(PS:窮則思變。硬拚硬打敵人肯定上不來的。我設置的敵人絕對不是蠢豬,那麼怎樣才能突破611極其險峻的地勢呢?廖上將又該怎樣防呢?先有個準備過程。不是上來就死掐。喜歡軍事謀略的朋友不妨想想怎麼辦。其他軍文很難遇得到這樣的難題。當迷霧被揭開之時,裝甲與重炮就會上演陸軍全武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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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9,22:35。我六連執行最終炮擊預案,紅1團2營淮海先鋒四連、松毛嶺特功五連314名戰友大行!(PS:6連是加強連,2營也是加強營配置。)
連長說的對,戰爭毋分正邪,沒有憐憫,更不擇手段,對於我們只有的是血腥,殘酷,赤裸裸的弱肉強食和優勝劣汰。在這悲愴的世界裡,只有強者才能活下去;只有更強的人才能活著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男人活著,就應該去戰鬥……將自己戰友的生命獻祭奠於勝利的祭壇,痛定思痛的我和六連兄弟們終在這撕心裂肺的靈魂煉獄中涅磐重生。為了那些逝去的,為了那些心中的珍愛,為了自己,同時也為了更多的人,從那一刻,我們無時無刻不孜孜以求著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更強大。
仇恨的業火在鋼鐵一般冰冷堅硬的心底之上熊熊燃燒。那是軍人理智與情感的尖銳矛盾,更是軍人理智與情感的水乳交融。
擦乾不絕的眼淚,還有更多艱難的痛苦考驗著我們。我們不會再有懦弱;我們也不會再有猶豫。因為我們都明白,我們必將為勝利而戰,更會為自己與逝去兄弟們而戰。我們沒可以遲疑的本錢,更沒有可以選擇的機會!我們已上路,當跨出這生命中最艱難的一步,這輩子便再也回不了頭了……
正在我與六連兄弟們神思沉湎於莫名悲痛,刻骨的明悟之中時,「轟轟……」伴著又一浪敵人迫炮彈砸出的隆隆巨響,烈焰熊熊的無名高地山頂,硝煙愈發瀰漫濃烈開來!
那濃烈的硝煙頓然就如一盆冰水澆了我個透心涼。不對勁!敵人的敢死隊就算終於奪下了山嶺上我們最後的陣地,但在我狠辣的自殘炮擊和4、5連戰友的最後決絕之下,一定損失慘痛。
敵人不是傻瓜,在缺乏有效掩蔽的不利條件下,他們不可能在如此濃煙密佈,無法偵之無名高地山頂我六連三排駐守陣地具體情況就再接再厲迅即毫無遲疑的飛快再度向我無名高地山頂發起攻擊。那麼這一通猛似一通的炮火,產生越發濃烈的硝煙只意味著一種可能——
「老梁,你們快撤!狗日的又在用毒氣!三排全體都有,再次檢查著裝(防化服)!庭鋒,9班散開警戒!7、8班,跟我來!」
隨著我一聲命令,未攜來防化服的六連主力迅速在沖天炮火裡經由山凹通往東面山坡的險惡便道撤歸原位。9班迅速在楊庭鋒指揮下,頂著敵人迫炮的持續轟擊,經由交錯縱橫塹壕散於山頭各要害觀察哨位密切監視敵人行動謹防敵人趁機發起攻擊。而剩餘三排7、8班戰友則在我帶領下,迅速回歸山凹各炮位收拾彈藥裝備,並隨後再次做好戰鬥準備。
心急火燎準備獨立作戰的我三排等來的卻只有的敵人M1948120mm重迫炮的聲聲沉重轟鳴,並為如我們想像的一般趁虛而入,乾脆利落的一擁而上直接向我無名高地山嶺發起迅猛攻擊。我們等來的依然是綿綿不絕迫炮對我壓制,還有一通通敵火箭彈炸響後,頓起的煙幕。
騰騰污濁的黑煙在隱現出重雲的慘白月色下,如排空濁浪整個淹沒了,無名高地山嶺,將峭拔雄峻的611恍若個仙山絕域。但這個『絕』是死絕的『絕』,因為滾滾濃煙裡,混雜的維埃克斯(V.X/BP_55)、路易斯(L/P_43)毒氣,形成了更加恐怖的雞尾酒效應,猙獰著死神垂涎欲滴的唾液,將這片被炮轟得光禿禿的高地,戰後徹底形成了寸草不生、連活螞蟻都尋不到一隻現實的死神領地。
我和三排就在這死神時時相伴的絕域之中,身著全裝69式防化服,背負濾毒罐,艱辛的在611與無名高地山嶺相間的山凹上勞作著,同時靜候敵人的到來。濃煙一聚,透過彷彿面具,滿眼裡,遍山的茅草與灌木叢在零零的火光映襯下,霎時枯黃凋零。瑟瑟寒意,透涼心房,天地一片肅殺,厚重煙幕,森然冷寂的殺機裡,我們正呼吸著死神的鼻息默默堅守著陣地……
沉默行動間,驟然老徐努力壓低了聲音的通報,驚破了我慢慢凝重沉寂的內心。
他努力壓低了聲音,說:「大頭,敵人上來了……」
我腦子裡轟然隨著敵人不絕於耳的隆隆迫炮聲炸成了一團亂麻。冷汗瞬間浸透了衣領。我並未接到負責前沿偵查的9班戰友們的通報,那麼老徐的這聲通報就意味著我們遭到了敵人偷襲!怪不得,光聽炮響不見人上,原來敵人打的是這小九九……戰場之上任何的疏忽大意,自以為是都會直接導致慘痛的結局。萬幸暗藏在懸崖上的鍾司務長和老徐尚未撤退,否則我們恐怕又會遭到敵人的暗算!
聞言我迅即問:「在哪裡?」
老徐輕聲道:「我們下邊!」
東面懸崖!?不是敵人精英敢死隊,就是敵人特工!
我迅速又問了句:「多少?」
老徐回道:「2組,12人!」
12個?敵人在遭受了我連續一通通迫炮逆襲後絕不會只派上12個人就敢冒險從無名高地山嶺東面高達2、300米長滿青苔,酥軟的土質峭壁懸崖上爬上來向我發起突襲的……除非他們太過自信自己的故計重施能再次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但基於敵人第一次,第二次對我六連徒勞無功的毒氣攻勢,長了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所以,所有綿綿不絕的迫炮壓制,毒氣攻勢都是敵人為隱人耳目,對我製造假象,導致我發生誤判,並對我造成有效遲滯,對敵造成有效掩護,削減我戰鬥力,虛實相濟的攻擊手段。
連想起那天611東老甘所遭遇那次敵人偷襲,敵人尖兵所展現出來的優秀攀爬能力。那麼,既然無名高地東面懸崖遭遇敵人突襲,那麼西面有沒有可能?算不上90度絕壁的北面陡坡呢?
我腦子飛轉著思考間,迅速對老徐道:「謝謝,老徐!你和鍾司務長偷偷撤,小心別驚動敵人。下面交給我們吧!」
老徐道了聲:「明白……」
隨即關閉電台,再度寂然無聲的隱沒入凝重的夜色與濃厚的煙幕中。
隨之我仰頭,看了看身邊忙作一團的戰友,步到邱平身邊,拍了拍他,示意他側耳過來,隔著厚厚的防毒面具,吼道:「混蛋,東面不安生,你給我去看看!」
先頭因為4、5連戰友,絲毫沒落得半滴眼淚,沒良心的混蛋立馬兩眼放光,抽身回來,肆無忌憚的在死神的氣息了手舞足蹈,歡呼道:「『土豆』!新鮮的『土豆』!」
那神情就似小孩見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而不是讓他去殺人。比起我那冷到骨髓裡的連長;比起我那嗜血成狂的發小老甘。他才是我憑生識得的天生殺神裡最冷血無情,殺氣凜凜的人。雖然這樣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僅僅表現在一輩子也脫不去的孩子氣。但對於敵人這更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