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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什麼!?肅靜!各就各位!老徐,問問老鐘,有沒有活口?」我一聲令下令大家肅靜起來,並迅速沖老徐喊話道。
「有!我看過,肯定有!」老徐迅速回了聲。由於敵人都在半路的地面工事裡,炮彈爆炸的衝擊波和散佈的彈片很有限,再加上我故意留了手,令老梁二排的4門炮和岑獻功的11班的2門我們威力更大的100炮待命;雖然我們的炮已經對敵重迫炮造成了慘重殺傷,但這還不是我們的全力。
「救援的到沒?」我冷峻著臉,詢問道。
老徐遲疑道:「大頭,你要……」
我充滿自信的冷冷道了句:「打援!」
老徐疑問道:「打?方位從11-9到12-7塹壕,壕深不少於1.5米,人數約一個排;3人一組,拉得很開,移動中,速度快。難度太大,怎麼打?」
我迅速道出了我心中的計劃:「放頭打尾,火力伏擊!」
「火力伏擊?」老徐疑問道:「怎麼伏?敵人有工事啊,難度太大了……」
「老徐,有我和11班在,校過的炮包管沒問題!」岑獻功自信的回道。
「老徐,二排還有我在,放心吧。」老梁也蠻有信心的回了句。二排是連長著中培養頂替迫炮4排的替補,同樣也是六連三個步兵排裡平均炮術考核最優良的,我留著2排待命同樣是有目的的。
我道:「老徐,放心吧,我一定會搾乾每個狗日的血!火力伏擊區預設在12-7,12-5,12-2……隨時通報敵人行動!」
老徐到:「明白!」
就此時,正在我身邊冷冷笑著的老甘把頭伸了過來,衝著我和步談機道:「提個建議,大頭,我們應該像打狙擊一樣打敵人,慢慢的,一個一個的……」
我眼前一亮,頷首道:「難度大了點啊。老岑,你看行不?」
岑獻功淡定道:「11班沒問題!」
11班沒問題,並不意味著我更覬覦的2排5、6班沒問題,所以我繼續問:「老梁,你覺著呢?」
老梁道:「放心吧,老廖。只要不再迅速調整標尺,我們有8成把握把炮彈送到指定地點。」
「全看你們的了……劍卿,老朱,加快速度!」
「明白!」
「報告,敵醫務兵先頭已抵達敵重迫炮陣地。每組三人,總共……10組。先頭2組已到達,敵重迫炮陣地最前頭。位置11-9,敵醫療小組正在給重傷員緊急包紮……輕傷2人,重傷1人,連同醫務組3人共6人……」
「還有沒有?還有組在11-10,壕溝深看不見下面。估計正在包紮急救。估計重傷或死亡多數,無輕傷員。」
「其他呢?」
「其他未出現,在陸續進入地堡工事後未出現!」
老徐一聲報告,霎時我整個人就似三伏天掉進了冰窟窿裡,混身都涼透了。這意味著什麼?狡猾的敵人也許從我這次精確狠辣的炮火逆襲中猜到了是對他們威脅巨大,距離最近的我們所為。敵人一定是小心了再小心毫不顧急需迅速撤下的重傷員,步步為營的將敵傷員慢慢下運。怎麼辦?只有把水攪渾了才好摸魚……
「彭勝軍,呼叫虎頭,方位11-9壓制攻擊!」
「明白!」
隨著我一聲令下,142高地上堅守著的三營迫炮班戰友再度在萬分艱難的敵重炮與火箭炮壓制攻擊中抽出了寶貴的些許炮火,向我無名高地投送過來。一發發炮彈如雨點般打得11-9四週一通微顫,土削拋飛;但敵人的醫療急救小組仍憑藉著塹壕掩蔽,頑強的把敵人的重傷員向後撤;而敵人的輕傷員更是從旁堅持協助著一匍匐在塹壕裡,一點一點拖;堅毅團結協作的精神固然可嘉,但他們很不幸的擠作了一團,在我兄弟部隊炮火的威懾緊逼下,茫然無知的向著我標測好的預設炮擊點爬去。
「老徐,我炮瞄目標點12-1,距離1150,標準位差西偏15度,140米。俯角-8。全看你的了!」
「明白,我隨時報告……敵距目標點80米……60米……50米……30米……老岑!」
「2發齊射,放——」
「等等!」
就在岑獻功命令11班兩門100炮齊奏之時,我飛快打斷了岑獻功,道:「一個個來,別一炮打死!」
岑獻功不解道:「什麼!?大頭,這……」
「別拖了,快發炮!敵人正在脫出打擊範圍!」不想中途變卦的老徐急道。
「明白!就是要打不正,老岑,明白嗎?」我應了聲,飛快提醒著岑獻功道。現在一通精確的炮火奇襲是可以將是可以將敵人消滅掉,但同時也許會暴露出我們的目標和真實意圖,讓敵人脫了套可不好。
岑獻功頓然眼前一亮,興奮道:「明白!2發,次第發射,放!」
頓然4枚100mm迫炮彈眨眼次第間隔0.5秒飛快如離弦之箭沒入燒得火紅,炮火連天的濃黑夜色裡,就像四顆投入深潭的小石子,在發出四聲深沉的咕隆聲後,驚起點點漣漪,在我們的心間悄悄蕩漾著,擴散著,隨之淡淡消逝在粼粼起伏的波光裡,在沒了形跡。我心口壓抑沉悶著,沒有什麼比滿懷著未知希冀或而失落的等待更默認了。成不成,就在此一舉……
「漂亮!斃敵2,重傷3,輕傷1!老岑,11班的技術都快趕上神炮連了!」不過數秒,霍然傳來了老徐興奮的呼叫,就如在我心底裡被這深深濃黑籠罩中剎那破開的一絲光亮,頓時將我整個心底照得明堂堂的。有門!狗日的迫炮兵,看老子咋教訓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傢伙!
我沖岑獻功道:「老岑,幽著點。老子就不信那群南蠻子會見死不救!就這般打,別一炮把人給揍死!想給老子玩花花?沒門兒!老子要讓那群放毒氣的受夠折磨才去死!」
岑獻功氣道:「幹他娘的!我保證,11班不讓他狗日的受夠活罪,老子TMD不信岑!都給我聽好了,注意著彈距,時間差;老徐,全看你的了!」
老徐再次迅速報告道:「沒問題!下一組方位11-10,距離1320,醫務組3,重傷1;行動靜止。我們又看見組急救小組冒出地堡了……」
我令道:「老規矩,彭勝軍,呼叫虎頭把敵人趕出來;老岑,11班在12-1點殺,老梁,2排在12-2補漏!」
就這般在老徐通報炮擊諸單元,三營迫炮的掩射,2排5、6班和4排11班一發發精準狠辣的迫炮成了一支支透敵心口的利箭,迎著敵人迫炮的猛烈轟擊,在如雨下的聲聲炸裂聲中給一組組分批填上去的敵人急救小組帶來了致命的死亡威脅。
老徐舉目之下,熊熊烈火,浪浪紅光閃現裡,一處處半露在地面1、2米深的坦鍋形炮位坑,成了一處處未經掩埋的填屍坑。血流遍地,將乾燥的土壤裹得一片泥濘;僥倖得存的敵輕重傷員們正痛苦的在這片鮮血澆灌的泥濘中,打滾,哀嚎,在姿態各異,躺倒遍地死人堆裡艱難爬行;溫熱的血就這般在汩汩如小溪般流淌著,進一步泥濘著被鮮血澆得潤澤紅土。透過79狙被動式紅外線瞄準儀,在老徐眼中熊熊火光形成的耀眼紅斑之中,一片片籠罩其間薄薄的鮮艷渲染正在幽暗冰冷的夜中漸漸黯淡,伴著「轟!轟……」又一聲聲11班100炮點燃乍現的紅光中,迸發,黯淡;再度迸發,再度黯淡……
在陸續付出5個急救小組,近30人(包括先頭輕重傷後再遭重創,重傷或斃命的)的慘重傷亡後,發了狠的敵人急救隊再顧不得許多冒險分批再不敢走被我六連迫炮校好標尺後封死的幾處炮位口,而是爬上了熊熊烈火炙烤,聲聲炸彈轟鳴,彈雨與彈片彙集交織,跟危機四伏的地面。但很不幸,這樣密集在我火箭炮和迫炮連綿不絕的齊射和火力封鎖中,再無畏的勇敢和再高超的軍事技術動作都是徒勞的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