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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狂妄的敵人向我們叫囂的一樣,僅僅在我們贏得無足輕重的前哨之戰後,發起全面攻擊的敵人正以15分鐘拿下611高地,全殲我們進度向著我六連據守的611高地,攻擊急進著。而此時,在敵人密集的迫擊炮與高射機槍壓制下風雨飄搖的我611陣地卻依然靜悄悄……
9高地核心陣地,連部。隆隆迫擊炮轟擊中——
「4連,5連,向我靠攏!快向我靠攏!」眼見著敵人先頭越來越近,忍不住連長死命不得用861電台呼叫聯繫的王建兩眼滾著熱淚用明文聲嘶力竭的呼喊起來。
電台裡儘是一片雜聲,有敵人憤怒的嘶吼命令,也急促的槍響,爆炸和4、5連殘存戰友們的呼號。一片電流聲裡,王建只隱約聽到一個人聲在急促的槍響中奮力向自己哭嚎卻無比堅定的聲音:「我們有傷員!我們不能撤……」
就在一旁緊盯著的連長立馬一把搶過王建話筒,喝道:「我是六連連長高建瓴,現在2營該由我指揮!我命令你們立刻處置傷員,向我靠攏!」
電台那頭沉默半晌,只聽得槍打得更響亮了,隨即在一聲猛烈的爆炸聲後;又一個人拿起了話機,衝著連長憤怒著聲嘶力竭的嗥叫起來:「『高黑心』,你TM說的什麼!?老子X你媽的!我4連、5連剩餘弟兄誓與傷員、陣地共存亡!」
「找死?那可就別怪我心狠!我命令你們必須給老子賺夠本!還有,紅1團不要俘虜!老子不想看要還有工事的山嶺。你明白嗎?」連長黑著臉冷冷道。
電台那頭一愣,悲泣中卻無比堅定道:「能——」
「轟!」就這時電台裡又傳來了聲猛烈的爆炸聲,電台那邊的槍打得更響了,電台卻再沒人搭理。
連長沉默著放下點台,就此時操著TRC552的王建呼了道:「連長,東面敵人上來了!」
連長平靜道:「多少?距離……」
王建正容道:「先頭至少一個加強連,距離500米!(加高低差)」
連長淡淡道:「告訴惠英東(代理1排長),幽著點!放進100米內發動全力攻擊!」
9.18,21:01。無名高地頂,六連三排2號哨位。
頂著敵人不時從山一側打來的迫擊炮轟擊,緊匍在背面豎直陡坡便塹壕坎上的我緊張的盯著下面無名高地山嶺,兩隻手死死扣著土塊上夯實的泥土,眼睜睜看著敵人一步步向著4連和5連殘存戰友們最後藏身的巖洞逼了過來。
「排長,連長准了!全連火力除一排外將由你調遣。連長說了,不能動槍!瞧準了,傷其十指不若斷其一指!」負責通訊的八班戰士彭勝軍在急切呼喊後終於換來了我們最期盼的命令。
我點默然點點頭,對身側還趴在土坎上閉著眼,打呼嚕,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輕鬆自在的混蛋邱平怒吼了聲:「王八羔子的,起來!開工了!」
若不是想著這傢伙已經持續緊張戰鬥兩晝夜,基本沒合眼,我和老鄧真有挖他祖墳的衝動!
「啥?開飯了?萬歲!我要牛肉罐頭……」那混蛋霎時間來了精神,跟個小孩似歡呼雀躍起來,但換來的卻是老鄧猛的一巴掌:「啪!」
這一把掌,似乎把那不知死活的混蛋扇醒了,他睡眼朦朧著打了個哈欠,滿眼委屈、無辜的懶懶看了看雙目炯炯閃爍著火星老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了指壓在身下的筆記本,遞給老鄧,道:「班長,『菜單』在那兒呢!今天老鄉送來的月餅可真好吃;有桃酥味兒的,火腿味兒的,蛋黃味兒的,好多好多,我還沒夠……Z……Z……」這混蛋喃喃的說著,不知不覺又匐在土坎上,在山呼海嘯似的喊殺聲與密集的槍響和爆炸聲中,打著酣暢的呼嚕沉沉進入夢鄉。一旁的我們看得乾瞪眼沒轍。
借過那標滿炮擊參數的筆記本,藉著敵人打得亮堂的照明彈;老甘立馬一愣,再難以置信的迅速拿起邱平的AN/GVS_5反覆比對,不覺間哽咽著,神色一黯,隱現出淚光來。一臉關切著他的六連戰友們彷彿明白了什麼,面色分外凝重起來。接過筆記本的我瞄了眼,霎時腦子裡彷彿被炮彈砸了一般,晴空炸響了一道重重的霹靂,熱淚也不可抑制的滾落下來。縱然密位參數不一,但對早對炮擊標號瞭然於心的我明白了照著這參數攻擊的後果。就只可以用一句話概括:烈士斷腕!
當時,這只是我不敢想的也許;但我們還有希望,首先我們要摧毀的是敵人第一波攻勢和密集的迫擊炮壓制威脅。
9.18,21:0核心陣地東側外圍。
槍聲響作一團,迫擊炮如冰雹一般在611高地上炸得山體微顫。在一發發持續不斷的照明彈照耀下,敵我雙方密集如織的火舌交織成一片片密佈透風的彈幕在透亮的夜空中交錯,激濺,呼嘯,尖鳴!敵人在敵我交織的火網中,像蝸牛一般在陡坡上爬行著,滾動著,撲騰著;槍聲,慘叫,爆炸聲跌宕在山野間,迴盪著陣陣似鬼嚎一般令人心驚膽戰的淒切慘鳴;相比那高射機槍噴射出的簇簇彈鏈打在堅硬的山石壁上,如磨豆腐似的霍霍聲還有那聲聲炮彈的轟擊。反倒算不得什麼驚心動魄了。
敵人不愧於越南蠻子敢號稱王牌中的王牌,面對如此艱難而近乎於慘烈的對決,凶悍的敵人們頂著我1排、4排成雙層倒三角形洞窟分佈的火力防禦線,穩步推進著。
儘管不斷有人在密集的彈雨裡,中彈慘叫著倒地,或滾落下懸崖,付出了不下2個排多的慘痛傷亡;但敵人依然保持著他們有若泰山壓頂一般巍峨雄壯的沉重氣勢,憑著陡坡上光禿禿的大石掩蔽,交替掩護,窺準火力稀薄的瞬息,果斷衝鋒,步步緊逼上前,已經眼見著快要貼近洞窟越來越近,越來越危險的100米範圍之內了!
負責東面指揮防禦的1排代排長惠英東和靠著掩體掩護持續向敵人射擊1排、4排戰友們,伴著敵人先頭一步步逼近,一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上。雖然戰況激烈,但他們在連長的死命令之下依然要牙留著重要籌碼尚未暴露出來。他們就怕到時候敵人發現了自己紕漏或意圖使不上,不僅自己身死,就是611,或連著無名高地上誓死抵抗的4、5連兄弟們也會跟著自己遭殃。
而他們正是在這樣焦急、矛盾、嚴峻的心態下咬牙堅持著,努力使用最基本的槍、手雷和70火,向著瘋狂衝過來的敵人持續施壓。並至少重創了一個連的敵人,讓敵人迅猛向他們發起決死突擊,一步步將敵人誘騙到連長佈置的又一個死亡的殺局之中的。
在凶悍的再次付出數人傷亡後,逼近到我洞窟火力防禦點的飛快露出了他們猙獰的獠牙;「轟!」數發敵人醞RPG_9瞬間次第如離弦之箭向著洞窟口前層層錯落疊起的防禦壁壘後我1排控制的洞窟口,防禦壁轟擊過去!(PS:因為是越軍是從低向高仰攻,直射武器很難在下很難直接命中山坡上的洞窟。所以RPG_9在的有效射程和射界受到了很大限制;其500—1000m的直線有效射擊距離在這裡打了很大折扣。)
伴著4聲沉悶但卻深遠的聲響,滾滾硝煙裡,股股飛石竟然如石泉一般噴湧拋落下來。就在防禦壁後持續向敵人射擊的戰友在瞬間隔著厚重的,用鋼筋混泥土澆注的防禦壁後被巨大的衝擊波轟飛,滾落到地面上,一口血霎時壓抑不住從胸腔中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