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王座 正文 夜襲(下)
    當著我命不該絕,在付出數次掛綵,清理出4顆地雷後我成功迂迴,通過了密集的短草灌木叢摸到了敵人廢墟似的碉堡旁。此時碉堡裡的敵人仍渾然不覺向著通道口,向著丁光忠藏身的地方射擊著。「下地獄吧,兔崽子們!」我心裡獰笑著拉燃了線兒,飛快幾個側滾進了碉堡旁敵人的壕溝中。「轟!」炸藥包如我的預期一樣爆炸了。就在這碉堡徹底熄火的瞬間,六連主力部隊喊殺聲又響了起來,611高地核心陣地上的敵人和二線陣地上的敵人也彷彿判斷出了我六連主力部隊進攻方向似的,子彈更瘋狂向著我們打了來,但沒有對我們威脅最大的100mm迫擊炮,敵人的迫擊炮和高射炮正向著無名高地響個不停;看來連長制定的北路佯攻作戰方案取得了成功。只要我們能迅速攻到第二線陣地,反應不及的敵人根本無法調集充裕的部隊對我六連主力進行兩面夾攻;只要能及時再衝破敵人設在陡坡,峭壁上密集如蟻穴的敵人工事防禦帶,那麼拿下611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負責殿後火力掩護和阻擊敵人援軍的4班和其他同志擔子就會輕鬆許多。

    就在我背靠在壕溝壁思考著一面躲著彈雨,一面等先鋒組戰友和我會合過來時,猛然覺著正對著自己不遠處夯實的壕溝壁泥土正飛快下落,那裡正對著敵人建在石頭縫裡碉堡的側後方不到2米……敵人!

    我心頭一緊,迅速操起了手裡的56沖,對準泥土的下落出處,一腳向著壕溝壁狠踹了過去!

    「轟隆」,不出我所料,一人多深的壕溝壁面迅速垮塌下來,露出個深深的地道口,在土牆後另一面挖掘的敵人迅速被我一腳踢到地道裡重傷,他慘叫翻滾著,被我一個點射送去見了胡志明。

    地道另一頭的敵人一聲驚呼,隨即瘋狂的攢射向著黑洞洞地道出口的我這頭打了來;剛點死一個的我迅即一個側身,背靠在戰壕壁躲過子彈,並拔出了手榴彈向裡面砸了進去——「轟!」沒有預想中敵人的慘叫;也沒有預想中地道的垮塌,槍炮齊鳴聲中,黑黑的洞口彷彿是死神張開的大嘴靜靜等待著鮮活的生命步入死亡的陷阱。

    根據過往經驗,這是一個典型短口洞;它的形制與貓耳洞相似。不同的是有一個進出口是明的,有多個出口則是暗的。暗處的進出口只有使用時才挖開。進洞後路徑可上下,可左右拐彎;就跟個老鼠洞似的結構,比較複雜。如明處的進口被炸塌或封鎖,就可從暗處溜出。越軍人員一般不會露出地面。有的這類洞窟分地面、地下兩層,守備人員從2、3名到1個排不等,用簡單粗放的爆破方法根本無法徹底摧毀或消滅敵人;所以衝鋒中遇上這樣的工事要敲掉很麻煩,有防化兵還能用放火燒的方法,沒有只能採用耗時耗力的水淹煙熏,再不就是直接使用重炮來個精確覆蓋似轟擊,還有就是鼓起勇氣冒險衝進敵人工事在兩眼一摸黑情況下同敵人拚命。現在時間就是生命,我沒有坐以待斃,也沒有等待著戰友增援上來一齊清剿殘敵。我決定放手一搏,雖然我沒有夜視儀,但我比別的戰友多一份自信。作為一名子午門弟子,臨清龍潭腿傳人,黑暗而狹窄的地穴對於我並不陌生。黑暗與壓抑並不能帶給我絲毫的恐懼,因為我自5歲正式習武起,到參軍考入軍校之前,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是在家裡的地窖裡度過的。我比敵人更適應這種黑暗中的短兵相接!(PS:潭腿高深的技術都必須在地窖裡練就,當時又遇到文革毛爺爺在發動群眾『批林、批孔、批宋江』,把宋江作祖師爺的子午門人不得已全轉到了『地下』活動。所以自幼習武的廖上將在黑暗狹小的環境裡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強。)

    我深吸了口氣,默默用內功將自己的精力和體力調整到巔峰狀態,摘下GK80,小心翼翼躬下腰向著地道摸了進去。黑暗是相對的,我看不見敵人,同樣敵人也看不見我;黑暗屬於敵人,同樣也屬於我,此時最大的危險不是來自於環境或者敵人而來自自身。你的步伐、心跳、呼吸都會成為決定自己存亡的關鍵因素,要想活著消滅敵人必須做到無聲無息。當然,像我這樣干也要選好時間點;入洞之時敵暗我也暗,若是放在白天,透過陽光暗藏在洞裡的敵人就會輕易將從明處通過狹窄地道爬來的我兩槍結果了。

    這條地道是用堅實的山石和鋼筋水泥構築的,難怪當時一顆手雷砸進去,一點塌方都沒有。我彎著腰,一步一踱,小心著地面落下的的石頭不發出聲響。隆隆的轟鳴聲有時會將我頭頂的小石片震落下來,雖然砸不死人去足以劃破人的頭皮,把人敲得滿頭是包;我可沒練過鐵頭功,只有一手挎槍一手捂著頭頂背靠著牆壁小心著。黑暗中我豎起了耳朵聆聽著地道和暗堡裡的絲絲異響,還要注意呼吸和心跳。呼吸要深吸緩呼,心跳更要在緊張得近乎要崩潰的情況下保持平順泰和,黑暗裡地道短短的3、5米距離在凝重的氣氛便好似渡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雖然沒有經過實戰,但作為當時已在黑暗的自家菜窖裡習武接近15年的我卻堅信我才是那裡黑暗戰場中的王者。

    黑洞洞裡,我靠著一邊石壁似乎摸到了地道口;外部正打得熱火朝天,洞裡面的寂靜卻如冰涼的刀鋒直抵在敵我雙方蓬勃跳動的心臟;死一般的沉寂,我偷偷拔出了腰間的59軍刺,小心不發出絲毫響動,更催動內功收斂住生機,把剩下4感敏感度增劇到最大,入定耐心感知著。敵人看來也是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心理素質很過硬;在入定時比常人聽覺靈敏許多的我並在外面隆隆聲響裡沒有發現異狀,聽不到並不等於發現不了。我還有其他方法……潮濕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汗腺味,早已用內功收斂住自己生機的我知道這一定不是我的體味;我知道敵人距離我一定不到3米遠!我一手慢慢伸了出了,在身側張開了手掌默默感受著微弱的空氣的流向……沒有?那麼前方就是地道的一個拐點,如果是上下,那麼很顯然我身處的地道是在下方,而敵人就在距離我不道三米的上方;如果是左右拐那麼,那麼敵人就在拐角後。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向著對面的石壁摸了摸了摸,發現是石壁,再往身側的石壁模了摸,發現一個稜後還是石壁。我以為我還沒有到達地道盡頭,又大著膽子向前模了半米,順著石壁我摸到了我的正前方是面土壁……上面就是地道口,敵人也許就在我上方。

    我蹲著異常小心地向前挪了一步,到了土壁前用手摸了摸土壁再確認一下,這才心驚膽跳兩手順著土壁向上摸,直道直起身子舉起兩隻摸到了手臂越過頭頂大約小半個手臂的位置才觸到了地面,當兩手觸到地面的一瞬間我的心更緊了;敵人不可能空著這狹小的通道口不管,也許揚起頭的我就在黑暗中敵人與敵人臉貼著臉!壓抑的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我用內功努力平靜著心跳和呼吸,把手掌張開,1毫米、1毫米緩緩向我頭頂伸直,竭盡全力感知著頭頂的微弱的氣流與溫度差。就當我伸直了手前臂,忽然感覺到微弱的氣息帶著微不可查的溫差向著我手背流過,我翻過手掌,緩緩向後橫展,感覺越來越明晰;我可以肯定這是人的鼻息,而我的手掌就在距離那人的面孔不到10cm的地方……敵人!

    我心頭一驚,迅即向著距離我手掌不到10cm敵人的面孔伸了去,就在觸到敵人溫熱的面孔一瞬間,順勢我就憑著多年練就的感覺一手攬住了那人脖子,猛一發力將他扭了下來;就在敵人錯愕凌空倒落向地道口時,與那敵人驚呼同時到來的還有我另一手戳進他脖子裡的軍刺!

    「撲哧!呼……」一蓬血噴得我前身到處都是,尚未死透的敵人就在我懷裡劇烈抽搐著,看不到他的表情,聽著肺進不了氣的絲絲聲我可以想見他的痛苦。為了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我還是在一瞬間在懷裡雙手發力掰斷了他頸椎,給他了一個痛快……比起光榮前的樂良,他應該感謝我的大發慈悲。

    「哧!」那是手榴彈火環拉動的聲音!原來在地道口的另一個敵人在驚慌失措間瞬間拉響了準備好的手雷!就在敵人拉響手雷的一瞬間來不及拔出軍刺來的我丟下了懷裡的敵人,向上一回頭就藉著手雷拉響濺出的細小火心消失的瞬間見到了身後地道口另一個敵人。早把氣給運足了的我猛然拔身而起,一腳蹬在我面前的石壁上,背向後飛,凌空舒展身姿向後就是一計全力倒踢。這招潭腿裡我叫『飛龍在天』,是民國潭腿宗師馬永貞成名絕技『螞蚱回踹』的變種。潭腿不過膝則矣,過膝必傷,過腰必亡。很不幸,這傢伙為了不暴露位置也和我一樣沒戴頭盔,一腳被我正中腦門,直挺挺倒在地上,當然是活不成了。

    就在我兩手一撐,半個身在落在地面同地道的土坎上時,我瞬息一個翻身扒住土坎奮出全力爬上地面就地一個側滾——「轟!」敵人砸進地道裡的手雷爆炸了。

    還沒等我喘口氣,黑暗裡被手雷驚醒了的剩下兩個敵人大吼著,也不怕誤殺瘋狂向著不大的暗堡裡掃射著,黑暗裡子彈如蝗蟲一樣撲騰著砸得石頭噗噗作響。就是拉開了場子給敵人幹了不知道多少次,我也沒撞上現在這麼恐怖的事;我和暗堡裡剩下的兩個敵人距離不到5米,黑暗裡噴薄的槍焰映得暗堡裡紅光閃現,我幾乎都看見了在一閃一閃紅光下兩個敵人猙獰、震驚的臉,一個小鬍子似乎跟老子平級;另一個一臉青澀,一看就知道是年齡還不過20的小兵蛋……一瞬間,老子以為要光榮了,但拉倒歸拉倒,拼還是要拼的;就在敵人槍響的一瞬間,我條件反射似一個撲爬到了被我踢死的敵人身邊扛起了肉盾近距離死撐過了敵人瘋狂的竄射,但很不幸因為隨後的舉動讓我成了老山戰區四大惡人之首,這輩子都脫不了凶名了。

    (PS:關於老山戰區四大惡人評選其實我已介紹了位他們是:『兵王』成奎安、『瘋子』廖上將,還有兩個後面也會出場。給大家透個底,評選惡人的標準是頂過肉盾或有虐屍行為傾向的傢伙;大家可要盯緊了。)

    就在敵人瘋狂向我射擊的時候,我扛起肉盾瘋子似的向那近處的小兵蛋撲去。無數子彈彈片透過我肩頭還沒死透氣的敵人身體打在了我身上,痛是痛可莫名的不過1寸深,看上去鮮血淋漓,對於神經處於高度亢奮狀態的我幾乎沒有絲毫遲滯。3、5米距離不過眨眼間,我側身扛著肉盾幾個撲騰就到了那小兵蛋面前,就在小兵蛋被我舉動嚇得扔掉手裡的AK倉皇準備拔出刺刀的一瞬間,老子冒著那小鬍子的攢射一個掃堂腿將那小兵蛋踹了個狗吃泥;就在這時發現狀況不妙的小鬍子仍掉手裡的79微沖拔出刺刀,暗堡頓然黑了下來!

    就在小鬍子一仍79微沖之時,顧不得才踹在地面的小兵,我仍掉了肩頭的肉盾,趁著紅光消逝的霎那半蹲著的身子全力運起內力離地6尺騰身向前拔出2米遠,當空對著剛把手摸向腰間小鬍子橫空一記掃腿;這招叫『龍擺尾』,主攻敵人頭部,在潭腿裡也是最致命的殺招之一;運起全部內力的我不出所料一腳正中敵人頭部,『彭!』恍然間就像一腳暴踢西瓜上,頓然崩裂,汁水四濺,又是『彭』的一聲敵人腦袋撞在了牆壁上,低聲哀了口氣,倒在了地上。我回身落地這才覺踢小鬍子的右腳劇痛,MD,這傢伙戴著鋼盔!當我再次回到這裡時,只看得這傢伙一頭栽在牆壁旁,一隻眼珠子半掉在半空,腦漿迸裂撒在牆上,戴著鋼盔的腦袋一半完好,一半和頭盔深深陷了進去;一幅死不瞑目的樣子嚇得沒人敢收屍。唉,行善積德,我可不是老甘那管砍不管埋的煞星,這小鬍子還是我親手扔進坑裡給埋了的;抱著小鬍子那恐怖的屍首,我心頭狂喜著,我明白就在我危機時刻踢出那一腳的時候一支腳已經踏進了宗師的境界。當然,另一支腳也不遠了,我要感謝另一個越軍小兵蛋……

    就在我落地一回身,右腳痛得直叫喊的時候,那小兵蛋『霍』的一身起了來,大叫著揮刀向我撲來!「啊……」一時間黑洞洞的敵人暗堡裡敵我都發出獸性似的嚎嗥,不同的是這傢伙是困獸猶鬥,而老子TMD是痛入骨髓!操,拔槍來不及,潭腿使不了;但這並不能使我坐以待斃——擂天錘!我猛然一息吐納,力貫雙臂,狠狠一記工字突拳,兩隻拳頭幾乎同時似鐵錘般咂在了小兵蛋身上;「通!通!」兩聲巨響,就好似兩聲重錘打在響鼓上,在封閉的暗堡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拳頭陷進了敵人前胸三寸,但就也幾乎在同時小兵蛋揮起的刺刀尖戳在了我灌注著全身精氣的雙臂上;不入,無力劃了下來……狂暴狀態中的我彷彿被他那微不足道的一刺給震怒了,聽著敵人還沒倒敵,我迅速又一步更近到他身前使出了渾身力道又是一記雙風灌耳!「啪!」小兵蛋的腦袋就好似我兩手發力瞬間拍爛的大雞蛋,蛋清和蛋黃,噴了我滿身,粘了我滿手都是。悔不當初啊……就在小兵蛋頹然順著我身子跪倒在地上是,打發了性的老子習慣性地猛然舉起了灌注了全身力氣的右臂——「大崩手!」(PS:這是子午門鎮門絕技『子午斷魂掌』的入門功夫,威猛絕倫,練到巔峰可將2尺厚的石板碎成數十塊。)我大喊一聲,手指併攏,手掌張開,高舉起的右手如一道霹靂狠狠砸在小兵蛋戴著鋼盔的腦袋上「轟!」——

    第二個只有我親自收屍扔進坑裡埋了的可憐傢伙。小兵蛋死相真個慘不人睹,成了個異常恐怖的另類無頭屍。他跪立著,兩膝碎裂生生插進地窩裡,被我拍爛的鋼盔碎裂耷拉在本該是頭的兩肩正中;小兵蛋的頭被我砸進了自己胸口裡,胸口撐得破裂出一條縫,露著裡面完整的心、肺,腦袋就夾在那條縫自裡,久久不倒;把我都給嚇個不清……當開戰以來就天天同死屍睡在一起的賴步達來收屍時見到可憐的小兵蛋幾乎把昨天吃的全吐了出來,兩天裡一吃飯就吐;從此樂著改給活人看像,再不吹噓自己是只看死人的陰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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