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的賽果很快就由G先生帶給了兩邊的隊伍,而彼此的反應竟然也很有趣的差不多。
「目前的情況和估計的差不多,只是,對方到底是真的在按我們的步驟跳舞?還是其實將計就計的另有打算?」雙方的領導層不約而同的浮起同樣的想法。
「下局就是我上了,有什麼建議嗎?」一個休息小間裡,黃毛特地來找眼鏡聽聽他的意見,當然,他的「女朋友」一定是在身邊的。
「你沒問問外邊的人嗎?」眼鏡有些奇怪,以現在的情況,隊伍裡因該沒什麼藏掖著的。
「問是肯定要問拉!不過想先來問問你!」黃毛找位置坐下,紫蒼蘭也一言不發的坐在他身邊。
「呵。說起來,好像有一陣子我們沒這樣聊過了!」眼鏡先沒說正事,反而是感慨了一下。
「是啊!咒怨那次任務以後我們就接連著出事,我倆有空坐下來的時間都不多,更別說其他了!」黃毛本來沒怎麼覺得,經眼鏡這麼一說才發現,好像,這段時間兩人的交往是少了些。意外叢生固然是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否是自己經過好幾年的磨練之後,比較能獨立的處理事情了呢?
好在眼鏡也沒再多說以前,直接拉回了正題:「雖然說是抽籤決定比賽項目,但我認為大概還是會有的範圍的!」眼鏡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一些先天方面或者說硬件方面的因素應該是考慮在內。比如說,可能會出現兩人賽跑,但其中一人卻正好是奧運冠軍這樣的特例。但絕對不會讓一個小孩去和一個成年人扳手腕!也就是說,先天的差距會被考慮在內,但後天的鍛煉卻會被當作運氣幾率給無視掉。」
「經你這麼一說的話,我也有些想法!」黃毛接上他的話頭「俄羅斯轉盤我原來也聽說過,但這次段菲遭遇到的玩法卻是加了很多東西。有沒有這種可能,所有的比賽都是以常見的比賽作底子,但是又加上了很多新的規則。
如你所說,抽籤的時候先天的差距就會被刨除,那麼這些規則就是盡量的縮小雙方後天的差距,盡量避免出現世界冠軍和普通人跑一百米這樣的情況。就算真是有這樣的比賽,也會有特殊的規則可以利用。無論雙方是如何身份上場,獲勝的幾率總不會是零。」
「你的想法比我完整!」眼鏡點點頭,心裡卻暗自歎息了一聲,這小子也能似模似樣的思考和分析問題了。有道是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黃毛還沒那麼誇張,卻也有幾分這樣的味道了。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別的不說,當說他一個人回任務背景中前後呆了三年。這三年的時間他完全都是靠自己獨立生存下來。更何況這三年也不是成天吃大白菜的三年,生生死死的轉了好幾個來回,無倚無靠全是自己硬扛。如此的三年鍛煉下來,若還沒有進步那反倒不可思議了!
那麼說來的話,自己是否也該依葫蘆畫瓢的去「進修」幾年呢?眼鏡想想,又猶豫了。黃毛主要是因為要修煉內功,必須相當多的時間,不去不行。可自己並無那個需求,如果只是回去鍛煉心智的話,一來投資和收益好像實在不成比例,二來風險也太大了。
如果自己估計沒錯的話,隊員回到任務背景中,絕對會觸發一些事情,換言之,絕對沒有讓你安生休假的道理。這些事件危險程度大概不亞於再完成一次任務。雖說這樣可以讓人快速成長,但死亡率也被同樣的放大了。這樣的話,似乎又不如呆在隊伍裡。成長雖然慢了些,但相比起來,安全係數卻要大得多。又不是要跟誰比賽,進步快慢點似乎只是個面子問題。不過話又說回來,能力越高,在隊伍裡的位置也當然越高,在做任務特別是團戰的時候生存率也就越高,這麼想來的話,那這種投資也是有相當回報的……
果然,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想冒風險就想要高人一籌,終究是只能YY下就算,當真不得!眼鏡腦子裡不停的盤轉,決定沒下,嘴角已經露出了苦笑。
「你在想什麼啊?」黃毛奇怪的看著對方忽而沉重,忽而苦笑。個人性格不同導致考慮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也各異。黃毛只單純的想事情該做不該做,如果要做又需如何做。至於那些收益風險的比例之類卻完全不會去計算。雖然有時候會因此吃點虧,但也正因為一根筋的走到黑,有時候反而能有意外的收穫。眼鏡和黃毛兩種思考模式說不上誰高誰低,若非要評價,也只能讓事實說話,不到最後時刻,誰也說不准究竟哪個笑到最後。
「沒什麼!」眼鏡搖了搖頭,把那些亂如毛線的思路暫時擱到一邊,繼續和黃毛討論他面臨的下一戰。兩人談的七七八八了,眼鏡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思,居然把話扯到了紫蒼蘭身上。
「你沒什麼關於下一戰的意見要對他說嗎?」眼鏡看著紫蒼蘭,指了指黃毛說道。到現在他還沒琢磨出一個對她合適兼有趣的稱呼,只好暫時用代詞了。
紫蒼蘭已經聽他們分析了半天,但她更習慣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解決問題,事先分析並非所長。聽到眼鏡的話,她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對黃毛說「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我才不會死呢!」出戰前聽到這樣的「意見」,黃毛差點跳了起來「我一定會好好的活著回來!」
也許黃毛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表達自己求生意志的頑強,但在紫蒼蘭聽耳朵裡就完全變了味。他的意思是說,他為了我,絕對不會輕易的死去!他一定會活著回來娶我!這太浪漫了,簡直和書裡寫的一模一樣!紫蒼蘭看著黃毛的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反到把黃毛弄的有點發毛。
我哪句話說錯了嗎?黃毛用眼神求問眼鏡,而對方則用手幫著才誇張的合上嘴巴,然後用手捂著嘴的狂笑,同時用眼神回答,我也不知道!你自求多福吧!
蠻洲隊在積極備戰的時候,對面的北洋洲隊也沒閒著發呆。從戊小姐的口中得到的情報,似乎已經可以十二分的確認對方確實是一個養殖隊伍。而且內訌已起,這次的新人們已經抱成團準備反戈一擊。一旦舉事,還會有其他肉豬跟進。這樣看來的話,似乎此仗已經是勝券穩操,只是戰果大小罷了。不過,蘇厄德還是有一分懷疑。
事情進展的太順利了,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倒不是說順利不好,也不是北洋洲隊的軍師犯賤,非得挨點苦頭才會相信所得。只是這個世界實在詭異,而大家賭的又都是命,絕對無再來一次的機會,小心點,多做一算,小命才多一分保障。如果真的一切如情報顯示,那麼頂多只是白出了點勞力和智力,無傷大雅。但萬一乃是對方耍詐,那關鍵時候可是要救命的!
就在九個主力還在討論戰況的時候,敲門聲響起,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穩健男子。並不是每個隊伍都如蠻洲隊那樣有著龐大的隊伍,如北洋洲隊這樣屬於標準人員配置便只有十人,也就是說,此仗中,他們有十個新人。而現在進來的這個男人正是十人之一。
因為這次團戰的特殊性,所以北洋洲隊的做法是盡量的把新人隔絕出這場遊戲。在攻心策略面前,新人們對這些一力承擔所有風險,不用自己上陣,完全把自己等人安置到最最安全考量的老人們感激不已。如果說要投票的話,哪裡還會有比這裡更溫暖的團隊?也正因為如此,知道現在局面呈膠著狀態的時候,一部分新人自願的挺身而出要參與進這個遊戲,減輕主力們的負擔。
激情熱血固然是一個原因,但背後的一些私心想法卻也是不能否認的。得說北洋洲隊眾人確是心理戰的好手,在隊長奇異命格的輔助下「洗腦」效果比傳銷還厲害上十倍。所有新人都已經認定,如果暫時回不了地球,那麼這裡就是自己棲身的「家」!確定這一點以後,腦子靈活膽子大的人就已經考慮到了將來。
二十個人的團隊,斷無大家一肩齊的道理。這與什麼剝削道德無關,工作過的人無論高低都明白何謂分層。既是如此,那自己為什麼不去上層呢?有能力,有手腕,有心的人永遠不會缺乏,關鍵時候敢下注的人也同樣大有人在,比如眼前來的這人,正是要借下一場比賽,奠定自己在新家的地位!
沒有什麼太大插曲的投票之後,G先生帶著黃毛來到了比賽場地,同樣,另一個G先生也帶著北洋洲新人胡克來到了同一個地方。
「兩位都已經到齊,我將抽出第三場的比賽項目」G先生名為「抽」,實際上,兩個賽手卻是看見他發呆了一會就接著說「項目已經出來了簽約談判!下面請聽我具體解釋。
「這次的背景是這樣的。你們二人各有一家服裝公司,同時看上了一個客戶。但市場有限,他只能與你們其中一人簽約。兩位現在就是要做這個競爭,能成功與那個客戶簽約者為勝方。
為了簡化比賽流程,規定只有一次談判機會,每人一次!一會兩位將進入自己的公司,所有具體的信息你們都必須自己去瞭解。認為已經準備好的一方即可聯繫客戶展開談判。當兩位都談判過後,客戶將作出決定。
這次比賽的評判看似主觀性很強,結果似乎容易出現爭議,其實你們大可放心。比賽結束之後,你們對勝負都會心服口服!」G先生的口氣顯得非常的自信「第三場比賽現在開……」
「等等!」黃毛突然出聲打斷了G先生的話。
「先生,我的解釋已經完畢,如果您有不明白的地方只能自己摸索,我是不能再次給予解答的!」G先生很好脾氣的說道。
「我知道。」黃毛很輕鬆的回答「抱歉,我不是想問你,我是想問對面的人說一句話,可以嗎?」
「這個可以!不過他可以選擇不答!」G先生回答的很利索。
「當然!」黃毛笑了笑,把目光投向了桌子對面「你好!我想請問下,你在地球的時候是做什麼工作的?」
胡克終究是新人,面對要決定自己生死的比賽遠沒黃毛這樣的油條放的開,直到聽到比賽項目,又看到對手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拿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聽聞黃毛提問,他很有風度的一笑「在一家公司當總經理,高級打工仔!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你是否也能報上家門?」
黃毛聽到對方的答案眉毛跳了跳,手摸著鼻子說到「街頭混混,無業遊民!」
「兩位!」G先生打斷了兩人的聊天「時間已經到了,現在,第三場比賽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