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親自帶領著三萬秦軍,在強弩和蘸著石油的火箭如蝗的箭雨中,藉著營地內燃起無數大火而帶來的騷亂,宛如一股令人窒息的黃色沙暴一般,從距離匈奴大帳最近的一側瘋狂地衝了進去!
而蒙恬則帶領著餘下的三萬餘人從另外一側,向營地內衝去,這些匈奴是士兵都是保護王庭的精兵,在短暫的騷亂之後立刻清醒了過來,距離秦軍近些的,就直接衝入陣中與秦軍肉搏廝殺起來。
而一些離得相對遠一點的,則紛紛舉起弓箭向秦軍射來衝入營地中的秦軍一顆傷亡不少。只是這時的匈奴箭手實在少之又少,幾乎還沒有對秦軍造成太大的威脅便被猛衝上來踩翻在地。而由於這時正當午飯時間,大家的戒備正是開始鬆懈的時候,這也時蒙恬發動進攻特意挑選的時機。
冒頓被一直從眼前飛過的勁箭驚得怔了怔,在親衛的保護下衝出營帳,這才驚醒過來,立刻掙脫護衛在身邊的親衛,大喝一聲,大步衝到自己的戰馬前,翻身上馬,揮起長劍便帶頭向秦軍衝去!
他身後這時剛剛聚攏起來大約三萬左右的匈奴士兵和他的隨身親衛,這時看到冒頓平安無事,士氣登時大振,紛紛怒吼著向衝入營地的秦軍撲去。登時將一條長蛇也似的秦軍陣型衝破了幾個缺口,正要將結成鍥形大陣的秦軍分截成數段,然後在圍而殲之。另外一支秦軍卻忽然從驚恐奔逃的人群中衝殺出來,剛好將冒頓帶領的三萬人圍在了中間,這時冒頓身邊的親衛雖然死傷不少沿途卻源源不斷地有匈奴戰士加入到陣型之中,使得被秦軍圍起來的瞬間,總兵力並沒有收到多大影響。
看到自己忽然被意外出現的另一隻秦軍前後夾擊。冒頓立刻,大喝道:「全部匈奴戰士聽著,你們是草原上地雄鷹,敵人就在我們面前,給我衝啊!」
隨著他的喊聲,三萬匈奴士兵大吼著揮舞著手中的青銅武器,閃電般向正在迎面而來的秦軍撲去!
營地內的其餘匈奴士兵,在那全無一點徵兆的強怒射殺中便損失了大半,加上不斷被射入營地中的火箭射在氈毯搭建起來的帳篷上,立刻便是熊熊大火。在帳內休息的士兵和甫入被燒死者無計其數C整理
當好不容易那威力驚人的強弩停止射殺,那令人膽寒地火箭也停止下來的時候。不少從驚恐中恢復冷靜地士兵,卻因為猛烈的大火而無法找到在營地內驚得四散奔逃的戰馬,還沒來得及騎上戰馬便被衝入營地秦軍砍翻在地,死傷者無數。
而這時在營地內還能勉強與秦軍展開作戰的匈奴軍隊總數已經不足五萬,除去加入到陣型中的五萬人之外,一些從遠處營地趕來的士兵。還沒有接近戰場,便被負責掩護和警戒地五千弩手一箭射死,其餘膽小的匈奴貴族,看到眼下局勢險惡,竟不肯將自己的那部分軍隊投入到戰鬥中去,而一些佈滿冒頓單于之位來的不正的匈奴貴族乾脆帶著自己的軍隊和牛羊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冒頓營地內的十萬軍隊,這時僅僅餘下緊隨身後的五萬餘人。
看著身後的軍隊,冒頓慘笑一聲,舉起手中的寶劍冷厲地獰笑道:「蒙恬!我冒頓今日與你決一死戰!」
說畢,大笑一聲。猛地一踢馬腹,不顧身邊親衛地勸阻,親自帶頭向秦軍陣中衝去!
這時,親自衝入敵陣中,拚死衝殺的王賁。剛剛砍翻了一名匈奴將領,正要抬手擦去濺在臉上腥熱的鮮血,只聽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回頭望去時,卻剛好看到匈奴王旗迎風招展,正閃電般向自己衝來。來不及細想。向身後的隨身親將王淵大喝一聲。便衝了上去。他身後三萬秦軍這時也損失了近四千人,看到那飄揚在陽光中地匈奴王旗。秦軍士兵士氣大振,紛紛快馬疾馳,不顧一切地向冒頓的匈奴軍隊衝去。若是能夠殺死匈奴單于,一名小小的士兵便立刻可以被皇帝賜封為最高爵位的徹侯!
依靠戰爭晉身軍功,得封爵位的秦人,把戰爭當作了從底層社會晉身的最好捷徑,這時看到匈奴王旗迎面而來,所有地都被那巨大地誘惑引逗出了最強鬥志,此行的晉封機會終於如此真切地出現在了所有秦軍地眼前。
不用蒙恬和王賁吩咐,這些已經半職業化的秦軍立刻自動地擺開了一個攻守皆可的大型方陣,將五萬匈奴軍隊團團包圍了起來。
這時,從震驚和憤怒中清醒過來的冒頓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身陷險地!看到周圍秦軍來勢洶洶,想到今天無論勝敗自己都可能無法在坐穩這單于寶座,不覺心如刀割,暗恨自己沒有防住蒙恬這支行蹤鬼魅的秦軍,同時更恨那些臨陣而逃的人。這時只覺胸中一口惡氣彷彿要炸開一般,再也顧不上理會那些迎面衝來的秦軍。
而是看準秦軍中那面唯一的黑色戰旗,向身後的戈士邪大叫道:「跟我去殺死蒙恬!」
他話音未落,便覺戰馬猛地一閃,竟時被戈士邪死死地拉住了韁繩,冒頓沒想到戈士邪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一時勃然大怒,正要開口怒罵。只聽戈士邪誠懇地道:「單于怎能親臨險境?這次還是戈士邪前去!」
說畢,帶著身後五千餘人,快馬疾馳,箭一般向蒙恬的帥旗衝去。蒙恬這時藉著手中的望遠鏡已經看得到了營地內的所有細節,更看到了冒頓臉上那切齒發狂的表情。
這時,不容冒頓和戈士邪再細想,王賁已經帶著身後兩萬六千名秦軍撲了上來。王賁自己更是興奮地縱馬前衝,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一邊順勢抄起掛在馬鞍上的小型強弩,對準王旗下的冒頓就是一箭!
冒頓這時正在全力向蒙恬衝去,卻沒有防到,這時的騎兵之中竟然會有冷箭射出。只覺一道勁風帶著刺耳的尖嘯迎面而來,只好拚命向後仰倒,身形緊貼到馬鞍上,才感到一道凌厲的勁風擦著額頭而去,直將鼻尖帶下了一塊,登時血流如注。
冒頓又氣又怒,痛得大叫一聲,正要衝上去,王賁手中的第二箭便有一次呼嘯而來!冒頓這次不敢大意,急忙猛地一撥馬頭,同時腰間一錯,雙腿猛地一帶,竟將戰馬斜帶一步,險險地避開了王賁射來的第二箭!
就在這時,戈士邪已經看到了發射冷箭的王賁,立刻冷喝一聲,一邊猛地一踢胯下的戰馬,藉著馬兒的前衝之勢,凌空一劍便向王賁當頭砍下!
由於戈士邪這一劍藉著戰馬的前衝之力,聲勢煞是驚人,王賁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長劍便已經近在眼前,眼看已經無法閃避,忽然一聲炸雷也似的大喝憑空響起,王賁的親將王淵大喝一聲,手中長劍脫手飛出,直向戈士邪肋下射去!
戈士邪這時全身的勁力都在手中這一劍上,根本無法閃避,只能咬牙拚命向王賁的頭上砍去。王賁這時也時能大喝一聲,沉腰坐馬,猛地一拍馬頭,戰馬順勢一矮,竟跪在了地上!同時王賁全身後仰,還是沒有避過對方這必中的一劍,只覺左胸一涼,一柄長劍貼著前胸飛了出去,同時也削掉了左胸一大片皮肉,一時血光飛濺。
王賁這樣的硬漢,也忍不住悶哼一聲,才冷笑一聲,正要拼出最後一點力氣,向戈士邪衝去,王淵那射向戈士邪的長劍已經準確無誤地沒入了戈士邪肋下,戈士邪還沒有來得及慘呼出聲,便滑下了馬背!
而此時,早已在密切關注著戰場情況的蒙恬,冷笑一聲,縱馬而出,直向正在準備後退的冒頓衝去,同時口中冷笑道:「冒頓!留下人頭再走吧!」
冒頓這時也知道今天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只好慘笑一聲,揮起那柄鑲著寶石的長劍,仰天大笑三聲,右手一翻,血光四濺,竟橫劍自刎而死!他身後的僅餘的一萬多匈奴士兵見狀,同時一怔,停下了進攻,被緊跟而上的秦軍砍死無數。
冒頓那魁梧的身軀,沉重地滑下了馬背,重重地落在了滿是黃沙的土地上,失神的虎目血紅地齜咧著,死死地盯著湛藍的蒼穹,似乎在向上天拷問著最後的憤怒!
看到冒頓自盡,所有的秦軍戰士同時歡呼起來,震耳的歡呼聲,響徹雲霄,強烈地震撼著所有的匈奴人,自此以後,匈奴的蹤跡完全消失在北方草原,匈奴的部落將這一天定為死亡之日,跋涉西遷,萬里迢迢地向中亞和歐洲遷徙而去,同時也帶去了強大的秦帝國那噩夢一般的傳說。
王賁傷勢沉重,前胸的這一劍,雖然不算致命,卻還是讓他徘徊在生死的邊緣。蒙恬小心地將王賁平放在地上,命人小心地包紮傷口,由於大軍奔襲作戰,所以並沒有帶領隨軍的醫生,只是攜帶了一些治療外傷和風寒的草藥。這時只能對王賁進行簡單的救治。
望著關切地盯著自己的蒙恬,王賁掙扎著擠出一抹笑容,向蒙恬笑道:「這次……恐怕是不行……我這樣子……如何能撐的住……一千餘里路途……」
蒙恬渾身一震,勉強笑道:「這個無妨,你身子一向強健,怎會撐不住?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