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異世血雨 第三四章 白雲暫歸碧海夕 蒼雁卻沒青天時
    被他們抬到門口,我看到一張清秀的臉,上面還有淚痕。

    )押著她的兩個戰士,疑惑地看著我。

    「隊長說都押回去綁好。」架著我的戰士對他們說道。

    「指揮使怎麼樣?」那個戰士似乎很關心他們的老大。

    我惡作劇心起,笑道:「剛被我殺了。」

    對面三人同是一震。我臉上多了一個掌印,火辣辣地,耳朵嗡嗡作響。轉頭啐了口唾沫,是紅色的。

    我的心情其實很不錯,也沒有一點害怕。最可恨的人已經伏誅,我的能力沒有被封印,岳宗仕也沒有露面。他一定可以逃掉,然後來救我。而且離中午也遠了,陳誠會在童話拉我。到時,只要馬上再召喚岳宗仕,我們就可以安然返回了。

    但是,他們呢?

    我和岳宗仕訂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救人。是莫大的殺意讓我們忽略了這個環節。不知道這些人的命運會如何,不過既然馬面殺人狂都沒有殺他們,他們或許還有用。

    好心情很快就過去了。身上的幾處傷口還在流血,最重的就是在暗中被刺在肝臟處的傷口,粘住了法袍,但是還有能感覺到血在流。我不能用療傷術,只好用手按住。他們沒有當時就殺我,或許我還有用。至少,他們要讓一個有點地位的人來審訊殺了一位「指揮使」的刺客。只有希望「指揮使」不是微不足道的校官。

    「來人啊。給我療傷啊!我要死了!」我開始亂叫,不過聲音並不大。

    此時,那些人已經把我帶到了營地後面的樹林裡。我看見了早上的戰俘,現在我和他們在一起了。

    手腳被固定在籐蔓上,和他們串了起來。我想起趙石成告訴過我的那些事,當時他們也是這樣被串著趕路的。那時,有個勇敢的小男孩一路潛行跟蹤。現在,只有指望岳宗仕了。

    我的叫嚷有了效果,敵人帶來了一個醫生,看起來像個主教。療傷術要比薛嫣然好很多。我輕輕地道謝,其實完全是出於習慣。他卻拿一副詫異地眼神看著我,嘴唇蠕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

    我不知道回去之後怎麼和陳誠交待,他給我的法袍看來又報廢了。雖然陳誠能定期從NPC處獲得一些基本裝備,不過像我這麼消耗,他也會被拖垮吧。想到此,嘴角不由掛了起來。

    我不會理睬那些人敵視的目光。雖然幾乎可以肯定,我們被人利用,攻擊了不該被攻擊的隊伍。但是我對於被自己殺死的那三個人並沒有覺得很懊悔,甚至沒有同情。活在這樣一個世界,殺人和被殺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我已經想開了,陸彬在卡城曾對我說,「小喬,你不要天真,你看街上的小販,你以為他們能脫離血海?在這裡,我們,每個人,都是,殺人者和被殺者……」

    的確,我們每個人都有職業。我們的職業各不相同,但是歸根到底,都是用來殺人的,或者是輔助殺人的。這個世界創世者不需要我們幹別的,只要我們殘殺,所以我們有了這樣的力量。

    「就是他,副指揮使閣下。」旁邊看守我們的一個戰士突然出聲道。

    我一直在埋頭想心事,等著岳宗仕,也等著陳誠中午拉我,到現在才發現有人走近。抬頭看到的就是那個向馬面進言的年輕武士。

    「我要就地審訊他。」那個武士冷冷地說。

    我已經看清了他的長相,難道說真的是男無丑像?我發現我的敵人和朋友都比我長得要帥,不過還好,我不至於對自己的長相自卑。

    他們抬來一個大大地十字架,很粗造,是臨時砍的木頭綁成的,連樹皮都沒有刨掉。我不是第一次見,上次在杜澎的地下室,我還應邀試用了一下。不過杜澎的那個比這個要小。

    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已經明亮得無法直視。馬上就要到中午了,陳誠是不會誤事的。所以,我順從地讓他們把我綁上十字架,還附送一個憨厚的笑臉給那個要審訊我的武士。

    十字架太大了。我的腳夠不著地面,全靠雙手吊著,粗繩摳進肉裡,感覺就像手腕被人活活拉掉。不一會就麻木沒有知覺了,希望不會殘廢。

    我強作輕鬆道:「手很疼,呵呵,能開始了嗎?」

    「不能,我們要等兩個人。」

    「呵呵,三堂會審啊。不過最好快一點。我會沒有耐心的。」的確,等太陽到了當空,我就回到余淼身邊,和淑女在明媚的陽光下共進午餐。而你們,哈哈。一點都不必做作,我臉上的笑意會讓他們迷茫。

    「如果你沒有了耐心,會怎麼樣啊?」

    我的笑意從臉上消失了。那個聲音,那個說話的方式,那個臉,是武炳坤。

    我的心從心窩裡爬出來,一直爬到腳底,「啪」地一聲,碎了。武炳坤身後是岳宗仕。難怪我在帳篷裡只感應到了一個人,殺了馬面之後,岳宗仕就和那個隊長調了位。他們的計劃已經可以說天衣無縫了。那為什麼下這麼大的套子抓我?我不就是一個小角色?岳宗仕如果願意,卡城隨便找個地方請我喝茶聊天,哪怕是杜澎府邸我也會去的……

    「怎麼又是閣下啊,呵呵。」我不敢出言調戲武炳坤,那個傢伙是瘋子。

    武炳坤笑了笑,道:「本來呢,讓閣下走了就走了,我也不打算追究,反正你欠我的都還給我了。呵呵。但是呢,聽說閣下現在是漢唐方面的總指揮了啊。呵呵。在下要借用閣下的一點點力量哦。不知道閣下是不是捨得。」

    那陰險地笑讓我神經都麻木了。有漏洞,我是昨夜才當上總指揮的,武炳坤怎麼知道?是了,岳宗仕是後面才來的,一定是陸彬回去之後聯絡了岳宗仕。動作好快啊。原來這支軍隊是伏擊張佳的,我們只是臨時插進去的小鬧劇。因為對岳宗仕的無比信任,我自己一步步往陷阱裡鑽……

    「呵呵。我們可以談談看啊,我很大方的。不過為什麼要把我弄來這裡啊。你看,有美媚看著,很尷尬的。」我只有盡力拖延時間,太陽,你就快點走吧。

    「那是我的計劃哦。」武炳坤像是一個喜歡賣弄的小孩,「本來呢,這裡和你沒有關係。不過突然聽說你一出了杜澎家門就陞官了,急著想向你道賀,所以特別安排了一個派對,感覺不錯吧。」

    「……」

    「不要仇視我嘛!我們還要談生意。如果讓你在沙漠被我們請來,那你殉職的事情不就不能讓萬人敬仰了嗎?現在,你放心,如果你有三長兩短,岳總指揮也會回去,告訴大家你英勇殉職的經過。不是很好嗎?」

    原來他們要岳宗仕繼續潛伏下去,如果在沙漠用岳宗仕騙我上當,難免會讓人發現。不知道他們要談什麼,我手裡的籌碼只有陸彬的情報網。唉,華夏那裡的夥伴怎麼樣了?難道「青蔥」也是和我一樣犧牲的?

    「多謝。你就是沒有杜澎強,杜澎不會在我有氣之前說自己的計劃。」

    「哈哈哈,杜澎能和我比嗎?他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我才是下棋的人啊。我既然告訴你了,就不怕你再逃。」

    糟糕,武炳坤當時是看著我被人拉走的。難道他現在有辦法阻止別人拉我?陳誠在童話城啊。左柏榛,左柏榛是不是會有危險?

    「給他喝點飲料。潤潤喉嚨,我就喜歡聽人大聲地叫。哈哈。」變態地武炳坤。

    那是一種難喝透了的藥液,苦澀苦澀的。為了不要他們捏著我的鼻子灌下去,我主動配合他們,喝得很乾淨。

    「好了……」剛說了兩個字,我發現這個世界一片黑暗,一股陰冷混著難聞的血腥氣籠罩住我,挑逗著我每一根恐懼神經。「太陽∼!太陽!」我狂叫著,是的,沒有了太陽,沒有光,沒有熱。我不知道知道怎麼了,難道那藥會讓我失明?不對,我能看見自己,看得見十字架。「來人啊!」其他人呢?我現在怎麼了?這種陰冷的感覺是什麼?「暗影之觸」,是的,對,這是那天在戰場,那個法刺,沒錯,就是他。「你來啊!」我狂吼。

    「哈哈哈哈!你的暗影閃電呢?怎麼打不死我啊!哈哈哈哈」黑色的閃電打在胸口,不過沒有疼的感覺。我不笑了,那個法刺倒下了,死了。「是誰?」不必他回答了,是那張有疤的醜臉,是那個野猴子,他已經衝到我身邊了。我的龍牙匕首呢?「啊!」長劍刺入我的腹部。「嘔……」是血,我吐血了,吐在他臉上。他的臉怎麼了?怎麼眼睛彈出來了?皮膚像是燒著了的紙,一點點向上縮,露出粉紅的肌肉……

    太可怕了,只有肌肉的臉,「離我遠點……!」噁心,我要吐出來了。是誰在撫摩我的頭髮?冰涼的小手摩挲著我的臉,是余淼,太好了,終於見到她了。「見到你,死都無所謂了。淼淼。」她的眼睛那麼亮,怎麼?怎麼你流血了?你眼睛怎麼了?我來幫你擦掉,你的皮膚這麼嫩?不是的,不是啊!余淼的皮肉粘在我手上,怎麼甩也甩不掉……

    「誰來救救我?」「我來救你。」「你是誰?你出來!」「我是岳宗仕啊。你的兄弟。我們一起遊戲,一起殺人……」不是,你是叛徒,滾開!

    「滾開∼!」這聲猛喝,沒有前面那麼空靈,是真實的,是我的聲音。

    「滾開……」我的喉嚨像火在燒,嘴角居然流出了些許黏液,是血?還是我的口水?

    剛才的感覺像是窒息,我終於又能享受到空氣的清香。是的,這個味道太好了。我還在樹林裡,眼角的餘光還能看到和我一樣的戰俘,他們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們很害怕。怕我嗎?陽光又回來了,淌過層層枝葉,落在地上,摔成一塊塊光餅。我正面的三個人,武炳坤陰陰地笑著。原本懸著的腿,此刻也已經被綁在十字架上了。手腕流出的血,染紅了麻繩。

    我沒有感覺疼,一切都是那麼舒服。剛才的幻覺消失了,天地又回來了。或許,過一會兒,這裡的一切也會消失,我會發現自己躺在席夢思上,被媽媽從惡夢中喚醒……

    「呵呵,電影好看吧。」

    「……」

    「看來你沒有見到令尊令堂啊。太可惜了。」

    武炳坤到底給我吃了什麼藥?

    「你的精神力很雄厚啊。讓我們等了這麼久。」

    「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聽說你知識很淵博啊。知道什麼是『山中老人』嗎?」

    「不知道。」

    「啊哈哈哈,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武炳坤就是喜歡別人都比他差,「山中老人是潛伏在山裡的阿拉伯人暗殺者。他們最先吸食大麻,並且會配置各種各樣的毒藥,迷幻藥。我讀大學的時候,見過一種他們製作迷幻藥的草藥的標本。不料,在硼砂沼澤就有這種草藥。」

    果然剛才看見的幻境。不過迷幻藥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人力能自我控制的。難怪吸毒的人永遠也戒不掉……

    「不過我不知道配方,所以很抱歉,單是這種草藥可能會讓你不是那麼舒服。」

    「呵呵,那功效呢?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武炳坤的臉色霎時就拉了下來,道:「別貧嘴了。功效就是給你增加精神力。不過如果精神力薄弱的人,一般在四十五級以下的法師,喝了都會立刻就死,死在恐懼的幻境裡。後來我們失敗了一次,才發現,如果是四十五到五十級左右的法師,會受短時間的苦,然後精神力會有一定的增幅。由此,精神力越雄厚的人,喝了以後,增幅就越大。」

    「呵呵,多謝你給我進補了。多少錢一罐?」我雖然說笑著,但是心裡很害怕,超出常理太遠了。甚至在武俠小說裡也沒有敵人給你進補的道理。

    「不必,但是我要提醒閣下,你未必能操縱這股精神力啊。呵呵。天天都會有惡夢,動不動就會發狂,最後凡是當補藥喝的法師,無一例外,都是自殺的。我知道你不會帶著自己的石頭,不過你施法之前最好自己考慮一下,或許會體驗到一般人難以體驗到的魔法反噬。呵呵。」

    「……」

    「而且,我最需要的功效就是讓你在這裡多住兩天。」武炳坤微微一笑,道,「你這輩子都不能和人簽訂精神契約了。以前簽的也都毀了。因為你的精神力太強大了,超出了契約的承接能力。」

    那樣說來,我逃不出去了。現在這樣,即便有職業能力,也不能施法。我真的會時不時發瘋嗎?武炳坤不會是在騙我吧。中午就知道了。

    「隨意吧。我無所謂,呵呵。談正事。我怎麼可以不死?」

    「呵呵,你不死當然是有希望,呵呵。」武炳坤笑道,「馮雲,哦,也就是你們的陸彬,把他的手下的名單給我。讓他暫時聽從岳宗仕的指揮,說你暫時要幫岳宗仕在華夏內部處理一點問題。」

    「第一件事,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他手下的人的名單。我沒有和他們接觸過。第二件事他不會聽我的。」我說的是實話,先活下來再說。

    「哎呀,忘記了。忘記喬先生不吃鞭子是不會說話的。」武炳坤作了一個「上」的手勢。一個巨漢,提著鞭子朝我走來。

    「啪!」很清脆地一點,鞭子並沒有在我身上留下一條痕跡。只是一點,力道被他控制在鞭子的頭上,我胸口多了一個血洞,震得肋骨發麻。我認出他了,他就是早上提著銅錘的武士。銅錘上的那些紅白物,讓我現在想到還想吐。

    當第二聲想起的時候,我已經不痛了,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樣子,我被水潑醒,為什麼從千年前就在用的方法延續到現在?就沒有更好的喚醒方式嗎?法袍濕漉漉地貼在我身上,水碰到我的傷口,就像千百隻蟲在咬。

    「抱歉啊。呵呵。這次來沒有帶牧師。呵呵。所以只能勞煩喬先生自己治療了。不過,喬先生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為什麼張佳他們不用召喚術直接去都城?」我很虛弱,不過我就是死,也要把事情搞明白。

    「呵呵,是交換問題嗎?因為冰島派去的十個負責召喚的主教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響應冰島的召喚,所以張會長只能自己帶人來了。當然,我們在華夏的人沒有和他們結過契約,只好讓他們自己動身咯。哈哈哈。」

    「也是你的藥?」

    「呵呵,是呀,這個答案送給你。該你了,你想起來什麼了?」

    「呵呵。想起來了。」我決定以死殉職算了,沈休文趙石成他們思維縝密,或許能發現岳宗仕的馬腳,「上次你到我酒樓,我沒有收你門票。呵呵。」

    武炳坤惱羞成怒,道:「鞭子已經厭倦了?換個遊戲吧。來人……」

    有人送來一把匕首,普通的匕首,閃著白光。一個法師又端來一個火盆,我知道他要玩什麼遊戲了。

    「匕首烤熱之前的時間是你的,之後的時間是我的。公平吧。」我看到一張猙獰的臉。

    眼角的餘光瞟到身後的那些戰俘,他們不再敵視我,而是充滿同情地看著我。這比敵視更讓我惱火。他們這群白癡居然同情我?難道我就是一個該被人同情的弱者?我不知道我再次施法的後果是什麼,不過只要有一顆閃電,我就要打在武炳坤身上。

    「還沒想起來嗎?」

    「滋……」伴隨著一陣青煙,一股肉焦的臭味鑽進我的鼻孔。我毫不憐惜自己的力氣,拚命叫著。到後面就成了嘶啞的吼聲……

    「夠了!」是那個武士。我喘息著看著他。他也是我的敵人,總有一天,他會死在我的夥伴的手上,或者是我手上。

    「你有什麼話想說?副指揮使。」

    「將軍閣下,在下覺得這樣沒有意義。」

    「我覺得有意思。」

    「將軍閣下,不如先給他療傷……」

    「算了,你自己把握好自己的位置,破壞我心情。」武炳坤顯然很不高興,不過還是扔下匕首,走了。

    突然,他一個轉身,道:「三天,只有三天。給你個機會做三天人。以後你就是奴隸。做五天奴隸你還不說,我就一輩子不需要你說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我看著兩個黑影消失,岳宗仕沒有多看我一眼。我不相信他當時仇恨武炳坤的神情是假裝的。難道他為了自己的目標,連兄弟也要出賣?我又想起康廣在沙漠上的話:遊戲裡的仇恨能帶到現實裡,但是遊戲裡的友誼是經不起現實的考驗的……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個武士還看著我。

    「能不能找人給我療傷?」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很冷酷的人。

    「不行。」得到的是一個冷酷的答案。

    「這樣我會死的。」

    「不會的,血都止住了。」

    「留疤很難看。老婆要擔心的。」

    武士笑了,我也笑了,人的笑可以互相感染。誠懇的笑更能孕育人性的善。

    年輕的武士道:「那把武將軍要的東西說出來。」

    我苦笑道:「我沒有。不然我不會吃這樣的苦頭的。呵呵。」不過也難說,我越來越看不懂自己。或許我真的即便知道也不會告訴他們。被兄弟出賣的感覺糟糕極了。

    「你是那種軟軟的硬漢。是個正直的人。但是為了一傢俬利置人類發展於不顧,你又是一個愚蠢的人。」這個武士說得很認真。

    「如果我們現在互換一個位置,我也會說你剛才說的話。真的。」就是這麼巧妙,似乎不是什麼樣的人決定什麼樣的身份地位,而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決定什麼樣的人。

    「來人,把他解下來,綁回去。」武士叫了一聲,又對我說,「不要施法,武炳坤不是在騙你。這種藥慘絕人性,已經被廢止了,不過他還在用……」

    「謝謝,有機會我一定會施法的。我好奇。」

    武士搖了搖頭,吩咐道:「把他兩手反綁到身後。」

    於是,我成了俘虜中的另類,和他們串在一起。

    太陽已經升到了中天。陳誠不會誤事的,但是我的確感應不到有人召喚我。看來武炳坤不是在騙我。以後怎麼辦?難道真的永遠作一個奴隸?三天時間,三天後他們就要動手了嗎?我不擔心陸彬,他自保絕對不會有問題,但是楊思遠那裡呢?能擋得住嗎?

    我昨夜沒有好好入睡,只休息了一會就被叫起來去伏擊一群無辜的人。又是疲於奔命,現在不管多糟糕,總算安穩下來了。這棵樹這麼粗,太好了,我這個位置能靠著它呢,呵呵,休息一會,再黑暗的時刻也總會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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