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霸無忌先是發了密信給南宮家主,又密令心腹手下暗中秘密查訪南宮兄妹。陸子捷和蘇野也一同來到了南宮兄妹的舅家,去見那唯一留守的老家人。
果如李霄所說,南宮兄妹的舅舅在年前便帶著全家人到隴右南宮家去了,至今未回。而前幾日南宮懷遠忽然帶著妹妹到了京城,那老家人也只是在南宮懷遠少年時見過他幾面,現在這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南宮二公子,老家人也認不真切。不過南宮懷遠來時是拿了他家老爺的信,說是讓南宮兄妹在此住下,要他好好招呼南宮兄妹。南宮兄妹昨天下午匆匆回來後只說是家中有急事,趁著城門未關,急忙趕出城了。
陸子捷蘇野對視一眼,心中俱是一沉,他們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南宮兄妹沒何這樣急匆匆的離去,難道僅僅是因為南宮懷玉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麼?還是其中別有內情?
那老家人人老耳背,陸子捷也問不出其他的東西。正一籌莫展之際,陸子捷見那老家人蹣跚地向大門走去,他只覺得眼睛一亮,急急拉著蘇野便走。
蘇野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可是要去城防營?」
陸子捷急急說道「正是,咱們快些去!」兩人馬不停蹄的來到城防營,城防營守備見當今最得寵的穎郡王爺和駙馬聯袂而止,忙不疊的迎了出來,一聽說他們要查昨日出城的人,便飛快的叫來昨日下午在四門當值地隊長,陸子捷與蘇野一一的細細問過。可就是沒有類似南宮兄妹的人物出過城。守備見陸子捷與蘇野一臉地凝重,便使了個眼色,他的副手知機。忙請陸子捷與蘇野到內室休息,他自己將四名隊長叫到室外。低聲說道「老子素來知道你們地貓膩,若是收了人家好處替人遮掩的,本將查不出還則罷了,若是查出了,只怕爾等人頭不保.更新最快.能驚動王爺和駙馬的。會是一般的小事麼,你們可不要做那糊塗之人!若是見過那兩人,你們便對王爺直說,想來王爺也不會為難你們!若是王爺親自查出來,哼哼……莫怪本將不講袍澤之情!」
一個紅臉漢子掙扎再三,才站出來說道「回將軍,昨日下午卻是有這樣一對男女從西門而出,他們給了末將這個,讓末將萬不能說出他們的去向!末將一時貪心。便……」那紅臉漢子拿出一隻約有五兩重地金餅子低聲說道。
守備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們都回去吧!張虎跟我進來,對王爺從實說了。聽從王爺的發落!」
守備進得房內,立時換上一副笑臉。陪笑著說道「王爺。張虎知道那兩人的消息!」
蘇野微微一笑,說道「叫他過來吧!」
張虎來到蘇野面前。撲通跪倒在地,連連磕頭不止,蘇野溫言道「你便是張虎,不用怕,起來回話吧!你只說清那兩人幾時出城,去往哪個方向了就行!」
張虎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說道「回王爺,小人被豬油蒙了心,收了那兩人的銀錢,應了替他們遮掩。小的該死!那男的大約三十多歲,生的氣度不凡,那小姐坐在車中,小人不曾看到她容貌,聽聲音卻是極好的。那男子給了小人一隻金餅子,讓小人不要對任何人說出他們地去向。小人還以為是他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私奔的,所以便應了下來,實不知他們竟是王爺要找地人!他們出城直往西去了,聽那公子說,要連夜趕到一個叫西雲鎮的地方。小人自知不應私收賄賂,犯了王法,但求王爺開恩,看在小人上有老母要奉養地份上,饒了小人一命吧!」
蘇野淡淡說道「張虎,你身為守城之人,私收賄賂已是不該,怎麼本王問起,還不實話實說,豈不是錯上加錯?」
張虎嚇得不敢答話,只是嗑頭不已。守備見了,忙湊上前說道「回王爺,這張虎平日裡也不這樣,他是個遠近聞名地孝子,若不是他老娘病了,急著用錢,他斷不會如此!求王爺念在他是初犯,饒了他這一回!」
蘇野淺笑道「這是軍中之事,按軍規處置便是了!雖他是為盡孝道,可若人人都以孝為名,傚法於他,則軍紀何存!依本王淺見,先依軍規罰了他,將金子充公,以正軍紀。再賞他些銀兩,全他孝心,為老母請醫尋藥也就是了!」
守備一聽蘇野這樣說,高興的一踢跪在地上地張虎,示意他趕緊叩謝王爺。張虎連忙崩崩崩磕了幾個響頭,口中直叫著「多謝王爺恩典,多謝王爺恩典!」
陸子捷聽說南宮兄妹前往西雲鎮去了,拔腳便往外走,相去追趕他們。可蘇野一把拉住他,笑著說道「稍安勿燥!」陸子捷面有不解的停了下來,看著蘇野。
蘇野笑著對城防營守備說道「偏勞將軍了,小王告辭!」陸子捷亦拱手做別,二人走出城防營,蘇野才笑著說道「你真信他們是去了西雲鎮?」
陸子捷略一思索,以手拍額道「呀,險些兒上當!他們實在沒有理由說當著守城士卒說出自己的去向!想來他們能想到我們一定會到城防營察問,如此故佈疑陣,好亂了我們視線!所以,他們一定不會去西雲鎮的。可是他們會去那裡呢?」
蘇野淡淡說道「不論他們去那裡,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不會離京城太遠!」
陸子捷沉思好久,皺著眉說道「他們的目的何在呢?若是他們不走,我還會以為只是那個南宮小姐一相情願,可他們這連夜一走,便不對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蘇野搖搖頭,說道「我也想不明白!你以前真的不認識他們麼?」
陸子捷著急的說道「我們在穎河邊初遇南宮懷遠,在那之前,我雖知道有南宮世家,可並不認識他們家中的任何一人!」
蘇野奇道「這卻怪了,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呢?」
二人騎在馬上邊走邊談,忽然前面跑來一個人,氣喘吁吁的叫道「陸大哥,大哥……」
陸子捷定睛一看,原來是小青。他與蘇野急忙翻身下馬,接住小青飛奔而來的身子。「慢些兒!」蘇野輕撫著小青的背,幫他順著氣,輕聲說道。
小青喘定之後,才急忙說道「闔府的人都撒出來找你們了!義父讓你們趕緊回府,有要事相商!」
蘇陸二人一聽,忙翻身上馬,陸子捷將小青抱到馬上,打馬如飛,向安王府急馳而去。
來到安王府中,見李霄霸無忌雲再天正面色凝重的坐在桌旁,還有一個人背著身子坐在那裡,陸子捷見那背影很是眼熟,上前一看,不由歡喜的叫道「叔叔!」
那人正是將陸子捷一手撫養長大的叔叔陸嘯風。他臉上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陸子捷驚道「叔父,出什麼事了!」陸嘯風將兩封信並一隻玉珮遞給他,低聲說道「你自己看吧!」
陸子捷打開一看,頓時楞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半晌,他身子顫抖的說道「這不是真的,不可能!叔叔,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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