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看,卻是李清正衣冠不整頭髮散亂的的衝入自己的隊伍中,撲倒在地上,後面有幾名御林軍士卒正在追他。見他衝入寧王的馬隊之中,都放慢了腳步,走上前準備參拜寧王。
這李清,自生下來後,李隆基怕他又如前面的哥哥姐姐一般夭折,所以特意把他交給寧王正妃撫養,希望他能無病無災順利長大。因此李清一直長在寧王府中,寧王與王妃都對他愛如珍寶萬般呵護。直到李清受封壽王開府之後,才搬了出來。所以李清與寧王之間,名為伯侄,情如父子。所以當李清在自家王府門前被御林軍抓住時,他拼了命的掙脫出來,想也不想,便向寧王府奔去,想尋求寧王的庇護,剛剛跑出沒幾步,李清便看到寧王的帶隊走來,所以急忙高呼救命。
寧王下了馬,把李清扶了起來,看著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由一陣心酸。稚子無辜,卻也受得連累!
「清兒,你去那裡了?怎麼不在府中?今夜宮中出了些事,你且隨我進宮!見了皇上再說!」寧王含糊的說道,他也不知應該如何告訴這可憐的孩子事情的真相。
「皇伯,清兒被李福那個奴才帶到李林甫家中的一個廢園之中,剛剛才跑了出來,皇伯,您可知李福為何要將孩兒帶到李林甫家中?」李清見了寧王,心下大定,話也多了起來。
「什麼?你在李林甫家中?」寧王一驚!猛回道喝道「快,去李林甫家中,務必將李福擒獲!」
一隊御林軍領命飛奔而去,寧王想想不放心,也催馬追了上去。李林甫宅內的後園。李清剛跑出去沒多久,那怪人自昏迷中醒來了。抬頭一看天色,那人急忙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到屋內,一見床上空無一人。他的心驀地沉了下去。因為李清毫無功夫,所以那人根本沒捨得下重手封住李清的穴位,被他封住的穴位兩個時辰之後便會自動解開。那人本以為萬無一失,他哪裡想到自己竟會昏了過去,錯過了對李清解釋地時機。當李清醒來後。見自己身處這般陌生的環境之中,焉有不跑之理?那怪人的一片憐子之情,卻將自己置入險地。
寧王帶著李清,飛快趕上御林軍,將李林甫地舊居圍的鐵桶一般水洩不通。御林軍衝入李府後直撲後園,可是後園空無一人,井台上空餘血跡。寧王命人封住出路,帶著李清來到後園之中,李清邊走邊對他說道「皇伯。李福就倒在那邊地井台之上,他的肩上還有血,孩兒不敢獨自呆在這裡.ww,更新最快.想回府找人來救他,可是他們不讓我回府。還要綁我……」李清言語之中。委屈不已。他做了十幾年的皇子,哪一日不是被眾人捧在手心上。幾時受過這般的委屈。寧王心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又不好對他說什麼,只能苦笑著說道「清兒,皇家之事最是變幻無常!見了皇上,你便全都明白了!」
李清覺得莫名其妙,伯父總是皇上皇上地,以前,他只會對自己說你父皇如何如何。小小少年的心裡漸漸起了猜疑。
「皇伯,母妃還好吧?」李清忽然問道。
寧王一楞,武惠妃的屍體還停在淑房宮的柴房中,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武惠妃安然無恙的話。想了一下,方說道「本王奉命搜查刺客,尚不清楚宮內情況如何?稍後清兒隨本王一起入宮探視可好!」
李清皺著眉頭說道「好吧,不知母妃有沒有受驚?」
寧王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歎氣了,有心放眼前少年一條生路,可是李隆基那裡是決計交待不過去的,若是李隆基因他私放李清而勃然大怒,再派人追殺,只怕李清根本就逃不過去,還是讓他入宮吧,到時再相機為李清求情,看能不能保下他一條命來!主意打定,寧王心中稍微安定下來。搜查李府的御林軍士陸續前來回稟,說是沒有找到人。
寧王看了看李清,忽然大聲說道「李清,隨本入宮請罪!」
李清一楞,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要開口詢問,只見李福從天而降,直撲寧王。寧王似是早有準備,側身一閃,早有兩名侍衛從兩側包抄上來,將那李福團團圍住,纏鬥到一處。
寧王后退了幾步,對李清說道「清兒,本王只是這引出此人!」李清似是而非的點點頭,他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寧王那樣說就能引出李福。李福不是脅持自己的人麼?怎麼他還會這樣在意自己地安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一覺醒來,整個世界全都顛倒了?
李福一夜水米未進,肩上的傷也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他此刻已是強弩之末,憑一口氣硬撐著想救出李清罷了。既便如此,寧王地兩名侍衛也被李福殺的節節敗退,可見那人武功是何等之高!寧王一揮手,又有兩名侍衛衝上去,加入戰團。李福頓覺吃力,挽了一個劍花,使一個虛招騙過四名侍衛,劍尖直向寧王飛去。他打地圍魏救趙地主意,卻不料少算了李清這個變數。
李清見李福一劍直向寧王刺去,大叫一聲「狗奴才,敢傷我伯父!」竟然飛身上前,以身護住寧王,那人見了,硬生生逆轉功力把劍撤回來,此時他的後背空門大開,一個侍衛大喝一聲,一劍刺入,那人實在閃不過,背上生生受了一劍。他看著李清,眼中有無限溫情與慈愛,還有些不甘,那是他地親生兒子,卻沒有叫過他一聲「爹!」這讓他如何能甘
李清被那人的眼神看的發毛,全沒了剛才的勇氣,怯生生的躲到寧王地後面,小聲說道「皇伯,他好嚇人!」
寧王此時心中五味雜陳。竟說不出話來,只是攬過李清,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人眼中地不甘越發明顯。他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侍衛上前查看。卻發現他已經氣息全無,氣絕而亡了。
寧王敬他是一條好漢,命人將他的屍身好好收斂了,準備在回稟過皇帝之後悄悄葬了他。
命幾名軍士去傳令停止搜查,全部人馬撤回宮中之後。寧王帶著李清,向皇宮慢慢走去。
宮中地御藥果然非同一般,太醫開的外傷止血方和蘇顏開的當歸補血湯讓陸子捷在短短半日內便大有起色,他已然醒過來了,蘇顏正在餵他吃藥,陸子捷雖然身受重傷,但能得到蘇顏親自照顧,卻讓他恨不得自己的傷好得慢些再慢些,可以讓他名正言順的享受蘇顏地溫柔呵護。
蘇顏餵他吃完了藥。便把位子讓給哥哥,讓他傳授那可以讓陸子捷快速全愈的內功心法。陸子捷素來記憶力不錯,又是習武多年。自然一點就透,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已經掌握了那套先天功的精髓。在床上運行了一個周天,陸子捷臉色果然明顯好了起來。蘇顏在一旁見了。心中自是喜歡無比,她覺得整個人鬆了下來,一陣倦意襲來,蘇顏身子一晃,跌坐在床邊,臉色蒼白的嚇人。陸子捷見了,忙要起身伸手扶她,卻扯動了自己的傷口,不禁痛的眉頭緊皺,臉色驀的蒼白起來。
蘇野忙扶了蘇顏,關切的問道「顏兒,是不是太累了!先去歇歇吧,陸兄這裡已經不妨事了!」蘇顏本想搖頭,可是一陣眩暈襲來,她只能微微點點頭,靠在蘇野身上,任由他扶著自己走了出去。陸子捷見蘇顏氣色極差,恨恨的捶捶床,只恨自己不能去照顧他。當下,陸子捷強忍著傷口地痛楚,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起先天功來。這先天功也不知霸無忌是從何處得來,無傷之人,練此功是毫無益處,可是受傷之人練了,必能讓傷勢迅速癒合,而且傷癒後以以此功療傷之人的武功還會更上一層。與江湖上盛傳地嫁衣神功卻有曲異同工之妙。
陸子捷端坐床上,五心向天,不多時,他的頭上竟然有絲絲地白氣升起,運行了三十六個周天之後,陸子捷收了功,慢慢張開眼睛,那原本就深邃地眼睛變得如古井一般,讓人看不出深淺來。若是此時有人見了陸子捷,必定會驚訝不已,陸子捷整個人如同一把看不到鋒芒的劍,卻又讓人感覺到一股懼意油然而生。陸子捷下床站在地上,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若不是胸口傳來地疼痛,他幾乎以為自己不曾受過傷。
陸子捷拔腿向外走去,一名侍女正端了一碗藥走進來,見陸子捷神清氣爽的向外走,驚得手一抖,一碗藥就向地上砸去。也沒見陸子捷怎麼動,那碗藥便到了陸子捷手中,他的功力果然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陸子捷端著藥,笑著問道「這藥可是送給在下的?」
那名女侍臉一紅,閃過一絲驚慌,忙低頭說道「是!歡顏公主睡前命奴卑將藥熬好侍候您服下!」
「是麼?」陸子捷似笑非笑的挑挑眉,這個動作蘇顏常做,他看的多了,也被傳染上,遇到什麼不對勁的事,總會習慣性的挑挑眉。
「請陸大人進藥,涼了便失去藥效了。這是公主親自開的藥方!」那名侍女有些著急的催促道。
陸子捷把藥放到桌上,慢慢踱到那侍女的後面,擋住她的退路,猛得喝道「是誰派你來的?」
那名侍女渾身一僵,強做鎮定的說道「是歡顏公主派奴卑來服侍大人的!」陸子捷出手如風,點了那女子的穴位,閃到她面前,捏開她的口,卻沒有發現毒藥,陸子捷稍微一楞。那侍女見陸子捷制住自己,眼中閃過一些慌亂,猶自強做鎮定的說道「陸大人,奴卑……」陸子捷卻不說話,只是拔下那女子的髮釵,在藥中輕輕一攪,取出來看時,那銀釵頓時變得烏黑。那女子見陸子捷她發上簪著的銀釵試毒時,便雙眼一閉,心道「此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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