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拍掉落在腦袋上的梧桐落葉,揚笑道:「是啊,你在這裡幹什麼?」
「在……在等人!」布吉爾掩飾道。
「不像!」
「在……在散步!」
「不像!」
布吉爾回過神來,嚷嚷道:「我為什麼要向你匯報!?」
尼克愣愣地撓撓腦袋:「我怎麼知道!」
布吉爾氣不打一處來,怒怒地轉身就走,走了一會,往後一看,沒發現尼克,總算鬆了一口氣。
「你在找什麼?」在布吉爾視線另一邊的尼克好奇道。
布吉爾嚇了一跳,大聲嚷道:「你為什麼跟著我!」
「你在問我嗎?」
「如果我面前還有其他人嗎?!」
「那為什麼呢?」
布吉爾覺得自己快要瘋掉,抓狂:「這是我問你的!」
「哦!」尼克好像明白過來,然後又歪著腦袋道:「需要理由嗎?」
「需要,當然需要!」
「不跟的話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那跟為什麼需要理由?」
「……」
「需要嗎?」
「……」
「不需要嗎?」
「……」
「需要嗎?」
「……」
「不需要嗎?」
「救命啊!」布吉爾抱頭哀嚎。
「唉,小兄弟,你不要走。我跟你講……」
……
……
「……從理由上講,跟和不跟只在一線之間,這只是邏輯上的一種推斷,只是否定和確定上的意義,為什麼我要跟著你,為什麼我不跟著你,就好像討論0和1定位,當我跟著你時,就是1地形態,當我不跟著你時,那就是……」
這個時候尼克突然間打了,也許是湊巧,這個時候遠方不遠處好像迎面走來一個人,尼克自然認得那是威爾斯,只是沒有想到布吉爾卻也認識。
「布吉爾你怎麼還沒把事情辦妥。跟這個大一的新生鬼扯些什麼!」已經走近的威爾斯斥責道。
「我……我正在趕去教授辦公室!」布吉爾帶著一絲對威爾斯的畏懼。
「快點把表格送過去,不然就等著被修理!」
「好的!」布吉爾小聲地道。
威爾斯望了一下旁邊的尼克,蔑視道:「真是物以類聚!」
望著威爾斯離開的背影,尼克驚訝的對布吉爾道:「唉呀,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比我大一屆,我還以為你是新生!」
「你怎麼會以為我是新生?」
「因為你長得像新生!」
布吉爾瞟了尼克一眼:「什麼邏輯!」
尼克又道:「唉。這個討厭的人你怎麼會認識!」
「他是我們班的班長,大人物。國家知名集團總裁的兒子!」布吉爾眼神裡流露著仰慕的。
「那也是個學生,你不也是個學生,幹嘛那麼怕他!」
「我?我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你真是在開玩笑!」
看起來布吉爾完全地沒自信,尼克道:「怎麼能這樣說,你也可以做個有用的人!」
布吉爾好像被觸動了什麼,雙眼通紅:「我是個沒用的人。從小到大,我都從來沒做好過一件事,我也有自己的夢想,但是永遠得不到,也永遠不可能去實現它。」
「這個世界不存在沒用的人,只是自甘墮落的人。」
「可是我還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會做,一樣都做不好!」
「你不是已經考上了佛伯萊特大學,這是多少人都夢想的!」
「但是有什麼用,就是為了工作嗎,就是為了賺錢嗎,那就是我活著的意義嗎?」
尼克道:「那你還想怎樣?那什麼才是你的夢想?」
「家裡人都不我,沒有人我,沒有人,沒有人……」布吉爾在沮喪中呢喃著。
「誰說永遠得不到,我你!」
「你?」
「嗯,對滴,我頂你!」
布吉爾緩緩地望向空中,好像感恩,好像在回憶,眼睛裡亮爍對夢想的憧憬,手裡已經出現了那只不知從哪逃出來的超人玩具,緩緩地道:「我想,拯,救,世,界……!」
尼克驚愕地張著嘴呆愣著,結巴地道:「拯……拯……拯救世界?這個比較有難度,可不可以換一個?」
「那就說我帥!」
尼克冒出冷汗:「我們……我們還是拯救世界吧……」
布吉爾的眼睛繼續閃亮,望著遠方陷入幻想中:「我要像超人一樣,拯救世界,鋤強扶弱。」
「可是……這個世界好像蠻好的,沒……沒有外星人入侵,也……也沒有科學狂人!」
「我早就知道,你和其他人一樣,一樣地!」布吉爾狠狠地撕爛手中的東西。
尼克愕然地道:「你……」
「你什麼你!」布吉爾是怒氣沖沖。
尼克小心翼翼地道:「我是想說……你把表格撕爛了……」
布吉爾凝神一看手上,頓時魂飛魄散,驚叫道:「天啊,天啊,我的表格,都是你,都是你幹的好事!」
尼克抓抓頭道:「怎麼怪我,是你自己撕掉的!」
「怎麼辦怎麼辦!」布吉爾像只沒頭蒼蠅一樣轉來轉去,一時間沒了主意。
「拼起來吧,把數據再抄一份就好了!」尼克提議道。
布吉爾慌張地把表格放在地上開始拼,尼克也湊上前去,幫他拼,兩個人七手八腳地把表格拼了起來。終於,幾經努力,一張完整的表格拼好在地上。尼克站了起來,扭動了一下酸累的腰,吐出一口氣道:「還好,補救回來了!」
這個時候,布吉爾也才從惶恐中恢復過來,擦了擦額角的汗,鬆了一口氣道:「幸……!」
這時,一輛吉普車飛快地從旁邊開過,捲起一陣風,然後消失在遠處……紙片飛啊飛,落到了路邊的水溝,不見了。
兩個人呆呆的站著,就這樣呆呆的站著……
「嗚哇~~我的表格我的表格~~」布吉爾抱頭痛哭。
「乖乖,不哭,我再給你畫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