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我剛接過電話,耳邊就傳來了桑切爾總編那急促的聲音,「董事長,現在東倫敦的碼頭工人正在進行罷工,以抗議政府把碼頭移交給私人企業的行為。我們是不是派出記者去追蹤報道一下?」
「罷工?碼頭工人?」我有些奇怪,怎麼現在煤礦工人沒動,碼頭工人反倒先動手了?
「派人去看看可以,但暫時不要發表什麼言論。」我提醒道,「作為一家報紙,一定要有自己的立場。我們現在的立場就是全力擁戴保守黨政府,力爭和撒切爾夫人搞好關係。」
桑切爾總編應了聲「是」,顯得頗有些不情不願。
確實,在美國和英國這些西方國家,傳媒的自主性很高,平日都以揭政府的底為樂事,什麼時候變成政府的應聲蟲了?如果不是看在我是他的上司,並寫出了讓公司盈利的《哈利波特》,可能桑切爾已經要反駁我了。
可是我卻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相對於其他貴族,我這個外來戶顯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根本就談不上身份和地位可言。我只有緊緊地抱住保守黨政府的大腿,才能真正融入英國這個國家,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至於那些為了生計而不得不走上街頭遊行的工人兄弟,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人就是這麼矛盾,現實和感情居然是如此對立,而人卻必須面對現實。
反正現在公司裡的事有約翰.莫裡奇頂著,我決定出去走走,看看這些英國參加罷工的工人兄弟是不是也像我看過的中國老電影那樣,精神抖擻,富有革命鬥爭精神。
由於安德森有事情要辦理,我的保鏢也派去保護我的父母和艾琳出遊去了,所以我一個人漫步倫敦街頭,沒有尾巴跟隨,倒也顯得頗為輕鬆自在。
倫敦的街道不是很寬大,街道兩旁的房屋卻很整齊。在歷史上,倫敦曾有過兩次大的火災,我發現很多建築都有明顯的黑色斑紋,彷彿那就是歷史所留下的煙熏火燎的痕跡。
倫敦的現代建築多以灰色為主,巧妙的倫敦人,喜歡用白色或者金色來裝飾窗子,配合陽台或者門廊前盛開的花朵和窗明几淨的感覺,讓我眼裡的倫敦的建築,明媚而又自然。
走了幾條街道,我發現有好些房子前有藍色的圓牌,問過路人我才知道,原來它顯示著某個名人在這裡生活過,不禁啞然失笑,倫敦還真是一個戀舊的都市啊。
相對於其他大都市,倫敦的街上車很少,所見最多的就是倫敦圓鼓鼓的可愛的士,我剛想叫一輛到東郊的碼頭去看看,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微弱而又急切的聲音。
「喂,小孩,你過來一下好嗎?」
我有些驚訝,掉頭一看,只見路邊一條長椅上,坐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此刻,乞丐正用他那碧藍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神裡面滿是希冀。
「請問你是在叫我嗎?」
我看著他,指了指自己,那個乞丐點了點頭,臉上乞求的神色更濃重了。
反正我也是閒著,碼頭工人罷工肯定是長期性的,我不必急於一時,因此我慢步跺到了這個乞丐身邊,好奇地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
乞丐沒有說話,兩眼依舊直直地看著我。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
我心裡卻暗叫了一聲不好,我分明從這個乞丐的身上,感覺到一股蕭瑟的殺氣。
「殺手?」這熟悉的殺氣,幾乎使我下意思地想到了鄒傑。這個乞丐給我的感覺,就如同鄒傑給我的一樣,讓我不寒而慄。
乞丐卻沒有答話我話,趁著我驚異的一瞬間,迅速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刺向了我。
「靠!」
我怒罵一聲,猛地一個鐵板橋,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去。匕首擦著我胸口劃了過去,刀鋒所及,我的脖子感覺涼颼颼的,衣服也被劃破了。
乞丐沒有想到我身手居然如此敏捷,大感驚訝,但是他的手上卻沒有絲毫停頓,匕首在手中一轉,刀尖朝下,狠狠地向我胸口刺來。
背部剛著地,我就一個翻身滾到了一邊,匕首緊貼著衣服,插進了堅硬的水泥地面,直至沒柄——好鋒利的殺人利器啊!
我暗叫僥倖,雖然說驢打滾並不好看,但是至少有效,能夠保住老命就算不錯了。
在地上飛快地滾了幾圈後,我迅速地站了起來,全神戒備地看向那個乞丐。乞丐此刻已經拔出了匕首,雙眼緊緊地盯著我,飛速地向我撲了過來,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再次刺向了我。
「我草,你還有完沒完?」
我怒罵一聲,飛速地躲閃起來,每一次匕首都幾乎擦著我的身體滑出去,實在是驚險到了極點。
就在我狼狽不堪,行將束手就擒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氣流突然從我下腹部升起,向全身奔湧而去。
我沒來得及細想,兩手自然而然地見招拆招,右手不知何時帶著一股炙熱的熱力,夾雜著渾厚的勁風,抓住了兇手那持刀的手腕,左手則帶著一股冷若冰霜的冷氣,宛若冰風席捲,分毫不差地打在了這個殺手的腰眼上。
巨大的力量,打得這個乞丐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地躺了下去。他的雙眼裡,滿是震驚,似乎不相信自己會莫名其妙地栽在一個半大的孩子手裡。
「我日你老母,看什麼看?我草!」
怒火從我心中燃起,我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居然有人會想殺我,還派出了一位實力接近鄒傑的高手來。
如果不是這傢伙太過大意,並且小看我的身手的話,今天我很有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我直接把這個乞丐的雙手雙腳拉脫臼,一巴掌卸下了他的下巴,然後拖著他的手,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向船塢路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跟在我身後,指指點點,並不時發出幾聲驚呼。沿途的警察,原本想上來制止,但看見我衣著華麗,拖著的又是一個骯髒的乞丐,大都眉頭一皺,便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約十多分鐘後,我拖著殺手回到了公司。公司底樓執勤的保衛人員,見我怒氣沖沖地拖著一個人回來,不明就裡地迅速跑了上來。
「董事長,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是誰啊?」有人大聲問道。
「這傢伙是個殺手,剛才在街道上居然想刺殺我,還差點得逞。你們不要廢話了,給我把他弄到我辦公室去,我倒要看看,是誰想要我的命。哼,我得讓這些傢伙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是多麼的恐怖!」
陰沉著臉,我放下那個殺手。迎上來的幾個保衛人員聽到我的話後,一臉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崇拜之情,隨後各自給了這個殺手一頓老拳,這才架起他跟在了我的後面。
坐電梯到18樓,電梯門剛打開,就碰到了約翰.莫裡奇。他手裡拿著一疊文件,見我滿臉陰霾,又看見幾個保衛人員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乞丐,不解地看向了我。
「莫裡奇先生,你先忙你的去吧。這傢伙是殺手,剛才居然意圖刺殺我,我要親自對付他,從他口裡掏出點情報來。不管怎麼說,至少得讓我討回點利息吧,不然我就虧大了。」
我話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沒底,依照這個殺手表現出來的實力,我估計很難從他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但好歹我是穿越回來的,在起點混了這麼久,看過的小說不下十萬,摧殘別人意志的方法我可都一一記載腦海裡。
不過這些刑罰都很殘忍,為了不給約翰.莫裡奇和其他工作人員造成太大的精神壓力,我讓幾個保衛人員把這個殺手帶回到我的房間去。
「莫裡奇先生,你不是說很忙嗎?別留意我這兒了,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的。」說完,我把尾隨在我身後的、滿臉驚奇的約翰.莫裡奇給攔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