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傑打聽完消息後,便直接驅車趕到了克羅伊登的湯姆斯城堡附近。
這座城堡修建在一片平原上,後面和左右都被繁華的街道所包圍,城堡前面隔著一條公路,車輛往來絡繹不絕。公路過去是一片綠意盎然的草地,草地的盡頭是一片河灘,一條蜿蜒的小河在陽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雖然時值夏日,但倫敦的夏天熱得並不離譜,這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地上,三三兩兩地停放著一些轎車,一些情侶坐在河邊的樹蔭下,卿卿我我,顯得極富詩情畫意。
鄒傑將車停在了城堡右手邊的一條繁華的街道旁,在車裡換了一副休閒服,然後戴上一副平光的金絲眼鏡,手中拿著照相機和地圖,施施然地走出車去,看上去就是一位非常前來本地旅遊的亞洲遊客。
鄒傑一邊看著手裡的地圖,一邊有意識地在城堡周圍走動,並且不時地用敏銳的眼神看向城堡,觀察一些緊要的東西。
由於時值上班時間,因此附近的公路上除了來往的車輛外,並沒有多少人走動,只有三五個彪形大漢,在那間城堡周圍來往巡視著。
鄒傑觀察了一下附近的高樓建築,然後記下這些保鏢的行動規律,再遠遠地觀察分析了一番城堡的防禦情況後,便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快步走回到停車的位置,鑽進汽車就離開了,其間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開了一會兒車子,鄒傑又折返回去,在城堡附近靠近小河邊的草灘上停下車。他轉頭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然後看了看車上的時間,這才關上車窗,拉上窗簾,放下座椅睡了過去。
他睡得相當警覺,耳朵總是有意無意地顫抖著,左手靠著三稜刺的位置,右手則隔著衣服摸著勃朗寧手槍,這樣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晚上12點整,鄒傑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了。躺在車內,他用手抹了抹臉,隨即伸手拉開窗簾。
他斜起身子,通過車窗看了看外面,發現河堤和附近的馬路上空無一人。
鄒傑一下子坐了起來,打開車門,從後備箱裡拿出一個箱子。回到車裡後,麻利地將箱子打開。箱子的表面是一套夜行服,配有一副夜視鏡、一雙手套,還有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兒,箱子最下面則是拆散了的狙擊槍零件和紅外線望遠鏡。
換好夜行服,帶好必要的東西,鄒傑鑽出了車門。他伸手整理了下身上,這才躬身如貓般向城堡的方向趕去。
五分鐘後,鄒傑已經來到了城堡的圍牆前。
由於夜已經很深了,周圍沒有一個行人。鄒傑選了處光線最黑暗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圍繞著小城堡的由巨石堆砌成的圍牆。
看見附近沒人,鄒傑毫不猶疑地跳下了牆頭。落地的時候,由於技巧很巧妙,並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來。
鄒傑蹲在地上,向遠近都看了看。夜視鏡上顯示,一百米開外的一座花壇邊,正有一個大漢在抽煙。他的臉上滿是倦意,手中牽著的是一條壯碩的狼狗。
對付狼狗鄒傑早已有準備,立即就從夜行服中摸出一個小罐子,擰開蓋子後,在自己身上噴了噴,隨後一個靈巧的翻身,跳進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灌木叢。
說來也奇怪,雖然鄒傑已經竭力把聲音壓制到最小了,那條大狼狗依舊彷彿聽見了什麼,豎起了耳朵,向著鄒傑的方向低吼了幾聲。
那個大漢被狗的騷動所驚動,看了看狗吠的方向,卻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便低聲罵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子,拍了拍狼狗的頭,安撫了下顯得有點躁動的狼狗。
鄒傑趁著大漢蹲下看狗的機會,飛快地離開了灌木叢,從大漢視覺的盲點,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距離灌木叢不遠處恰好有一顆很高的樹蔭濃密的大樹,鄒傑一閃身就跳了上去。
這時那個大漢已經安撫好了狼狗。估計是嫌它聒噪,順手將它拴到花台邊的鐵柵欄上。不過到底還是有一些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他掏出手槍,走到了灌木叢的位置,拿出手電筒仔細地照了一下,一無所獲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將槍放回到了腰間。不過,他並沒有牽回狼犬,而是繼續向下一個巡視的地點走去。
鄒傑鬆了一口氣,在樹上騰挪了幾下,終於選好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開始觀察起城堡裡的情況來。
這座城堡佔地並不大,最多也只有一兩千平方米的樣子。由於城堡只是提供居住,因此並沒有可供防禦的附屬堡壘,就那麼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平地上,比起特伯樂城堡,顯得太小兒科了。
不過這座城堡雖然只有十多米高,但由於周圍平坦地形的襯托,依舊顯得很壯觀。
鄒傑細心地觀察了一下,從夜視儀上顯示,城堡周圍一共有四個大漢在巡視,並且不時地接觸一下,以交換巡視的情報。
鄒傑想了想,在腦海中模擬出一條行動線路,悄悄地跳下了樹,迅速地接近一個剛剛跟同伴接觸過的大漢。
那個大漢毫無察覺,絲毫不知道死神已經降臨,還在那裡悠閒地抽著煙。
鄒傑瞬間衝倒大漢身後,一手摀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抽出了三稜刺,抵在他的太陽穴上,低聲道,「別動,刀子沒長眼睛。」
大漢的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連忙輕輕的點頭,表示服從。
鄒傑慢慢的鬆開了捂著大漢嘴巴的手,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湯姆斯今天睡在哪裡?告訴我,否則你隨時準備去見上帝!」鄒傑聲音冰冷得不帶任何情感,大有一言不和就動手的架勢。
大漢打了個冷顫,「頭領睡在城堡二樓左拐第二間房間,求求您別傷害我,呃……」
大漢話還沒說完,鄒傑已經摀住了他的嘴,三稜刺毫不猶豫地刺進了他的太陽穴,特製的放血槽裡,流出了一股紅白參雜的液體。
鄒傑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毫不猶豫地拔出三稜刺。猩紅的鮮血參雜著白色的腦漿,彷彿泉水一般湧了出來,鄒傑視而不見,還好整以暇將三稜刺在大漢身上擦了擦,這才又摸到了第二個大漢身邊。
事情彷彿就是如此簡單,他只是將剛才的動作複製了一番,就得到了一個完全相同的答案,隨後,這個巡夜的大漢也被鄒傑用相同的方式給處理掉了。
第三位、第四位巡夜的大漢,同樣沒能躲過這場劫難,相續到天堂向上帝伸冤去了。待做完這一切後,鄒傑心裡還隱隱有些慶幸,幸虧那條狼犬被栓在了花台邊,不然還真沒有這麼容易就搞定這些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