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飛行幾百米後,在個礁石縫裡發現了魚妖同志,只見他滿身魚鱗皆翻,露出被海水浸泡泛白的血肉,看上去好不噁心。這傢伙怎麼也沒掛,真是天沒長眼,如今方山也到了,嚮導自然是無用了,某人心裡詛咒著,並不立即飛下去救人。
他不救,自然有人去救。無道子飛身而下,連忙扶起這個人魚組合體,撬開他魚嘴,就掏了些丹藥灌入他口中。過了幾分鐘,魚妖醒了,看看立在礁石處的兩人,就張口問,「這是哪裡,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正要問你這醜八怪呢,你卻反來問人,哼~」一個聲音接上,嚇了吳池一跳,回頭間看見個滿身碎布條纏身,臉色青白的傢伙,正浮於六道碧綠色芒光之上,卻是茅山傳人地瓜。
「啊,地瓜,你也沒事,什麼時候來的。」吳池忙打招呼,那地瓜冷笑道,「沒事,你看我這樣子算沒事嘛,師門傳的正一天雷袍都成了爛布條了。」
余九簫一瞪魚眼,怒道,「關我屁事,你的爛袍壞了,怎麼的來問我,地瓜,你是不是腦筋缺根弦。」他吐了一口海水,舉起魚鰭對著地瓜,惡狠狠的道,「我是給唐少紫少面子,才不與你計較,你他***別不知好歹。」
「你這垃圾妖,自己看看天書,我們為什麼落到如此地步,還不都是因為你這白癡。既然知道是鬿雀鳥群,還讓我們入水?你才是有病!」
地瓜的話讓魚妖更是大怒,正想反口大罵時,無道子出聲了,「九簫,你先看看天書,弄清楚事情由來。地瓜兄,九簫怎麼可能故意拖大家入水,你看他自己都成如此模樣,你是誤會了。」
「誤會?若早知道是鬿雀鳥群,全體下線就是,要不是他發話,何至弄到如此狼狽。」地瓜浮懸於六道碧芒上,手中的折扇開開合合,顯然極是憤怒。
「難道有丟什麼法寶?我記得當時大伙都在舟中,沒有御使飛劍法寶的,既然沒掛,那似乎不應該爆東西才對。」無道子一句話把地瓜頂了回去,使他哼哼唧唧的半天說不處話來。
吳池也連連勸說,和吳道子一齊剛把地瓜安撫下來,那邊余九簫又開罵了,「你人叫地瓜,腦袋也跟地瓜一樣,除了渣還是渣,根本就沒其他東西。我要知道鬿雀鳥群有覆海水漩法術,還會叫你們入水,自己陪著你們受罪?」
他蹦起老高,扇動著魚鰭叫嚷道,「老子也是第一次見到那些畜生,以前都是聽朋友說的,我怎麼可能那麼知根知底,你這蠢貨,蠢的象豬!」吳池和無道子慌忙又來勸說這位主,嘴皮子磨了半天,才堪堪洩了這兩人的火氣。
「兩位,法寶飛劍都沒丟,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就不必爭執了。我看還是先去把其他人找齊了再說。對了,地瓜兄,我們是不是到方山了,你的任務有提示麼?」
吳池問了個關鍵問題,那地瓜躊躇片刻,然後回答道,「到是到了,不過地點不精確,我們應該去的地方是靈坤島,而不是這個不知名的小島。你們看看這地圖。」
地瓜的地圖還是初次拿出來,那圖表面如絲綢般光滑,籠罩著一層煙氣,其中描繪的山川景物,如若活物,甚至可以見到林木飄搖,水浪輕卷,顯然是跟唐斬手裡的錦繡山河圖一樣的高級貨色。
「那條藍色虛線就是我們的行進路線,這個紅點所在的海島就靈坤島,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最大的那座島就是方山。綠點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可這無名小島根本就沒在地圖裡標明出來。」
他皺起眉頭,又道,「如今這島又有雷神禁制,我們如何出的去,難不成就困死這裡,目標近在咫尺,卻如隔天涯,真***,都怪那些畜生。」說完,地瓜又狠狠的瞪了余九簫一眼。
「地瓜兄,不要著急,總會有辦法的,我們還是先去找人吧。歌淫,組人,動身了。」無道子開口安慰道,為了避免這兩位再起爭執,立刻拽了魚妖浮空,開始沿海岸線尋找,地瓜與吳池緊隨其後。
墊尾的吳池對於地瓜的那個地圖很是羨慕,那玩意是在是太精緻了,九頭鳥那張壓在自己這裡的圖與其比起來,簡直就成了垃圾堆裡檢出來的破爛貨。
「地瓜兄,你的地圖是什麼玩家做的,屬於什麼層次,能值得多少錢?」對於吳池的問話,地瓜顯得很是得意,他昂著頭回答道,「這不是玩家做的,是任務物品,屬於仙家法物,我這圖繪製的是整個東海四部之一,你跟我說價值,那是沒法說了,無價。」
拽鳥啊,日。不過一張地形圖而已,還能比的上強力法寶啊,靠。吳池被憋悶了回去,頓時就不開聲了,悶著頭巡視海面。
四人正飛間,突然聽得前方雷聲霹靂大作,又夾雜了人的叱喝聲,連忙加速飛去,轉過了個彎角,發現了令人震撼的景象。只見一道赤芒如蛟龍竄騰,要飛向前方,可是每次都被檔了回來。
又有無數五色雷火從天轟至,如連珠炮般朝立在海面的一個玩家砸下,那人芒衣飄飄,足著麻鞋,週身有血色蓮花九朵,自燃赤焰,繞體飛旋,遍護其身,正苦苦支撐著雷神天威,正是殺人者唐斬。
吳池大奇,這丫的今天怎麼發神經了,沒事跟雷神較勁,真是有意思。他御劍到的附近,不敢入的雷火轟擊範圍,大喊道,「唐少,停手吧,這是雷神方雷氏的禁制,你撐不了多久的。」
唐斬頭也不回,自管指揮刀芒撞擊無形禁制,怒喝道,「停手,我豈能停手,紫衣在外面,不救他回來,我絕不停手。」他此話說的無一絲迴旋餘地,顯得意堅如鐵,凜然決絕。
三人一齊往外望去,只見一個人體浮浮沉沉,於水浪中飄搖東西,看來是沒了神智,處在禁制之外,浪翻浪湧間,正漸漸離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