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用靈魂聯繫叫喚了數聲,坦克才算是聽到他的話停而這個時候,城堡裡已射出了數十道身影向坦克的方向靠近過去。
「先撤退,你們到永恆平原前面的大峽谷等我。」
城堡裡的執法隊,也就是十八個九級強者肯定已經出動,為免那兩隻傻貨有個閃失,羅列趕忙下令道。
隨著聽到他的話,坦克和白面面相覷地怪叫一聲,逃之夭夭,給城堡右牆上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大洞——看來這兩隻傻貨連方向都不會辨認,撞錯了方向。
「老爸,哪裡有秘密通道?」羅列急忙問道。
還未等密佈斯開口解釋,地下大殿的門已經打開了,進來了幾個怒氣沖沖,火冒三丈的老人。
這一回,就連羅列的那個爺爺,麥柴家族族長布萊恩都火大了,一進來後,也不分清紅皂白就朝羅列怒叱起來。
「該死的,你這個畜……」看來是有些被氣糊塗了,羅列那胖胖的叔公就要罵出「畜生」來,不過想想,要是他是畜生,那豈不是連自己這些親屬也全牽連上了麼,又臨時改口道:「混球!」
「你看看你一來,就給城堡裡帶來這麼多事,你簡直就是我們家族裡的敗類,災星!」那個瘦瘦的叔公也是被氣得嘴唇發青,鬍子直抖。
被他們兩個搶先罵一通,羅列的爺爺倒是沒脾氣了,反而怪自己的那個胖弟弟連話都不會說。惡狠狠地橫了他一眼,才轉頭道:「怎麼回事?」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地道理。羅列還是懂的,只是一句話,就把事情攤到別人的身上去了。
「冤有頭債有主,實話說我不知道,也許是我那魔獸發了瘋呢。嗯,是的,它肯定是想試試到底是石頭硬,還是它的身子硬。這也是有可能的嘛~」
羅列表情認真地,嚴肅地道,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他自己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兩個老人頓時被堵住了嗓了眼。是啊,在城堡搗亂的是魔獸,又不是坎尼斯,他要這麼推脫還真沒辦法。
不過。他們還是連帶著牽扯責任,責問了羅列幾句,這才又跺了跺腳。氣急敗壞地離去。
對於這個軟硬不吃。做起事來很光棍的子孫。他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看見他們吃憋,羅列心裡那個痛快啊。對其老爸使出了個「V」字手勢,笑得那個賊啊。
「對了,老爸,秘道的事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你挖地?哈哈,不愧是我老爸。」
「不是。」搖搖頭,密佈斯苦笑一聲:「難道你真的以為你爺爺忍心將他的親生兒子一直關在這嗎?坎尼斯,我知道你剛來,家族裡的人並不歡迎你,甚至還對你使白眼,看不起你。可是,你爺爺人還是很好地。」
為了調和自己的父親和自己兒子的關係,密佈斯煞有苦心地道。他是一個最重視感情的人了,不管是任何方面,他都不希望自己地兒子和家裡的關係鬧得那麼僵。
「是是是~」
知父莫若子,為免他再擔心,羅列只好點頭道,一副受教的樣子,這才讓他的父親滿意。但是他也沒想到,那看起來古板地老傢伙還這麼懂得變通,給自己的兒子留了個密道。
看來那老頭子為人處事,還是挺有人性的嘛……
不知道羅列地想法,要是知道,密佈斯肯定會被這忤逆地兒子氣死,竟然這麼說他老爸。
「不過為了不讓他難做,我一直呆在這裡。呵呵,必竟在我魔化時會六親不認傷人地。」密佈斯微笑著說,站起來想摸摸羅列的頭,可好像是很久沒有站起來了吧,腳一軟,踉蹌下差點摔倒在地。
這就個動作,布萊恩在羅列地念頭中剛剛變好的印象,又差勁了。心裡暗罵道,這該死的老頭子!
「魔化?」聽到這句話,再想起自身的狀況,羅列的心眼一顫,趕忙問道:「老爸,你的魔化後是怎麼一個狀況的?說給我聽聽?」
談起魔化,密佈斯的臉上隱隱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情,彷彿在回憶那最不堪,最痛苦的日子似的,他閉上了眼睛,低聲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進入那狀態後,眼前的世界都是血紅色的,腦袋裡一個聲音一直在迴響著,那就是毀滅,毀滅才是永恆……」
「等我從那狀態中清醒過來時,所有人看著我的眼神都是……」知道這些跑了題,只顧沉入悲傷的密佈斯又轉回了話頭來:「他們說我的身上長出了骨刺,那種骨刺很像骷髏身上的,帶著慘白色光暈的,還有頭髮會變異成那種跟蛇一樣不斷抖動吐著紅信……」
想著想著,他眼珠子中又流露出了數種色彩,有迷茫,有掙扎,有後悔,但更多的是痛苦。是啊,簡單地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惡魔仲裁體」害了他的一生……
羅列趕緊抓住他的父親搖晃了數下,這才讓他從那悲傷回憶中清醒過來,這個時候的密佈斯已經雙眼通紅,氣喘吁吁了,就如同一個剛溺水被救上的人般……
看著父親的樣子,羅列就像五臟六腑全絞在了一起,心如刀割,眼眶都發紅了。
這時候,反倒他父親放得較開了,很快地又恢復了那溫和的心態,笑了笑,拍拍羅列的肩膀,說了那句從小到大一直在提醒羅列的話:「男人,就要堅強點。」
「嗯!」重重地點了點頭,羅列應道。
他的父親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在人面前坦露出心事的人,就算是悲傷也是一個人偷偷地。在這些家人面前。特別是在羅列面前,他地父親就像一座大山般那麼沉穩,那麼能讓人依靠,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密佈斯就帶羅列找到了那秘道。
原來那秘道在他坐著的石頭下面,把石頭搬開後,一個黑不隆通的秘道就顯現。
「平時,你爺爺都讓我出去透透氣,散散心的。呵呵~所以說,你不要怪你爺爺,知道麼。坎尼斯,答應我。他是你的爺爺,永遠不要跟他起什麼衝突。」
「好!」
羅列沉思好久,鄭重地做了承諾。
跟父親告別,一直提起還會回來看他的羅列說著就要跳入秘道。不過又被密佈斯拉住了。
「你父親已經暗中下了命令,讓希伯來配合你的事了,你出去直接找他就行了~」說著,他跟羅列指點了希伯:接地關係。能給父親和自己地兒子的關係緩好一點。
不再多話,羅列很快地就進入了這秘道。
這秘道很寬,足夠兩人一直並肩而行。也不用僂佝著身子就能通過。所以走了十分鐘。羅列就又從牢裡出來重見天日了。
可惜,現在時辰已是深夜了。
順著父親的指示。他找到了希伯來。
來到這城堡已經兩三天了,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麥柴羅德家族城堡的後面,這麼一看,他就被眼睛那宏偉壯觀地一幕震驚住了。
從這高坡上望下去,看著這一馬平川的平原,他合不攏嘴……
好大的一片平原啊!當然,這個平原是沒什麼稀奇,可是當你看到後面這片平原時,駐紮了密密麻麻的軍營時,就不會有這種感想了。
那些軍營一眼看不到邊……
直到這個時候,羅列才徹底認知了這個古老貴族地實力到底有多強。這些軍隊足夠去攻打一個國家,衝鋒陷陣,掠城奪池了,真的夠了!
幸好希伯來並沒住在這片這麼大的軍營帳蓬中,不然他還真得傻眼了。城堡後面還有一排平房,羅列照著上面的名字標示,找到了希伯來。
軍人就是軍人,在得到族長命令要配合自己地大少爺時,他就一直戎裝待發,連睡覺時都沒有脫下來過。
「族長讓我秘密配合你,還請少爺你下令!」
「嗯,你把人叫齊了。」
很快地,他就集結了近五千人的黑甲騎部隊。
這些黑甲騎部隊,一看就是軍中的精英份子。黑得發亮地盔甲,鋒芒畢露地統一制式兵器,就只那麼站在一起排成一個方陣,就能讓人清晰地感受到那種肅殺鐵血地味道。
用這支部隊來消滅那些食命者簡單,實在太簡單了,讓羅列頗有一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哪個男孩在小時候沒做過當一名統師,領兵打仗地夢想過。當羅列站在這群士兵的面前,一下子就熱血沸騰了,那種興奮的感覺一下出來,只恨不得讓自己帶著這些士兵去好好打幾場大仗。
……
在帶著這支鐵血軍隊,匯合了坦克還有白,他們就如在夜幕中朝紅髮少年的那個村子「彼得村」奔去。
很巧合的,這個村子離永恆平原不遠的地方。只是奔了一夜,在日出之前,他們已經可以遠遠地看到這村子的輪廓了。
這是一個背靠著山壁的村子,山很高,單從這邊村子是爬不上去的,就連飛鳥都難渡。而這個村子就像是活生生從山的中間打進般一般,村子的兩周也被山圍住了,就如同一個易守難攻的城池般,顯得很是奇特。
當他們來到村子時,家家戶戶已經升起了早晨的炊煙,看起來一副很是平和的山村景像。
可到了裡面時,你才會發覺不一樣,因為有很多提著刀劍的亡命之徒正不斷來回巡邏著,看來,他們已經打敗仗後,繞了一圈又回這個村子了。
羅列先是分配了五百騎衝過去,那些食命者看到這支騎隊的裝備與人數,先是一驚,不過在想起什麼時,嗷嗷叫地持著兵器衝出來了。
雖然他們看出這支騎隊的裝備十分良好,但這些裝備卻讓他們眼紅了。不顧一切地就衝了出來。按照規矩要是搶到了什麼只要繳上一半,其它剩下的都是自己了。所以,他們爭先搶後地擠破頭,就是為了爭個頭彩。
羅列先派出五百騎地用意,主要是不破壞村子,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他們引到村子外,再一舉消滅。
只是他沒想到的這個食命者的組織人數竟是如此之多,難怪敢去佔領一個城市了。只是小小的一個山村。竟然一下子蜂擁出上千人。
羅列這方派出去的雖在人數上佔了劣勢,然而那種正規部隊的好處一下就顯現出來了,在狂衝一段距離後,他們順著這種速度一下子就挑翻了所有位於第一位的食命者。
這就是騎兵的好處了。不管你前面帶著盾牌還是什麼防禦物,在這速度地一槍之下,無不土崩瓦解。他們人數雖少,卻像箭頭一般。撕開了食命者的防線。
頓時,兩方人馬近面接觸廝殺起來,砍殺聲,慘叫聲。響成一遍。
「少爺,讓我也去吧?」希伯來也是一個好戰的主,當看見這麼慘烈的廝殺後。舔了舔嘴唇很是興奮地就邀命道。
「不行!你留在這裡組織圍剿。記住不要放一個人出去!斬草除根!」想起自己村子地慘樣。羅列的臉上不由地浮現了一種嗜血的猙獰。
食命者的人數是占於優勢,然而他們地組織太混亂。戰力也甚低下,根本擋不住這支黑甲騎,在廝殺片刻之後就已顯露出了敗像。
整片大地已經被血液染紅了,到處是殘肢碎臂,零碎的人體部件……
直到這時候,村子的後方才又傳來一陣喊殺聲,衝出了足有七八千以上的人馬。
靠,這個村子不會還有地洞吧?怎麼藏下這麼多人地?
羅列看得一下子傻眼了,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小的村子,能裝下這麼多的人還有馬。
後面這些食命者地裝備明顯比開頭地那些好多了,不僅僅身上帶著鮮明地裝備,腳下還騎著高頭大馬。當看到襲擊者只是小鳥兩三隻,每個人殺氣騰騰的獰
出來。
引蛇出洞計劃成功了!
羅列嘴角帶起一絲笑容,右臂朝前一揮,早已準備好地將近三千黑騎兵們化成了一道黑色的滾滾鋼鐵激流衝了出去,夾帶著的是那震天的,統一制式的喊殺聲。
「殺!」
羅列騎在坦克的背上也衝了出去,他已經熱血沸騰到無法抑止了,心中一股強烈的慾望隨之而升。
那些食命者們看到了這三千騎一下子面色就變了,己方中計!不過在揣摩之後,覺得對方人數比己方少,咬牙切齒地又繼續砍殺起來。
當羅列祭出那把骨劍時,還剛濛濛亮的天色,驟然就亮了一下。
恍若錯覺般,所有人都被這光亮吸引過去,他們的意識先是一恍神,才驚訝地發現一隻恐怖的巨獸之上,正有一團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向他們衝過來。
這光芒就像太陽一般,只要是擋在他身前的食命者,就會如同長年冰雪遇上炙勢的太陽般,瞬間消融為血。
甚至有些人還來不及發出叫聲,已經躺倒在地上了,這個太陽就如同惡魔般,在慘叫與呻吟中踩踏出一條血路,向食命者的中間衝了進來。
這場戰鬥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戰鬥了,嚴格來說簡直是屠殺!
食命者數量上的優勢已然不大,而黑騎隊的質量穩穩佔了上風,只是在半小時後,戰局已隱隱可定了。
「大首領,我們逃吧?」
就在戰局中,有幾個穿著裝備都比人高上幾個檔次的人正在叫喊著。沒辦法啊,廝殺聲太激烈了,蓋過了整個聲音,沒用力叫喊的根本聽不到。
「到底是哪方食命者的部隊啊?大哥,我們怎麼辦?」他們直到此時,還以為是對方仇家派來的呢~
「走!」
「好!」
「從村子右邊的那條小道,走!」
大勢已去,一逝不復返。這個大首領的倒很光棍,拿得起放得下,揮了下手,帶著三騎朝一個方向就跑。
對於大陸上的這種亡命組織被人全部剿滅,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跟吃飯似的。可是這個組織已經耗費了首領的好幾年心血,要不是看著戰局已經陷入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也不會想要逃。
只要逃出生天,他就有信心「東山再起」,為什麼他如此有倚仗呢?想想看,他們搶的不是那些零散路人啊,而是一個個城市,雖然是人家「吃」過的,可是那得留下多少財寶啊?何況積少成多,這幾年來做為大首領的他已經存留下了一筆可觀的財寶。這些財寶就是為了應付這種預案留下來的,足以讓他再次組建一個食命者組織了。
但他們跑得掉嗎?
答案是不可能的,早在最開始,羅列就在尋找這種看起來比較顯眼的人了,而這三騎正好達到了他的條件,假如他猜得沒錯的話,就是這個食命者組織的首領。
「坦克,看到那三個人了沒?朝右邊方向過去攔截!」羅列拍了拍它的腦袋下令道,手中的骨劍揮起揮落,又帶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快刀斬亂麻,那些想拿武器來擋他的這把骨劍的很傻很天真的人,無疑全都倒下了。
那些看出這把骨劍之恐怖的人,則是叫著喊著,拚命躲著這個煞星,惡魔,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已經給這些食命者留下了難以抹滅的記憶。
他是惡魔!凶極惡極,殺人無數的惡魔!沒有人能是他的一招之敵,那些敢於擋在他身前的食命者全都被他收割了。
聽到羅列要截殺的命令,坦克點了點頭,前爪就朝地上一拍,大地在一陣轟鳴中裂開了,一道裂縫就如同一條毒蛇般從坦克的身前快速延伸出去,敢於擋在它前面的士兵全都被暗不見底的裂縫所吞噬了。
「跑,快跑……」
三個首領一見之下大驚失色,臉都給嚇青了,拍著座下的馬摧得更是拚命,也顧不上繞過身前的裂縫了,靠著那速度就跳了過去。
有驚無險,在生命潛力的激發下,他們還真跳過了那兩米之遠的裂縫,羅列仔細一看,也沒想到那裡有條小道,也是急了。那邊在不知情之下,根本沒算在圍剿的路線之下啊。
再看他們的速度,就如同無頭蒼蠅般死要衝進那裡,羅列知道他們肯定是在往退路沖了。
要是這次沒攔住他,進入那種小道,自己不識路,怕是難追得上了。
就在羅列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眼看著那三個首領即將進入那條小道,他們面前一道紅光閃過,就如同閃電般地,一個身影已經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不能走!」這正是那名砍斷了羅列狼牙棒的紅髮少年。
「滾開,你這狗娘養的!信不信老子砍了你!」大首領叫囂著,希望用那堆積余深的威信來嚇走他。
可紅髮少年卻依舊平靜,只是眼中帶著的仇恨,以及他身上的殺氣越來越盛了。
「你們必須為這幾年來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完,他的手中巨劍揮舞起來。
「……額,巨劍!他的巨劍不是被自己的骨劍砍斷了嗎?怎麼?」羅列一下子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