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沒事吧?」
在傭兵公會的人走後,安娜塔西雅看羅列似乎臉色有點不對,忙關心地問道。
「沒事。」
「安娜,我有事想跟你談談,來屋裡吧。」
很是意味深長的一句話,羅列帶頭走進了內屋。
安娜塔西雅有點不明白了,怎麼看他臉色怪怪的?
難道……難道他知道那天晚上那件事了?不不不,那晚上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就這樣,她帶著滿是疑問和擔憂的心情,跟在羅列身後進了內屋。
列隨意的坐在床上,盡量使自己的表情輕鬆自然點。
點點頭,安娜塔西雅小心翼翼地坐下來了。
「你明天就可以走了。」
「什麼!」
羅列裝做很是隨意地道,不過還是沒想到安娜聽完後,會驚叫出聲。
「主人,我做錯什麼了?我,我,你不要趕我走!我知道我沒用,可是我能幫你洗衣服,做飯啊。主人,你為什麼要趕我走?我哪點做錯了,那我改,我改行不?」
安娜語無倫次地急切說道,滿臉的驚恐,那神情彷彿天都快塌下來了一般。的確,這句話對她,是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別了。你能想像一個二十年來滿心孤獨冰冷的一個人,在得到一個人的關心溫暖後,那種心情嗎?不,很少人能體會到。
這種滋味就只有安娜知道,自從與羅列在一起後,生平總是冷著個臉的她也會笑了,有時候在晚上睡覺時,她還會無意識地在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這段時間,她過得很開心,很開心。
可現在羅列對她說的話,無疑對她是一個驚天霹靂。
她現在的這種感覺,就如同要被母親拋棄的孩子般,慌恐非常。或者還要比這種感覺,更要強烈。
「沒,沒事。」羅列也沒想到只是這麼一說,她的臉色會變得這麼差,嚇得趕緊扶住她的肩,示意她冷靜下來:「你沒有做錯什麼,真的,沒有,我很喜歡小安娜的。」
「那主人為何要?哦,那我不叫你主人了,叫,叫坎尼斯行不行?」想到什麼,安娜急忙說道。
「別緊張,你冷靜下來。」羅列吐了口氣,情況倒有點超乎他的預算了,原本以為自己做輕鬆狀跟她說話,比較不會引起她的情緒太過紊亂,沒想到還是這樣了。
「我現在要離開暴風要塞城了。當初,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歡這裡的規規矩矩,呃,就是我並不把你當成我的僕人奴隸,我一直把你當朋友的。你現在已經不在是奴隸的身份了,你可以離開了。」羅列發覺自己都被感染了,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其實,羅列從心底也是非常捨不得這個討人喜愛的女孩子離開她。安娜給他的感覺,就如一個溫柔的妻子般,這讓他這段日子來,總有點莫名的錯覺,好像這裡就是他的家一般。
可這次,他要離開暴風城,絕對不是小孩子玩打嬉鬧,其危險程度,很可能到時就「一去不回」了,所以,他不希望自己冒險,還再帶上安娜塔西雅,那對她太不公平了。
「不,只要主人,哦,不,坎尼斯你不趕我走,我不會離開你的!」安娜塔西雅一臉堅定地道。羅列名義上已經可以算是她的男人了,做為戰神一族的後裔,「背叛」這個詞,在她生命裡從來不存在。
「除非是死……」安娜塔西雅最後又補了一句。
一個漂亮性感,又對你百般體貼的女人,對你說這種話,做為男人,那會有怎樣的感受。羅列就是這樣了,喉嚨有點發澀,他不知說什麼好了,只好用力地點點頭!
……
走在暴風城的大街上,羅列往城門方向逛走,看似悠閒,實則暗地裡警惕地看著四周。
平時沒發現,直到他這般注意後,他才發覺到,從他離開酒館後,就有些形跡可疑的人在跟著他。
當然,人家不是傻瓜,不像電視劇演得那麼傻,都用的同一個人在後面跟著。
那些人每隔一個街口,就會換一個人。
但羅列是怎樣看出是他們是一夥的呢?呵呵,這個羅列倒是有辦法。
當他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在路邊的小販叫賣什麼,總會假意好奇過去,再想盡辦法把香料灑一點在身上。
別說人家防備很深,當你注意到那些人時,他都是心虛,不敢跟你對視的。
於是,這就給了羅列很好的機會。
香料,則是從酒館裡帶出來的,從精靈族裡出產的香料不僅用來做酒會香,連人的身上一沾就會持久不散。就是貴了點,要不是羅列喝膩了這裡的酒,也不會去買一指甲蓋就要花十金幣的香粉。
當然,也不能說是他們傻,有可能是人家沒想到羅列有這麼多鬼花樣罷了。必竟,人家也是有換人跟蹤的,很聰明的,呃……
就這樣,走走停停,羅列發現這個瓦克公爵在城裡的「能量」還真的不小,不僅僅是平民走卒,小販店商,都有他的眼線在。
那些城衛兵就更不用說了,反正他也覺得有點信不過開羅。
雖然兩人關係貌似很鐵,拼酒時稱兄道弟,無話不談,可羅列知道,先前最開始,開羅也是因為要拍自己馬屁才接近自已的,當然,也有更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瓦克公爵示意的。
羅列不敢想到最後這一條,那對他來說太可怕了,要真是那樣,自己從來到這裡的一切,都被他算計在內了。
邊思考邊走往城門方向,不知不覺,羅列已經走出了城門,無意識地朝一個方向走去。
忽然,後面傳來一聲厲喝:「站住!」
捏了捏拳頭,羅列一種強烈想要揍人的慾望,從心底直衝往腦際,直欲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