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列驚恐地發現,他竟然變成了嬰兒。
一睜開眼,就有數個婦人笑嘻嘻地在他身上摸來捏去。
這些婦人好像是外國的吧,大多金髮碧眼,一點也沒中國人的樣子。
難道自己重生了,這裡是外國?
忽然,感覺下面一陣疼痛,只見一個黑臉棕髮的男人不知何時已衝了進來,激動地用他那雙長著粗繭的手不斷撥弄他的小JJ。
疼!直疼得羅列吡牙裂嘴地不禁想開口大罵。不過從自己嘴裡傳了出去,卻變成了嬰兒的哇哇啼哭聲。
見小孩哭了,大伙反都笑了。
而那男人撥弄起小JJ,也越來越起勁。
呃,當然,這裡說的是撥弄羅列的小JJ……
「呵,你看,小傢伙長得真壯實啊。」
「就是,看這小眼睛,多機靈。」
「親愛的,你覺得我們給這小傢伙取什麼名字好?」
躺在羅列身旁的女人也說話了,對於聽完他們的話後,羅列十分驚訝。
自己什麼時候也聽得懂英語了?
不對,這明顯不是英語吧?還有,這到底是哪?
被男人抱起來,高高舉在他頭上時,羅列這才從婦人包圍圈中,看清了周圍的景物。
這是一間用黑色的粗糙岩石搭建的房子,樣式極其簡單,長寬大概在八米左右,頭頂就是茅草和一些木板。
簡簡單單地在屋裡擺放了一些傢俱,就是一間普通的居家房子。
「坎尼斯。是的,按照我們祖輩傳下的規矩,我想到了這名字。親愛的,你看怎樣?」
「嗯……」婦人看著羅列可愛的小臉蛋,沉吟了一會,終於開心地點了點頭。
於是,就這樣,羅列這一世的名字,就叫做坎尼斯了。
音調等同於「砍你死」。
雖然後來羅列一直很不清楚為什麼老爸不乾脆叫「砍死你」,不過當時還是嬰兒,也不好做主,只好做罷。
看著這個徒窮四壁的家庭,羅列一陣愣神。
冷咧的寒風吹過來,刮得他小屁股隱隱生疼。
可他的父母明顯沒有多餘的布料能裹在他身上,幾乎在他生完後的那年冬天,他全都躺在被窩裡了。
也就這樣,當他看到外面的世界時,已經是又一年的春天了。
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依稀還記得那天,吝嗇的老闆叫了一大堆裝修工人來,羅列還以為裝修能放假呢,卻沒想後來卻依然要上班。
就這樣,裝修中難免有意外,倒霉的他就在這場意外中穿越了。
「坎尼斯,小寶貝,吃飯了。」
一聲溫柔小聲的呼喚,將羅列從沉思中驚醒。躺在屋子裡,實在太無聊了,除了不斷翻來轉去扭動身子外,他就是思考。
吸住奶頭,羅列吃起奶來,等他飽了,他的母親才拿起碗來。
他的母親吃的是一碗麥糊狀的東西,他有幸曾經嘗了一口,其味卻淡薄如水。
看來他家真的很窮,不僅僅是沒有足夠的衣物,就連飯都吃不起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直到好久後,才知道原來父親生了一種奇怪的病,不到幾個小時,就會無故昏倒一次。
雖然這種病並不致命,但在這種野外地方,靠著打獵的人們,這種病可真會要人命的。
想像一下,在打獵中,突然昏過去,那豈不是反給獵物送上肉食嗎?
當然,孩子成長快,要營養,要吃要穿。他的父親也明白這些道理,就曾不顧妻子的阻攔偷偷出去打過幾次獵,得了幾隻兔子模樣的動物回來。
可事情總不可能一直順利的,終於有一次,他回來了,血淋淋的一身,左臂齊肩而斷。
是的,他在打獵中昏迷了。也幸虧他命好,遇上了不知什麼猛獸並不懂得儲藏食物,胃口也小的,手臂被咬斷拖去後,並沒有再下殺手。
就這樣,他的父親奇跡般的生還了。
也因此,他們的生活更加地困苦了。
然而,當羅列兩三歲斷奶後,每一次留給羅列吃的都是全家剩下來的好東西。這個通過觀察其老爸總在一旁偷偷流口水就知道了。
靠著母親幫村子裡的人幹點雜活,這一家人就這樣勉強撐下去了。
每當羅列吃著東西時,母親用那漸漸長厚老繭的手摸他臉蛋時,父親用帶著愧疚的眼光看他們母子倆時,他總是會心裡不禁一陣心酸。
羅列從來都是一個懂得珍惜眼前物的人。前世父母離異,他並沒有得到的家庭親情,今世的他對此特別珍惜,也就這樣,讓他決定要將這種幸福努力地保護維持下去。
是的,維持下去!捏緊了小拳頭,他暗暗發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