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氣很一般,天空愛黑不黑,月色慘淡,如同負載超荷的鬼魅,掛著瘦兮兮的白臉在雲層中躲來躲去,只有兩顆零丁的星星,在蒼穹的一角維持著天空可憐的尊嚴。
「呵,變天了!不會我們要走,把好天氣也帶走了吧?」凌月如談笑風生,挽著肖石的手臂,依然沒有鬆開的意思。
肖石笑笑沒說話,他不知說什麼好。兩人走至道邊,一輛銀灰色的小車飛馳而過,凌月如的進口標緻206就在不遠處停泊。二人尚未鬆手,銀灰色小車忽然倒回,車窗搖落,露出一張美女的臉。
「小敏!你怎麼會在這兒?」凌月如見了,忙鬆手迎上前。
「不在這兒怎麼會發現你的秘密?想不到你連我也瞞!」美女詭笑一下,眼波向肖石一瞄,「還不給我介紹介紹你那位?」
凌月如一愣,回身一指,失笑道:「你說他呀?」
「那你以為是誰?」香車美女故意露出不滿的神色。
「別瞎說!」凌月如微一窘,正了正顏色道:「小敏,你誤會了,他是我乾弟弟!」
「乾弟弟?!」
美女似乎很吃驚「乾弟弟」這個身份,再度把眼光向肖石瞄來,肖石平靜地望著她,毫不避諱。該美女髮髻高高挽起,細鼻高梁,薄薄的雙唇繃得很緊,一雙眸子閃亮晶瑩,兩道細長的劍眉更是增加了幾分英挺之氣,整體感覺就是冷艷。這是一個精明、幹練、自我、固執的女人,屬於獨當一面的社會高級白領階層,肖石暗暗下著結論。
美女收回目光,又和凌月如閒聊了兩句,銀灰色小車再度飛掠而去,臨行前向肖石瞥過一道不經意的眼神。肖石只有苦笑,那是一道帶著七分鄙視、兩分輕蔑和一分憐惜的目光,如果翻譯一下就是:「可惜了這付好皮囊!」
二人上車,凌月如正要發動車子,肖石忽然問:「你真當我是弟弟嗎?」
凌月如一愣,轉頭看著他,把身體斜斜地偎了過來。肖石微皺著眉,側了一下身子,問道:「凌姐,你……」黑暗的車廂中,凌月如展出一個極具魅惑的笑容,纖手撫著他的臉,語帶曖昧地道:「如果你想在我們之間加點別的內容,好啊,說出來,姐姐可以考慮。」言罷以挑逗的眼神望著他。
二人無言對視,忽然雙雙一笑。肖石一把將她推開,沒好氣地道:「你就不能正經點兒!」
「我怎麼不正經了?」
「你剛剛幹嘛說我是你乾弟弟?」
「你本來就是我乾弟弟嘛!」凌朋如斜了他一眼,「難道讓我說老公或男朋友?」
肖石苦笑一下道:「你直接說是朋友不就得了,你這樣的大富婆,把我說成乾弟弟,現在你那個朋友已經把我當成吃軟飯的小白臉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哈哈哈哈!這下你可完了!」凌月如略微一怔,一陣清笑,發動了車子。「真是那樣嗎?」
「可不是咋的!」肖石沒好氣地道。
「哈哈!那你認倒霉吧,她這個人很固執的,認定的事兒,十匹馬也拉不回來。」
「她幹嘛的這麼狂?」肖石不忿地問。
「聽過美辰律師事務所嗎?」
「當然聽過,怎麼,她是美辰的?」肖石從警多年,對全市司法界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美辰律師事務所是一家相當有名的事務所。
「她就是美辰的老闆周海敏。」
「她就是周海敏?!」
「你也知道她?」凌月如瞥了他一眼。
肖石嗯了一聲,沒說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一般來說,通過檢察院的案子就已經基本定型,周海敏卻幾次把刑警隊的案子以證據不足勝辯,在國內刑事案件中,這種情況並不多見。肖石親手抓過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犯,被種種莫須有的理由判成死緩,兩年後被保外就醫,現在仍大搖大擺地在外面晃,也是周海敏一手操辦。肖石恨得牙直癢癢,一個勁地後悔沒把那傢伙當場幹掉。在他看來,周海敏是個厲害律師,但卻是個為了錢什麼都干的壞律師。
「你怎麼會認識她?」想到自己要考律師,以後沒準會成為對手,肖石謹慎地問了一句。
「她是我同屆校友,還是公司的法律顧問。」
石沒再多問。
「問這個幹嘛?」
「沒什麼,就是閒問。」
「你不會是看到人家長得漂亮就動心眼了吧?」
「別胡扯!」肖石皺了皺眉。
「沒關係喔!」凌月如瞥了她一眼,嘻嘻一笑道,「她還沒結婚呢,不過比你大一歲,你要是不在乎的話,姐姐可以幫你……」
「開你的車吧,哪那麼多廢話。」肖石沒好氣地打斷。
「哈哈哈!」凌月如又一陣大笑,標緻車在街燈下疾馳。
兩人一路閒聊,到了常妹家樓外,肖石下車。凌月如笑道:「好好哄哄你女朋友,別再搞出什麼事兒了。明天早上八點鐘,我去接你。」
「知道了。」肖石應了一聲,標緻小車一溜煙開走了。
凌月如走了,肖石想了一下,沒有上樓,掏出手機拔通了常妹家座機。
…………
葉桂琴晚上有自習課,女兒住男朋友家,常振邦與幾個官場朋友喝了一頓小酒,酒後哥幾個都去爽了,他尋思自己一把年紀了,能力有所下降,意外在小姐面前整的挺丟人的犯不上,就優哉悠哉地回了家。
進門一看,愛女房間居然亮著燈,常振邦有些奇怪,推門一看,常妹穿著一件大睡袍,正躺在床上自個抹眼淚呢。
常振邦吃驚地問:「喲,丫頭,不是要在小肖那過夜嗎,怎麼回來了?誰欺負你了?」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全本廣告,不喜勿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