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妹看著爸爸,微脹著臉,可憐兮兮地道:「爸,肖石他……他現在給人修自行車呢!我現在就怕他考不過去,讓我一輩子跟著個修車的,那我不丟死人了!」
「就為這事兒你睡不著覺?」常振邦聽後一愣,隨即哭笑不得,伸手在女兒額頭上觸了一下,「傻丫頭,你也不想想,年輕輕的,他還能修一輩子自行車?跟你媽一樣,沒事兒就緊著自己那點兒面子!」
「可他現在就已經在修車了,要是考不上,不還得繼續修,那我怎麼辦哪!」常妹又急又惱。
常振邦無奈搖了搖頭,道:「丫頭,他幹什麼你跟著操什麼心,他要是考不上,自然會捉摸其他出路。你要是真心喜歡他,就別想其他的,不管他幹什麼,你都一門心思地他、相信他,這就足夠了。」
「可他現在都已經淪落到修車去了,要是再考不上,我怎麼相信他呀!」常妹的樣子都快急哭了。
常振邦歎了一口氣,撫著女兒的肩道:「丫頭,你這樣喜歡一個人是不行的,不僅會自尋煩惱,還會讓小肖困惑。不是有一句話嗎,每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個成功的女人,你想他成功,要想他讓你驕傲,你就得無條件地他、相信他,你沒的選擇。」
「那要是他真考不上呢?」常妹哭喪著臉,肖石這個問題真把她逼急了。
「那就跟他分手好了!」常振邦也被女兒逼急了。這丫頭,跟她媽一樣,啥好話都聽不進去,明顯沒共同語言。
「什麼?!分手!可是我……」常妹一臉無助地望著爸爸。
「丫頭,你就覺得小肖修車給你丟臉了,可你也為他想想,他是個男人,又沒依沒靠的,要承擔生活的擔子,還要養活一個妹妹,你說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他肩上的擔子重要?爸爸不是說你,但兩個頭總有個輕重。相信爸爸,換一個職業不難,但做出一個決定不容易,尤其他現在正處在一個事業轉型低潮期,你不他相信他也罷了,但這是你鬧騰的時候嗎?爸也知道他辭職你不爽,現在他辭也辭了,都這麼久了,也不能回去了,你鬧騰還有啥意義?兩個人在一起要常為對方想想,不要老是跟你媽似的,一味考慮自己那點兒小心眼。」女兒畢竟是女兒,跟孩她媽不一樣,他還得耐著性子講。
「憑什麼總是我為他想,他怎麼就不能為我想想?」可能是爸爸這番話說得直了點兒,常妹委屈的直想哭。
「那你想他怎麼辦?你說,我聽聽。」常振邦差點氣結,這丫頭,簡直沒法交流。
常妹無言,她哪說得出。
見愛女沒話了,常振邦無奈搖搖頭,又道:「爸跟你直說了吧,一個家裡必須有個拿事兒的人,什麼愛情需要兩個人互相遷就、互相包容,這都是廢話,跟沒說一樣,遷就不也有個誰多誰少的問題?」
常爸爸頓住,打量了女兒一番,繼續道:「依我看哪,目前就你們兩個這情況,哼,還真就得你遷就他!你還別不服,民主只有三個人以上的時候才存在,兩個人之間是不存在民主的,否則就是無休止的家庭戰爭。」
常妹半張著嘴,一臉的無奈和不情願。
常振邦看著自己的愛女,歎了一口氣,進一步道:「丫頭,你要真看不上他,能分手也行,問題現在你不是離不開他嗎!為了小肖,也為了你們兩個的將來,聽爸爸一句,你裝,裝成他、相信他的樣子,要不你老這麼鬧下去,遲早會給人鬧煩的。」
「煩,他會嗎?」常妹想到愛人最近幾次吵架中的表現,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恐。
「會,我想他會。」常振邦認真地點了點頭,「至少換成我,我會。」
「為什麼呀?」常妹這晚已經問了無數個問題了。
「很簡單,男人得不到自己女人的信任,會有一種無力感和挫敗感,時間久了就會生厭,我有親身體會。」常振邦看著女兒的眼睛,很認真地道,「記住爸爸的話,任何男人都不會喜歡一個不相信自己的女人,絕不會,不管有什麼理由。」
常妹眼神空洞,呆呆地望著自己的爸爸,不說話了。
常振邦起身下床,打了一個長長的大哈欠:「唉——!說好一個問題,怎麼說了這麼多。不行了,挺不住了,爸回去睡覺了,你自己慢慢想吧。」說著話,常振邦一步三晃地出了女兒房間。
常妹望著爸爸的背影,彷彿安心了許多,又彷彿更不踏實了。她凝著神,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天亮了,常妹一把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灑進屋內。從日落到日昇,這一夜,我們的漂亮警花經歷了從未有過的思想鬥爭。肖石的首要問題她還沒有想通,跟個修車的過一輩子,她無論如何沒法甘心,這跟愛情無關,她決定不再去想。
常妹想通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她離不開自己的愛人,至少目前離不開。所以她決定採納爸爸的意見,裝成去他信任他,把那個該死的問題寄托給現實。如果愛人順利考中,兩個人自然會結婚,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這樣,她就不用頭疼了!
人生總要做多選擇,選擇的人總會比等待的人疲憊。肖石在等待,常妹在選擇,但她選擇了等待。等待,也是一種選擇。
…………
「好了,你進去吧,哥走了。」週一早晨,陽光明媚,肖石在陽光中和妹妹道別。
「嗯,哥你注意身體,別太辛苦了。」肖凌凝望著哥哥,用心疼的眼神。
「我知道了,別擔心,用功讀書。」肖石跨上車子,直接去出攤了。像以往一樣,他在妹妹的注視中離去。
路上,肖石茫然四顧,到處是匆匆的人群。無利不早起,活著,都不容易呀!肖石心裡無限感慨,為路人,為生活,也為自己。
整整一天多了,常妹還沒有什麼消息,也不知道那個首要問題她考慮得怎麼樣了。肖石分析,常妹鐵定不會使用那個權利,也鐵定想不通那個問題。可這樣一來,就意味著兩個人還要像以前那樣相處。他覺得很悲哀,也很膩味,無論是吵架,還是冷戰,都跟他理想中的生活相去太遠。
忙了一上午,肖石準備洗洗手,再去買幾個韭菜盒。
「喂,你不是說給我打電話嗎,怎麼沒打?」
「常妹!」肖石心頭一陣亂跳,忙回頭。常妹站在他身後,頭頂著太陽,背著手,穿著一身得體的警服,豐滿的身姿永遠都那麼挺拔誘人。
肖石胡亂擦了擦手,起身問道:「常妹,你怎麼來了?」常妹揚著脖,挑戰似的看著他:「你怎麼不打電話?為什麼說話不算數?」肖石笑了笑,扶住她雙肩,望著她道:「常妹,你告訴我,那個問題你想得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你少臭美!」常妹一擰身,將他兩手甩掉。「我明白告訴你,我想不通,但也不會放過你,你把人家便宜都占光了,還想讓我主動使用那個權利,你想都別想!」
肖石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全身象湧動著一股暖流般舒服。愛,仍然在兩人之間存在。不管怎麼樣,能回到兩個人以前那樣的日子,他就知足了。他從來要求不高。
「那讓我再多佔點兒便宜吧!」肖石心裡激動,伸出雙手去擁抱眼前的小女人。常妹哼了一聲,習慣性地伸手一推。
肖石一笑,將女人摟進懷裡。常妹大驚,立刻奮力掙扎:「喂!不要!快放開!」常妹的反應如此強烈和反常,肖石愣了一下,不自覺地鬆開雙手:「常妹,你不是說……怎麼還……」
「你胡說什麼?」常妹氣急敗壞,拎起一隻方便袋,氣道:「你看,包子都壓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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