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合作的開展是一線隨拍事業上的重要轉折,因為有國際幾大拍賣公司的合作,所以一線隨拍的聲譽在國際上水漲船高,以前國際上知道帝國珠寶古今配飾的多,但知道一線隨拍的少,現在終於知道了一線隨拍和帝國珠寶古今配飾二者之間的關係,同時因為古今配飾前期在歐洲市場打下的良好聲譽,所以一線隨拍國際版的上市,幾乎沒有怎麼打廣告就受到了歐洲客戶的追捧。
歐洲的客戶不像中國,歐洲人很講究傳統和品牌,當你的形象樹立起來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人緊跟你的步伐,就有如追星一樣,特別是在高等級品牌產品面前。其實這是可悲可歎的事,因為中國人也是講傳統的,否則也不會有什麼百年老店的稱號,但現實使國人變了,真的變了。
一個月以後,在BJ再次召開了碰頭會,百刀通報了近期的業務報表,一線隨拍在國際市場取得了意料之中的成功,成交筆數和額度都是令人欣慰的,但是在國內的市場上,一線隨拍的分額再次被以一拍得為首的五家公司削弱了。
「老三,你看?」百刀讀完了報告。
「沒什麼可看的,挺好的嘛,管他們呢,反正咱掙錢就行,管它在哪兒掙呢。」老楊悠閒的點燃一顆煙。
「還是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就不信他們這麼做下去就沒有明眼人管。」小玉有些動氣的說。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咱不可能一統天下,錢是賺不完的,不過我贊成小玉說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靠這種下三爛手段長久不了。」老楊噴了口煙說。
「行了,不說這事了。說點別的,小玉啊你跟張博,那個……那個……我覺得那小伙子挺好的啊。」百刀笑瞇瞇的說。
「是啊,我覺得那哥們也挺好的,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喝你們喜酒啊。」老楊在旁邊敲邊鼓。
「切,那是,人張博可比你強多了。等著吧,有你們喝地。」小玉說。
老楊和百刀笑了,因為小玉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小玉找到了自己新的生活。小玉和老楊還是朋友,這就足夠了。
聊完正經事兒,老楊準備回去了,現在結婚了,老楊感覺不一樣了。單身的時候總感覺自己怎麼漂著都行,一旦成家了,出門在外就總是想早些回去。這不能說沒出息……只能說成熟了,有責任感了。
老楊起身準備開車回T市,該死的電話又響了。這一陣老楊換了個新電話,以前電話用了N年了,終於鳥槍換炮了,老楊換了個國產的手機。老楊用了一陣覺得挺好地,大屏幕,能手寫。超長待機,該有的功能都有,還不貴。
有時候老楊搞不懂,為什麼國人都推崇進口貨,這又不是多先進的玩意兒。難道中國造不好這麼一小東西?不可能啊,再說了國貨要打市場。靠的是質量,所以做產品應該是盡心盡力的。難道說西邊地月亮就一定比東邊的亮?不可能吧。唉,文化和思想的侵略才是最可怕的,就有如小肯和小麥,有個屁好吃啊,垃圾食品,可這東西到了中國愣成為一種時尚文化?!可悲可歎。
「喂,哦,耿老,您好,您好,我在BJ呢,有時間,有時間,好的,我馬上去。」老楊掛了電話。
「呵呵,想回去還回不去了,耿老來電話了,說讓我去他那兒看幾件東西,得,我得去耿老家一趟,回頭再聊。」老楊對百刀和小玉說。
「切,你還真成大忙人了,耿老讓你看東西?行啊你,胖子。」小玉說。
「行,行,趕緊滾蛋,不知你上輩子哪兒修來地福氣,甭跟這兒戳著,看了就來氣。」百刀開玩笑的說。老楊聳聳肩,無奈的告別了百刀和小玉開車直奔耿老家。
「佳斌來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朋友,你叫楊老吧。」耿老給老楊介紹身邊地朋友。
老楊看了看叫楊老的人,感覺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於是熱情的跟對方握手。
「哈哈,你就是小楊啊,早有耳聞啊,咱還是本家呢,聽老耿說你在T市,沒想到今天這麼巧碰到了。」楊老也熱情的對老楊說。
老楊不太善於言辭,只是簡單的寒暄幾句,直覺告訴老楊,這位楊老應該是當官兒的,因為身上有那股子架勢。
「佳斌啊,今兒找你來得麻煩你點事兒啊,我這個老朋友也喜歡收藏古玩,今兒帶來幾件東西,想讓你給看看啊。」耿老說。
「呦,老爺子,您這不是寒磣我嘛,您在這兒呢老楊真有點受寵若驚了,在耿老爺子面前看東西?那根關公門前耍大刀有啥區別啊!
「小楊啊,你別謙虛啊,聽老耿說,你雖然年輕,但悟性高啊,很多老前輩都看好你啊,你就給看看嘛……」楊老發話了。
老楊推辭不過,只好硬著頭皮答應。耿老的桌在上擺了五件瓷器,有青花、有粉彩、有斗彩還有五彩,都是清三代的東西,也就是康熙、雍正和乾隆地,都打著官款。
老楊上手仔細的看了半天,其實老楊本不用看這麼久,因為一上手老楊就知道了,這些東西跟一拍得的東西是一路貨,上次那個乾隆斗彩老楊可是研究了好久。但為了慎重起見,老楊還是反覆仔細的審視了半天。
「佳斌啊,怎麼樣啊,給講講。」耿老微笑的問老楊。
「那個,那個,耿老啊,這個我還真是看不好。」老楊只能這麼說。在古玩行裡,往往會因為一些情面上地事兒幫人看東西,有時候明明東西不對。但你要是說了不對,那就得罪人嘍,所以只能說對不住了,才疏學淺,看不懂,看不好啊。
「行了,少這兒裝蒜。你看不好?說實話吧,沒事,都是自己人。」耿老說。
「那個,耿老,我真。楊還是不想說。但看到耿老眼神又不得不說。
「耿老,我看……看不真吧。」老楊說。不真其實就是假,在古玩行裡說不真就代表著否定,這是一種含蓄的說法。
「行,行啊。你小子也學會圓滑了,不真?根本就是假貨,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地啊。不過這幾件東西仿的確實不錯。我跟我這老朋友爭論半天。當著他的面用你那套機器給他演示,他還不大信呢,最後用了你那水漂浮法,他才信了,是不是啊,老楊。」耿老笑著對那位楊老說。
「行,小楊,自古英雄出少年啊。唉。我玩古玩也多年了,沒想到還是被這些東西給打了眼,要不是你那機器和水漂浮法地具體數據,我還真想跟老耿爭論下去呢。」楊老自嘲的說。
「楊老您過譽了,我想問一句。您這些東西從?……」老楊問。
「哼,你想得沒錯。他這些東西啊就是從那個什麼一拍得拍下來的,我早就勸過他不要貪小便宜,天上沒掉餡餅的事兒,他就是不聽啊。」耿老說。
「嗨,道理都懂,可咱不是工薪階層嘛,要不是靠著點稿費,我這幾年哪兒敢玩古玩啊。」楊老說。
「哼,其人太甚,我看這顆毒瘤要拔了吧,聽說老孫和老趙也買了?」耿老說。
「可不是嘛,我都不敢告他們,守著個寶貝似的守著,怕告訴他們非犯心臟病不可。這幫孫子,不拔了他們,還得害人。」楊老義憤的說。
老楊心裡哀歎一聲,小便宜啊小便宜,那就是一大坑,看這個楊老這麼大歲數了,還有什麼老孫、老趙估計歲數也不小了,存點錢容易嘛,就這麼打水瓢了。
「走,佳斌,跟我們去院裡,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興風作浪,查,查到底兒。」耿老堅定的說。
於是三人乘坐了楊老地車直奔故宮博物院,楊老不是自己開車的,有專職司機,而且態度很恭敬,經過故宮博物院門衛的時候,武警直接敬禮放行,這更加堅定了老楊的想法,這位楊老絕對是當官兒的,而且官職不小。一拍得,你們這回慘嘍,這個可不是肥羊,而是老狼。
在院長辦公室。
「呦,趙老,您來也不通知一聲,快請坐請坐。」院長看到楊老來,熱情地接待著。
「呵呵,院長啊,這次來可是有事相求啊,想見見你們院裡的幾位同志啊。」楊老說。
「嗨,您說這個不就太見外了嘛,您想見誰只管說,我給您叫。」院長客氣的說。
耿老插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院長,並跟院長說要見五位同志,這五個人就是掛名在一拍得的五個研究員。這是頭一步,要想徹查一拍得,這五個人是最好地導火線,只要他們確實與一拍得有關。
長一拍桌子,「還有這事?查,一定要查,如果他們五個人與社會上不良公司合夥兒坑蒙拐騙,這不是丟故宮博物院的臉嘛,這不是給大夥兒臉上摸黑嘛。」院長大發雷霆。
領導重視,自然辦事效率快,很快問清楚了,這五個人裡面有四個是糊里糊塗上了賊船的,因為第五個人叫王學禮,這傢伙告訴他們合夥在跟朋友做生意,只要這四個人在朋友地網站上掛個名兒,也不用幹什麼活兒,一個月干拿2萬人民的幣,這四個人架不住誘惑,想想反正也不用自己出具什麼證書之類的,掛就掛吧,白拿錢誰不幹啊。
王學禮也交代了,一拍得的老總是他的一個朋友,找到他,讓他拉人,拉故宮博物院的人,拉來一個掛名就給他5萬,他自然屁顛屁顛的去幹了。
事情有眉目了,但線索到了一拍得老總那裡又斷了,那個人到底什麼來路又不知道了。
楊老走了,臨走的時候拍了拍老楊地肩膀,「小楊啊,你那套機器很好啊,為什麼不公佈出來讓更多人受益呢?其它的事你不用管了,這顆毒瘤拔定了,考慮考慮我說的話吧,早晚你要公佈出來的。呵呵。」
「佳斌,你知道他是誰嘛?」楊老走後,耿老問老楊。
「看著有點面熟啊,想不起來了。」老楊撓撓腦袋。
「不讀書啊,不看報啊你,人大常委啊,電視上經常露面,呵呵。」耿老笑瞇瞇的說。
「啊?我說呢。」老楊是恍然大悟。
後來地事就很簡單了,真的是一查到底,那個一拍得地老總也交代了,他們幾個拍賣網都有一個重要的投資人,而那個投資人是誰不知道,不過找到他們的那個人自稱石頭!
國家給這個事件定了性,被稱為特大詐騙案,涉及金額上億元,故宮博物院的那五名研究員被開除黨籍和公職並追究刑事責任,那五家老總全進去吃牢飯了,石頭被通緝之中。
定性就必須有證據,而這個證據就是老楊發明的這套機器,這也就是楊老說的「早晚你要公佈出來。」所謂一石激起萬重浪,這套機器被國家認可了,這就代表著其無敵的權威性,而老楊聰明的選擇了躲在背後玩低調,而把一線隨拍推向了前沿,就說這是一線隨拍的自主知識產權,一時間一線隨拍在國際國內聲譽無兩,在國內更是大有一統江山之勢。
煙消雲散,躺在自己的床上,「小薇,你說這怎麼說呢?為什麼總是這樣啊。」老楊說著不清不楚的話。
「什麼總是這樣啊,這不好事嘛,終於解決了,你還操個什麼心啊。」小薇說。
「你說要是沒有楊老呢?要是他沒受騙呢?要不是他有那麼大能量呢?一拍得會倒嘛?不一定吧。」老楊說。
「唉,你啊,你以前幹的什麼工作啊?忘了?什麼叫領導重視,懂不懂啊,少廢話,拉燈睡覺。」小薇說。
老楊聽話的拉了燈,在黑暗中老楊無奈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