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老楊都沒什麼心思工作了,想想晚上很有些期待啊,小心跟貓抓似的。
小薇來匯報工作,老楊都不老實,沒事牽牽手啥的,讓小薇給明令禁止了,而且義正嚴詞的說,這是公司,請總經理您注意形象,要不晚上,嘿嘿。
老楊這個鬱悶啊,老楊商量的說,晚上先回房間,然後找賓館定餐吧,小薇沒說話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首肯了。
期待啊,熱烈的期待下班啊,老楊從沒有過這麼期待過下班過,咋時間就過的這麼慢呢。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下班了,嘿嘿。
「玲、玲、玲」老楊的電話響了,老楊看看是師傅的電話,趕緊接通了。
「喂,師傅,是我啊,啊?我沒事啊,挺好的啊?什麼?改天行嗎?我真有事兒啊。好。好。好。您別著急,我去還不行嘛。」老楊說完鬱悶的掛了電話。
劉老在電話裡面讓老楊晚上必須去家裡吃飯,語氣很嚴肅,而且問老楊最近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自己有重要的事要跟老楊說。
老楊這個鬱悶啊,自己晚上真有事兒啊,不過師傅讓自己去,自己敢說不嘛,尊師重道這是老楊為人的原則,天大的事兒也不能違背師傅的要求。
老楊非常非常鬱悶的叫來了小薇,告訴他自己晚上要去師傅那兒,師傅緊急召喚啊。
小薇對老楊笑了笑,「哦,別著急,好好陪師傅聊啊。」老楊差點沒氣暈過去,自己還沒法說。
老楊下了班一路開車直奔師傅家,今天師傅家很冷清,只有師傅一個人在。孫老太太和小白都沒在。不對,這有些反常,很反常。
飯桌已經支好了,幾個小菜,一瓶子酒。
「小子,乾了這杯吧,祝賀你翅膀長硬了啊。可以飛了。」劉老說完自己幹了一杯。老楊聽出來了這話不是捧他是罵他啊,不敢答聲,趕緊舉杯乾了。
「小子,甭這兒跟我裝熊,你不挺能耐嘛。有什麼事兒你說吧,別讓我問。」劉老說。
「師傅,師傅我沒什麼事兒啊。」老楊嚇嚇嘰嘰的說。
「啪」劉老一拍桌子。指著老楊的鼻子就罵「你還沒什麼啊,還真覺得自己翅膀子硬了是怎麼的!你在HN的事兒。前兩天被退假貨的事兒,還有跟小玉的事兒,這是小事?這是沒什麼事啊?!」
老楊怕了。真的怕了,他從沒看到師傅發這麼大火,甚至師傅發火自己都沒看到。
老楊噗通就跪下了,「師傅,師傅,我錯了,我怕您擔心您別生氣。我錯了。」老楊跪著說。
「唉,你啊,行了起來吧。」劉老一聲歎息,把老楊扶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啊,我知道你怕我擔心。怕我生那個毛國慶地氣,我知道你為我好。可是,孩子啊,我是你師傅啊,我打心眼裡喜歡你這個孩子,你有什麼事兒不能跟我說呢,難道師傅還是外人嘛。」劉老說。
「別的事兒我先不問了,你一會兒跟我細說,要不是百刀那小子禁不住我磨,我還不知道呢,你先說小玉的事兒吧,老王頭兒昨天剛給我打的電話,說小玉回家很不開心,質問我是不是你小子把人家給惹了啊。」劉老說。
老楊長歎一聲,知道這事兒早晚是紙裡包不住火,於是一五一十的跟師傅說了。劉老靜靜的聽著,一開始是滿臉怒容,後來是無奈,再後來就只剩下歎氣了。
「唉,你們年輕人啊,現在都把戀愛當兒戲啊,說句大白話,對上眼了就好,不對眼了就散,你這要放以前女方的家裡人能千里追殺你知道嗎。不過,唉,你和小玉還是比較理智地,你們說的有一定道理,說句你不愛聽的,古時候為什麼講門當戶對,這是有一定道理的,倆個人的結合併不只是倆個人地事兒啊,還是兩個家庭的融合,特別是習慣和文化上的融合……既然你們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希望你們還是朋友吧,另外老王頭兒那由我去解釋吧,我想他也是個開明的人,兒孫自有兒孫福吧。」劉老說。
「再有,如果你決定跟小薇在一起,那你就認真點。小薇也是很好的女孩兒,又跟你是老鄉和同學,各種生活習慣上也都相似,彼此感情基礎比較牢靠。好好地對人家吧,感情不是兒戲,不是過家家,記住嘍。」劉老語重心長的說。
「知道了師傅,您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老楊說。
「嗯,這件事兒就先這樣吧,唉,清官難斷家務事兒啊。不過HN和前兩天地事兒你給我老實交待,百刀那小子跟我嗚嗚突突的沒說清楚。」劉老說著又拉下了臉。
師傅。」老楊能說什麼只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講清楚明白。劉老聽著,越聽越心驚,他不是擔心別的,他是擔心老楊的安全,這一下就被人敲暈過去了,如果對方下狠點兒手,或者湊巧了,老楊可能這一下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啊。
老聽過之後,氣生大了,直接把酒瓶子扔地下了。「混蛋,混蛋啊他……老氣的直哆嗦。
「師傅,師傅,您消消氣,我這不沒事嘛,而且看那意思,HN那事兒也是他手下人自己出的注意,不是他指使的,看來他倒是不想對我下黑手,還是念著同門情意地。」老楊開解到。
「呸,同門情意。我這一輩子只有你這麼一個徒弟。他要敢對你下黑手,就是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挖出來。」劉老激動的說。
「師傅,我也有幾件事兒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啊,您能不能給我講講啊。」老楊趕緊轉移話題。
「嗯,你說吧。」劉老說。
「您就說HB這次這個事兒吧,您說現在麻倉老土沒了,高嶺土就算有也不多吧。可它那個胎怎麼看著那麼潔白細膩呢,另外您說浙料和石子青都沒了吧,更不用說蘇麻離清和回青料了,可那個髮色怎麼就那麼正呢,要不是畫工上出了那麼一點問題,我還真看不出來啊。」老楊虛心請教的說。
「呵呵,另外你用管鏡看了吧。氣泡是不是也是大小不一,而且通透感強啊。」劉老笑著問。
「是啊,是啊,確實如您所說,所以我一直疑惑不解啊。」老楊說。「唉。有機會你真應當去趟JDZ,從源頭學啊!」劉老歎息一聲。「麻倉老土沒了,在明朝萬曆以後就基本沒了,這是事實。它是高嶺土的前身,沒了就是沒了啊。現在高嶺土還有。仔細淘洗,或者加入同年代瓷碎片進行碾磨,淘洗。要想達到那個年頭的胎質表現還是可以地。
另外,聽你這麼說,這批東西應該是精燒的,用地不是氣窯而是傳統柴窯,所以管鏡下看氣泡大小不一,比較通透了。
再有就是青花用料了,蘇麻離青和回青,你知道的。這東西傳說中是從中東過來的,但具體產地在哪兒,誰也不知道,現在算絕了。浙料和石子青雖然都產在國內,不過也絕了。現在還有一小部分精品高仿瓷器用天然礦物鈷料。剩下的都是用化學鈷料了,這還算不錯的了。有的甚至不是化學鈷而是其它的東西,不過這些個東西都有一定放射性,對人體是有一定害處地。不過他們應該有秘方,可以調製配比,燒出來的髮色會跟開門到代的東西很相近很相近。」劉老說。
「啊?那師傅,那咱還怎麼斷代啊?!」劉老一番話說的老楊是灰心喪氣。
「這就沒信心了?!你不做的挺好地嘛,如果這次他們不是有了原始數據,他們會仿這麼到位?!再有畫工很重要,仿製和開門的永遠有差別,老畫工下筆的時候沒任何猶豫,佈局,起落筆都在腦子裡呢,可仿製的呢,總會在想怎麼仿的更像一些,所以必然會有所拘禁。這是避免不了地。」劉老說。
「那咱以什麼為依據去量化堅定呢?」老楊越聽是越迷糊。這東西就有如佛經說的三境界一樣,第一重是見山是山見水是水,第二重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第三重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老楊現在剛邁到第二重的邊兒上,當然是越琢磨越蒙。
「呵呵,量化,依據,這是多少年來地夢想啊,可是在咱行裡,太多的時候是經驗和不可言傳只能身受的神秘,今天找你來就是要交給你一樣東西啊。」劉老感歎一聲,拿出了一張光盤交給老楊。
老楊鄭重的結果劉老遞過來的光盤,疑惑的問到「師傅,這是?」
「呵呵,還記得上次在T拍我用那套系統鑒定那個元青花罐子嘛,這就是那套系統的復刻盤,密碼其實我早給過你,你自己去找吧。另外,當你找到密碼,能夠使用這套系統的時候,你記住,在你手裡地這套東西就是一把雙刃劍,看你怎麼利用吧,利用不好,你就只能成為它的工具,利用的好,它能成為你得力的助手,好自為之吧。」劉老說。
「師傅,師傅,這個……這個……可是您一直研究的課題啊老楊有點磕巴了,他明確地知道這套系統意味著什麼,這是一個量化標準的雛形啊!
「行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既然給了你就證明我認可了你,而且現在你接觸地人和物越來越多,有這套東西能更好的幫助你,研究出來不就是為了用嘛,要不我研究它幹嗎。不過我要告訴你它還很不成熟,至於你如何去研究或者是完善它,那就是你要做的事兒了,明白嘛。」劉老說。
「師傅,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利用它的,我就不信咱行裡就不能有一個認可的標準。」老楊堅定的說。
「有信心是好的,但要做到再說,不要還沒做就先說,我等著你所說的標準,去吧,回去吧。」劉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