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這兩天忙乎的不行不行的,家是回不去了,劉老這樣,身邊必須有人照顧,所以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說十一這邊有事,有個朋友住院了必須照顧,老爹老媽當然是很惋惜,好長時間沒見了,好不容易有機會,還見不著,確實夠煩人的。不過也很贊成老楊的做法,楊老爹還直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對待朋友就要有成心,一定要照顧好朋友,晚回家幾天沒事。
跟單位請了兩天假,說是有點急事,領導不錯,說不給他算事假,就算倒休了。老楊真的很感激領導,想法回頭有嘛事得報答一下領導的關懷。
於是老楊天天的家裡醫院兩頭跑,給劉老做飯,幫著劉老料理。看望劉老的人絡繹不絕,哪行的人都有,他也幫著照應著,順道兒認識不少人,旁人都以為這個年輕人不是劉老的學生就是劉老的徒弟,對他都很熱情。老楊心理很自豪,劉老認識這麼多人出事的時候都沒找他們,而是第一個找老楊,老楊覺得自己在劉老的心理還是佔有著很重要的地位的。
小白有時候也過來幫忙,跟老楊換把手,並且跟老楊說沒事就讓他去上班,這裡有她照顧,老楊提議給小白加錢,小白一口拒絕了,還說上次一下給她六萬,給的實在太多了。老楊沒轍只能想著以後怎麼補償一下小白。小白對老楊越來越好奇,他怎麼認識這麼多人啊,而且幹什麼的都有,看那意思身份還都不低。
家裡醫院的折騰真是費勁,老楊考慮著是該買個房了,最好是跟劉老一個小區,這樣比較方便。
百刀也沒走,並且說小玉過兩天也會來,而且告訴老楊,他給劉老的女兒打了電話,劉老女兒很關心劉老,說過兩天馬上飛回來,同時讓百刀轉告老楊,非常感謝他。
老楊很好奇,也想看看劉老的女兒這個劉大姐會是什麼樣子。
這天老色也來看劉老,抱著個大花籃,劉老正給老楊和百刀講一些知識。
老色一進來就大嗓門。「劉老,小李來看您來了,您這是怎麼了啊,要不是小楊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哈哈,小李來了,來來,坐,我沒事,你怎麼樣啊,該忙乎過這陣兒了吧?」劉老說。
「唉,可忙乎完了,算是能喘口氣了,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閒著的時候閒死,忙的時候忙死,您沒事就好。哦,百刀大哥也在呢,好久不見了」老色說。
「哈哈,你小子,我這次來正想跟你有個事兒說呢,回頭等小玉來了,一塊兒說,這個點子還是小胖子給我的呢?」百刀說。
「啊,嘛事啊,跟我有關?」老楊一邊給劉老削蘋果一邊說。
「嘻嘻,你小子鬼點子多,小玉那Y頭還總這麼誇你呢,回頭等她來再說吧」百刀說。
「我暈啊,這是誇我嘛,這是,哦最近好嘛?」老楊害羞的說。
「哈哈哈哈,呦,小胖子臉紅了,小玉好著呢,最近寶珍閣生意很不錯,就是一見我就總提你啊。」百刀打趣道,劉老和老色都笑的不行。
「嘻嘻,還真挺想她,最近也有個想法跟她說,等她來了再說吧」老楊說。
「哈哈,我說小楊啊,幾天不見你臉皮見厚啊」老色說。
「去,去,一邊呆著去,你沒聽一句話嘛,哪個少男不懷春啊」老楊無恥的道。
房間裡爆笑聲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聊了一會兒閒天,老色看老楊伺候劉老很是盡心盡力的,幹這幹那不閒著,於是動了心思,試探道:
「劉老,您說這小胖子,跟您還真投脾氣,這孩子還行吧?」老色說。
「嗯,是個好孩子啊,肯學,認學,人還厚道,我喜歡」劉老一邊吃著老楊給削的蘋果,一邊說。
「那是,我百刀看人沒錯過,老三腦子瓜靈的很,以後絕對有前途」百刀說。
「嗯,小楊看著憨厚的不行,其實這小子一肚子鬼點子,不過作兄弟沒的說,劉老您看他夠資格做您的徒弟嘛?」老色終於把話題引導正路上。
沉默,房間裡面一時的沉默,老楊很緊張真的很緊張,他怕劉老說不行。百刀也在為老楊捏把汗。
「唉」劉老長歎一聲。
「我問你,佳斌,你知道五德是什麼嘛?」劉老嚴肅的問老楊。
「我知道,是仁、義、禮、智、信」老楊莊重的回答。
「對,這是中國儒家思想的核心啊」劉老說道。
劉老注視著老楊,回想著與老楊相見相識的點點滴滴,又想到自己以前的徒弟毛國慶,一時間感慨萬千,房間裡沒有人說話,靜悄悄的。
好半天,劉老才眉頭舒展,跟老楊說道:
「小楊,你從孫老太太那撿了大漏,但你不忘做人的原則,知恩圖報,安排好一切,照顧好老太太,這視為仁」。
「我跟你無親無故,你平時就很照顧我,這次為了我的事還進了公安局,糟了一夜的罪,這視為義」。
「你對待我這個糟老頭子,對待你百刀大哥、小玉、小李他們謙和有禮,對待他人熱情誠懇,這視為禮」。
「你在拍賣會場上,幫著老郭化解難題,及時的避免了差錯,保住了T拍的聲譽,這視為智」。
「你跟馬一口交易也好,跟百刀交易也好,都是說多少是多少,絕無反悔,誠信為本,這視為信」。
「雖然我曾經投入一腔熱血要培養一個好的徒弟,但他不走正道害己害人,我心寒多年,但你走進了我的生活,你五德全聚,難道還不能解開我心頭的這把鎖嘛,孩子,我的好孩子」劉老激動的熱淚盈眶。
「師傅,師傅……」老楊也是淚滿濕巾,撲通一聲跪在了劉老的床前。老楊真的很激動,這是他曾經夢裡想過的事情,沒想到今天就突然實現了,老楊都有些不敢相信,心理異常的激動,又感到非常的溫暖,其實在老楊的心理早就把劉老當作師傅當作親人來看待了。
啪、啪、啪,病房門口響起了掌聲,這時候也激動的站起來的百刀和老色衝門口看去,然後也跟著鼓起了掌。
「哈哈,小郭,你來了」劉老說。
老楊跪在地上擦了擦眼淚扭頭一看原來是大哥郭總來了。
「劉老恭喜您收了個好徒弟,老三我也恭喜你了,好好學,終會有作為,大哥看好你」郭總一邊說一邊親熱的摸著老楊的頭,百刀和老色也過來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老楊感覺好溫暖,在T市他是第一次感覺這麼的溫暖。
這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掌聲,大伙回頭一看,是小玉!
老楊呆呆的看著小玉,不自覺的站了起來,臉上還掛著淚痕。小玉今天很漂亮,一條牛仔褲,一件白色的小襯衣,戴著新的玉飾,今天沒有盤頭,而是長髮披肩。小玉也正微笑的看著老楊。
老楊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小玉,緊緊的抱著,他感覺這是最溫暖的。小玉也抱著他,感受著他渾身散發的熱度。
良久。「咳,咳,我們這兒還這麼多人呢,你們準備抱到啥時候啊,哪兒有這樣的徒弟,看見MM,就不要師傅了」百刀調侃道。
老楊和小玉不好意思的分開,倆人臉都紅了。
「你瞧你,把我襯衣都弄濕了,真是的,你沒抹鼻涕吧」小玉說。
哪兒有啊」老楊算服了。
「哈哈,小玉來了啊,是來看我啊,還是看我徒弟啊」劉老開小玉的玩笑。
「劉老,我當然是來看您的啊,恭喜您收了個笨徒弟,哈哈」小玉開心的說。
「對了胖子,你剛才行了拜師禮,現在快把禮物拿上來」小玉對老楊說。
老楊著急啊,這在醫院哪兒有什麼拜師禮物啊。
「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我看他把那套清宮五供送給劉老得了,我自打來這兒,他就跟我提了不下八回,我就怕他肉痛,不捨的哦」百刀說。
「不行,那怎麼行,那是佳斌收來的,太貴重了」劉老說。
「劉老,你問他他敢說不行嘛,他要敢說我就掐他」小玉說。
「哈哈,那個本來就是放在師傅那的,我早就想送師傅了,那個不算,而且放在家裡,不是現在送,我現在就要送給師傅一件禮物」老楊說。
說著老楊,把隨身掛在腰帶上的乾隆重寶雕母象牙花錢拿了出來,雙手托著,鄭重的遞給劉老。
劉老顫抖著雙手,激動的接了過來,緊緊的握著,「好。好。好」劉老大叫了三聲好。
房間內一片歡聲笑語。
小玉,抽空拽著老楊問「沒事天天戴那個破錢幹嗎,有沒有戴著福字佩啊?!」
老楊哈哈一笑,從體恤裡面拿出福字佩,小玉幸福的看著,滿心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