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劫 下部 天地至尊 第十九章 監守自盜(1)
    任天棄聞聽這萬年天仙酒如此神奇,頓時一喜,連忙道:「這酒要什麼大仙才能喝啊?」

    馬公公道:「只有玉帝與玉母,還有三清、通天教主、如來佛祖這有數的幾位祖師爺爺每次才得一樽的。」

    任天棄望著這喝上一樽就可以長生不老的天仙酒,心中也是「突突」的直跳,想起一事道:「不是說這瑤池有八個酒窖麼,那就是說這酒還有八壇了。」

    馬公公歎道:「唉,要是有那麼多,這酒也不會成至寶了,前些年天庭被那魔剎聖主鬧得動盪不堪,玉帝時常請幾位祖師爺來赴仙宴,這一萬年的天仙酒喝得只剩下一壇了,不過王母娘娘為怕有人起了賊心盜了這酒,特地請了如來佛祖來封了法貼,若不是王母或者與佛祖親自來,那是誰也打不開的。

    任天棄正在打著這一萬年天仙酒的主意,聞言定睛一瞧,那壇口果然封著一個金貼,上面寫著唵、嘛、呢、叭、迷、吽六個字,頓時暗叫了一聲:「苦也,這玩意兒是如來佛祖所貼,要想弄開,那可就難啦,倒霉,倒霉,我沒有口福,瓊兒她們更沒有口福了。」

    他這麼想著,心中還有些不甘心,就走了過去,故意道:「哦,真的打不開,我來試試。」

    說著就去揭那封口,誰知還沒摸到,那封口忽然間金光一現,他的手頓時一震,渾身如被雷電所擊,差點兒跌倒在地。

    馬公公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不知佛祖妙法,活該有此一報,好好,咱家就讓你明白明白,小子,你且再去抱抱那酒罈,若動得一絲。咱家給你磕三個響頭。」

    任天棄見那酒罈不過百十斤左右,而自己何止千萬斤之力,那裡會把它放在眼裡,嘴上道:「要公公給小人磕頭,那不是讓小人折壽麼,那可萬萬不敢當,不過小人過去有些愚力,不如試一試罷。」

    說著已經走了過去。抱住酒罈用力一提,那酒罈卻是紋絲不動,任天棄心中一愣,再次發力,誰知他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酒罈卻如泰山般的未動絲毫,而自己卻累得氣喘吁吁。

    馬公公見到他的狼狽之態,又大笑起來道:「如來佛祖的法帖曾經將鬥戰勝佛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之久,你這不入流的小子還想動上一動,實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任天棄這才第一次見識到如來佛祖的妙法,心中也佩服得五體投地。聽到「鬥戰勝佛」的名號,想到父親曾經給自己說過,他本是一個石猴,曾拜菩提祖師為師,學會了一身本領,後來還自封為齊天大聖,大鬧過天宮,雖然後來還是被如來佛祖收服,但這樣的膽量本領卻是讓人好生仰慕,有機會定要討教討教才是。

    馬公公笑了一陣,見到他負在背後的棄天劍,指了指,道:「天棄,你到了石麟宮,這玩意兒就用不上了,還是收起來罷。對了,在這裡比不得凡間,你可別亂跑。」

    任天棄那裡會聽這些,不過頭卻點得飛快。

    馬公公交代完,就和任天棄關上門下樓出去了。

    任天棄負著手去瞧了一下那些天役釀酒,只一會兒就無聊透頂,便走出了酒窖,卻見這石麟宮的天役個個都是面無表情做著自己的事。實在無趣,想到那仙子所居的玉母宮,心念一動,自己不是會隱身法麼,那不如用這法子溜到其它的宮去瞧瞧。

    他向來是想到做到的性子,當下就念動了隱身咒兒,駕著遁光飛在了空中,還沒有出宮,就聽到有人暴喝道:「空中是什麼人,竟敢逃出石麟宮。」

    隨著這聲音,空中立即升起了十數名金甲天兵,片刻就攔在了任天棄之前,使著兵器,就要向他攻來。

    任天棄不想自己的隱身術竟然這麼快就被人發覺了,真是驚駭無比,正在想是否該使出棄天劍和這些天兵廝殺,卻又瞧到空中飛來一人道:「各位兵爺,各位兵爺,且慢動手。」正是那馬公公。

    那些天兵都認得馬公公,果然紛紛停住了身形。

    那馬公公一拉任天棄,道:「我叫你去拿娘娘的鳳衣,可沒叫你到王母宮去,那鳳衣就在咱們天衣殿裡,這天庭不比人間,宮殿裡那是不能胡亂飛行的,唉,都怪我年歲大了,交代不清。」

    他說了這話,又對那些天兵道:「這事都是咱家的失誤,各位就放過這小子一次,不知如何?」

    這馬公公時常在王母駕下走動,天兵們平常也不敢得罪,相互望了一眼,一人道:「好罷,看在馬公公的面上,這次就算了,不過若是再犯,咱們也不好交代。」

    馬公公堆著笑道:「那是,那是,咱家就多謝各位兵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任天棄落在了宮殿之中,瞪著眼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闖了大禍,要不是這些天兵還給咱家一點兒薄面,你就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任天棄這時也知道自己低估了這仙界之力,連忙道:「是是,小子多謝公公相救。」

    那馬公公哼了一聲,冷笑道:「任天棄,你不要以為會些奇門遁甲之術,就敢來仙界獻醜,能上天庭的,都已經煉成了金丹,別說那些天兵,就算是這石麟宮的天役,那一個在世上不是厲害人物,小子,我是見你甚是乖巧懂事,才救你一次,下次若是再如此,那就是你自己找死了。現在給我回你的酒窖去好好呆著,咱家不叫你,你不許出來。」說著就揮袖走開了。

    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出,自練成乾坤神劍之後,任天棄初次嘗到了束手束腳的滋味,這樣的生活實在是與他在人間判若雲泥,那種對天庭的好奇與嚮往頓時被殘酷的現實破滅,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母親,然後想法子帶她一起下凡,只是可以預料的是,將比他想像中要困難得多。

    無精打采的回到酒窖,腦子裡浮現的全是自己和五位夫人素日說笑嘻戲的情景,這越想越傷心,忽然間有了回到那合州城大牢的感覺。

    沒有美女說話,總要找個人來打發這無聊的漫長的時間吧,任天棄想起剛才見到的那個面目甚是清秀儒雅的漢子,便過去點了點他,示意到自己跟前說話。

    那漢子連忙過來,見任天棄已經坐在了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便垂手而立,道:「酒監大人,不知叫小人有何吩咐?」

    任天棄道:「你叫什麼名字?是那裡的人?什麼時候上天的?」

    那漢子道:「小人姓呂名巖字洞賓,是為河中府永樂縣人,曾祖延之,做過大唐終河東節度使,祖父呂渭做過禮部侍郎,父親呂讓乃海州刺史。到得天庭也不過三十載。」

    任天棄聽說他竟是個權貴之家的後代,想不到上天做了這麼一個可憐的雜役,那也是上了大當,同病相憐,頓時一歎道:「那你又是怎麼上天的?」

    這呂洞賓道:「小人本來是個浪蕩子,一味的只知道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實在是不堪之極,所幸有一天獨自去山中踏青,碰上了鍾離大仙,他說小人與他大有仙緣,要小人守德向善,日後定然可以得道成仙,小人聽了鍾離大仙的話,回去之後就洗心革面,飽讀群書,後來奉父母之命去參加了科考,誰知明明應題而答,朝庭卻說我的文章有謀反之意,差人來拿,小人聞訊逃出了京城,一路遇到凶獸惡賊以及妖女相誘,一共過了十劫,鍾離大仙才獻身說我仙緣已到,助我練成金丹,上得天來,就被安排到此處做事。

    任天棄一拍大腿道:「笑話,笑話,花天酒地,尋花問柳,難道就叫不堪之極,那銀子不轉來轉去,難道就永遠留在你家,讓那些妓女、廚子、屠戶、漁夫、農夫又吃什麼,什麼鍾離大仙,我說他叫騙子大仙,你明明過得好好的,卻被騙到這石麟宮當雜役,媽拉個巴子的,還讓你吃了不少苦頭才上來,可惡,可惡之極。」

    呂洞賓自從上天之後,日日做這酒窖的雜役,心中的苦水早不知往肚子裡吐了多少,但知道天規森嚴,那裡敢有半分怨言,卻不想今日才到的這個酒監,居然有膽子說出這般讓自己解氣的話來,心裡實在是痛快無比,但臉上卻不便表現出來。

    任天棄見到他的神情,一揮手道:「算了,我瞧你也是老成之人,有苦說不出來,呂洞賓,有件事你幫我做一下可成。」

    呂洞賓道:「大人乃這裡的酒監,有什麼事小人豈有不答應的。」

    任天棄道:「我這人最聞不得酒味,一聞頭就要暈,這個酒監的位置你先給我代著,看著這些天役別偷懶,上面的味好像要小些,我到樓上去守著那些酒,順便練一套法術,聽說這裡有人會隱身術,可不能讓人溜上去把酒偷啦,到時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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