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欲·逆天劫 上部 稱霸人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子相認(3)
    任天棄擊出這一拳之後,心中的那狂性漸漸消退下來,眼中的血紅也慢慢不見,眼瞧著自己這一拳的力道,頓時傻在了當場,這別又是那靈寶道君給自己開的玩笑罷。

    任世傑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凡兒,你莫非還有什麼奇遇沒有給為父講。」

    任天棄自然不知共工怕天上諸神用讀心術知道自己的秘密,在那魔神元丹還未被他融入體內之時就對任天棄下手,因此已用法術封住他這一段的記憶。當下道:「靈寶道君的事孩兒已經給你說過了,其餘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啊。」

    任世傑搖著頭道:「不是靈寶道君,你剛才那拳中所發之力,充滿了霸氣魔氣,絕非道家仙術。」

    任天棄此時也是驚喜交集,弄不清這天降神力,自己是不是又踩了什麼狗屎運了。

    便道:「爹,瞧我再來一拳試試。」

    說著鼓動著雙腮,大叫一場,發力一拳向前揮去,然而前面寂然無狀,連風聲都沒有聽見一絲。

    任天棄頓時大失所望,張眸望著任世傑,不知是何原因。

    任世傑甚是有些見識,沉吟了一陣,道:「凡兒,據為父來看,剛才你那一拳之力,已不似凡塵所有,莫非是有什麼神秘的力量附在了你的身上,而你還不知道而矣。」

    任天棄思索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

    任世傑道:「凡兒,這事你不要再想了,如果真是那樣,日後那力量自然會再次顯現出來,凡兒,你的際遇比為父還要奇妙,難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要讓我們一家有機會團圓。」

    任天棄聽他一直叫自己『凡兒』,便道:「爹。我不喜歡任凡這個名字,你還是叫我天棄好了,老天要我們一家分離,我就偏偏要和這個老天鬥上一鬥。」

    任世傑點點頭,臉色開始黯然起來道:「這名字也不錯,但是,棄兒,你萬萬不要存在與天庭相鬥的念頭。即使你有剛才那種力量,也不過和九耀星君那些天將差不多,若是玉帝派出更厲害的神仙出來,你絕不會是對手的,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怎麼對得起你娘,還是由為父拿到那通天玉杖,到南天門去跪求玉帝與王母,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寬恕,放了你母親。讓我們一家團聚。」

    任天棄道:「爹。你和娘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玉帝和王母寬恕,還有他們那麼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你跪著求他們,難道他們就會可憐你麼,還是等我學會本事,也學學那個孫悟空去大鬧天宮,看他們放不放娘。」

    任世傑見兒子如此年少氣盛,心中一陣陣的害怕,他豈會不知天庭的厲害,兒子真要和他們作對,只會魂飛魄散,屍骨無存。忽然好生後悔剛才一時糊塗認下了他,告訴了他的身世,這完全是害了兒子啊。

    不過他又想到兒子此時只是氣話,要想上天,談何容易,那通天玉杖自己無論如何要拿到,兒子無法到得天庭,那就會平平安安了。

    打定主意,他瞧著兒子臉上的紅斑,又是一陣難過,拉住他的手道:「棄兒,你跟我來,我試著將你的惡面咒解開。」

    這紅斑跟著任天棄二十年,給他帶來了無數的白眼與冷嘲熱諷,若是有機會解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當下任天棄答應一聲,便跟著父親重新進了山洞。

    進了山洞,任世傑讓兒子找地方坐著,從那巨石之下又取出一個木匣,打了開來,取出一枚鴿蛋般大小的藥丸道:「棄兒,你把它服下去。」

    任天棄想也不想,接過來就吞了下去,只覺涼津津的,跟著頭腦一陣清爽,竟連兩三歲的小事也能歷歷在目,忍不住道:「爹,這是什麼?」

    任世傑道:「棄兒,你從小生活在妓院,沒有什麼學問,要想修仙,這是一個大礙,所以為父先用『清腦丸』,將你頭腦各靈竅全數打開,然後用仙術將為父所知的典籍全部傳授給你,這樣你再學其它仙術,就會事半功倍了。」

    任天棄聽父親說過,當年因為是才華絕倫,受到太白金星所邀,才在仙界的無虛華會認識了母親的,那學問可不是一般,只是不知比李白如何,連忙道:「好啊,爹,那你快傳給我,你可不知道,沒學問實在是吃虧啊。」

    任世傑微微一笑,讓他盤膝而坐,忽然懸空而起,頭頂向下,自己的天靈蓋與任天棄的天靈蓋緊緊的連接到了一起,施展仙咒,就將自己所讀之書靠記憶默誦於任天棄的腦中,先是一部《孝經》然後是《論語》跟著又是《尚書》、《公羊傳》,等到《公羊傳》默誦完畢,兩人皆累了,各自在巨石上歇息了一下,才又開始,這一番過渡足足用了一天時間。

    原來唐朝學子入學先讀《孝經》、《論語》一年,然後《尚書》、《公羊傳》各一年半,《易》、《詩》、《周禮》、《儀禮》各兩年,最後《禮記》、《左氏傳》各三年,總計一十八年才有所成,就算是有特別聰慧者,也需十年苦讀,而任天棄如今一天就學會,當真是仙術造化之功。

    任世傑傳完《左氏傳》便停了下來,重新與兒子對面相坐,道:「棄兒,我問你,『敖不可長』出自何典?」

    任天棄此時頭腦無比清醒,知是父親考他,略一思索,便道:「這是《禮記》中《曲禮》的一段話,後面是『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

    任世傑頷首微笑,道:「《易經》中的『損卦』自何卦變化而來?」

    任天棄道:「這一卦來自『泰卦』,『泰卦』下卦減少,上卦增加一個陽爻,就成了『損卦』。亦是下損上益,意思是說百姓的財富減損,君主的財富增益,仍然應歸於減損,故喚著『損卦』。」

    任世傑聽了,哈哈大笑著拍著兒子的肩道:「好啊,成啦,成啦。」

    任天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出他的問題的,但明白父親施法成功,自己再不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小無賴了,也咧著嘴呵呵笑了起來。

    任世傑道:「棄兒,你大體上已經會了,但為父還有些雜學要傳給你,而這些雜學不能光靠死記硬背,最重要的是靈活運用,你日後慢慢摸索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任天棄服下一枚防止飢餓的辟榖丸,身形再起,將自己所學的醫卜星算、琴棋書畫,等等諸般雜學傳入他的腦裡,竟又花了一天的時間。

    到了第三天,他傳給任天棄便是自己會的所有仙訣法術。

    到得這天晚上,任世傑已經將所知的一切全部渡入任天棄的頭腦之中。

    任天棄見到父親臉色蒼白,大顯疲態,知道必然是他這三天連續施法的緣故,忙道:「爹,你還是快快歇息。」

    任世傑搖了搖手道:「棄兒,你馬上開始修習我傳給你的入門仙訣。我要給你找到破惡面咒的辦法。」

    說著就向那堆懸掛著的竹簡走去,道:「我曾經到過天庭的書典仙房,可惜旁邊有天兵監守,只能粗略的翻閱了很小一部分仙籍,憑著記憶,全部錄在這些竹簡之中,我要好好的再研習一下。」

    任天棄見到父親已經開始翻動那些竹簡來,只好思索一陣,從腦中找出入門的仙訣來,盤膝靜心,以鼻為天門,以口為地戶,開始服氣煉形,胎息元氣,漸漸的就開始入定了。

    這一入定,不知幾天幾夜,等他再次睜開眼來,卻見到父親仍然在翻著那些竹簡逐字逐句地看著,不時又閉眸沉思,但眉頭緊緊的鎖著,似乎沒找到什麼那的辦法解開自己那惡面咒。

    他邁步走了過去,卻發現身形輕了許多,想來是那練的那仙訣起了作用。

    到了任世傑身邊,任天棄道:「爹,算了,這什麼惡面咒就不解了,反正我也習慣啦。」

    任世傑抬起頭來,額頭上的那隻眼睛露出了柔和的光芒,道:「棄兒,你打完坐了,別擔心,為父會找到辦法的。」

    任天棄道:「我這次打坐打了幾天?」

    任世傑不假思索地道:「有七天七夜了。」

    任天棄頓時大叫起來:「七天七夜,爹,你就在這裡給我想了七天七夜的辦法。」

    任世傑微笑著道:「我已是半仙之體,這點兒累對我來說是沒關係的。」

    任天棄這時才真正體驗到了父愛的偉大,雙眸不由得一濕,喉嚨也哽咽起來。

    任世傑見狀,便站了起來,撫著他的頭道:「傻孩子,是為父不好,讓你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你本是個極是俊美的孩子,要是永遠長著紅斑,我瞧著也很是心痛,只可恨九耀星君那惡賊,當年竟能對你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孩兒動手。」

    任天棄咬牙切齒地道:「爹,你放心,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九耀星君知道咱們任家的厲害,他會後悔當年的行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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