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從末日城附近的道路上傳來了一個消息:野蠻人旅店要開分店了,是與那個臭名昭著的芮頓公爵家合開的分店分店就建立在芮頓公爵的主城,榮登菲特城的中心大道旁。
有消息靈通的人士面對眾位商人們懷疑的目光,振振有詞的指天發誓,聲明自己絕對沒有撒謊:「不信,你們自己去看看,就在野蠻人旅店的那個牆上還貼著告示呢。」
說起野蠻人旅店的告示牆,那是赫赫有名。
只要你付上一個銀幣,你就可以在那堵刷的雪白的牆上寫下自己需要的信息,不論是求購什麼緊缺物品,還是販賣什麼積壓物品,哪怕是求人同行,如果有符合你的信息條件的人看到這條信息,就會按照你提供的聯繫方式聯繫你,然後你們就可以就你的告示上所說明的情況展開商談,如果兩家談的順利了,甚至還可以進一步合作的展開更加廣泛商談,野蠻人旅店並不會因此多收你的一個大子。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這個告示牆到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傭兵工會,盜賊工會,魔法師工會都有類似的告示牆,而且人家的那些都比這個更加的高大,內容也彷彿許多,檔次也高檔許多……反正,眼前的這個小小的,由普普通通的木板刷上一道白漆的告示牆絕對沒有什麼可以引人轉移的對方。
但是,野蠻人旅店的出品,會有這麼簡單的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在這個告示牆上,由下到上,共分了五個檔次,每次有人在那面牆上發佈信息都是從最下層開始,不管是一兩個金幣的問路,求同路者的小消息,還是價值成千上萬個金幣的大宗貨物的買賣,都是一視同仁的從最下層開始。
然後,野蠻人旅店會根據發佈者上次發佈的消息完成後,找到買賣雙方,統計下兩家對上次交易的意見和滿意程度,並由此給交易的雙方添加上一個數值,而這個數值就會在下一次兩家再次在告示牆上留下信息的時候出現在那張小木板的背面。
作為商人,高賣低買那是常識,但是怎麼樣找到一個能夠最大限度高賣低買的機會,那就要看個人的人品和上天的眷顧了。碰到這樣的機會,怎麼樣確定對方不是騙子,那也是一個巨大的難題,畢竟騙子的臉上不會寫著騙子兩個字。
所以,儘管野蠻人旅店的告示牆上和告示牌的上面,都清清楚楚的寫著『獨家提供,僅供參考』的這樣的字樣,人們還是會在看到與自己做生意的人的牌牌的時候,翻開牌牌看看後面的信息。那裡寫著拿過商人在野蠻人旅店做過的交易的次數,成功完成的次數等,後面還有『經過本人同意的』字樣的說明。
而那些沒有經過本人同意,或者是商人不願意暴露在眾人面前的數值,野蠻人旅店也都在後面寫有註明。這些將都不算入那些商人的『信譽度』裡。而信譽度達到一定的數值,將在那面告示牆上上移一欄。
有關這個信譽度的問題,為了秉承公正公開的原則,野蠻人旅店特意在經常來回走在路上的馱手中,尋找了一批百餘人的馱手們,以幫助他們免費修理車馬,照顧牲口為代價,憑請他們為信譽觀察員,幫忙監督有關商人的信譽度。作為避免商人們騙取信譽度的監督。如有發現,將根據情節輕重扣去相應的信譽度點數作為懲罰。
另外,信譽度過低的商人,野蠻人旅店拒絕接納他們入住。這條懲罰,也作為野蠻人旅店能夠作出的唯一的懲罰,高高的寫在那面告示牆上。並且把他的名字和資料掛在告示牆對面的牆上。
當然,到現在為止,暫時還沒有那個商人的名字被掛到那面牆上,雖然有不少的大商家對野蠻人旅店的這種行為作出牴觸和表示過不滿,但是,暫時還沒有那個商家敢於挑釁這面信譽榜。
商人,大多還都是愛惜羽毛的,不願意憑空的掛上一個類似與騙子的名頭。不然,生意就不好做了。
當然,這個信譽牆也是劉靜學出的主意,作為以豪爽粗曠聞名的野蠻人,在那些頭腦『精明』的投機者的眼裡,正是『最佳冤大頭』的代表,怎麼樣讓野蠻人在做生意中能夠不吃虧,劉靜學在曾經聽說過的網上交易中獲得靈感,製作了這面信譽牆,以指導野蠻人的生意能夠不受騙。
只是,讓劉靜學和諸位長老們沒有想到的是:大陸上的幾家商會在獲知這面信譽牆後,經過商議,居然派來了代表。現在,那位代表正坐在野蠻人旅店的大廳裡,等候劉靜學和諸位長老們的接見。
「見,是肯定要見的,只是劉靜學長老這個樣子,怎麼見呢?」諸位長老們圍在龍繭旁邊,滿臉愁容。
「是啊,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只有劉靜學長老才有辦法應付過去,我們都沒有多少和人族交往的經歷,有的只是怎麼躲避人族的經驗,和他們一談起來。肯定會出事的。」難得狂風也有膽怯的時候,只是大伙都沒有心情去嘲笑他。
「是啊,娃娃還小,對上一般的人族還算可以,對上商會派來的那種老奸巨猾的人族肯定不是對手,一個弄不好,就可能被那些人族的給賣了。」阿瑟普蘭到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來是曾經跟人族做過生意,結果賠的挺慘的。
古菲特拄著枴杖,坐在那裡,一聲不吭的瞇著雙眼,沒有任何說話的打算。馬克阿瑟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看著眼前四個老傢伙,劉靜學搖搖頭,歎了口氣。
「你又有什麼建議了?有就快說出來,不要老是藏著掖著的,痛快點。」狂風第一時間看到劉靜學的動作,也知道劉靜學又對他們的什麼提議感到不滿意了。
「我只是想,」劉靜學又歎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幾位老長老:「你們為什麼不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呢?」
狂風抬了抬眉毛,看了看的同樣迷惑的阿瑟普蘭,再看看依然一動不動的古菲特和馬克阿瑟:「什麼意思?」
「既然來的是商會的代表,那麼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權勢,沒有武力,有的只是錢。」劉靜學撇撇嘴:「可是,對我們來說,最不需要的,就是錢。」
苦笑了笑,劉靜學再次的搖搖頭:「我們需要食物,需要衣物,需要藥物,需要金屬,需要保護,需要安全,甚至我們還需要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現在,我們最不需要的,卻是錢。因為我們就是有了錢,也沒有人敢獨自出去購買,只能等別人送上門來。這樣一來,那個所謂的商會對我們能夠造成的威脅就有限的很了。」狂風和阿瑟普蘭都點點頭,古菲特也若有所思的睜開了他的小眼睛。
「而且,現在還是在咱們的地頭上。」劉靜學特意的加重了咱們的地頭這幾個字的發音,登時狂風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難道你們還怕在咱們的地頭,被幾個外鄉人給欺負了?我們難道就這麼差勁?」
「當然不是。……」揮舞著拳頭,狂風想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的又坐下了。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給年輕人一個機會?」馬克阿瑟是話一如既往的呆板,沒有聲調的變化。
「既然沒有威脅,那幹嘛不讓孩子們去試一試呢。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增加人生閱歷,增加與人類的交往經驗,也可以對以後的部落發展增加一些保障,是不是?」古菲特的眼睛又慢慢的閉上了。
劉靜學什麼話都沒說,靜靜地用手在龍繭上畫著什麼。
司湯達和一批部落的年輕人被派了出去,面對那種不熟悉的領域,部落裡只能想辦法靠大家的智慧了,所以村裡的所有年輕人都被組織了起來,每天晚上,司湯達他們都會帶著和那位商會代表談論的記錄回到部落裡,同時,負責監視那位商會代表的鼠族也會把那位商會代表是表現傳送回來,在侏儒族專門建造出來的一件會議廳(康斯坦丁的房間的擴大版)向大家做報告,然後大伙就會根據今天的情況作出反應,猜測出那位商會代表的意圖和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
事情整整的進行了一個月,每天,劉靜學的房間都會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吼聲,部落中年輕的人們,在這裡盡情的揮灑自己的活力,展示自己的聰明,猜測商會代表的意圖,提出對應的辦法,中間,夾雜著劉靜學偶爾說出的,那種意味深長的成語故事。
最後,在商會代表終於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一群『小』奸巨猾的獸人,野蠻人,侏儒也終於從眾多的同齡人中脫穎而出,組成了接替娃娃照看野蠻人旅店和出外開野蠻人旅店分店的班底。
四名野蠻人,四名鼠族,六名鳥族,二十二名侏儒族,加上娃娃,狂風長老一共三十八人的一套班底,就是與商會商談好的,外出開野蠻人旅店分店的主要人手了。其中,他們的身上還帶上了野蠻人旅店所有的能夠動用的錢幣,裝在娃娃的那匹骷髏幼龍的身上,由四位被捕的探子照看著,要去執行另一件任務——盡可能的救回探子們的親人們。
而開分店的所需要的地皮,物資,材料,都由跟在旁邊,抓住了最佳機會的喀斯特.芮頓負責提供,同時他還付出了一百二十名壯年奴隸的代價,獲得了即將開始建設的野蠻人旅店第一分店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喀斯特.芮頓感覺很滿足。見過了野蠻人旅店層出不窮的新鮮主意,見識過了建立在窮鄉僻壤的野蠻人旅店的發展歷程,對於即將建立在繁華鬧市的野蠻人旅店第一分店,他充滿了期待。他決定同娃娃他們一起回去,親自主持芮頓城的野蠻人旅店第一分店的建設。甚至,他那玩性正旺的妹妹們也被他毫不猶豫的扔給了他的表哥——臨行前,他給他的表哥寫了一封信,交付了他自己的親妹妹的人身安全後,沒有等到回信,他就毅然決然的督促娃娃他們急急忙忙的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於是,娃娃他們一批人,加上商會代表的一群人馬,再加上喀斯特.芮頓的一夥人,就組成了四百多人一批大隊,
「大哥,我回來了。」在談判塵埃落定的當天晚上,一個很久沒見的客人光臨了劉靜學的房間,是小舞。
劉靜學抬頭,用期盼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小舞。
「……」小舞黯然的搖搖頭。
「唉,算了,辛苦你了。」看到小舞那凌亂的髮絲,劉靜學知道,小舞的這一段時間過的並不舒服,連仔細打理自己的功夫都抽不出來,在對一個愛美的少女來說,那是很罕見的,儘管她只是一個骷髏少女。
「不過大哥,我找到了一個傢伙,他可能對娃娃有用。」伸手,小舞從牆壁裡拽出一個淡淡的影子,一個幼龍的影子:「我找到了一個幽靈幼龍,如果讓它和娃娃的那頭骷髏龍和到一起,再讓喀斯特達提供一些龍血,很可能會讓娃娃的那頭骷髏龍變得厲害許多。」
「哦,那你就弄吧。」劉靜學有點意興闌珊的,看來小舞沒帶回來妞妞的消息讓他感覺很受打擊。
「可我沒辦法讓喀斯特達同意放點血給我啊。」小舞也有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