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怎麼了?」娃娃伸手攔住滾到身邊的司湯達和卡魯,把他們扶起來,奇怪的問:「你們拿我的斧頭有什麼事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面面相覷後,司湯達和卡魯連忙搖搖頭,總不能跟娃娃說怕你用斧頭砍我們,所以我們要把你的斧頭拿走?這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啊。
不過情況還是要弄清楚的,娃娃失去控制的危險性還是懸在眾人頭上的一把劍,讓人心裡還是有點麻麻的:「娃娃,你現在怎麼樣?我是說,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我?沒什麼問題,你們看,我現在多好。」向司湯達他們做了幾個動作,顯示自己的健康狀況後,娃娃又皺起了臉:「就是心裡還有一點不舒服,不過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哦,那你在完全康復前絕對不要干其它的事,不然如果出了什麼事我不好向劉靜學長老交待。」司湯達一臉的嚴肅,伸手指著旁邊的一張凳子:「現在你就在那個上面坐著,等我們談好後一起回去。」
「不要吧,坐在那裡我又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還是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順便也可以防備人族再來。」說著,娃娃提起斧頭就要出去。
「不行,你不能出去。」卡魯頓時急了,在這裡就夠讓人擔心的了要是再出去,誰知道娃娃會在啊什麼時候爆發呢?萬一在人群中爆發的話,那損失可就大了。
「為什麼?難道你們在這裡還怕有人來傷害你們?」娃娃感到有點莫名其妙,怎麼好好的就要被人軟禁起來了。
「這樣吧,你呢,要出去,那就出去吧,給部落的侏儒們幫幫忙,說不定對你的心理還有好處。劉靜學長老不是說過了嗎,堵不如疏,活動活動也好。」司湯達插到了中間和起了稀泥。要真是讓娃娃繼續呆在屋裡,他確實也是不太放心,還是讓他出去的好:「不過,你的斧頭還是不能拿出去。」
看到娃娃要發急了,司湯達連忙擺擺手:「你別急,你聽我慢慢跟你說。」
「剛才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狀態很不穩定,我們都感覺到了從你的身上發出的壓力,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看到娃娃懷疑的目光,司湯達連忙在旁邊尋找佐證。
看到娃娃的眼光瞄了過來,幾個鼠族是獸人連忙都點點頭。
娃娃的眼光又瞄向了卡魯,他怕他們串通了騙他。
「是的,剛才哪一會,你的表現確實挺嚇人。」卡魯點點頭,確認了司湯達他們的話:「你的表情也變化很大,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又很擔心的模樣,身上還有著一種讓人很害怕的感覺,讓我很擔心。」說著,卡魯的臉上還露出一副擔心的面容。
「謝謝您,卡魯阿姨。」從來沒有女性這樣溫柔的對待娃娃,一時間娃娃的鼻子感覺有點酸酸的,心裡一片暖洋洋的感覺。頓時,娃娃覺得就是為了這種感覺殺個把人也算不上什麼了。殺人後留下不適感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沒關係,孩子,讓你為我們受苦了。」帶著一點魚尾紋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片的關懷,略顯蒼老的臉上粘貼著生活的無奈:「哎,都怪我們無能,要不然,怎麼也不會讓你受這樣的罪啊。」
娃娃笑了,開心的笑了。
「阿姨,沒關係的,有你的這句話,都夠了。」輕輕地放下斧頭,如同放下一個碩大的包袱:「我出去給他們幫忙了,你們慢慢的談。不為我擔心,我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看著娃娃猶如脫胎換骨般清爽的笑容,司湯達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擔憂,儘管,眼前的事實已經告訴他:娃娃是真的沒事了,而且,還有了較大的變化,非常大的變化,翻天覆地的變化。
「真的沒事了。」娃娃一臉的平靜:「我明白了我為什麼殺人了,有時候殺人並不應該是一種負擔,反倒應該是一種解脫。殺人,並不都是壞事。尤其是為了幫助那些值得幫助的人,我殺的不後悔。」說著,娃娃笑瞇瞇的眼光堅定的看著卡魯.索特尼。
愣了一愣,旋即,卡魯.索特尼的臉上笑開了花:「那你去吧,小心安全。」
「那我去了。」躬腰向著眾位行了個禮,娃娃蹦蹦跳跳的走出了院門,碩大的巨斧安靜的躺在了牆邊的地上,一縷陽光照了過來,巨斧的整個都沐浴在了陽光下面,金光閃閃,彷彿被鍍了一層金似的。
地下世界的白天降臨了。
驚訝的看著那個極度類似太陽的發光體,司湯達和一眾的鼠族獸人都驚呆了,同樣驚呆的還有剛剛跑出院門的娃娃。
雖然康斯坦丁驕傲的介紹過他們部落的那具日光鐘,但是初次見到最具仿照太陽運行的機械現露的真身,娃娃和司湯達他們還是被深深地驚呆了,同時也深深地被吸引了。
雖然康斯坦丁極力的介紹過,但娃娃他們還從來沒有想到,眼前的這輪太陽,會是由機械製作運行的魔法陣所表現出來的。他們不敢相信,侏儒們的力量居然能夠達到製作人造太陽的地步。
儘管這是假的。儘管這種日出缺少那種自然界中日出時伴隨的,整個大自然都會因此而甦醒的景象,儘管沒有小鳥的歌唱,沒有泉水的叮咚,沒有初升日出旁邊的霧瀾,但是,這種極度類似日出的的日出,還是讓娃娃他們看的目瞪口呆。
「漂亮吧。我最喜歡的就是看我們地底的日出了。」
「嗯。是很漂亮,簡直就和真的一樣了。沒想到你們居然能夠作出這種精密的機械來。真是太讓人吃驚了。」娃娃儘管神經還夠粗大,也被眼前的這種不可能想到的事情給驚呆了。
「是啊,真是讓人感到太吃驚了,不知道當年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能夠作出這樣精美的機械來,我看了十幾年都弄不清楚,它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運作方式。真是太神秘了。」
「你……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東西根本就不是你們做的?」娃娃伸手指著那冉冉升起的人造太陽,驚訝的張大了嘴。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東西是我們做的,」瞪了娃娃一眼,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看著人造太陽所帶來的目盲:「在我們來的時候,這個東西就在這裡了,我們只不過是住在這裡罷了,至於這個洞穴和這座日光鍾是誰做的,我們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弄清楚,而且,憑著我們的技術,研究了這麼多年,居然連這座日光鐘的運行方式都沒有弄清楚,唉。」
「啊——」娃娃被康斯坦丁爆出的秘密給驚的一呆:「你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是誰做的?你們侏儒的機械技術不是很高嗎?怎麼會連你們都弄不清楚它是怎麼做的呢?」
「是啊,所以我們部落的機械研究老是被人看不起啊。到時候人家只要問一句你弄明白了你們那個日光鐘的工作原理沒有,我們就沒話說了。」康斯坦丁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畫起了圓圈。
「也是,不管你怎麼努力,總是有比不上別人的地方,就像我,這麼做都沒有我爸爸做的好,爸爸真是太聰明了。」娃娃對此也是深有同感。
「唉,你怎麼不在裡面談問題,跑出來幹什麼?」娃娃想起來,康斯坦丁不應該在這裡啊,他怎麼跑出來了。
「哎呀,糟糕,光顧看日出了,我忘了族長讓我喊諸位長老了,我去了,你慢慢的逛啊。」揮揮手,顛著兩條小腿,康斯坦丁跑的無影無蹤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娃娃樂呵呵的在侏儒族部落裡忙裡忙外的給大伙幫忙,仗著他的人高馬大(相對於侏儒),身強力壯,很快,娃娃就在侏儒族裡混的風生水起。每天都有著一大堆的事情在等著他幹。而他,也每天都樂呵呵的這裡幫一下,那裡動一把的,很是討人喜歡。
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六七天,這一天,娃娃一大早起來,洗漱完畢,正準備出門,被司湯達給喊住了:「娃娃等等,今天你去發過誓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發誓?發什麼誓?為什麼要我發誓?」娃娃感覺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司湯達他們看起來有點垂頭喪氣的:「他們說我們太精了,說得話他們信不過,非要你去發誓後,才答應我們。」
「哦,那就去吧。」娃娃也沒有多想,反正人家相信野蠻人的信譽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結果,還就是壞事。」坐在劉靜學目前的凳子上,娃娃垂頭喪氣的長吁短歎:「他們騙我發的誓居然是接受附庸種族的誓。這下,那個侏儒部落一千多人的生活就都落到了我的頭上了。還有他們的安全也要**心,唉,真是累啊。」
劉靜學笑了笑,還是一聲不吭。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別人的肯定,他只有從心裡感到高興的份,而且看娃娃那一副無可奈何而不是憂心忡忡的模樣,估計事情已經被解決的差不多了,現在,他只是想跟自己說一說自己內心的苦悶而已。
「唉,吃的喝的他們自己到是都能夠解決,不用**什麼心。其它的也都可以按照以前他們的生活繼續下去,也不用我幫什麼忙,就是那個安全的問題怪讓人擔心的。唉——」說著娃娃又歎了口氣:「他們說什麼也不同意傷害那些人族的性命,還要不能讓那些人族的傷害到他們。爸爸,這個你有辦法嗎?我想了好久都沒辦法滿足他們的要求,就跑回來了。」
看著娃娃那期盼的目光,劉靜學笑了:「看來我的孩子還是長大了啊,開始為別人操心了。」
「爸爸!人家跟你說正事呢,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看來娃娃這幾天是真的為這件事操了不少的心,都有點發急了。
「唉,你啊,老是靠我可不行啊。」劉靜學搖搖頭:「我也只不過是一個醫生,又不是將軍什麼的,關於打仗什麼的,我只知道一個天時地利人和,其它的我可就……,唉,對了,娃娃,你怎麼不好好的利用那些侏儒們挖洞的本事啊。」
「哪有什麼用,他們又沒有會機關術的,又不要傷到那些人族,除了挖幾條通道讓那些人族多浪費一點時間外,還能有什麼用。」娃娃撇了撇嘴:「回來前我就讓他們把那個人族進來的通道口給挖塌了,還讓他們多挖了幾條岔道,估計能夠浪費那些人族一段的時間,可是光這樣也不行啊,那些人族早晚還是會沿著通道找到侏儒族的。只要他們一直向前挖就是了。」
「那你不會多挖幾條拐彎啊。」劉靜學有點恨鐵不成鋼:「再把原來的所有挖過的通道都給連接上,多做一些假通道,胡亂的改變方向,在地下挖出一個大大的迷宮來,看他們有什麼辦法。」
「而且,侏儒們的個子都矮,叫他們把通道也都給挖矮一點,挖小一點,看那些人族的怎麼進去。」長時間的和不是人族的呆在一起,劉靜學都快忘記自己也是一個所謂的人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