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準備的,他們來了就打唄。」狂風長老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
「你們真的什麼準備都沒做?」本來對狂風長老的話無視的劉靜學發現其它的兩位長老都是那種不以為然的樣子,頓時大感驚詫。
「還要準備什麼,我們獸族的人都是天生的戰士,他們敢來我們就敢打。」馬克阿瑟又眨了下他那半透明的眼瞼,劉靜學知道,那是一個類似翻白眼的動作:「即使我們沒有那些強力種族的戰鬥力,但我們獸族也不是好惹的。」
「我不是說你們敢不敢打的事,我是想問一下,你們真的什麼準備都沒有?」
「那你認為我們該做些什麼準備?」古菲特在劉靜學再三的詢問下,倒也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只是還有的弄不太清楚,乾脆就直接問劉靜學了。
「至少你們要把那些老弱病殘,不適宜上戰場的人都給送到鳥族他們那裡吧。那個上面易受難攻,只要有一個人站著那個上山崖的地方,拿根木棍就可以守住。這樣,呆在這裡的人不都沒有後顧之憂了。」劉靜學到是對那個讓他爬的手腳發軟的山崖記憶深刻,那個地方,應該就是所謂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了。等到那些人族的士兵手腳發軟的爬到山崖上,只要輕輕的敲上那麼一棍,那就要呼啦啦的掉下去一大排的人了。
「嗯,不過最好還是在山崖頂上建一間石頭房子,這樣的話,就是拋射的箭也傷不到守崖的人了。」劉靜學想到如果由一個大隊的士兵一起對著那個山崖用拋射的話,從頭上落下的箭還是有可能傷到山崖上面看守的人的:「最好你們把那些上下的槽都給毀了,然後在上面建一些軟梯,如果是自己人就把軟梯拋下去,如果是敵人的話,嘿嘿,你們就可以拋一些石頭下去,砸死他們。」
抬頭看看馬克阿瑟:「有你們鳥族在,我想這個石頭你們應該不用擔心找不到吧,反正他們會飛,到時候再撿上去就是了。大不了飛遠一點撿。」
「就這麼簡單?」仔細的考慮了一番,三個長老不得不為劉靜學的這種簡單實用的方法感到讚歎,確實,這個方法一下子就讓所有的人都不用擔心會被人族給攻佔部落後會怎麼樣了,大不了可以後撤到那個山崖上面,有鳥族在,還怕沒有石頭砸?
「那是你們找的地方好。前面一個陡崖,就像是一個城牆一樣,下面的地面又窄,連攻城的器械都搭不了多少,想攻下那個地方,沒有十倍二十倍的人都不用想的。」兵法上不是說過嗎,攻城十倍之,那還是城牆下面好放攻城器械的情況下,現在那個懸崖下面的路就那麼寬,周圍還都是一片坑坑窪窪高低起伏的山嶺,放攻城器械都不好放。
那個熟悉的場景讓劉靜學想起了長城,那種蜿蜒在崇山峻嶺之間的偉岸,不過,這個是天然的:「而且,你們還可乾脆在那個山崖上建房子,門口就開在那個攀崖的地方,到時候來一個敲一個。」
「是啊,……」在劉靜學的引導下,三個長老立刻興奮起來,各種各樣的根據他們自己的特點所能夠建立的防護辦法統統出籠。
「而且,在那個山的下面,還有著一個巨大的空間。足夠讓你們所有的人都輕輕鬆鬆的在裡面生活的。」劉靜學說的是那個喀斯特達的藏寶洞,反正寶藏都給弄走了,那個洞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留給三族當做最後的棲身地。
「……」互相看了看,三個長老都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發現山裡面有著什麼空間,還是巨大的空間。
「就在那個水潭的下面,那裡曾經是喀斯特達的藏寶洞,不過他把寶藏都拿走了,那裡現在也空了下來。以後有時間你們可以想辦法進去看看,真的很大的。」劉靜學現在是以誠待人,對野蠻人和獸人這種單純的種群,以誠待人才是獲得最大的方法:「哦,對了,我們那裡有一句老話叫做『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你們獸人族中的鼠族是不是也會打洞啊,那樣的話,你們可以打一個隱蔽一點的山洞通到那裡面。或者,把洞口開在水下?或者,從那些山洞裡面選幾個不引人注意的?反正到時候你們自己看,怎麼方便怎麼來。」劉靜學很大方的把關於那個山洞的處理權交給了三長老。反正東西也不是他的,也不用心疼。
「你是說山裡面是空的?有一個放巨龍寶藏的山洞?」面面相覷的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和劉靜學比較熟的古菲特開口問了一句。
「是啊,就在你們鳥族的那個山崖對面的山崖下面,有好大的一個空間呢,還有條河,前面是深不見底的山潭,反正我和喀斯特達沒有見到底過,喀斯特達小時候就住在那裡。現在他走了,那裡就給你們吧。」劉靜學慷慨的說,不過關於他是慷他人之慨的事情,他到是毫無所覺。
「你開玩笑吧,龍族的藏寶洞還能夠讓別人住,你敢給我們可不敢收,不要。」笑話,喀斯特達還在部落裡閒逛呢,這樣就大搖大擺的搬到他的藏寶洞裡面,誰知道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萬一他發起火來,光靠這三個部落的那一點點人可是沒辦法抵擋得住的。雖然,一開始他被那些野蠻人給嚇了一下,看起來好像挺膽小的,但是挑戰一頭巨龍的底限,還不是他們這一點點人就有希望辦到的。
「算了,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要不要是你們的事。」大概是對喀斯特達沒有考慮就把自己裝進了這個打不破的龍繭裡面有意見,也可能是對喀斯特達從自己這裡強買強賣的弄走了應該自己得的寶石不忿,劉靜學對喀斯特達從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既不特別的喜歡,也不特別的害怕。
「那麼既然後路都安排好了,我們就來商量商量怎麼對付那些人族的人吧。」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明天我就把部落裡的能夠狂化的人都聚集到一起,一起到古菲特他們那裡幫他們打那一群丫的,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麼紅。」狂風長老擺出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那個,是這個意思吧。」
「意思到是不錯,」劉靜學暗暗的歎了口氣,他知道狂風最後問的是他引用的那句話是不是準確:「不過你們就沒有那種不流血的辦法嗎?如果你們這次把他們打跑了,他們下次還來呢?你們還打?那你們能夠打到什麼時候?你們的人經得起幾次這樣的戰鬥?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你們準備的過冬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吃的夠不夠?取暖的乾柴夠不夠?如果你們的能夠打仗的人都去打仗了,那麼誰來照顧剩下的那些人?沒有了那些棒勞力,你們族裡的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能夠活多久?這些你們都想過嗎?」
「……」能夠當上長老的,都不是笨蛋。劉靜學說的這些,他們也都知道,但是,對於劉靜學,他們想不到拒絕的理由,不僅僅是為了那種能夠把野蠻人帶出狂化的方法,還是為了劉靜學能夠和他們開玩笑,把他們當作平等的人看,這個,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高級』待遇。
「那還是你告訴我們怎麼辦吧。反正說起動腦筋,就是古菲特這個老滑頭都不如你,你怎麼說我們怎麼辦就是了。」狂風的方法最簡單,也最不負責任,頓時讓劉靜學的臉色泛出了苦笑。
「是啊,你有什麼辦法就快說吧,我們都老了,動腦筋上面比不上你這個年輕人,你就別欺負我們了。」狠狠的瞪了狂風一眼,古菲特與這個裝瘋賣傻的老傢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交往了,相互都瞭解的很,他知道如果自己和這個老傢伙再鬧下去的話,這個老傢伙肯定會衝著自己囂張的發出挑戰,欺負自己打架不行。唉,這樣的套路都玩了幾十年了,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這樣,也不知道換一種方法。
扭頭看看馬克阿瑟,這個老鳥族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兩眼漫無邊際的望著屋外的天空,擺明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
「這個,打架和打仗,我都不行,畢竟我的專業不是幹這個的,」尷尬的看了看大家,劉靜學看到狂風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如同一個好學的小學生;古菲特半瞇著眼睛,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說話;馬克阿瑟還是專注的看著屋外的風景,連頭都沒有回。
這些人都怎麼了,到時候要上陣拚命的可都是你們的族民啊,現在居然都不當回事似的。
劉靜學的心裡猛的沉了下來:如果他們真的聽自己的,那自己不是典型的外行指揮內行了,那如果到時候出了事,有人受了傷,或者造成殘疾,或者死亡了,那……。
仔細的考慮了一番自己的想法,從頭到尾的一點點的再推敲一遍,確認可以實行後,劉靜學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了:「我想先讓鳥族裡面那些速度快,身體小的鳥族幫忙看看人族來人的情況,包括有多少人,分幾批,裝備怎麼樣,走到那裡,行進速度怎麼樣,後勤補給怎麼樣,當然,如果有能夠在夜間活動的鳥族幫忙看看他們夜間的情況更好。這個不知道可不可以……」
「哼,沒問題。」馬克阿瑟說話還是沒有好聲氣,不過劉靜學知道,他是那種不輕易說話,但只要說話那就肯定算話的人。
「那就好,這樣我們就能夠知道那些人族的虛實了,到時候就可以根據他們到來的快慢一個個的收拾了。」劉靜學搓搓手,乾笑了兩聲。
「那麼現在能不能麻煩你幫忙讓你們族裡那些會玩泥巴的人幫我做一個沙盤,我看到你們族裡的人有不少這樣的高手。」看到古菲特不理解的表情,劉靜學用手比劃著:「就是用泥巴做一個縮小的我們周圍的模型,具體的製作你可以和鳥族長老一起研究研究,他們可以在天上飛,對地形瞭解會更加清楚一點點。哦,當然,如果那裡的地下有什麼孔洞之類的,如果他們不知道的話……,他們在天上飛,對地面上的東西還是你們瞭解的更加清楚點,也給標誌上。」
「然後等鳥族的人弄清楚那些人族的情況後就可以在上面標識出來,然後……,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看著龍繭外面馬克阿瑟和古菲特大張的眼睛,劉靜學覺得好像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們兩個老小子做過那個玩意?」
「你……你們……做過?」劉靜學不敢置信的看著馬克阿瑟和古菲特。
「是啊,以前小時候那個老小子讓這個老小子帶著他上天看看,結果不小心把他給摔了下來,弄的這個老小子再也站不直了,結果這個老小子就不好意思,就把自己在天上看到的情況告訴了這個老小子,這個老小子就用泥巴給做了出來,還……」
「閉嘴——」被狂風左一個老小子,右一個老小子的喊著,馬克阿瑟和古菲特都覺得不是個滋味,異口同聲的對著狂風吼到。
「這個老小子說在山的那邊有一個山洞,那個老小子硬是說沒有,結果他們為了那個山洞吵了一架,就有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了,這次要不是你喊他們來,估計他們還不打算說話呢。」狂風一手擋住古菲特,一手擋住馬克阿瑟,還是把話給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