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醫生在異界 正文 87,誤會
    劉靜學也舒心的笑了。

    安塞媽媽曾經受過這麼多的苦,臉上手上到處都是纍纍的傷痕,眼珠沒了,耳朵聾了,舌頭割了,手腳都給砍了,而且作為女性的第二性徵,乳房也給割掉了。現在,有了這樣嚴密的防護,應該不會再受傷了吧。報仇,也應該成為可能了吧。

    卡奈爾和小舞反倒都是感覺無比的鬱悶:這種看起來就非常厲害的骷髏堡壘,她們兩個那一個都沒法獨立完成,小舞是不會精靈魔法,弄出種種籐蔓武裝骷髏,卡奈爾卻是不能適應悶在骷髏堡壘裡面,眼不能看,耳不能聽,手不能動,話不能說的(怕暴露目標)的生活。

    所以,看著劉靜學幫助安塞媽媽爬進骷髏堡壘,她們感覺分外的鬱悶。

    聽過小舞和卡奈爾的抱怨後,劉靜學也安心了:既然眼前的這種骷髏堡壘普及起來,具有這樣那樣的困難,簡單的說,就是不存在太好的可複製性,那麼劉靜學就不用擔心這種戰略裝備會給別人造成太大的困擾了。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眼前的這個裝備的資料賣給任何希望獲得這種資料的勢力了。

    精靈族的亡靈法師,不好找;殘疾到安塞媽媽這個份上的精靈亡靈法師,更加難找;殘疾到安塞媽媽這個份上的亡靈法師,再在獲得骷髏堡壘後,還能夠不報復的那就更加的少了。

    至於殘疾到安塞媽媽這個份上的精靈亡靈法師,能夠對迫害他們到這種地步的人,會有著多少的忠誠。能夠為別人賣命。劉靜學都不考慮那些破事了。

    通過腦海,劉靜學對安塞媽媽不斷的發出詢問,讓她根據自己身體的感覺情況調整內部空間,由小舞控制著骨骼,卡奈爾控制籐蔓做著最後的微調,以在保證靈活性和安全性的前提下,盡可能的加大內部乘員的舒適度。

    「大哥(爸爸)出事了。」虛掩的房門被光當的推開了,嚇的劉靜學他們三個都是一個激靈,一起看向門口。

    「村子外面好多的骷髏在跑。」娃娃搶先一步,在門口把安塞給擠到後面,先衝進了屋裡向劉靜學他們報告。

    「這是什麼?」安塞慢娃娃一步,卻比娃娃先一步看到站在屋裡的那個高大的用籐蔓包裹起來的骷髏,立刻在門口站住了,探頭在屋裡東張西望:「我母親到那兒去了?」

    娃娃也看到了那個籐蔓編織的人形物體:「咦,這個傢伙個好大,比狂野叔叔還大。你幹什麼?」看到那個比野蠻人狂野更加粗壯的籐蔓人伸出佈滿荊棘的手掌向安塞抓去,他立刻大喝一聲,從背後拽出那個成天都不離身的大斧頭,一斧頭向著那隻手臂砍了上去。

    「哎∼……」想看看籐蔓骷髏的防禦力,劉靜學就沒有阻止娃娃的行為,任由帶著呼呼風聲的斧頭向著那個青莖密佈的骷髏砍了上去。

    「當——」斧頭順利的破開籐蔓的防護,斬到了裡面的白銀骷髏,發出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被擋住了。

    娃娃驚奇的咦了一聲,以腰為軸,以腰帶身,以身帶臂,以臂帶動手中的斧頭,身子快速的向外就是一個旋轉,同時身體也帶著旋轉的力量撞擊到斧頭柄上,嘴裡大喝一聲:「開——」。

    白銀骷髏就是夠結實,娃娃的二次發力也沒有把整個胳膊砍斷,只是斧頭由縱向的劈砍力量換成橫向的切割力量把半截的手臂給帶了一個大大的豁口,斧頭也由手臂上脫了下來。

    「好——」一聲大吼,接著把斧頭從手臂上拖下來的慣性,娃娃直接腳步向外一跨,斧頭由下向上的就又向著那個籐蔓骷髏砍去。

    「停——」劉靜學終於喊停了,只是娃娃的斧頭已經掄到了半途中了。即使娃娃現在放手不管,斧頭也會以巨大的慣性砍倒籐蔓骷髏的小腹部,那裡,正坐著安塞的媽媽,一個又聾又瞎的啞巴精靈。

    聽到劉靜學的叫聲,娃娃再次上前半步,握住斧頭柄的手盡量伸直,腳下使勁在地上一蹬,蹬出一個小坑,產生的反作用力讓後背以更加快的速度推動斧頭旋轉,只不過旋轉畫的圈就稍微的小了一點點。

    娃娃的身體再次的轉了一個半圓,左手壓住斧頭的側面,右手鬆開斧頭,借助旋轉的力量抵住斧頭斧面前面的無刃部分,右腳抬起使勁的在籐蔓骷髏的膝蓋處蹬了一腳,接力把斧頭的斧刃部分給推了出去,然後人再緊跟著斧頭上前跳一大步,握住了斧頭的柄。

    猶如扔鉛球一樣,握住斧頭的柄快速的幾個旋轉,以消去斧頭上帶的慣性,快速的旋轉帶起的風刮的屋裡塵土飛揚,較大的塵土打到裸露的皮膚上有著隱隱作痛的感覺。娃娃緩緩的停下了腳步,斧頭再次的雙手橫持在手中。

    瞪著血紅的雙眼,娃娃大聲的發出悠長的呼吸聲,一呼一吸之間可以看到娃娃身上的肌肉再快速的抖動著,一股讓人感到壓抑的感覺壓迫在眾人的心頭,讓人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孩子僅僅才又五六歲。

    當然,劉靜學又是直接對這種氣勢無視,看到娃娃一停穩,劉靜學立刻快步的衝了上去,兩隻手在娃娃的身上又掐又打的,可憐的娃娃一聲不吭的任由劉靜學捶打,最後還乖乖的走到一個牆角,雙手著地,大頭朝下的倒立起來。

    才五六歲的小娃娃,儘管他看起來滿高大的,畢竟也還是個孩子啊。看著娃娃臉上的汗水一滴滴的從頭髮上滴落到地上,安塞的心疼了。同時他也為劉靜學他們一夥人的冷酷憤怒了。因為他們一夥人居然毫不關心倒立的娃娃,反倒一起圍到那個籐蔓做成的人形傀儡旁邊指指點點,沒人再問一句娃娃的事。

    「他只不過是個孩子,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有點過了。」抑制住自己內心的不滿,安塞盡量的用平靜的聲音提出自己的意見。

    沒人理他,那個瘦小的亡靈法師(卡奈爾)和那個長著明顯的一副後媽臉的女人(小舞,容貌過於俏麗,看起來太假)都小聲的再爭論著什麼,劉靜學不時的插上兩句嘴,話說的非常的熱烈。

    「什麼?」在安塞又說了一遍後,劉靜學他們才在籐蔓骷髏的的示意下聽到了安塞的說話,不過都沒有聽到說的什麼。面面相覷後,只能再次的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安塞。

    暗地裡磨磨牙,安塞的臉上浮現了一臉媚涎的笑容:「他不過是砍了那個籐蔓怪物一斧頭,你們打也打了,掐也掐了,現在他也倒立的有一會了,你們看他的漢都出了那麼多了,是不是就算了。」

    「算了?」劉靜學和卡奈爾,小舞互相疑問的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不明所以的意思。

    咬咬牙,本來這樣的事情都是人家一家的家務事,按照安塞的平時習慣,為了能夠給人留下個好印象,他都是作出一副沒有看到的樣子,遠遠的繞開的。這樣的話,也許下一次他求到人家的頭上,才有可能多討上一點點東西養活母親。

    不過和娃娃共事了幾天,他對這個憨厚老實的孩子還是有了相當的好感的,尤其是他為了照顧母親,每天照顧分給他的病人上面就有點顧不過來了,娃娃看到他實在太忙,就暗地裡幫他承擔了一部分的病人的照顧工作。被一個小孩子照顧,尤其是無意中得到娃娃的年齡後,安塞總是覺得欠下了娃娃好大的一份人情,也總想也幫娃娃幹點什麼,早上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安塞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替娃娃說點什麼了。

    「吔,娃娃,你怎麼又狂化了,你爸爸不是說你的身體還沒有發育成熟,最好不要隨便狂化嗎,你怎麼又不聽話了。」安塞剛剛張嘴準備說點什麼,就被剛剛進門的布萊頓的話給驚呆了:娃娃居然還是個野蠻人,他剛才的舉動居然是狂化。

    想到聽說過的野蠻人狂化後發狂破壞的傳聞,安塞的冷汗登時就下來了,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平時看到的笑呵呵的娃娃居然還是個不定時炸彈,剛才自己就差點被炸的粉身碎骨。

    ……?

    狂化?

    娃娃剛才狂化了?

    現在娃娃正在那邊倒立,並且衝著布萊頓翻了個白眼,布萊頓還笑呵呵的提著他的傳承棒蹲在倒立的娃娃身邊逗他玩,劉靜學,卡奈爾和小舞看著安塞呆滯的模樣,等了片刻,不耐煩的又扭頭研究起那只籐蔓傀儡的手來了。

    好像沒有人把娃娃狂化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也沒有人對娃娃居然能夠狂化後,還能夠自己跑到牆角倒立的事情表達什麼意見,好像……和安塞拿了一個光明聖餅的感覺差不多。

    這個,可是安塞第一次聽說的狂化的野蠻人還能夠保存自己的神智的例子啊,這件事放到大陸的任何地方,都是足以引起轟動的事情啊。

    可怎麼眼前的一群人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安塞的腦筋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看到了一副讓他更加感覺震驚的事情:布萊頓在打娃娃。

    他看到,布萊頓掄起手中的傳承棒,傳承棒帶著潔白的光芒,帶著嗚嗚的風聲,帶著啪啪的擊打聲,重重的落到了還在倒立的娃娃身上。

    劉靜學他們僅僅回頭看了一眼,就有回過頭去研究那個總也研究不好的籐蔓,對布萊頓毆打娃娃的事情直接的不聞不問。而布萊頓手上的棍子也更加賣力的揮舞著,向著娃娃的身上落去。

    這些人都怎麼了?

    可憐的安塞直接的華麗的迷糊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安塞就那麼呆呆的看著布萊頓不斷的揮棍毆打娃娃,一動不動的,直到娃娃說了一聲好了,布萊頓才停下了手,伸手揮去額頭的汗珠。

    「好了。」這一會,劉靜學他們好像也都不約而同的忙罷了,扭頭問了一聲。

    起來的娃娃非常的沉默,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字,就扶起剛才順手扔在地上的斧頭,扶著斧頭柄,閉上眼睛,什麼話都不說。

    悠長的呼吸喚醒了安塞游弋的神智,看著娃娃被打後腫脹的肌肉透過破裂的衣服露了出來,他終於忍不住心中轟然而起的怒火。

    「你們為什麼要打他?」伸手指著可憐的娃娃,安塞終於在度過幾十年的委曲求全的日子後,爆發了:「他還只是個孩子,你們為什麼要對他下這樣的毒手。不過是砍了你們的籐蔓傀儡一斧頭,別說沒有砍出什麼事,就是砍掉了一些什麼,你們也不能對這個孩子這樣啊,怎麼說,他也……」

    眼前的籐蔓傀儡腹部的籐蔓一層層的散開了,露出了裡面的安塞媽媽,她被一條條的籐蔓緊緊的捆在了那個籐蔓傀儡的肚子的部位,手,腳,軀幹都被籐蔓纏繞捆綁在一根根變異的骨頭上,一動不能動。

    「你們把我的母親怎麼了?你們這些邪惡的亡靈法師,如果我的母親有個什麼事,我,我,我跟你們拼了。」安塞的眼睛立刻紅了,手裡寒光一閃,身影頓時模糊起來。

    「刷,刷,刷……」幾聲脆響,還圍繞在安塞媽媽身上的籐蔓頓時斷成幾截向地上落去,安塞的身影也在籐蔓骷髏旁邊逐漸清晰起來,可以看到他手裡拿著一把黝黑的細長匕首,警惕的看著周圍的幾個人。

    短短的片刻停頓後,籐蔓骷髏頓時如同發瘋一樣使勁的向著安塞攻擊過去,一條條的籐蔓帶著鋪天蓋地的氣勢,沒頭沒腦的向著安塞劈頭蓋臉的抽了上去,倒是骷髏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高舉雙手,呆呆的站在那裡。

    「住手。」這時候光靠腦袋裡面想是不夠的了,劉靜學習慣的就大喝了一聲,身體也迅速的向後面躲避開來。聽到那一聲聲尖銳的呼嘯,回想起那些籐蔓上纍纍的木刺,劉靜學的身體搶在他的大腦前作出了反應,下意識的就遠遠的躲到了一邊。

    從籐蔓骷髏全身各處發出的籐蔓帶著尖嘯,把整個籐蔓骷髏連著安塞都給遮擋的嚴嚴實實,光用看的,劉靜學的渾身就都感覺疼了起來:這個怎麼看都是躲不過去的了,至少至少也得被抽上個一二十鞭,那個滋味……。

    一聲悶喝在那個由籐蔓組成的球體裡面傳出來,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呼嘯的風聲,跟小竹條快速滑過空氣所帶出的呼嘯一樣,只看見所有揮舞在空中的籐條一頓,然後嘩啦啦的都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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