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有錢就可以買回妞妞妹妹了,娃娃頓時爆發出百倍的熱情,因為不會光明魔法,於是可憐的布萊頓被娃娃逼迫的每天叫苦不迭,連上個廁所都有娃娃準備好了手紙蹲在旁邊,不停的催促。
幸好娃娃是個男孩,被逼迫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布萊頓,只能仰天長歎了。
劉靜學也被迫的跟在娃娃後面,不停的給他解釋為什麼要限制病人攝入光明聖餅的數量了:如果過多的讓病人攝入富含光明神力的光明聖餅的話,不說病人的腸胃功能能不能夠,光含量過多的光明神力,就會讓病人體內的麻疹病毒被殺滅的乾乾淨淨,那樣的話,不算病人再次發作麻疹引起的麻煩和由此而來的不信任感,就是耽誤的時間,就會讓對妞妞的尋找顯得更加的困難。
有的事情,是急不來的,心急,是喝不了熱粥的。
娃娃很聽話,放棄了逼迫布萊頓做做餅機器的想法,可是心中的焦急卻由此充分的表達出來,每天都瞪著通紅的一對眼睛滿院亂竄,還不時的責怪那些麻疹患者怎麼還不好之類的。
看著娃娃每天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滿院亂竄,劉靜學只能給他安排了一個觀察療效的活計,讓他每天觀察那些病人在服用光明聖餅後出現的情況,並且按照性別,年齡,身體狀況,服用數量,得病時間,表現症狀等詳細分類,從中間找出最佳的治療方案,並且加以推廣。以減低在這個鎮子裡面的留存時間。
同樣,給安塞也詳細的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劉靜學讓安塞把那些有了較重併發症的病人都集中到了一起,由自己和小舞一起負責看護,其他的輕症患者按照居住地,由娃娃和安塞各分一半,布萊頓作為流動巡查,再讓安塞指定幾個熱心點的鎮民作為隨時呼喚的傳喚員,由布萊頓打著光明神的旗幟請求幫助——少不得,由信徒中獲得的收益中撥付出少少的一些,作為補償。
一個應急家庭病區就這麼簡陋的建立了起來,每天,大伙都是忙忙碌碌的,頭幾天,由於都不太熟悉章程與要點,加上患病的人數多,弄的幾個人都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建了面打個哈欠,就算是打招呼了。走路的時候,少不得要碰到什麼花花草草的,弄的幾個人的身上都是不時的出現一塊兩塊的瘀斑。
在安塞的熟悉地形,布萊頓的光明魔法的強悍恢復力,娃娃狂戰士的強大防禦力面前,被當作救火隊,東街跑西街,來來回回沒過消停的劉靜學成了最受傷的人。
幸好,隨著業務的熟練和病人的痊癒,需要劉靜學出診的事情越來越少了,主要由小舞幫忙照顧的併發症患者也漸漸的可以離開重症患者區,回到家裡建立的家庭病床,繼續治療。這樣可以在減輕護理壓力的同時,增加病人的家庭歸屬感,有利於家庭的和睦安定。
期間,共有四名不相信布萊頓代表的光明神的患者,因為拒絕接受治療而被抬入了墓地,鮮活的例子頓時讓光明神的信徒在小鎮上佔據了無可置疑的絕大多數(還是有一部分弱智或者靈智未開的小傢伙們沒有投入光明神的懷抱,但是有著監護人的都在自己的監護人的『幫助』下,加入了光明神信徒的行列。)。
對於那些孤苦伶仃的孤寡戶,劉靜學也指示布萊頓親自送去了光明聖餅,以體現光明神的寬大胸懷,最終,把鎮上所有的,有著自主能力的活人(精靈和骷髏都不能算人)都納入了光明神的懷抱。
並且,劉靜學還串通對光明神教義懵懵懂懂的布萊頓,『邪惡』的篡改了一部分的光明神教義,把尊老愛幼,扶助弱小,睦鄰友好,與人為善,互幫互助等等中華傳統美德都給一股腦的強加到光明神的教義中,大大的增加了光明神教的人性化與歸屬感。
其間,被劉靜學強制推舉出來的布萊頓,以其和藹可親,不辭勞苦的形象被鎮上尊稱為『光明聖子』。在劉靜學忙碌的天昏地暗的情況下,布萊頓也以對他不宜打擾過多的理由,瞞過了劉靜學的感知,笑納了這個聽起來滿尊貴個稱呼。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忙忙碌碌中,劉靜學也終於臨時的擺脫了閒暇時對妞妞的胡思亂想,也從見到那個精靈豖的震驚中擺脫了出來,沒有時間再考慮:如果妞妞落到了這種地步的話……之類的問題了。
只是,麻疹患者迅速的在劉靜學他們的治療護理下痊癒了,病人也越來越少了,劉靜學他們閒暇下來的同時也預示著,他們又該上路了。
在到達這個小鎮的第十九天,也就是卡奈爾返回亡靈魔法塔查資料的第十八天,卡奈爾騎著骷髏獨角獸由鎮外滴滴答答的再次來到了鎮上,迎接她的,是一群提著各種各樣的農具等武器的鎮民。
卡奈爾被迫在鎮外停住了:像她這樣的魔法師,雖然不把眼前的這些亂哄哄的鎮民放在眼裡,但是作為魔法師,她也有著身為魔法師的驕傲,對普通的平民出手的事情,她還幹不來。
至於怎麼辦,她懶得去想,反正鎮裡面有著比她更加著急的人,就由他們去想辦法吧。
裹在寬大的魔法袍裡,舒適的蜷在架在骷髏獨角獸背上的大筐裡,卡奈爾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一會。
卡奈爾最近喜歡上了這種旅行方式,坐在骷髏獨角獸馱著的筐裡,對面放上一堆書,骷髏獨角獸的胸腔裡設置一個保溫魔法陣,放上一些劉靜學做的食物,除了解決必要的生理需求,就可以舒適的蜷臥在大大是背筐裡,隨著骷髏獨角獸的行走,緩緩的搖晃著,悶了可以看書,閒了可以看風景,困了可以睡覺,餓了還有精美的小點心可以享受,好舒服的日子啊。
比起這幾天廢寢忘食的查找資料,試驗魔法,這種在路上晃晃悠悠的日子還真是舒服極了,尤其是現在,躺著柔軟的獸皮褥子上,背後是小舞給劉靜學做的靠枕,胸前抱上厚重的一本魔法書,曬著冬日暖暖的陽光,任憑思緒隨著遠遠近近的聲音飄飄蕩蕩的,一股接著一股的疲乏感接連的襲來。
好想睡。
反正也沒有事,那就睡吧。
蜷在背筐裡,卡奈爾再一眾帶著敵意的鎮民的監視下,香甜的睡著了。
等劉靜學跟著布萊頓,在幾個鎮民的帶領下跑到鎮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面:一眾鎮民如臨大敵的持著斧頭,鋤頭等『武器』,精神緊張的圍著一個骷髏獨角獸,蜷在骷髏獨角獸背上背筐裡面的亡靈法師,卻在眾人環伺之下香甜的打著柔柔的呼嚕,睡了。
這個丫頭,神經還真是夠大條的。
生怕眾人打起來的劉靜學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卻感覺有點啼笑皆非:見過了精靈豖的悲慘,跟著劉靜學尋找被拐的妞妞,眼前的這個精靈居然還能夠在眾人的環伺下呼呼大睡,這個,應該怎麼說她呢?!
這個……
唉,她也是受苦了,近距離的看著卡奈爾彷彿瘦了一圈的小臉,劉靜學憐憫的脫下了衣服蓋在了卡奈爾的身上:雖然是白天,但冬天的太陽還是沒有什麼熱量的,在這種情況下,要小心受涼。
感覺到劉靜學的衣服上帶的溫暖,卡奈爾伸出瘦骨嶙峋的小手,拽了拽衣服,讓衣服更好的貼近自己的身體,睡的更加香甜了。
告訴鎮民們,這個亡靈法師是光明神教裡特別研究亡靈魔法的魔法師,為了更好的瞭解亡靈魔法和對付亡靈法師,眼前的這個光明神教的魔法師毅然投入了亡靈法師的行列,為了對付亡靈法師,而寧願忍受修煉亡靈魔法帶來的種種痛苦,和世人的誤解,她應該是光明神教的英雄,不應該受到鎮民的歧視。
對於這種能夠深入敵後的戰術,儘管鎮民們都懵懵懂懂的不太清楚,但是靠著在布萊頓的『帶領』下,劉靜學辛勤工作的表現也為他掙得了一定的口碑,在一陣猶豫後,看著布萊頓神秘的微笑,鎮民們還是給予熟睡中的卡奈爾以『應有』的尊重,讓開了道路。
牽著骷髏獨角獸(它本來也不太待見劉靜學,不過在劉靜學偷偷的指了指它背上的卡奈爾後,骷髏獨角獸委屈的同意了劉靜學的牽扯),在鎮民們讓開的道路上,劉靜學緩緩的向著安塞的住處走去。
甜甜的一覺醒來,卡奈爾覺得渾身猶如剛剛召喚出來的骷髏樣,沾灰帶土,艱澀的很,閉著眼睛學著自己召喚出來的骷髏一樣,想伸展一番腰肢,沒想到,手剛剛伸展開,就覺得腳下的床鋪突然的搖晃起來。連忙伸手向旁邊的床幫抓去。
抓到手裡,卡奈爾才發覺不對:自己抓的是一個胳膊粗細的筐邊。迅速的睡前的景象快速的在腦海裡面浮現,哦,自己現在應該還在和那些鎮民們對抗著呢。
睜開眼睛,吔,怎麼是在屋裡?,仔細的看看,哦,應該是那個精靈和半精靈的家,看來,他們已經解決好了和那些鎮民的交涉了,把自己給帶了進來了。
唔,該起來活動活動了,手腳都酸麻酸麻的,像給小蟲子爬過一樣,難受的很。伸手攀住靠著獨角獸背部的筐沿,卡奈爾準備從獨角獸那邊溜下去。自己的手腳都麻木了,從外沿跳下去的動作應該是不能做了,會摔到的。
吔,這是誰的衣服,怎麼扔在我的筐裡。
攀著筐沿的卡奈爾突然看到在筐的邊沿搭著一件髒兮兮的舊衣服,還散發著一種撲鼻的味道,非常難聞。當時熏的卡奈爾就是一皺眉頭。
苦著臉,攀著筐沿,小心的伸出一隻穿著潔白的軟鞋的腳,以小狗撒尿的姿勢,挑了幾下,終於把那個髒兮兮的破舊袍子給挑落筐外,卡奈爾心疼的縮回腳,看看自己的鞋子:還好,沒有沾上什麼污濁的印記。
攀著筐沿跳到地上,活動活動麻木的腿腳,看著癩皮狗一樣躺在地上的破舊衣服,卡奈爾不解氣的又上去撿那看起來乾淨一點的地方,使勁的踩了幾腳,心裡才覺得舒服了點。
「喂,小心,別踩到我的衣服。」卡奈爾剛剛從衣服上跨了出來,劉靜學正好進門,看到卡奈爾一腳向著衣服踏了上去——其實,卡奈爾是正要從衣服上抬起落後的那隻腳。
「嗯?!哦,是你的衣服啊,不好意思,我的腳有點發麻,站不住了。」說著卡奈爾還搖搖晃晃的又在那件衣服上踩了兩腳。
「哎∼」凍的瑟瑟發抖的劉靜學連忙上前兩步,從躲開的卡奈爾腳下搶救回自己的厚外套,裡裡外外心疼的看了一番後,拍打拍打上面的灰塵,又裹上了自己的身體。
驚訝的看著劉靜學把自己剛剛踩了幾腳的衣服就那麼拍拍打打,又穿上了身,卡奈爾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你都不洗一洗,就怎麼穿上了?!」
「我只有這一套後衣服,洗了,穿什麼。」抱著肩膀使勁的顫抖了幾下,劉靜學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只是局部還有肌肉忍不住的在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