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並不是一顯既隱,而是如同廣場燈一樣向著四周不斷的放射著自己的能量。
「布萊頓?!他又出什麼事了?」劉靜學一愣,看了看那個半精靈,兩人不約而同的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我成功了,我……哎喲……」劉靜學他們跑到布萊頓的那裡,正好看到布萊頓因為自己終於用印堂穴讓傳承棒放出光芒,興奮的蹦起來,結果卻因為初次盤腿打坐,時間稍微的有點長,雙腳麻木,滾翻到了地上。
伸手架起布萊頓,替他拍拍身上灰塵,劉靜學笑瞇瞇的問布萊頓:「成功了?」
雙手抓住劉靜學,布萊頓興奮的雙腳亂顫(也可能是打坐麻木造成的):「我成功了,你看到沒有,我成功了。」
「那你還記得那種感覺嗎?」劉靜學關心的不是一次的成功,他需要的是一種能夠隨時隨地都能夠使用的技能。
「大概還能夠記得吧。」由於太過興奮,布萊頓對剛才發生的情況也是有點懵懵懂懂的,說起話來也猶猶豫豫不太敢肯定。
「那擺脫你再試一試好嗎?」劉靜學的聲音很溫柔,但是眼神很兇惡。
忍不住激靈的打了個冷戰,布萊頓想到了剛才的那種坐在那裡,以前所未有的虔誠期盼傳承棒發亮的感覺,那種麻木,那種酸漲,那種心慌意亂,度日如年的感覺,情不自禁的搖搖頭,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
「如果你能夠找到那種感覺,並不需要一定得打坐,站著也許也能夠達到目的。」劉靜學拋出了一塊糖豆,但是話裡也還留有餘地。
「當然,如果你實在是站著找不到感覺,我個人建議,你還是試一試打坐,也許能夠更快的讓你重溫那種感覺。」劉靜學又亮出了皮鞭,嘴角流露出讓布萊頓感覺危險的微笑:「也許會又意想不到的好處哦。」
「好處我就不要了,」布萊頓真是好孩子,有好處都不要:「只要你不讓我在那麼打坐就成了。」還是被打坐給嚇的。
「行,只要你能夠滿足我的要求,一切都好說。」劉靜學答應的很乾脆,不過他倒是沒有交代他的要求是什麼,這樣,作為掌握規則的裁判,吹不吹黑哨,主動權還是在劉靜學的手裡。這個是在那些有關厚黑的專著上獲得的一點點皮毛。也是為了出於保護自己,實習的時候,老師介紹的注意事項之一。
醫生必須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才能夠更好的保護別人。這也是一個老師在課堂上給熱血澎湃的劉靜學們鄭重其事的說過的一句話,多年的臨床工作,所聞所見,尤其是在發生了艾滋病和非典的流行後,劉靜學對這一句話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如果,患了艾滋病,還能夠給別人看病嘛?病人還敢讓你給他看病嘛?
至於那些在非典中表現出來的悲劇,那些顯現在人們面前的,據說是可歌可泣的白衣天使們,平常,好像他們都是這樣幹得,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因為社會的大環境變了,所以,這些平平常常的工作就被罩上了一層絢麗的光環。
人還是那些人,事也是那些事,只是環境變了,不需要再遮遮掩掩的保護自己了。
人生居然也因此顯得燦爛起來。
只是,現在,劉靜學還是得保護好自己,這樣,他才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娃娃,小舞,卡奈爾,布萊頓,還有,那對可憐的半精靈母子。
為了他們,布萊頓最好能夠順利的使出我需要的法術,不然,那就別怪我對不起了。看著正在努力憋大便的布萊頓,劉靜學的臉色也漸漸的憂鬱下來。
也許是感受到了劉靜學的憂鬱,也許是劉靜學前面的皮鞭和糖豆顯了效,布萊頓一聲大吼後,一道燦爛的光芒從他抵在額頭的傳承棒上面蕩漾開來。
蕩漾?
奇怪的看了看正在發出燦爛的白光的傳承棒,在冬日陰鬱的夜色裡,傳承棒亮的如同一根螢光管,散發的光芒靜靜的蔓延到了整個院落,柔和的光芒如同小說裡的月色一樣,微波蕩漾。
劉靜學仔細的品味了一下,沐浴在傳承棒發出的光芒中,人會不自覺的有著一種安靜,虔誠的感覺,會覺得,這個天地,彷彿都開闊了許多,人心也開朗,愉悅了起來。
「這就是光明神力嗎?!看來布萊頓確實有著當神棍的潛質啊。」劉靜學滿意的微笑了,這樣的結果,比設想的還要好不少,看來上天也還是給自己幫忙的。或者說,是那個光明神看到了這個裡面的商機,相摻上一股,撈點好處?
你要的,我給你,只是希望你能夠滿足我的小小要求。
抬頭,看看天,劉靜學給那個不知所蹤的光明神發出自己的一縷祈願:願妞妞平安。
「靜學大哥,這樣可以了吧,我不用再打那個坐了吧?」布萊頓現在的模樣真是有點像在吃飯的時候,坐在旁邊搖尾巴的小狗。用劉靜學教給他的稱呼討好的看著劉靜學。
「第一步暫時應該是可以了,不過你再試一試不用傳承棒能不能讓頭上發光。」雖然對布萊頓的討好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劉靜學還是盡力的板住了臉,隱藏了自己的疑惑,宣佈了試驗的第二步。
「這個,」抖動著手腳,布萊頓的臉色有點發白:「靜學大哥,能不能稍微的休息一下下,剛才按照你說的辦法,我的體內的光明神力好像都給消耗光了,暫時是可能辦不到你的要求了。」
「哦,那你就趕快休息一下吧,」劉靜學也很通情達理:「不過你試一試按照打坐的方法休息,注意盡量的加快自己的恢復速度,在體內的力量消耗一空,渾身都感覺沒有力氣的時候,千萬不要躺下休息,最好是按照平時練功的方式恢復,這樣恢復起來效果會很好的,尤其是第一次,基本上都會有著一個不小的進步,你試一試。」書上都是這樣說的,鑒於自己好像還沒有過那種非正常人的力量,劉靜學還從來沒有檢驗過這條定理的真實性,正好,有一個布萊頓當小白鼠,有機會不要,會天打雷劈的哦。
愁眉苦臉的答應了一聲,布萊頓乖乖的走到了牆角,呲牙咧嘴的把腿扳好,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這個小子有點奇怪啊,怎麼會這麼聽話的?看著布萊頓滿臉痛苦的卻又一絲不苟的按照自己說過的方法做好後,劉靜學感到非常的奇怪。
難道?他從這個打坐中獲得了什麼足夠的好處,居然能夠讓他無視打坐的痛苦了?應該肯定是這樣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獲得了多大的好處,如果知道了,自己是不是能夠最大化的獲得某些利益?
叭嗒叭嗒嘴,劉靜學深感可惜的歎息了一聲,繼續去刮自己的竹絮去了。
那個半精靈羨慕的看看打坐的布萊頓,他倒是能夠感覺到布萊頓身上發生的變化,前前後後只是用了不長的一段時間,布萊頓給人的感覺居然產生了相當大的改變,還有剛才的那些浩瀚的光明神力,也是半精靈前所未見的強。只是劉靜學居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讓他忍不住感到莫測高深起來。捎帶的,他看向劉靜學的眼光也帶上了一絲崇拜與思索。
努力的刮著竹絮的劉靜學不經意的抬頭,看到站在那裡發呆的半精靈,突然又想起了剛才好像要找他要幹什麼事,只是一時好像想不起來了。努力的想了一下,好像是和做飯有關的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模模糊糊的有點印象,就是不太清楚。
「安塞,安塞,你在不在?」門口傳來一個低聲的呼喊,是喊半精靈的。
「在,在,在,有什麼事?」半精靈安塞愣了一下後,連忙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看起來,他的這個業務也是相當的熟練,平常也是經常有事就有人直接在院子外面喊他。
不過今天好像情況有點不同,聽聲音安塞好像還比較激動,說話的聲音不但比對方大了一點點,一開始還帶著一點點的顫音,倒是對方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像生怕嚇到什麼人似的。而且淅淅嗦嗦的好像還有著不少的人。
不用猜,肯定是布萊頓的連續兩次『放電』引起騷動,連續的兩次在這個院子裡光芒大放,尤其是在現在的這種暗沉沉的冬夜裡,剛剛安塞又給個個家裡送去了一份或幾份據說能夠治療麻疹的『藥物』,不引起轟動才奇怪呢。
看看還在打坐的布萊頓,他彷彿進入了某種很奇妙的狀態,不但渾身都處於一種放鬆自在的模樣,臉上的表情只在魔法塔結束一天的鍛煉愜意的品嚐劉靜學精心製作的佳餚的時候才見過。
劉靜學忍不住感到一陣的嫉妒:怎麼人家修煉起來怎麼都這麼簡單呢,我怎麼就是沒有效果呢,魔法練不了,連什麼武技都找不到感覺,沒有鬥氣,沒有內力。怎麼人和人的差別就怎麼大呢。
不過還是給外面的人說一聲吧,不是說修煉的情況下,最忌諱受到外界的打擾的嗎,雖然說這個話的人不見得會什麼修煉的法訣,但是姑妄聽之也沒什麼壞處吧,萬一,他們說的有道理,自己沒注意讓布萊頓受到了干擾,走火入魔了,那可就壞了。
放下手中的竹竿,就這麼提著一把黑黝黝的『菜刀』,劉靜學走到了安塞的後面。
霍,屋外的人還真是不少,老老少少的都有,而且一個個都包裹的只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面,站在昏暗的夜色裡,猶如鬼影一樣,映著院裡透出來的火光,一雙雙的眼睛都散發著詭異的紅光,還如同火焰一樣的翻滾騰越著,看的人心驚肉跳,彷彿進入了某個恐怖的鬼片一樣。
劉靜學當時就嚇的向後一縮,持刀的手下意識的就當在了自己的身前,做出一副防備的架勢。
屋外的眾人也都整齊的向後退了一步,某個膽小的傢伙還大聲的驚呼起來,不過又迅速的被身邊的人摀住了嘴,留下半聲的嗚咽,在夜色中遠遠的傳開。
安塞迅速的一個翻滾,躲到了一旁,站起來,身子還沒有站穩,就迅速的向著劉靜學衝了過來,幸好,半途認出了這個站在自己背後,手拿長劍,面孔隱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是自己的房客,收了手裡的物品。劉靜學只是隱約的看見他的手裡有著什麼東西映著火光一閃,仔細看卻什麼都沒有。
好快的手腳。
劉靜學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猥瑣的半精靈,看來他平時應該沒有少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手腳鍛煉的這麼快,連武器都是那種基本不反光,隨時可以隱藏的東西,神經也隨時處於一種警惕的狀態,動作也乾淨利落,毫不講究什麼臉面。
看來,他的職業應該是盜賊,或者叫做刺客會更加合適。
「你們有什麼事?」布萊頓的聲音在劉靜學的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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