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露珠還在草葉上安眠。不過現在已經到了初冬了,露珠也怕冷的蜷縮起來,變成了霜花。
今天是個值得期待的好日子,狂信者兵團的少團長,麻疹病患者布萊頓先生終於在頭天晚上,經過劉靜學大夫的仔細檢查(其實也就是掰著人家是手巴掌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然後宣佈布萊頓終於擺脫了麻疹病毒的糾纏,成功的成為了一個具有對麻疹終生免疫力的麻疹免疫者。
同時宣佈的還有今天晚上早點結束鍛煉,早點睡覺。這條讓布萊頓和娃娃感到一陣的輕鬆的同時,也感到了一陣失落:像這種累的渾身疲累不堪後再洗個澡,憨憨的一覺睡到大天光的有節奏的生活,就這麼結束了。對劉靜學接著說的明天一早出發的話也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唉,別了,那花樣百出的鍛煉;別了,那充滿樂趣的比賽;別了,那總是熱騰騰的好喝的茶水;別了,那百吃不厭的點心。
「那以後還有沒有點心吃?」想到那些從來沒有斷過的,花樣繁多,味道也經常變幻的小點心,布萊頓還是有點不甘心。
「有機會的話,抽空看情況做一點吧。」想到就要出發去找那個苦命的妞妞,劉靜學本來有點興奮的心情也低落了下來。
「那要多長的時間做一次。」布萊頓準備看情況做些戰略儲備,每天少吃點,一直堅持到下一次的製作時間。
「這要看情況了,如果條件合適,就做一點吧。不過還是以正餐為主,零食吃多了不好。」這個可是經驗之談,不過又是劉靜學原來的世界聽說過的經驗。
「那就沒有確定一點的時間嗎?」布萊頓總是不死心。說的沒底沒落的,讓人家怎麼做準備嘛。
「怎麼確定?我也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會碰到什麼樣的事情,甚至不知道我們能夠走多遠,你讓我確定做點心的時間,我怎麼確定?」劉靜學被糾纏的也有點犯了:「連飯都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夠吃上一頓,你讓我確定多長的時間有點心吃!我的大少爺,沒有飯吃會死人,可是沒有點心吃,那是死不了人的。你就不知道什麼是更主要一點的東西嗎?」
「可是……可是……那個點心真的很好吃哦。」布萊頓一副花癡樣,就差沒有流口水了,哦,不口水也出來了。不過被他吞嚥下去了。
「我說大少爺,」劉靜學真的感到無奈了,怎麼這個代溝有怎麼大暱?「我們是要出去找我被那些奴隸販子給抓走的孩子的,不是出去遊山玩水,更加不是翹家出走,耍脾氣。不要說吃飯,如果和那些奴隸販子對上了,可能連命都不一定能夠報保住,你說我還能夠保證你的點心能不能吃上嗎?」
「既然這麼難,那幹嘛還要去救她?」布萊頓一臉的不明白:「我們家雖然沒有用奴隸,但是我看那些和我們家交往的人家的奴隸生活還不錯啊,至少,穿的就比你穿的好,有的還穿的相當的好呢。不過吃的就沒有你做的好吃了。但總的來說,生活還是不錯的,比我家的生活強好多呢。」
劉靜學無語問蒼天,這個主怎麼是這樣的一個人啊。「那你想不想當個奴隸啊?」
「想啊。」布萊頓的回答簡單而直接,但是卻不是劉靜學所能夠料到的:「當奴隸多好啊,不用練功,不用祈禱,不用沒完沒了的學習這學習那,還有好衣服穿,這樣的奴隸我當然相當啊。」
這還是奴隸嗎?少爺的生活也不過如此罷了。
「如果再有你做的點心的話,那就更加完美了。」布萊頓的臉上可以說是容光煥發,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劉靜學,赤裸裸的表現出他的慾望。
「給奴隸做點心,那我是什麼?」劉靜學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明顯不知道民間疾苦的傻子說了。
「是啊,那你成什麼了。不行,不行,如果有好吃的肯定會被那些少爺小姐們的搶先給吃了,根本不會輪到我的頭上,不行,這樣肯定不行。」說實話,劉靜學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眼前的這個少爺了,一個奴隸居然會和主子搶零食吃,這個奴隸是不是有點太大譜了?而且,這個少爺居然會這麼快家聯想到東西會被主子先吃,說明他不笨啊。怎麼,這個腦筋的思考方向這麼的不對勁呢?
「布萊頓,你見過最慘的奴隸是什麼樣的?」正面說不通,那就迂迴吧。這個小子,如果不把他說好了,能不能和自己走還是兩回事,就是自己把他拐走了,估計走到半路很可能會逃跑,那樣的話,對他的那個老祖宗怎麼交代。
「嗯,這個,讓我好好想想啊,好像沒有見過怎麼樣太慘的奴隸吧,哦,對了,那個被芳島由子當作牽馬的奴隸好像挺慘的,每次芳島由子下馬車都會踩在他的背上,你不知道,那個芳島由子長的那個胖,那個奴隸居然能夠頂的起她,我都覺得好奇怪,你說,一個那麼瘦小的人怎麼能頂得動芳島由子那個胖子的。」終於,伴隨著內心最深的疑惑,布萊頓想到了一個在他看來比較慘的奴隸的例子。
「芳島由子?日本人?這裡怎麼會有日本人的?」劉靜學深感奇怪,難道早些年還有日本人穿越到了這裡?
「芳島由子?日本人?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布萊頓有點弄不太清楚劉靜學說的是什麼:「哦,你是說芳島由子是個日本人吧。難道你們那裡也有這種名字稀奇古怪的人,他們的名字也是叫做什麼什麼子,什麼什麼郎的,呵呵,好奇怪哦。」布萊頓的腦袋絕對滿好使。居然能夠很快的把第一次聽說的日本人和芳島由子聯繫起來。
「不是的啦,芳島由子不是你說的那個什麼日本人啦,她們是……是……唉,我也忘了他們的那個族叫什麼,反正古里古怪的,總是記不住。」布萊頓擺擺手,舒適的把自己扔進一個搖椅,愜意的伸展一下身體:「據說他們那個族的人都比較厲害,好像好多是妓院都是他們開的,而且他們那一族出來做妓女的也有很多,好像以前準備叫什麼神女的,結果被好幾個神教找麻煩,最後只能叫做妓女了。」
「據說他們開的妓院裡面的妓女還分好幾類,有什麼藝妓,舞妓,歌妓之類的,好像生意還都滿好的。喂,你知不知道那個妓院是幹什麼的?我偷聽我爸爸和別的將軍討論軍情的時候,那些將軍都偷偷的談論那些妓女什麼什麼功夫好,什麼什麼功夫厲害,可我問爸爸的時候卻被他給罵了一頓,我找媽媽問,結果又被罵了一頓,還都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功夫,氣死我了。」布萊頓明顯的表現出非常的鬱悶的表情,好像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劉靜學則徹底的傻了,眼前的這個小祖宗到底是什麼東西造的,居然敢拿妓女的事情去問他爸爸,要知道,雖然他的爸爸有老婆,說明那個光明神教不禁慾,也允許結婚,同意過性生活。但是被一個小孩子當面問有關妓女的事,嘖嘖,估計怎麼也在自己的神教的同事面前要下不來台。
而且,眼前的這個小子居然在他父親那裡得不到答案,居然……居然……敢去問他的媽媽,這不是明顯的挑撥離間嘛,這絕對是惡毒的挑撥夫妻關係的毒計。不知道那位母親被自己的孩子當面詢問有關妓女功夫的問題,感覺是什麼樣的。
初步估計,應該是不好受。
進一步估計,應該是相當的不好受。
再進一步估計,……,嘿嘿,該那個父親不好受了。
果然,布萊頓很快的就得意洋洋的宣佈了那對夫妻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哼,叫爸爸不告訴我,還害的我被媽媽罵。最後媽媽狠狠的把爸爸給罵了一通,還把他打的頭都破了,還把他趕出家一個多月,都不讓他進門,而且我媽媽還把那些到我家討論軍情的將軍叔叔們都給狠狠的罵了一頓,還罰他們打掃了一個多月的光明神殿,前面的廣場。由我爸爸帶頭。」
看著眼前的這個得意洋洋的小子,劉靜學徹底的呆了。
難怪,他能夠偷到他父親的傳承棒翹家,難怪他翹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找他,難怪那個老東西在安琪兒剛剛恢復,就忙不結的跑掉。
感情,這位小祖宗還有著這麼光榮的歷史啊。
一個軍團長,劉靜學不知道那是多大的官,但是肯定應該比劉靜學見過的最大的官要大的多。而且還是以刻苦修行著稱的狂信者兵團的團長大人。乖乖,聽名字就知道,這個兵團的人應該都有著一種自虐的傳統。
根據老卡特爾的介紹,這個團的來歷是上次大戰中百戰餘生的老兵組成的,為了戰爭中那些孤苦伶仃的未亡人,遺孤,遺孀籌集生活費用,他們不穿盔甲穿麻衣,不用兵器用木棍。現在,他們的兵團長因為妓女的問題被老婆趕去打掃光明神殿,前面的廣場。還掃上一個月!
劉靜學能夠想像的到,那將是一個多麼具有轟動性的場面,劉靜學印象中唯一能夠和那個場面相比較的只有天安門前的升旗了,不過轟動的原因肯定是截然相反的。能夠堅持到掃完一個月,估計那些將軍的名字也會傳的盡人皆知了。那神經,估計也鍛煉的比得上建造航空航天的高精尖材料了。那臉皮,嘖嘖,真的要比城牆拐彎還要厚上許多了。
忍不住的,劉靜學看向布萊頓的眼光充滿了崇敬之情:高人,這才是高人,不知不覺之間,就把欺負自己的敵人給整的臭名遠揚,而且,人家那是真正的不徇私情啊,連自己的親爹都能夠下這樣的毒手,實在是,高啊。
現在人家還滿臉的不服氣,一臉的不甘心,渾身的不樂意。
唉,如果妞妞能夠這樣的話,估計那些奴隸販子都會哭著喊著的把她送回來了吧。
「唉,你知不知道那個妓院是幹什麼的?」布萊頓還是一副慾求不滿的樣子,看著那張充滿好奇的眼睛,還有那稚嫩純真的臉龐,劉靜學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能不能……帶我到那個所謂的妓院看看。」布萊頓的好奇心真的非常的旺盛,提出的要求也非常的過分,劉靜學無言以答,只能乾脆的當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保證,絕對只是看看,絕對不像我的那些不像話的叔叔那樣亂來,我們只是看看。好嗎?」看到劉靜學閉上眼睛,並沒有直接的拒絕自己,布萊頓更加的興奮起來:「你看,我聽說那裡面很花錢,我就從我媽媽那裡偷了一些的錢,每次我都只偷一點點,還有我積攢了幾年的零花錢,都在這裡了,你說我們如果到那裡面,不亂花錢的話,夠不夠啊。」
聽到了有錢的消息,劉靜學的眼睛頓時睜開了,到了這個世界後,劉靜學還沒有見過這裡的錢呢。現在有機會,當然要開開眼了。
一個個筷子粗細的小棍躺在布萊頓攤開的手掌中,長短不一,大概是以長短來當作計量的單位的,顏色也不一,黃的白的紅的都有,一端鑽有一個孔,用一根繩子竄起來,如同一個鑰匙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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