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醫生在異界 正文 53,傷別離
    天色漸亮了,劉靜學從『睡眠』(昏迷)總清醒過來。

    長期給孩子們做飯形成的習慣讓他在天色朦朧的時候清醒過來,只是頭還感覺有著一種昏昏沉沉的疼痛,尤其是後腦勺那個部位。

    「見鬼,枕頭又沒有枕好,千萬可別再落枕了。那樣幹活太累了。」活動著脖子,迷迷糊糊的劉靜學把手伸到後頸部,準備做一下自我按摩。

    「哎喲——,絲∼,好疼。」手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觸到了傷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劉靜學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拜託疼痛的刺激,劉靜學終於恢復了清醒,也終於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絲∼」輕輕地揉著後腦勺上鼓起的大包,劉靜學巡視著房間。

    娃娃憨憨的趴在堆滿東西的拖筐上,嘴角吊著晶瑩的口水,睡的正香。骷髏小舞站在旁邊照看著,看到劉靜學醒了,頭衝著劉靜學點了一點,又給娃娃蓋上蹬開的被子。

    「娃娃怎麼不在床上睡?」心裡嘀咕著,劉靜學看向娃娃和妞妞的床的位置。

    床上有人。

    妞妞回來了!?

    劉靜學第一感覺就是妞妞回來了。

    開始仔細一看,就發現不對了。

    平時,娃娃和妞妞兩個睡在一起也有這麼長,但是要比這個寬,因為兩個孩子都有一個蹬被子的習慣,而且還喜歡在睡覺的時候轉圈,早上起來的時候和晚上睡覺的時候絕對不會是一種姿勢。

    因為曾經睡覺的時候把娃娃的腳咬到了嘴裡,妞妞堅決不同意再和娃娃分兩頭睡,但是,還是時不時能夠在早上起來後發現自己和娃娃還是頭靠著腳。或者自己的某個部位或者娃娃的某個部位被自己或者娃娃叼在嘴裡。這個部位通常是手指或者——腳趾。

    唉,可憐的孩子,做夢老是想著媽媽的乳頭。

    每當這個時候那個時候,妞妞基本上都會哭泣著把娃娃從床上給蹬下床。然後,整個早上都會時不時的抽泣上那麼一段時間。

    現在的妞妞還好嗎?睡覺的時候時不時還會把別人給蹬下床?晚上蹬了被子,會不會有人幫她蓋上?哭泣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再扮小丑逗她開心?會不會……?

    該啟程了。

    該去找妞妞了。

    想到妞妞可能會因為晚上蹬掉被子而受涼,現在正在眼淚汪汪的,滿臉鼻涕的等著自己去救她,劉靜學僅有的一點頭部受傷後的昏沉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手腳利落的整理好自己的寢具,捆紮在拖筐上,把娃娃包裹嚴實後。也不喊醒他,任憑他蜷窩在拖筐上,把絞好的籐條放在肩膀上,拖著拖筐就向著屋外走去。

    骷髏小舞也默默的跟在後面,使勁的推著拖筐,減輕著劉靜學的肩膀上份量。

    清晨,門外冷冽的空氣讓劉靜學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搓搓手,活動一下有點僵硬的手腳,劉靜學埋頭使勁的把拖筐給拖出了門。

    小舞跟在拖筐的後面,默默的向著屋裡看了一眼,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已經深秋了,乾枯的落葉和草尖上已經有了厚厚的白霜。踏上去咯吱作響。順滑的嚴霜也給劉靜學的肩頭減輕了份量,拖筐拖起來也不是向剛開始那樣的吃力了。

    村裡的人還都沒有起床,整個村落裡面都是靜悄悄的。

    劉靜學也放棄了跟村裡人打招呼的念頭,靜悄悄的拖著拖筐走上了村裡通向村外的那條大道。

    那條幾年前走過的大道。

    只是,現在方向不同了。

    「喂,等等我。」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扭頭,看到那個躺在妞妞他們床上的那個亡靈法師飛快的,揉搓著還有點朦朦朧朧的睡眼,追了上來。

    「走這麼早。你走怎麼都不叫我的,啊——」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眨巴著困澀的雙眼,絲毫不注意形象的卡奈爾責問著劉靜學。

    「絲∼,好冷。」打了個寒戰,沒有等到劉靜學答話,卡奈爾就眼前一亮的看到了躺在拖筐裡面睡的正香的娃娃:「這個地方好,我躲一會。」沒等劉靜學發話,就手腳並用的往拖筐上爬去。

    「喂,你幹什麼?」對於這種人,劉靜學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就是要跟著你們,想看看這個骷髏能夠進化到什麼地步。唉,對了,說起來,這個骷髏好像和我的聯繫消失了,奇怪,明明昨天晚上還有的嘛,怎麼睡了一覺就消失了呢?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什麼?」卡奈爾頓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自己和那個骷髏小舞之間的那種聯繫中斷了,可是一般如果沒有了聯繫的骷髏都會散架的啊,可小舞卻還是好好的站在那裡,並沒有變成一堆骨頭。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亡靈法師。」劉靜學翻翻白眼,這種研究的瘋子通常都會對人情事故什麼的知之甚少,像一個小孩一樣單純的有點蠢蠢的,還愛認個死理兒。跟他們說話通常是不容易溝通的。

    「你肯定對它做過什麼,不然它不會這樣。」滿臉嚴肅的爬上拖筐,找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把劉靜學捆紮好的被子拽了從來,把自己包裹好後,卡奈爾一臉嚴肅的看看小舞,又看看劉靜學:「我不過是睡了個覺,你就又對它作了什麼手腳,你太不像話了。小氣鬼,哼。」

    「大小姐,我是要去找我丟失的妞妞的,你不要搗亂好不好。」劉靜學真的不知道該給這個小傢伙說什麼了,怎麼都怎麼大的人了,性格和小孩都沒有什麼區別的,她是怎麼長這麼大的。居然到現在還能夠保持這種童心,難得啊。她就沒有受到什麼打擊嗎?還是她受到的打擊不足以改變她的性格?

    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們都會漸漸的變得老成世故,只有等到沒有太多的負擔後才能恢復童年的那種無憂無慮,無所顧忌。那時候唯之——老小孩。

    撫養了娃娃和妞妞後,劉靜學已經好久沒有那種剛剛到達異世的那種無憂無慮的童心了,心裡每時每刻都在考慮著,這樣做會對小孩子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那樣做會對小孩子造成怎麼樣的後果,身體上的,精神上的,習慣上的,思維上的……,每天都過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醫生當老,膽子看小。

    學個醫還真是不是個好職業,首先所有的事情都會往壞處想,,所有的事情都會有好壞的倆個方面,可是好的方面在滿足某種情況下也會變成壞的方面,這就是塞翁得馬,焉知非禍。那麼關於這些個某種條件,就又要謀殺了若干個腦細胞。

    還不說那些灰色思想對人的影響。同時包括生理方面的和心理方面的。

    再一個,所有的事都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麼,於是總想進一步的完善,填補。結果人就越來越累。同時,這個累,也是包括生理方面和心理方面兩個方面。

    信心越來越少,膽子越來越小,人也越來越累。

    杞人憂天,憂的僅僅是個天,醫生還要憂人(人為因素),憂地(地方因素),憂天(天氣,環境因素)。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喂,你怎麼不走啊?是不是餓了,我也餓了,要不我們吃點飯再走?」說著,卡奈爾已經從拖筐裡面跳了出來,絲毫不覺得冷似的,開始翻找做飯的家什。

    看看剛剛走出不到五十米的房子,劉靜學覺得還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啊,就是,就是,怎麼著也得吃了早飯再走啊。你們餓著不要緊,娃娃餓著了可是大事情啊。」剛剛說到吃,狂野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咧著大嘴,搓著兩隻粗糙的手,發出一陣陣呼啦呼啦的聲音,笑呵呵的挽留著。

    劉靜學翻翻白眼,這傢伙,只有對吃才會這麼的熱心,他的熱情挽留大概是為了讓劉靜學再做一頓早飯,沒安什麼好心的。要不然,怎麼會剛剛說到一個吃,就馬上跳了出來呢。

    「好了,別翻了,」衝著還在使勁的扒拉捆紮好的東西的卡奈爾皺皺眉頭,劉靜學又衝著狂野說話了:「那我們就直接先到廚房去吧,你來幫忙拉套。」隨手把肩上的籐索扔到點頭哈腰湊過來的的狂野身上,領先一步的向著廚房進發了。

    「啊∼,哈∼,就是,就是,先吃了飯再走嗎。」呼啦啦的從房前屋後的鑽出一大堆的人,滿懷熱情的,用充滿笑容的面孔簇擁著劉靜學向廚房的方向前進。

    「你——,你們——」劉靜學真的是無語了。

    這些傢伙們肯定是早早的都起來了,只是都躲在一旁,看著自己吃力的拖著筐子,也沒有人說出來幫把手,現在看到自己又折了回來,馬上又都鑽了出來。都是什麼人呢,光記得吃,豬啊,一點感情都不講。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看著簇擁在自己周圍的人群,劉靜學的眼眶忍不住有點濕潤了,可以看的出來,這些人都是早早的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這點,在這裡住了幾年的劉靜學一眼就看了出來。大概也是準備來送送自己的。可是又看到別人都沒有出來,也就都躲到了一旁,結果大伙都躲到一旁,默默的觀望著,不少人的身上都佈滿了深秋的嚴霜。

    看起來,他們出來的時間可是不短了。這麼冷的天,躲在某個牆角旮旯,一動不動的等待著,等待著自己的出現,等待著自己的遠離。只為了那默默的相送。

    唉,這些可憐的人啊。

    唉,這些可愛的人啊。

    劉靜學仰起頭,眨巴著眼睛,希望能夠幫助眼眶中的液體快速的通過鼻淚管。都快漫出來了。

    最後,劉靜學還是沒有抑制住眼眶中的液體。

    草草的吃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早餐,劉靜學在全村人的簇擁下來到了放在村口的拖筐旁邊。

    吃飽喝足了,該上路了。

    可是劉靜學又走不了了。

    拖筐裡面滿滿噹噹的高高的堆起一座小山,根據劉靜學的目測,自己想拖動這個拖筐的話,如果不考慮拖筐的承受能力的話,自己還是拖不動的,何況,拖筐的外面也東一個西一個的放了不少的東西。

    都是拖筐裡面實在是裝不下了,才放到拖筐外面的。

    「你們這是幹什麼?是不是不想我走了?」雖然心裡感動,但是劉靜學臉上可沒有表現出來:「當我是收破爛的啊,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我這裡塞。」

    「就是,就是,這麼多的東西,老劉他一個人這麼能夠拉得動呢。」嘴裡刁著一段樹枝,正在忙著剔牙的狂野屁顛屁顛的跑上來:「這個,是誰拿來的,這麼重的一個……天哪,火爐,誰把你的寶貝盔甲給搬出來了,你快拿回去……」

    一個有著紅彤彤面孔的矮人,顛著兩隻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了上去:「這個是我送給娃娃的,要你多管閒事。」搶過狂野手中的盔甲,,跑到拖筐旁邊,墊著腳,使勁的把那副全村唯一的全百褶鋼盔甲往拖筐上面遞了過去。

    可惜,矮人的身高通常都不高,狂野輕輕鬆鬆抓下來的高度對他來說,有點超標了,遞了幾次,都沒有遞上去。

    那邊,狂野又開始大驚小怪了:「神父,你的寶貝糕點怎麼也在這裡,你不要啦,給我分點好不好?」

    「狂野,你個混帳傢伙,給我放下。」神甫咬牙切齒的從人群中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龐,對著狂野低聲的吼了一嗓子。

    「好,我放下。我不動。」看到神甫真的生氣了,狂野連忙放下手中的神甫的寶貝糕點。拍拍手,表示自己沒有偷拿。

    那個矮人被神甫這麼一吼,也心慌意亂起來,墊著腳尖,就把手中的那副上百斤的盔甲往拖筐的上面拋了上去。

    「砰——」盔甲落到拖筐的最上面。

    「咿呀——」拖筐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嘩——」盔甲從堆的冒尖的拖筐上面滑了下來。

    「砰」盔甲砸到了狂野的腳。

    狂野痛苦的抱住了腳,再原地用一隻腳做著跳躍運動,看他痛苦的表情,估計應該是砸住了腳尖。

    「嘩——」拖筐終於散了架,原因是狂野想看看自己的腳傷的怎麼樣,用手在那個拖筐上面撐了一下。

    劉靜學無奈的歎了口氣,笑了,淚水也隨著他的面部動作滑落了下來。

    ∼∼∼∼∼∼∼∼∼∼∼∼∼

    再嘮叨兩句:這裡的精靈族,只是一個相對的人類種族一樣的類人生物,不是那種有著兩隻蜻蜓翅膀的小小鳥。

    而且,大家關心的問題,大部分是我後面要交代的事情,肯定不能現在就曝光,大伙包涵^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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