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他們走了,正如他們輕輕的來,揮揮手,明天我們還來。
都是男人,也沒有一個客氣的。不管是長著長長的鬍子的老爺爺一級的,還是下巴下面還帶著藏青色的伯伯一級的,都沒有太客氣。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後,除了留下一堆糧食外,還留下了一個明天還來的招呼。
劉靜學打了個哈欠,無奈的洗洗睡了。
天色剛剛泛出紅光,劉靜學就被娃娃的翻動聲驚醒了,趕緊起床,叫醒娃娃,跟在他的後面監護著他迷迷糊糊的放過水,然後再抱起妞妞,走到屋外放水。
「¥◎##¥」清晨的空氣非常的清新,漸漸地進入了深秋了,一大早,屋外還是有點透骨的涼意的。一個有著長長的白鬍子的老大爺,站在秋日清涼的晨風中,笑瞇瞇的用著劉靜學聽不懂的外語打著招呼。
看看鬍子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的老人,再看看懷中憨態可掬的妞妞,劉靜學無語了。
衝著那個老先生做了個請的手勢,劉靜學扭頭進屋,把妞妞放到自己的『客廳沙發』上,轉身就在火塘裡面添加了幾根干樹枝。
「%%%%%%%」又是一種外語,看來那個老先生還真是夠強的,還真是很有點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勁頭,不過,也許正是靠了他的這種鍥而不捨的勁頭,才能夠學習到怎麼多是外語吧。
帶著崇敬的目光,微笑著,劉靜學搖搖頭,然後深深地給那個老先生鞠了個躬。為了他的鑽研精神。
可以看的出來,這個老先生的生活水平並不是太好,渾身上下也就是哪一把晶瑩潔白的鬍鬚看起來有著一股精神的味道,其它的都邋裡邋遢的,如同一個討飯的。
應該和那個泥腿子一樣的袁隆平院士是一樣的人,一個具有實幹精神的科學家。確切的說應該是語言學家。
端上一杯熱騰騰的剛剛燒開的開水,扔進去幾片紅棗,菊花,薑片,給老人家驅驅風寒,補補血氣。然後開始燉粥。
先把肉,野菇扔進鍋裡,讓它隨著涼水漸漸的加溫,這樣裡面的營養物質能夠充分的溶解出來,當然,肉最好是帶著一部分砸碎的骨頭,這樣對老人的骨質疏鬆會有好處,對成長期的孩子們也是大大的有益。
沒有米,就用面,打成黃豆大小的麵團下到鍋裡,等水開了,加上新鮮的野菜,幾滴香噴噴的油,適量的鹽粒,然後等水開了後盛起來,一碗熱騰騰的面疙瘩湯就這麼做好了。
「如果有幾滴小磨香油就更好了。」貪心不足的吧嗒一下嘴,劉靜學把第一碗香噴噴的疙瘩湯遞給了那位還不知道名字的老先生。
「%…%……%……%%……」,又是一通鬼佬腔,不過看那個老先生怎麼好像滿激動的樣子,端著碗的手還有點微微的顫抖。
不是有帕金森史病吧,這個玩意看又是那種無解的醫學難題啊,好像只能延緩症狀,減輕病程的發展速度。
唉,可憐的老人,以後老是哆哆嗦嗦連筷子都沒辦法用了。
不過,好像自己到這個世界後,好像還沒有看到人用筷子的,娃娃和妞妞小,還沒辦法用筷子,妞妞媽還沒有看到她吃飯的樣子就死了,昨天晚上,一群人擠來擠去的,用手抓的好像還是大多數,餐具,好像沒有人用。
這裡的人用的是什麼餐具呢?
有點期待。
抬頭,對著老先生做出一個吃的模樣,笑了一下,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屋裡已經來了一群人。
我K,怎麼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那個刺客走路不帶聲音還有情可原,人家是幹這個的,可是狂野你個兩米多的大個子,走路還跟個貓似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想幹嘛?其他的人,還是不是老爺們了,怎麼都賊溜溜的,想幹什麼?
其實原因很簡單,只看他們一人一碗稀粥,眉開眼笑的喝的正香就可以知道他們放輕腳步的原因了。
看到劉靜學看了過來,狂野笑瞇瞇的點了個頭,算是打了招呼,其他的人也都跟著笑瞇瞇的點了點頭,那個刺客還笑瞇瞇的對劉靜學指了指還在酣睡的娃娃和妞妞,表示他們是為了不想吵醒兩個小孩。
小孩!
早上還沒有給妞妞把尿!
劉靜學連忙跑到還在香甜的睡夢中的妞妞身邊,還好,還沒有尿床。連忙抱起來,向著屋外走去,去把尿。
端著妞妞,劉靜學一扭頭,碰上了那個好奇的湊過來的刺客,嚇的劉靜學一顫,這傢伙怎麼都是跟賊似的,沒聲沒息的。
那個刺客是身手還真是不錯,一個後仰,躲開了妞妞的兩條小腿,沒有撞著妞妞,可是接著對於妞妞的那一泡憋了一晚上的童子尿卻沒有避開。一條晶瑩的水柱,橫著就把他給腰斬了。
端著的碗裡面也濺上了幾滴。
從朦朦朧朧中清醒過來的妞妞看到屋裡這麼多的人,還有面前的那個叔叔的苦瓜一樣的鬼臉,開心的咯咯的笑了起來。
滿屋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
娃娃揉著眼睛,懵懵懂懂的醒來,看到屋裡好多的叔叔都在那裡開心的大笑,摸摸臉,也嘿嘿的笑了起來。
滿屋的開心笑聲。
無可奈何,飯已經分的涓滴不剩,只能再做了,還好,來的人都多多少少的帶了一些糧食,做飯的東西是不用愁了,只是這個架式怎麼好像有點不對啊。
看著屋角高高的堆起來的糧食,劉靜學忍不住發出一陣苦笑:感情,還真的把我這裡當作公社食堂了。
那個刺客看著劉靜學鬱悶的不清,同情的上來拍了拍劉靜學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端起手中的那碗添加了童子尿的稀粥,一口給悶干了。
劉靜學哭笑不得。感情不是要你做,你當然沒關係了。想到昨天還想轉移視線,沒想到人家根本不上當,今天早上就都把糧食給掂到這裡來了。
唉,誰讓自己要做那個野味湯圓呢。
中國菜,中國人學起來很簡單,刀功,火候什麼的一時半會到不了家,但是油鹽醬醋什麼的還是能夠掌握點譜,反正中國菜講究的是百菜百味,各有特點。
酌量,適量,少許,一些,模糊理論的說明下,中國菜的味道也就千變萬化,沒有一個相同的模式了。
這樣,飯菜的工業化發展也就受到了限制,但是,中國菜的特點就是如同瓷器中的寶器一樣,屬於那種不確定因素,刀功,火候,翻炒,器皿,材料,廚師的習慣,佐料的多少,配菜的先後,微小的差別,就可能造成不一樣的感覺。
這都是建立在中國人的潛移默化的素質教育上,所有是一切,在中國人從小的教育中都是可以變化的,一顆樹上吊死,活人叫尿憋死等等類似的歇後語都是說明了這些。
窮則變,變則通。
中國人的多變,在現代社會也造成了中國人的造假技術的迅猛發展,和對專利技術的不以為然。
一菜百味,那就是沒有標準。唯一的標準只是好吃,而好吃的標準卻會因為品嚐人的標準不同而不同,與做菜人的標準也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說了這麼多,只是說明了一個問題——劉靜學的炒菜技術受到了大家的肯定,他光榮的承擔了村子裡麵食堂做法的任務。
這是一個無可替代的任務。
在經過若干的人的試驗後,再也沒有人跟著劉靜學學習做飯了。
太難了。
這是大伙共同的心聲。
什麼東西都是差不多,看著辦,應該可以,大概行這一類模糊不定的形容,讓人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下手,尤其是在經過幾次難以下嚥的製作品嚐後,所有的人都遠遠的在做飯的時間離開了劉靜學的房子。
然後,又在吃飯的時間整齊的,一個都不少的彙集到劉靜學的新家裡。
那是位於村子中央的一間最大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