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同鴨講的比劃了半天,終於知道了那個男人的名字狂野.安德斯。
然後,那個男人指手畫腳,張牙舞爪,口吐白沫的比劃了半天,把劉靜學的頭髮給淋的濕漉漉的,也沒有弄清楚到底要問什麼。
只是知道,這個問題與娃娃有關。
然後,又是一通張牙舞爪的比劃,那個男人當頭,帶著他們向著道路的一端走去。
一路上,狂野的目光一直圍繞著娃娃打轉,可以看得出,他有著一肚子的話要說。
只是,語言不通。
看到劉靜學艱難的拖拽著爬犁,蹣跚的前進。狂野忍不住把他趕開,把爬犁掛在自己的肩頭,輕鬆的拖拽著快速前進。
他的兩條長腿跨上一步,足有劉靜學跨兩步的距離,而且步頻還快,拉著爬犁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劉靜學都要小跑的才能追上,更別說娃娃和妞妞兩個小傢伙了,最後,兩個小傢伙都給撂到爬犁上,大呼小叫的讓狂野帶著跑了個塵土飛揚。
山間的夜晚來的快,從他們看到遠遠的炊煙的時候,太陽還正當頂,僅僅稍稍有著一點偏西。到他們走到那個小村莊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狂野帶路,他們一直走到一個靠著村莊邊緣的一個石頭房屋外面,才停下了腳步。
又是一通指手畫腳的比劃,劉靜學他們知道了——這個地方就是他們今天晚上的居住地點了。旁邊的一棟房子就是狂野的住宅。
在狂野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後,劉靜學帶著他的一對兒女住進了到達異界後的第一所土石結構的房屋。
房子建的很結實,都是大條的石塊錯落的搭建起來的,連房頂都是用條石錯落的搭建的,所有石頭間都透著天光——沒有房頂,只有房梁。只是這個房梁稍微的密了點。
難怪狂野敢於拍著胸脯擔保呢,這個房子除了有個牆,帶個頂,其它的根本沒有一點房子的樣,和住在野地的感覺差不多。
還好,孩子們還有一個爬犁。
清理出一塊地方,架起一個地灶,生著火,根據狂野的指點打來水,架上鍋,開始做晚飯。
在這一段時間裡,狂野一直跟兩個孩子在一起,他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著娃娃的一舉一動。害的妞妞都有點吃醋了。
把屋裡生長的一些雜草統統的清理出去,扒出來的草沿著從下向上的順序依次把牆上的縫隙堵上,大的縫隙就再填上一塊石塊,門口也清理出一塊地方,用干樹枝在門口點起一堆篝火,先把門口的地面給燒乾硬起來,把燃燒的灰燼沿著房子的周圍撒了一圈,順便在火堆中添加一些帶著氣味的雜草,用來驅除蟲蟻蛇鼠什麼的。
忙忙碌碌了半響,終於在天色完全的暗了下來後,在娃娃,妞妞,和狂野的幫助下清理好了周圍的一切,基本上不用擔心晚上會被蛇什麼的爬到被窩裡去了。
然後,就著天上的星月的光亮,從房子的周圍砍了一批樹枝,拖到屋子的中央,來來回回的這麼一整理,鋪上一些青草,樹葉,再鋪上爬犁裡面的獸皮,一個臨時的床鋪就做好了。
狂野首先看上了這個富有彈性的床鋪,在劉靜學直起腰,拍拍手後,如釋重負的說了一聲「好了」後,聲音還沒有落下,他就一屁股穩穩當當是坐到了劉靜學辛辛苦苦完工的床上。
還好,新鮮的樹枝的柔韌性還不錯,上上下下的閃了幾下後,穩穩的托住了狂野哪粗大的骨架。
「哈哈,」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不過估計應該是好話,誇獎床的,或者是說劉靜學的手藝的。不過,好好的一個床鋪被他的體重立刻改造成了一個客廳沙發。
這時候,慢慢燉著的晚飯也差不多飄起淡淡的飯香,看著狂野根本沒有自己做飯的意識,劉靜學做飯的時候特意加大了內容,所以飯還是滿滿的一鍋干飯。
看到劉靜學開始照看飯鍋了,狂野巴巴的又湊了過來,唧嚦哇啦的又是一通洋屁,看那臉上的表情應該是在拍劉靜學的馬屁。那討好的表情,那亂飛的口水,看的劉靜學心驚肉跳。
劉靜學連忙把他給推到那個多功能「沙發」裡坐上,比手畫腳的讓他老老實實在在那裡坐好,乖乖的等著吃飯,不要在給晚餐添加什麼「佐料」了。
監督著孩子們洗手,洗臉,順便也讓狂野也洗了洗,劉靜學拿出碗筷開始盛飯。挖開的飯香頓時濃郁起來,逗引的狂野的肚子「呱呱」的大叫起來。引的孩子們一陣大笑,狂野也不好意思的呵呵的笑了起來。
分好飯,遞給狂野一個現削的木勺,就著搖曳的火光,聽著屋外零落的蛙鳴,劉靜學示意可以開飯了。
嗯?蛙鳴?
都快落霜了,還有蛙鳴?
一陣微風從門口透過劉靜學順手做的籬笆門鑽了進來,風裡帶著屋外的煙火氣,屋子外面樹林的清香,秋季的野花的香味,還有,還有一股濃濃的腥臭味。
腥臭味?
蛇?野豬?豺狗?熊?
大多數的動物都沒有刷牙洗澡的習慣,除了靠近水邊生活的那些動物外,絕大多數的動物都有著自己的氣味,其中用來劃定勢力範圍的都是食肉性動物,而最熟悉的狗還有著指路分功能。
那麼屋外的會是什麼動物呢?
劉靜學放下飯碗,操起菜刀,警惕的注視著房門的方向。另一隻手向著地灶裡面扔了幾塊枯枝。
娃娃和妞妞看到劉靜學的樣子,立刻爬進爬犁,鑽進爬犁裡的獸皮中間,娃娃還操起一個跟著劉靜學在那個古戰場撿的斷細劍,經過仔細琢磨的鋒刃也閃耀著點點的寒光。
在一番埋頭苦幹後,終於抬起頭的狂野看到這一家子如臨大敵的樣子,當時就愣了,反應過來他們防備的是外面可能的危險後,感覺自己沒有當好嚮導的狂野頓時滿臉通紅,扔下飯碗,操起身邊的一根粗大的樹幹,就是一聲長嘯。
別看狂野瘦的一副骷髏架子的樣子,肺活量還真是不錯,加上石屋的空間回音,這一聲悠長的呼嘯頓時震的劉靜學頭暈眼花的,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栽倒。
隨著狂野的一聲呼嘯,門口頓時也傳來一片高高低低,抑揚頓挫,雜七雜八,參差不齊的「合唱」。
然後只見門口火光一閃,劉靜學下了大力氣捆紮的籬笆門頓時煙消雲散。然後一群散發著熏人的氣味的黑影裹著一片寒風,衝進劉靜學居住的石屋。
我K,居然還有一群,而且還是不怕火的野獸!
劉靜學立馬衝到狂野的身邊,靠著狂野,遮擋在娃娃他們的前面,藉著搖曳的灶火,觀察門口的這一群「野獸」。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大有小,有俊有丑。
但是,他們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特點——髒。
『他們』?
是的,從門口衝進來的一群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大大小小的『野獸』形狀的生物,都是人。
高的和狂野差不多的有好幾個,矮的比娃娃高的沒有一頭的也有幾個,仔細的說來,胖的到是沒有幾個,就那幾個跟娃娃差不多的是屬於典型的矮胖型,拖著一嘴的大鬍子,挺胸疊肚的,顯得看起來胖一些,其它的不是皮包骨頭也都差不多了。
除了幾個類人生物(和劉靜學的個子差不多)穿的象某種長袍外,大多的人都破破爛爛的穿了一身看不出來本來顏色的,各種各樣的皮毛製品。根據上面殘餘的一些毛髮和紋路看起來,應該有皮草,鱗甲,還有其它的好幾種不認識的。
而且他們進來後都是東張西望一番後,就把眼睛死死的盯在飯鍋和飯碗上,一片吞嚥口水的聲音響亮的說明了他們進來的原因。
至少是部分原因。
進來的『人』紛紛和狂野唧嚦哇啦的打著招呼,然後狂野又是一陣唧嚦哇啦的說明,然後那些『人』又是一陣唧嚦哇啦的說話,再然後,狂野哈哈的笑著,又是一陣唧嚦哇啦。
再然後,他們把飯分了。
乒乒乓乓的一通鬧,飯被分的點滴不剩,連鍋裡也被一個矮人(矮個的人)搶了出去,然後,乾乾淨淨的送了回來。
接過那個矮人遞過來的飯鍋,莫名其妙的聽著那個矮人唧嚦哇啦的一通嘮叨,劉靜學在手裡的鍋裡聞到一股子口臭的味道。
看來,這個鍋是被舔乾淨的。
劉靜學提著看起來乾乾淨淨的鍋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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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