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醫生在異界 正文 8,鄰里的幫助。
    一顆碩大的鳥頭從屋簷露了出來,左右的看了看,又縮了回去。

    來了。劉靜學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剛才是那個雄鳥的頭。

    一片陰影閃過,劉靜學的陽台上(就是那個他曾經迷迷糊糊爬過去的樹枝)降落了一個巨大的——鳥。

    勾著頭,那帶著巨大鉤嘴的腦袋從陽台探近劉靜學的小屋,巨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轉動著頭顱,那個鳥頭輪流用兩側的眼睛仔細的研究著這個它們窩下面的有點不一樣的「窩」。還有這個「窩」裡面的那個沒毛的,長的有點奇奇怪怪動物。

    「看什麼看,再看,再看,我剁了你。」極度的恐懼後,反倒是無所畏懼。劉靜學拿著那把菜刀,衝著那個鳥頭就是一陣的筆劃。

    「呃——」一聲巨鳴,猶如輪船的汽笛直接在耳邊響起,直接震的劉靜學大白天看到滿天的星星。

    那個鳥頭迅速的縮了回去,由於抬頭過猛,掃落了一片屋簷。

    「呃——」一聲更加巨大的聲響在劉靜學頭頂響起,然後就是一陣憤怒的嘯叫。

    「呃-,呃-,呃—」屋外的雄鳥點頭作揖,一副典型的好男人,受氣包的模樣。看的劉靜學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著劉靜學在那裡囂張的哈哈大笑,那個雄鳥氣憤不已。衝著劉靜學就是一陣嘰嘰喳喳。

    「哈哈,有種你就再來啊,看你把這個房子拆了你住哪。」謝天謝地,劉靜學的個子不算太高,比那個大鳥整整的矮了一頭還多,而且,那個鳥對於在狹窄的地方打架還是缺乏鍛煉,所以劉靜學就囂張的站在那隻鳥夠不著的地方衝著那隻鳥做著鬼臉。

    那只雄鳥氣憤的在外面的樹枝上跳來跳去,卻不敢在此進入劉靜學的房屋。如果把劉靜學的房屋給拆了,它們才找到沒多久的窩就難以保證它的完整性,那麼自己就要面對床頭氣了。那是在他的小腦瓜裡不可觸動的禁地——「氣管炎」都這樣。

    而且,新婚燕爾的更加嚴重。

    所以它只能憤怒的在外面不停的跳來跳去,蹂躪著劉靜學的陽台。枝葉紛飛,劉靜學作為安全措施做的一些護欄什麼的都被無情的摧毀,粉碎。看的劉靜學一臉的蒼白。

    可惜,這個發洩途徑也被無情的禁止了。

    由於它的力道過大,整個樹屋搖搖晃晃的猶如窗口上的風鈴,樓上呆著的那位太后不滿意了,輕輕地一聲鳴叫,那只雄鳥頓時偃旗息鼓,一動不動。

    只是它心中的怒火一點也沒有平息。偏著頭看著猥猥嗦嗦的呆在屋角的劉靜學,脖子上的羽毛如同鬥雞一般憤怒的直立著,眼神中放射的怒火簡直要把劉靜學給燒死。

    確認那只雄鳥已經安靜了,劉靜學本著和氣生財的想法衝著那只明顯還怒火中燒的雄鳥伸出了橄欖枝,輕輕地向它打了個招呼:「嗨,你好。」

    然後的事情的發展完全的脫離了劉靜學的預料。

    那只雄鳥在劉靜學充滿善意的招呼下,渾身的羽毛都哆嗦起來,可以看到那兩隻眼睛都變得紅通通的,猶如兔子的眼睛一樣。腳下的樹枝也咯吱吱的發出了響聲,可以看見,它的兩隻尖銳的腳趾都深深地陷入了樹木之中。

    「太驕傲了,你的自尊心太強烈了,那樣對身體可不好。」劉靜學也不管那隻鳥聽不聽的懂,就按照醫生的職業習慣數落起來:「自尊心太強,就容易生氣,從生理上來講,就容易引起血壓升高,然後血管硬化,容易發生腦出血,中風等毛病,而從心理上講,容易形成性格缺陷,到時候對社會的適應性就」

    聲憤怒的長鳴,那只雄鳥一頭栽下樹枝,嚇了劉靜學一跳,以為它被自己給氣出毛病了。那可就太。

    「呃——」轉而,那個雄鳥就扶搖直上,風馳電掣的帶起滿天的枝葉,橫衝直撞的消失不見了。

    「呃,你去發洩發洩也好,那樣對自己的身體有好處。把怒火給發洩出來,也免得鬱怒傷肝,留下什麼病根。」喃喃自語的看著那隻大鳥飛走,劉靜學一直提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終於不用再面對死亡的威脅了。

    恐懼感既然消失了,那麼好奇心有被逗起來了:「樓上的那位在幹什麼呢?為什麼不讓那只凶鳥找我的麻煩,而且,好像它有好久都沒有動彈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抱著知恩圖報的心思,劉靜學偷偷的從平時的那個上樓的通道爬了上去,想看看那只雌鳥到底在幹什麼。

    抱窩。

    只是一眼,劉靜學就判斷出那只雌鳥現在的情況。

    渾身的羽毛都支愣著,蓬蓬鬆鬆,如同一隻老母雞一般趴在那裡,腳下的破破爛爛的鳥窩中,凌亂的茅草中透露出一片雪白的蛋殼。那隻鳥還不時的把腳下的,身邊的所有能夠夠到的茅草都往腳下劃拉,看來是想更好的保護自己的蛋的溫度。

    可惜效果不是太好。

    從劉靜學的角度就能夠清晰的分辨,有兩顆蛋。

    這還是在那只雌鳥努力的保護下,所暴露出來的。

    看來那只雌鳥也能夠感覺到蛋的狀況,周圍的房頂上所有的茅草都被它劃拉一空,它的眼神還不時的看著自己夠不到的茅草,發出無奈的咕嚕聲。

    看著眼前這個疲憊,無奈的大鳥。劉靜學心底的某根弦被靜靜地撥動了。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輝。

    母愛,都是一樣的。

    小心的高舉雙手,劉靜學爬到那只雌鳥的窩旁。

    也許是劉靜學一臉阿諛奉承的微笑讓他顯得無害,也許是劉靜學高舉的雙手表達了他的善意,也許是雌鳥對於這個弱小動物的不屑一顧,也許是它很忙。

    反正,劉靜學順利的接近到那只雌鳥的勢力範圍的邊緣,再往裡面,就是一顆草也沒有的光板了,連樹皮都沒有了,只餘下滑溜溜的樹幹。

    兩眼緊緊的盯著雌鳥的一舉一動,劉靜學把腳邊那些雌鳥沒辦法夠著的茅草捲了一大抱,輕輕地向著雌鳥的勢力範圍裡一扔,然後迅速的向後撤離。

    從劉靜學上來以後一直半睡半醒的雌鳥,迅速的睜開眼睛,看了看遠遠的觀望著的劉靜學,在劉靜學衝著它做了幾個手勢後,迅速的把那一抱茅草用嘴劃拉到腳下。

    可惜,蛋還是沒有遮住。

    劉靜學只好一次次的給那只雌鳥拋擲茅草。然後看著那只雌鳥把那些茅草厚厚的堆積到一起。

    只是,都堆到了一個地方。

    蛋依舊沒有遮住。

    劉靜學都急的要跳腳了,那只笨笨的雌鳥卻還是不管不顧的把茅草向著一個方向堆積,然後就是傻傻的看著劉靜學指手畫腳。

    它自己也不停的咕咕嚕嚕,焦躁的向劉靜學索要著更多的茅草。

    沒辦法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劉靜學抱著上刀山,下火海的革命大無畏精神,毅然決然的抱起厚厚的一堆茅草,擋在自己的身前,從茅草的縫隙裡小心的看著那隻大鳥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一點一點的向那只雌鳥靠攏。

    大概因為前面拋擲茅草的好印象,也許是感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那只雌鳥只是轉動著腦袋,帶著一點點好奇和期盼看著劉靜學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接近。

    劉靜學選擇接近的部位正對那個草窩缺損的部位,以期望能夠給那只雌鳥一個清晰的信號。

    但是他的心裡還是不斷的向著滿天的神佛祈求著,希望他們幫助那只看起來就笨笨的傻鳥明白自己的想法。那只雌鳥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夠讓他的心跳停頓那麼一下,尤其是接近到一定的距離後,看著那個碩大的勾嘴,看著那在夕陽下顯得有些半透明的角質邊緣,一股股的冷汗浸透了他那單薄的衣衫。

    「我不怕,我是好心的,我來幫你」喃喃的對著那個看起來就充滿血腥感的勾嘴小聲的嘟囔著自己都不知道的話,劉靜學勉強的抑制住自己掉頭逃跑的念頭,抖索的如同篩糠的雙腿一點一點的挪動著。

    用雙眼盡力的看著那雙龐大的瞳孔,劉靜學極力的對著那隻大鳥拋擲著媚眼,同時盡力的從心裡想著自己的善意——不知道什麼地方知道的,這樣能夠讓對方瞭解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什麼地方看到的呢?《心理學》,還是那本雜誌?」緊張的思緒居然能夠跑題,劉靜學自己都佩服自己。

    思想這麼一溜號,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

    「這大概是物極必反的緣故吧。」開了個頭,思想也就天馬行空起來。

    「如果把那兩個蛋弄來做煎蛋,或者煮蛋,應該味道不錯。」這是劉靜學離開那只雌鳥的勢力範圍後最先想到的一個念頭。但是,馬上,他自己就被這個想法嚇的差點衝出閣樓的範圍,來一個高空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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