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多斯穆罕默德巴夏到位還是後面的事情,畢竟將防衛要塞火炮用適當的步驟運出伊茲梅爾是一個複雜的問題。率先影響戰局的又是庫圖佐夫。
馬塞納在山頂展開連級三連射隊列,儘管這樣的部署及時的壓制住蘇沃洛夫正面的隊列散兵混合衝擊攻勢,也同時使處於中央這只步兵隊無法再次對左翼實施快速有效的支援。
這一點馬塞納本人,奧利發與庫圖佐夫都發現了。
首先作出應對的是庫圖佐夫,部署在俄羅斯大軍最右翼,威脅土耳其戰線最左端的布格獵騎兵軍現在儼然成為戰場另一個熱點。
土耳其左翼後備線三個步兵師繼續向山包挺進,按照奧利發的命令,考慮到布格獵騎兵已經有效地控制了自己大軍的左翼,於是這三個軍展開的並不是通常的直線部署,而是斜型方陣。\\不過這裡諸位不要誤會,奧利發這時所採用的斜型方陣不是普皇帝在七年戰爭時採用的一翼加強,一翼滯後的不對稱打擊方陣,而是單純為應付庫圖佐夫騎兵而不得已安排的傾斜戰隊。
於是沿著山體一路土耳其第12師,突尼斯聯合步兵師、土耳其第4師從山梁到山地擺了一個人字形的斜隊列,將自己的左翼最外延完全讓給了俄羅斯人。定的步兵方陣應對完全佔據側翼主動的騎兵,這是一種比較難過的局面,奧利發當然清楚這一點,他也清楚庫圖佐夫大概會怎麼作。
庫圖佐夫這次沒有將騎兵一次性投入,而是將第一個師分成三個衝擊波直接撲向左翼人字形頂端,這是一個火力相對比較薄弱的結合處,儘管指揮官們及時作了應對。但也不能像馬塞納一樣在這裡佈置幾個向外延伸的倒彎月散兵隊列,但這次衝擊差點再次衝垮了土耳其人左翼。
正在所有人都將注意力轉向這個方向,緊張應對著蘇沃洛夫步兵線與庫圖佐夫游騎兵第一師對土耳其人展開聯合打擊的同時,庫圖佐夫第二擊發動了。
為了應對衝擊突尼斯聯合步兵師的俄國騎兵。土耳其步兵師已經將戰隊向山包做了傾斜調整,此時這個隊列地側後就完全空了出來,準備填補這個空擋的兩個殘餘步兵師此時完全沒有到位,於是庫圖佐夫沿著這個缺口直接向主力丟了進來。
「讓穆罕扎立刻出擊——是勇猛有餘,變通不足,然而此時用他似乎足夠完成任務。於是在土耳其人戰線左翼側後展開了大規模騎兵會戰。
「還好庫圖佐夫沒有裝備足夠的騎射炮兵,也沒有得到指著當時穆罕扎出擊路線感慨道。
的確如此,如果在1788年俄羅斯騎兵開始重視騎兵炮與騎兵的配合,那麼穆罕扎的迎擊騎兵軍將會因為出擊通道過窄。而受到輕火炮的阻滯射擊,並且再投入與游騎兵會戰的時候首先被挫了銳氣,而且最重要地是土耳其第4步兵師會因為轉向不及被擊潰。
「庫圖佐夫將第一次佯攻的騎兵抽回來再次發動進攻了
庫圖佐夫的確已經抽回衝擊人字形中央的第一騎兵師。並且完成了掩護俄羅斯步兵佔領了土耳其人戰線最左翼地行動,但此時他並沒有將這只剛撤回來的騎兵馬上放出去。
說起來拿破侖是在意大利戰場才開始重視預備隊的。而當我聽到奧利發講述自己與兩位俄羅斯名將之間地互攻的過程中,我明顯感到雙方都謹慎地給自己保留預備隊。這說明這三個將領顯然都不好對付。
我揣測著當時庫圖佐夫保留一個騎兵師與數千騎兵隊目地的同時,暗自衡量如果是我自己面對這樣地戰局有多大的把握。\\/\說起來18世紀末期偵查與命令傳達手段都十分落後,在這樣地局面下預先判斷敵人可能的步驟就成為取勝地關鍵。對於拿破侖時代來說。無疑拿破侖是這個時代於把握戰場變化的將領,而我又能做到什麼程度。
「右翼俄國人當時沒有進展?」我突然問道。
奧利發驚奇地轉過身,瞪大了眼睛瞧著我,「兄弟,你是否已經知道了這場會戰的過程。」
「不是,我只是想起東方島國上,有人曾經用過的啄木鳥戰術,庫圖佐夫第一次衝垮你左翼應該是真實的進攻,但第二次感覺他沒有用全力,而是在虛張聲勢。」
「啄米鳥?」
在捕捉樹中蟲子的啄木鳥,會在蟲洞兩端敲擊出聲響,誘騙蟲子逃跑。這是一種類似於中國兵法聲東擊西的戰術。庫圖佐夫第一次衝擊中央失敗之後,蘇沃洛夫和庫圖佐夫就應該意識到左翼不會在短期獲得大的進展,那麼採用左翼蠶食戰術外,其他戰線也會有相應的配合,然從奧利發講述戰局到現在,右翼似乎一直沒有動靜,這有些不正常。
我是這樣感覺的,奧利發當時似乎也想到了,他一直沒有動用右翼預備線上兩個步兵師的原因也是感覺到右翼可能有問題。
果然當庫圖佐夫完全收攏第一騎兵師之後,右翼的攻勢終於打響了。那是蘇沃洛夫蓄力的攻擊。
真正的散兵配合隊列隊列衝鋒在右翼展開,蘇沃洛夫的步兵洪流直接衝垮了右翼第一預備陣線。
然而就當庫圖佐夫準備在左翼再給土耳其人致命一擊的時候,艾多斯穆罕默德巴夏終於到位了,這位土耳其指揮官雖然沒有拿破侖炮神般的能力,但在到位的20門火炮抵近射擊後,右翼突進的俄羅斯步兵方隊不得不減緩攻勢,奧利發用預備線步兵師趁機將俄羅斯散兵隊列反擊下山包,最後在右翼與趕上山坡的俄羅斯隊列方陣展開血戰。
同時左翼的庫圖佐夫最終沒有動手,因為他看見一隊新到達的步兵方陣沿著艾多斯穆罕默德巴夏建立的炮兵陣地正向自己展開。
伊茲梅爾到底還有多少援軍——庫圖佐夫猶豫了。
戰鬥一直持續到黃昏,戰場熱點最後一直留在土耳其右翼,在那裡反覆衝擊的步兵隊列血肉成河,最後精疲力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