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的東方元帥 正文 474 天運 (四)
    「將軍您相信運術麼?」約米埃這般問道。

    我微微晃著腦袋沒有回答,說起來我有點燒,自從穿越以來我第一次感到很累。

    天飄著瀝瀝細雨,對於這一場決定教皇野望的決戰,我卻沒心親自指揮。當然燒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更主要的是因為馬塞納也是一個可以獨擋一面的統帥。

    「帝安排了我們在世間的一些磨難,當我們經歷這些磨練我們就能升天堂。」約米埃雙手在胸前劃著十字一臉神聖和虔誠。而他的身後卻是一個火熱的戰場,飛舞的炮彈雖然不想二戰那樣熾烈,但在喊殺中隊列與散兵出擊戰術已經讓人提前領略數十年後戰爭場景。

    「神甫您能天堂麼?」

    一枚炮彈戲劇性的落到不遠處,炸起的沙石子彈一般四處迸射,傲立在戰火之前的約米埃當其衝,他那件潔白的袍子在瞬間濺一層濕泥,可憐的神甫一個踉蹌趴到地,他那張原本濕漉漉的臉更添一些世間的氣息。

    「神甫,您沒必要到戰場來——」

    「不了……將軍您也不是在這?」約米埃索性直接坐在泥地裡,任由雨水沖刷著身的泥印。

    瞧著這個原本一身神聖的神甫此時就和一個正在耕作的農夫一般,我不由笑了:「這裡是戰爭,一個將軍怎麼能脫離自己的戰場。」

    說到這裡我感到有些頭暈,瀝瀝的細雨砸在我身灰色的毛呢雖沒有什麼明顯的聲音,但我感覺到有些涼。

    「大人,您還是回到軍帳裡。」馬塞納挺建議著,其實這位將軍早就想和我說這句話。

    「沒事的,將軍。我今天不適合指揮,何況我也沒有打算來干預您的指揮。我和神甫和我到這裡來只是想結束在意大利的戰爭。」

    「的確是這樣……」約米埃附和著。

    打完這場戰鬥就能讓教皇妥協?亦或者約米埃神甫能讓教皇妥協,熱的腦袋讓我思路不清。

    眼前雙方的實力差不多,馬塞納兩萬法國步兵與一萬六米蘭、熱那亞聯軍對抗教皇4萬軍隊與數量不清的馮霍恩率領的普魯士部隊。在數量教皇部隊佔據優勢,但教皇聯軍彼此之間士氣不高,又缺乏足夠的配合,更重要的是教皇聯軍並沒有很強的凝聚力。說道凝聚力此時的意大利人還沒有強烈的統一慾望,更沒有昔日十字軍對於宗教的狂熱。

    同樣,熱那亞和米蘭軍隊也沒有太執著的戰鬥熱情,在戰場對於士氣的影響或許只有一個能常給士兵們帶來勝利的將軍。我就是這個可以影響士氣的將軍。

    馬塞納明白這一點,作為至今贏過幾場惡戰的將軍親臨戰場會給士兵們心中帶來莫大的安慰,於是老成的馬賽納也沒有阻止我繼續露天呆在雨地裡。

    「大人您注意您的身體。」

    我晃了晃手中的熱水,調侃般地回答著:「我和約米埃神甫會照顧自己。對了,馬塞納將軍拿破侖在瑞士又搶了風頭,你可不要輸。」

    「是!大人!」馬塞納再次緊繃他的臉,轉身到了山梁制高點。

    「將軍您可是一個很會使壞的人。」約米埃坐在地笑著。

    「神甫您還是起來,帝可沒有說您坐在泥水裡就算一種考驗。」

    「呵呵……」晃著腦袋約米埃從泥地裡站了起來,此時一隊法國步兵在馬塞納指示下前進準備進入進攻線。

    「擊垮教皇這只部隊就能讓他投降麼?」

    「將軍,您眼前這些部隊顯然已經被貴軍優勢的武器壓制住了,但我還是想提醒您,教皇在梵蒂岡擁有的不僅僅是一隻瑞士僱傭軍。」

    約米埃的提醒我當然清楚,奧爾良公爵原本掌握的聖堂騎士現在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被我收編,一部分就參加了教皇的聯軍,再加梵蒂岡本來就掌握的帝之拳等其他一些秘密組織,在這場戰鬥中還會有些許變數。擊潰眼前這些聯軍還真可能也不能摧垮教皇還有他身後那些人的戰鬥意志。

    約米埃起身隨意地整理著自己長袍,說起來這個神甫還真是很有意思。他不像一個普通神甫那般很看重自己的服飾,也不想一個真正鄉村神甫那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服裝。他身現在穿著這一套潔白的長袍至少值3個銀幣,一個收入不算太多的神甫全身也沒有幾套這樣的衣服。

    他是一個有趣的人,自從我在瑞士被他邀請去教堂鐘樓觀察戰場全局我就感覺到這個神甫很有意思。

    「聽說帝之拳都是一個擅長格鬥的隱士?」

    「隱士?」約米埃顯然對於我這樣的評價嗤之以鼻,「將軍您顯然不清楚新教革命時候生的事情,這些所謂的隱士扮演者一個儈子手的角色,他們用烈火活活燒死和他們思想相悖的人。他們才不是隱士。」

    「據說聖女貞德是被英國新教徒燒死的。」

    「呃——那是新教英格蘭教派……」約米埃有些尷尬地辯駁著。

    其實我並不想在這裡和約米埃抬槓,尤其在戰場這樣的地方,依靠著高地優勢,馬塞納有效的利用法國士兵強勁的火力摧垮著教皇聯軍的士氣,讓一個個試圖用方陣衝擊法軍戰線的敵人一次次崩潰。這看似沒有懸念的戰鬥正如約米埃所說其實還有變數。同樣約米埃本身也是一個變數。

    我不是一個天生喜好懷疑的人,可當自己處於你死我活政治軍事鬥爭漩渦中心的時候,我不得不很謹慎。

    約米埃自己說自己代表著中歐那批不支持普魯士統一德國的力量,約米埃自己說普魯士給教皇在意大利起兵很大支持,最重要的約米埃自己提出自己能讓教皇對於普魯士的支持產生絕望。這些都是他說的,沒有經過其他人證實,至今我也不清楚他說服教皇的具體辦法是什麼,這些都是他自己說的。

    約米埃真是一個有趣的神甫呀。

    我暗自感慨著繼續眺望著遠處的戰場,這時候戰場的變數似乎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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