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降臨,按照1世紀末期的戰爭默認規矩,夜晚不屬於紳士對決的時間,這段時間。這聽起來似乎有些荒謬,當然我們不能排除其中包含中世紀貴族們遊戲戰爭的態度,也的確和這個時代的武器不適合作大規模夜襲有關。
但現在呢,當散兵作戰相應的武器成熟,步兵作戰不再局限於隊列作戰的時候夜戰變得有可能。
左翼陣地的鏖戰增加了很多傷員,當然還有死者。瞧著那些親自給親人包紮傷口的婦女和孩子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當然這樣的場景或許在我穿越前的世界看過很多類似的場面。
「人民自願起的戰爭是那麼可怕。」
我最後沒有讓內伊立刻趕到沙夫豪森,因為我考慮即便布呂歇爾在我正面全部投入戰鬥力也不能摧垮瑞士人的戰鬥意志。眼前這些瑞士民兵用眼睛已經告訴我他們充滿了鬥志。
「將軍,布呂歇爾再抽走正面的部隊,但——」貝爾蒂埃和克勞塞維次有矛盾,這也是我此時安排他兩同時替我參謀的原因之一。貝爾蒂埃情報判斷能力的確很有一套,儘管我也意識到布呂歇爾將初期展開在我面前的士兵抽掉了一部分,但我沒法準確判斷布呂歇爾在黃昏最後一次進攻的時候已經將原本展現在我面前的一萬一千左右普魯士士兵藏匿了至少兩千人。
他藏匿這些人幹什麼?他在.我面前依然擺出至少一萬一千人的模樣,但私下卻至少藏匿了兩千人顯然不是因為他想在沙夫豪森支撐點前給我來一個大迂迴
當然理論可以,但不要忘了沙.夫豪森是一個突出北方的據點,我這裡所守護的位置正是整個沙夫豪森最短的陣線,當然我們不排除普魯士人可能從那些高山縫隙裡向我陣地作迂迴的可能,但前提是瑞士當地居民組成的偵察兵沒有帶給我任何這方面的消息。
圖爾高東北面的湖水是不是.就是一個屏障?當然在白天視野好的狀況下的確是這樣,但是當夜晚降臨的時候還是這樣麼?
沙夫豪森陣地前戰鬥還在持續,雙方都有傷亡,盡.管作為牽制的中央和右翼陣地都有近百人受傷,但瞧著在陣地得到自己親人支援的瑞士民兵我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我不用擔心他們會動搖,因為他們身後就是自己的家,他們無路可退。但圖而高呢?或者更遙遠的阿彭策而呢?
我必須留一手。天邊的紅霞逐漸和鮮血一般緋紅,.這是明日將是晴天的預告,當白薔薇騎兵試圖從我方左翼迂迴失敗之後,我清楚在入夜前最後一次進攻至此宣告結束。
「尊貴的將軍,我代表瑞士聯邦法蘭西的支援,現.在盧賽森、費裡堡民兵完全聽您指揮。」
「瓦萊、沃州民兵聽您指揮……」
這是我在夜幕.降臨前聽到的好消息,現在終於整個瑞士都加入了他們的自衛戰爭,當然在這裡我不能否認塔列郎的功勞,當然更不能忽視今天這數小時戰鬥中每一位士兵的表現。
「士兵們,當然用士兵稱呼你們似乎不是很合適,但你們今天的表現讓你們當之無愧的被冠於勇士,或許有人說保衛自己家人,保衛自己家園算不多麼偉大的事情。那今天我要在這裡說,不!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丈夫,勇於為自己的妻子孩子而戰這不是勇士又是什麼?你們都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夜晚的休整是必要的,我甚至認為可以讓沙夫豪森的士兵獲得充分休息,新獲得的4萬瑞士民兵還有2千新趕來的瑞士僱傭軍並不能讓我感到放心。
「拉納我在這裡留下新來的四千瑞士民兵,杜特列、彭丁少校的廓爾塔兵團與瑞士槍騎兵團協助你。今晚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戰鬥,你們好好休息一下。」
「是!」今天拉納執行的側擊牽制還有撤離任務都很出色,這位臉掛了少許紅花的法蘭西少校也獲得了瑞士最精銳僱傭軍的認可,瞧著他一臉自信的笑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將軍,今晚不留在這裡麼?大家都想好好和您喝一杯。」杜特列顯然還在惦記我的承諾,我前握住他的手,「放心,以後諸位都會都會被我收編,我給你們提供裝備和軍餉,至於喝一杯等我們趕跑了普魯士人再說。」
「將軍,圖爾高今晚會有敵情麼?」拉納顯然意識到什麼。
「有可能是那,但現在還無法確定,或許沒事,今晚我留在圖爾高,明早前趕回來。」
我是期望今晚有事情麼?我也不清楚,當我和拿破侖在圖爾高再次見面的時候已經到了晚八點。
「人民戰爭……」享受瑞士居民給我們準備的晚餐時,拿破侖反覆念叨著這一個詞語,我沒有打斷他的思路,顯然這個個子不算高的科西嘉將軍進一步認識了克勞塞維茨、約米尼等人口中人民戰爭的威力。
「將軍,今天有一門火炮需要更換炮管,炮彈也消耗了近半。」
我點頭表示知道,單單一個下午的戰鬥就消耗了6枚炮彈,馬爾蒙的擔憂我心裡明白。
「我們基本摧垮了普魯士第三步兵師的炮兵。」拿破侖自信地補充了一句。
從夜晚前最後一戰時普魯士炮兵基本沒有動靜我認可了拿破侖的判斷,布呂歇爾的炮兵的確已經癱瘓了。
「拿破侖-波拿巴中將,您覺得今晚布呂歇爾回來偷襲圖爾高麼?」
拿破侖沉思片刻,「他應該想,但我想今晚他什麼也做不了。」
我點了點頭,的確。瞧著圖爾高聚集的3法蘭西士兵,萬餘瑞士民兵,我也感覺布呂歇爾今晚或許不會採取行動了。
「但,將軍,我認為馮霍恩會很快趕到這裡找您算賬。」拿破侖試探般的向我開玩笑試探。
「喔?馮霍恩?他麼——」
「聽說在列日您又破壞了他的計劃,現在在東線擋住俄、波聯合進攻之後,普魯士不期望在瑞士輸掉這次交火,我這時必須向您檢討,我的確有些草率地參與了瑞士防禦戰。」
「沒有人能在事前完全考慮周詳不是麼?我們現在參與起這場戰鬥也不是壞事,畢竟有了瑞士協助,而且在這樣一個戰場對我們來說都很有利不是麼?」
拿破侖點頭表示同意,當然我和他都已經意識到普魯士人在通訊指揮的優勢,儘管我們有著人民戰爭的優勢,接下來的戰鬥誰勝誰輸還真不能掉以輕心。
「今晚的月亮真亮,這是姑娘麼相思的時間呀。將軍您還趕的回去舉辦婚禮麼?」繆拉戲謔般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能期望帝保佑普魯士人趕緊和我們打完這場戰鬥,教皇陛下也很快和我妥協,否則我只能讓露西原諒了。」我舉起酒杯和在坐的軍人們喝了一杯,也是今晚唯一杯。
「勝利!」
「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