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調查,同時向喀山城報告!」素凌最後做出排後繼續我們拯救水脈的行動。然而填滿山窪裡屍體顯然讓每一個人都感到不是很輕鬆。
沿著窩瓦河繼續向上,到了夜晚我們來到窩瓦河上游卡馬河。卡馬河這條能在世界地圖上都能很容易找到的河水此時已經完成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偉大瘦身,一條原本寬逾數公里的大河此時不到百多米寬。
沿著這條大河東去就是莫洛托夫,之後就是烏拉爾山。當然此時還沒到漲水期間,然而春暖化雪期間的卡馬河此時早該逐漸漲水,然而此時的大河還沒有它枯水期水流的五分之一。
河岸邊逐漸見到一些逃到此處放牧的韃靼人,於是我們夜晚便選擇和這些韃靼人一起住在一起。
「喔,呵呵——公爵可真是一個很會總結的人吶。」同樣抱著水杯的達木爾也慢條斯理地飲了起來。
「喔?」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對於女人話題此時不是很感興趣的列特爾托夫試圖將腦袋湊過來實現他品嚐茶水的夙願,「女人們,當她們學會忍耐與面對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嗯——女士們都沒有聽見吧。哎,我說——」
「想都不要想——」我抬手直接制止了列特爾托夫湊過來的腦袋。
「哎!我說偉大的評論家,總結家,不過就是一杯茶麼!怎麼搞得那麼小氣,你們中國人不是都很大方好客的麼?」
「這河水泡茶會影響口感,所以先生現在並沒有喝茶。」作為在場另一位茶道高人成龍解釋頗有權威性。
「聽到了麼?你這個完全沒有品茶德行地野蠻人吶——」我有點裝摸做樣地再次端起水杯灌了一口不算甘甜的卡馬河水。
「野蠻人!你這傢伙!居然對我說野蠻人,你可不要忘了你們現在的東方可正逐漸落後……」
「那是原本的歷史——嗯,或者說本該的歷史。
解決窩瓦河的問題一定要追溯他的源頭,而要追溯這個源頭必須要得到俄國地配合,身為韃靼人喀山一脈的繼承人,被迫做一個戰場的刺客,這或許就是那所說不可挽回的宿命吧?
列特爾托夫也不由歎息起來,他將身體平躺在草地上,仰望著星空的點點,「我說楊呀,你說我們真能改變歷史麼?」
「我們不是已經改變了一些麼?」
「不——那不一樣,越仔細研究那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你沒有發覺那些所謂的歷史線索其實遠遠不夠完整,或許說——哎——算了,算了想這些無聊的事情幹什麼呢?睡覺,睡覺,明天還要忙——」
列特爾托夫一骨碌從草地上跳了起來。
深深吸了一口夜晚濕冷的空氣,我不由感慨地點了點頭,原本的歷史中從來沒有記載宗教騎士團在法國大革命前期還有什麼作為,歷史中似乎也沒有談及韃靼人還有這樣地災難,當然歷史只是曾經的記錄,歷史只是一種對於往事回憶地整理而已,歷史還是要靠人去寫的。
「我說呀——」列特爾托夫忽然轉身,「襲擊商隊地很可能就是那些想要你回不去法國的人,你可要當心。」
「喔?」
列特爾托夫終於講了一些我感興趣地事情,不過他也很快結束了話題,伊茲梅爾事情果然和法國有關,但是誰不希望我回法國?孔代親王還是奧爾良公爵?似乎我和他們還沒有到那種真該你死我活的程度吧?
政治不是小說,電視劇,除非矛盾到了不可緩衝彌合的程度,按理來說都不會到你死我活的程度,我和他們的矛盾到了非要致人死地的程度嗎?我思量著這個問題,同時想到另一種可能:當然存在這樣的狀況似乎也壞,至少能讓路易十六安心,我似乎也做了太多事情了。
靜靜站在河邊高地,我思索著,我凝聽著——
風捲著還沒有恢復活力的河畔,期待萌發但卻沒有得到春意催動的河邊羅葉草一類的植物簌簌地晃動著身軀試圖長高,這本該是萬物復甦的季節,幾隻冬鼠在月光下尋找著本該有的鮮嫩枝葉,發出有些誇張的嘎嘎叫聲。
沿著河川一溜滾動的粼光很快讓人泛起睡意,是該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