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能組織護商隊和護糧隊維持這個城市的收入,有收入的百姓——」
離開喀山城市向一路北,被吭光的牧草地上還有幾群沒有離開的所謂羊群,為了尋找足夠的水草,韃靼人的遊牧大隊已經遠去烏拉爾山,剩下的人們都有無法離開的原因。
蒙古的後裔似乎本來就該漂泊,對於祖先從天可汗處獲得這塊世襲水草地之後,韃靼人就放棄了純遊牧的生活。半遊牧半農業和商業結合體系支撐著這個古老的民族在這塊土地生活了五百多年,然而隨著昔日的窩瓦河逐漸失去了水源,韃靼人們此時只剩下茫然的表情——
「他們是洛桑一家,年長的媽媽已經不能做長途跋涉,所以他們只能留下。說起來雖然我們承諾我照顧那些去遠征放牧的家人,不過你們也看到了,剛才在城裡發生的事情。」
素凌所指的那一人正驅趕著十幾隻綿羊在幾乎找不到一片草葉的地上慢慢的挪動,瞧著本該迸發新草的荒地上,羊兒啃噬著埋在地下的草根。
一位年長的老癟嘴撫摸著被羊兒啃掉草根的土地留著熱淚,我不由上前攙扶老人。
「老阿媽——您這是怎麼了?」
老媽媽眼中擎著淚,那雙萎一般的雙手捧著失去草根而沒有依附的土顆粒,「報應吶,放棄了長生天,這是在遭受報應呀,土地沒了根,這塊地很快就會死了呀——」
「洛媽媽——」
素凌上前攙扶起老婦人,老婦的老伴握著羊鞭挪到素凌身邊,「公主殿下——您說我們還有希望麼?」
「有——當然會有——」素凌極力用平肯定的語氣回答老人,但很快扭頭去擦拭自己眼淚,傲雪與她曾經為這個理由努力了很久,此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們今天不能視察整條河床吧?」露西這般問道。
「應該不能——」
「—」
黃昏地金色為我們初次視察告一段落,當我們到達一個被荒廢的漁村,即便我們有著忘卻今晚還有一個歡迎宴會的覺悟時,興致到了這裡也會蕩然無存。
粼粼被曬乾的魚鱗反射著天邊紅色的夕陽,一張破爛的漁網隨著沙風無力地晃蕩,搬空的村莊裡此時沒有一個人,兩隻土灰色的老鼠正在村落裡吱吱地撕搶著地上幾塊乾澀的東西,冒出一陣陣地灰塵。
「那是什麼?」露西問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我的回答得到了素凌的認同,但沒有得到露西的認同,露西很快又作了一陣乾嘔。
「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素凌有點失神地點了點頭,「殿下沒有什麼發現麼?」
「嗯——很遺憾沒有,不過——」
「不過?」素凌連忙轉過頭瞧著我。
「河水太快速地乾涸是很正常的,當然除了地底發生了異變外,應該很快能治癒。」
「治癒——」素凌回頭瞧了瞧蜿蜒的水溪——曾經的窩瓦河。
「洛桑媽媽不是說這塊土地會死麼?那麼治癒對於這條河應該才是正確狀況。」
「真的?」素凌有些激動,急促地捋了捋頭髮,再次確認,「您剛才說的是真的?」
「嗯,老鼠是最敏感地動物,既然他們還留在這裡,說明這裡還有讓他們活下去的食物與水源。」
「可……」
「先回去吧,調查解決這件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實現地不是麼。」
喀山城今夜的宴會顯然算不上規模,然而喀山汗也盡量拿住了自己地壓箱貨招待我們和那些遠到喀山的商人團。
商人此時是維持喀山城唯一地希望,而我似乎成為讓商人們安心的唯一借口。鐵達爾沒有隱晦他舉辦這次歡迎宴會更主要的目的,我也沒有理由不幫他一把。
不算豐盛的晚宴沒有打消到此客人們的性質,顯然我背後法蘭西外貿大臣的身份就足以招待這些商人。
「歡迎諸位能長期我們喀山,對於近些年帶給諸位麻煩我在這裡深表歉意,不過諸位也看到了,現在我們有幸請到素能創造奇跡的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