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儘管早晨的酸白菜讓我的腦袋清楚了很多，但我的腦袋依然很疼。
昨晚喝了多少？不記得了但有安卡娜琳娜和列特爾托夫這兩個傢伙，外帶比哈耶夫在一旁的躥騰，我居然也會喝得不省人事。
「嗯醒了麼？」在馬車裡顛簸了許久的露西昨晚似乎睡得很愜意，清晨的她披著絲白的睡衣靠在我的肩膀，噓噓地向我耳根吐著氣。
「別鬧你這臭丫頭！昨晚把我灌醉你也有份不是麼？」我伸手把這個搗蛋鬼扯到身前，讓她躺在我的懷裡。
「啊好疼！你力氣好大呀！」露西皺眉嬌怒著，她的整個身體也跟著一起擺動，宛如我懷中抱著一個撒嬌的馬駒，用力地扳動著。
「我力氣大？唔」朝著那張珠圓玉潤的嘴唇我不用分說蓋了上去，在一陣撕磨之後，我輕輕喘著氣。
「酸酸的」露西仰視著我，擦拭著嘴唇，兩眼滿是抱怨。
「哈哈，這是酸菜湯的味道。再來點？」
「討厭！我去刷牙！」露西哧溜從我懷裡跳了起來，躲開我那致命的酸菜吻，跑出幾步後，俏皮地向我吐吐舌頭，宣告般地道：「昨晚我可沒洗澡！」
「你好幾天沒洗澡好吧？臭女人」
「咯咯」露西笑著轉身逃離了我的視野，我摸了摸腦袋還是感覺有些疼-
「等會再弄點酸菜湯和麵包吧」我囔囔著坐了起來，回憶著昨晚昏天黑地時談的一些事情。
比哈耶夫顯然是在傳遞葉卡捷琳娜的一些信息，要我不必顧忌可以販售一些武器給保羅大公等人？
這是什麼意思？我敲了敲自己脹痛地腦袋。努力整理著昨晚混沌的記憶，根據歷史。1796年11月6日，葉卡捷琳娜在極度痛苦中結束了她輝煌地一生。她死前吩咐把一份詔書藏在首飾盒中，這份詔書寫著她死後王位的歸屬（那自然是亞歷山大了），但這份遺詔被隨即趕來的保羅大公燒燬。後者成了俄國的新皇帝。
1801年，不得人心的保羅一世被刺殺，亞歷山大大公繼位，就是號稱「北方的斯芬克斯」的亞歷山大一世。
這段歷史的細節看起來因為我地出現變得微妙起來，根據塔列朗在白俄羅斯普列諾夫公爵得來的消息：
保羅大公在莫斯科附近有兩個師與他關係不錯的部隊。這兩個師分別是：第十二烏克蘭步兵師和第二俄羅斯皇家近衛師。原本蘇沃洛夫再次馳援土耳其要抽調駐守在莫斯科第三哥薩克騎兵師，和第二俄羅斯皇家近衛師，但在保羅大公的掣肘下，這次調動沒有實現。於是蘇沃洛夫只能從白俄羅斯抽調兩個白俄羅斯師與一個哥薩克騎兵旅趕往土耳其。
這裡面看起來很有意思我繼續整理著思路：烏克蘭對於葉卡捷琳娜關係不是很好，葉卡捷琳娜二世在位期間，把農奴制度強加給你烏克蘭人。當然這樣做對於烏克蘭貴族不是壞事，但顯然讓烏克蘭士兵感覺不是很爽。
此時在莫斯科衛戍的十個師中居然有四個烏克蘭師，真得很有意思。
「親愛的想什麼呢？」洗漱完畢地露西換上一身金色長絨裙，肩膀上搭著一條白花狸的披肩。她在引起我注意後在我面前轉了轉身體，故意把那披肩在我面前顯擺著，「親愛的，你瞧，漂亮麼？」
「嗯漂亮疑？」我忽然想起在行李中似乎沒有看到過這樣一條披肩，「這哪來的？」
「比哈耶夫伯爵夫人給地禮物，顯然這位伯爵也想買點步槍」露西歡悅地蹦到我的身邊坐下。「你的軍火外交很成功麼！伯爵還給了我不少禮物呢!」
「不少禮物……」看著滿心歡喜露西我不由搖了搖頭。顯然比哈耶夫並不是簡單衝著我的武器來的。
「哼的也不真心說我漂亮，還不停搖頭。你好壞呀！」露西在我懷裡用力扭著身體，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瞧著眼前這個撒嬌地露西。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私下接受賄賂，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好鳥！」
「嘁我會貪小便宜麼？我這也不是替你做外交，一點都不體貼人，哼地！」
「替我做外交？」
露西側著腦袋，得意地整理著自己的白狸披肩：「當然比哈耶夫伯爵看似是一個不參與政事地鄉村貴族，但事實上正如你昨日判斷，這位伯爵的確是葉卡捷琳娜女皇地使者，在這位使者面前適當展現一些我們貪圖小便宜不好麼？傻呢！」
「呵呵，確實」露西的確說的不錯，適當暴露一些小缺點是不錯的主意，尤其我將要面對葉卡捷琳娜還有保羅這樣的人。
比哈耶夫莊園的午餐比較正式，昨夜宿醉的人們終於再次聚集在那個不算太華麗的大廳，不過午餐開場的訊號並不是我們談論昨夜誰第一個趴下，而是比哈耶夫和列特爾托夫打獵歸來的哄鬧。
隨著一陣狗叫，僕人們興奮地用俄語大叫著「老爺回來了。」跟著比哈耶夫和列特爾托夫驅馬出現在大門，瞧他們兩風塵僕僕地模樣，顯然收穫頗豐。
「居然能在冬天獵到獵物，他們可真不簡單。」海斯居然也會發出如此的感慨，這應該是今早另一件讓人吃驚的事情。
露西朝我聳了聳肩，隨後拋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親愛的，剛才羅琳達和艾卡娜交談，談到列特爾托夫在今早的打獵獲得了伯爵的認可。」
「認可？」我瞄了一眼出現的獵物雪橇，這兩位在冬季居然獵到幾頭鹿，還有一隻熊，「好麼，這兩位是不是把睡著的熊都趕起來了？他們認可了什麼？」
露西搖了搖頭：「她們說話斷斷續續的，不過似乎安卡娜和羅林達都很在意列特爾托夫受到伯爵的支持，看起來我們還是輕視了這位伯爵。」
「輕視？」居然還是小看了這個伯爵？難道他除了女沙皇的使者外，還有更深的身份？
「或許伯爵也是軍人世家，你說是麼？」
「嗯很可能是的。」
正當我和露西還在小聲討論的時候，比哈耶夫和列特爾托夫雙雙走入大廳，大聲宣佈今天有新鮮獵物吃了野兔和鹿。
瞧著他們兩人興奮的模樣我不由再次按住腦袋我的頭難道今晚還要留在這裡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