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們——”我轉身大喊了一聲,那一張張緊繃的面孔都注視著我。
“勇士們!當我們手中握著戰斧,體內就燃燒著真主賦予我們的勇氣。今天我們站在這裡,站在這裡面對那些褻瀆真主意願的敵人,讓我們手握真主賜給我們的勇氣,讓我們挺起我們的胸膛——”
我頓了頓環視著在場每一個土耳其,大聲喊道,“我們才是真主最勇敢的勇士!為勇氣而戰!”
“啊!阿哄!阿哄——”
聽著土耳其士兵的附和聲,我拍馬回視那些同樣聽明白我說什麼的波斯步兵,深深提了一口氣。現在到了玩命的時候了,我在這裡不能指望學著諸葛亮在城頭撫琴大擺疑兵,眼前這些波斯人還有身後的土耳其人可不是一些可以聽懂古箏韻味的高雅人士,可何況我也不會古箏。
“步兵不動——讓阿裡發的騎兵准備——”我回頭低聲安排著,就在我身邊的兩位女士也大概猜到了我要做什麼,我們彼此相識一笑,同時提了一口氣。
玩命的時候到了,軍號再次響起,急促的軍號聲伴隨著陡然加速的雨滴向整個戰場砸來,陸酩香催動她體內的地脈力量,一股蒙蒙的氣霧將我們三人籠罩在當中。
戰場上的呼喊聲掀起高潮,土耳其士兵們幾近瘋狂的喊叫著,在我身後制造著一陣陣排山倒海的聲浪。
此時——此時我的心神卻平靜下來,陸酩香所制造的地脈力量再次倒入我的體內,一股牽扯我全身經脈的清澈慢慢流淌。
郁水蘭開了,我感覺到我胸口這朵鮮花的呼吸再次興奮起來,我將這朵神奇的花朵掏了出來,花兒“噗啦——”輕喚一聲迸現七彩華光。
郁水蘭果真又開了——隨著在我澎湃激蕩的氣勁,我地心神卻整個穩定下來。
雨水刷刷地飄落,在咆哮陣陣的呼喊聲中,我卻聽到周圍草木在雨水中的呼吸聲息。我馬下有一朵花?她在哭泣?
我翻身下馬,看見一朵被馬蹄壓傷的馬素蘭——真主聖潔的鮮花。我用手輕撫這朵白色地蘭花——
全場跟著安靜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在看我這個身穿法式將軍服的人在戰場中央撫摸一朵被踐踏的蘭花——真主聖潔的馬素蘭——
這人腦袋有病麼?
這人是真主的代表麼?
我不管所有人怎麼看,我只感覺到一種發自郁水蘭的嗡鳴沿著我地手臂流入我手中的蘭花,微微抖動。這花——這是——
這不是變魔術吧?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被我撫摸的鮮花居然微微抖動著重新振作起來,那本原本還沒有孕育完好的花苞抖動著隨著郁水蘭一起發出七彩地光芒。
安靜,這時是真正地安靜,除了刷刷的雨聲,全場沒有聲音。我雙手捧著我手中的蘭花,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我手中的花開了,抖動著居然綻放了。
“阿哄!”全場再次發出雷鳴般的呼喊聲,我長吁一口氣。再次翻身上馬。
“真主地勇士們!前進!”
抽出馬刀。露西和陸酩香緊隨我身後,我忽然間信心十足,聽著不遠處阿裡發騎兵們的馬蹄聲,我徑直向波斯方陣沖去。
“為真主而戰!”
“殺!”
越來越近,我手舉著馬刀毫無所懼怕。面前的波斯步兵模樣越來越清晰,隨著於天地一起跳動的視野,我豁然間感到自己身輕如燕。
波斯人有點慌了,他們開始准備步槍射擊——他們步槍的有效射程大概只有一百米不到——我會被射中麼?老天爺——真主呀!我腦海裡豁然清靜,宛如自己面對的不是槍林火雨,而是一片豁達地草原。
“你們怕麼?”我用感應問詢著緊緊跟隨著我地兩位女士。
“我不怕——”露西似乎對於我用這樣的溝通一點都不吃驚。平靜地回應著。
“我也不怕——”陸酩香的聲音顯得很輕松。她的回答帶著一點輕愉地嬉笑,“與越來越大了。也許會打雷呢!”
“嗯!”
近了,近了,進入一百米,我瞧見對面的波斯士兵正端起手中的步槍——他們要射擊了,要射擊了!
90米,80米,70米,隨著馬兒每一次躍進,我眼中的槍管越來越明顯,他們要開火了——
依然沒有槍聲,我似乎看到了波斯士兵臉上驚恐的表情,我在繼續前進,波斯士兵們慌亂地檢查其自己的步槍——
難道——雨水?可雨水還能打濕這個時代波斯人的步槍?還沒等我找到答案,我一頭扎進波斯軍陣——
劈卡一聲脆響——我只覺得臉頰上濺起一些熱流,跟著隨著一陣劇烈的顛簸,我沖入了波斯軍列,整個波斯人的軍陣隨著我的沖入頓時亂了營。
我砍——我砍,我腦子裡一片空靈,隨著我的手臂上下翻飛,左右抵擋著可能來自各方面的威脅,我只覺得全身滾動著炙熱的血腥——老天——這就是我第一次殺人——殺人這樣麼?
一個波斯士兵狂叫著撲上前來,他手中握著還沒來得及上刺刀的步槍,我翻身沖了過去,當馬兒的沖刺撲向他的時候,波斯人正准備閃身——
卡——
熱流飛濺,我眼前似乎一花,這是血麼?
我微微一愣,當我抬起自己的手想確定的時候——
“當心!”
陸酩香的喊聲?我全身的神經似乎同時跟著緊縮起來,我忽然感應到身後一個波斯人握著刺刀撲向我——
卡——
眼前一片血霧,我只覺得單手微微發麻,那個波斯人捂著臉扎倒在草地上。
“沖哇!”
一陣陣喊殺聲此起彼落,隨著阿裡發的騎兵也跟著沖入了波斯方隊,波斯步兵終於完全崩潰了。
我們勝了?我們勝了麼?我略帶茫然的握著馬刀,環視著開始逃跑的波斯人,嘴裡似乎在囔囔自語著。
“我的真主呀,您可真敢干!”阿裡發王子握著彎刀沖到我的面前,他臉上濺著鮮血。
我抽搐著,試圖笑一笑,然而我卻不能,看著陸酩香愣愣的注視著地上的屍體,我也常常透了一口氣。
雨還在下,戰斗結束了麼?
大人您看信號彈,萊昂納多先生發現敵人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