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片凍雲——」
炙熱的蘇伊士海岸驟然冷了下來,碧藍的天空中凝聚了一縷白絮,那是雲麼,初看起來像是雲,然而這空中緩緩飄落的白點證明了那不是一般的雲
「下雪啦!你們快來看呀!」
從沒見過雪是什麼模樣的阿拉伯士兵們吵吵嚷嚷地抱在了一團,又蹦又跳顯得十分高興,說起來這些阿拉伯勇士們或許沒有太多的想像力,他們對於如此反常天氣變化顯然
無法聯想到竇娥冤這一類的東西,頂多會呼喚兩聲:「好大的棉花糖呀!」
對了,天知道18世紀阿拉伯有沒有見過類似棉花糖的東西。
正當我盯著天空飛落的白點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瞧見那個裡娜公主引著繆拉歡悅地奔跑著,同時有清脆的法語喊了一嗓子:「好可愛的羊毛呀!你快來看呢!」
「是這樣!公主殿下——」跟在裡娜身後的繆拉毫無創意得跟著附和著,這個法蘭西大個的附和頓時讓我對法國人巴黎式的靈感也放棄了奢望,只聽到繆拉又毫無創意地哼了一句:「真是好大的羊毛雲呀!」
「下雪了——」露西抬起手去接天空中飄下的晶粒,「疑——這不是雪呢!」
一粒粒的晶粒慢慢地降了下來,這些晶粒不像雪,因為它沒有雪花那種六稜晶麗,同時它們卻也不是冰雹,因為它緩緩飄落,這飄落不似羽毛卻像滿天沉降的飛絮。一層層地壓了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由疑惑起來了,雖然在巴黎也曾經見過天空連成一片的凍雲,然而那時並沒有降下如此的東西,難道這急速冰封越來越嚴重了。
「楊你沒意識到麼?這是楓丹白露冰封事件地延續——根據父親的研究這是一種能量對應反應。」萊昂納多也伸出了手,然而從他臉上看到的卻不是驚奇、也沒有疑惑,而是肯定和坦然。
「能量對應?」
萊昂納多繼續解釋起來,說簡單點,遵循能量守恆原則,地面出現大量熱量損失必定對應著某一方向存在巨大的能量獲得,然而這種轉換不是直接接觸實現的。那麼合理的解釋就是通過場能——而現在最有可能的場能媒介就是地磁——
「這的確不是雪——是一種電離冰晶。」萊昂納多神情嚴肅,深深吸了一口煙圈,他那雙眼前中似乎依然掛著憂傷與憤懣。
「電離冰晶?」
「那是父親的一項研究。」
作為一個考古學家去研究地球物理學似乎有點不務正業的味道。然而作為研究古老神秘科學地考古學家來說,萊昂納多的父親結合地球物理學揭開了許多曾經被認為存在詛咒的神秘遺跡地秘密。
19世紀,埃及圖坎卡門法老的金字塔被一群英國考古學家打開之後,深埋在金字塔裡的詛咒便伴隨著這些褻瀆者一起回到歐洲。當這些膽敢開啟法老金字塔考古學家一各個被法老的詛咒帶去見上帝之後,整個世界都震驚了。然而作為震驚事件的圖坎卡門詛咒事件只是在考古界被公開的神秘事件之一,在針對那些神秘古老的遺跡,考古學家們也學會了利用其他知識研究傳說中詛咒地真相。以便自己地生命不要因為偉大的探索事業過早夭折。
「古代印加帝國。古代埃及早期,還有你們中國那古代古蜀國都有一些對於地脈、地磁力的研究,雖然還不能證實古代的亞特蘭茲帝國是不是就一定是那個位於地中海中部的麥德安人,但根據研究他們也研究地磁,地脈力量。」
萊昂納多輕描淡寫的描述真是很難和他表述時的神情匹配,殊不知他那些都可以算是跨世紀,不——準確說是跨數世紀的驚天大八卦。
「關於這個我想露西小姐還有陸小姐,當然還有您成龍先生可能都有點瞭解吧?」
事實證明被萊昂納多驚天八卦震撼的不只是我一個人,萊昂納多所期望地知情者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當然作為女士的露西和陸酩香依然保持著她們楚楚凝神的表情。
在蘇伊士的停留最終在一片喧囂中結束,隨著下了一夜的羊毛雪,整個蘇伊士海灘溫度驟然冷了下來,這忽然地降溫給我接下來前往耶路撒冷帶來了一些詭異和神奇。
土耳其人不願意和法國在這時打仗這這已經成為可以肯定地事情,按照原本計劃我並不打算直接向土耳其銷售武器。而只是向土耳其支配下的部落銷售一點武器。但隨著老親王地一些說辭,巴黎的軍械廠有多了一筆訂單。當然交貨期會在1787年底,甚至更晚一些。
萊昂納多對於隊伍終於能前往耶路撒冷顯得有些亢奮,在出發的前他終於交待了為什麼迫不及待地想把我綁架到耶路撒冷的原因。根據他父親的研究,隨著冰封的越來越嚴重,那麼就意味著地脈力量正在積蓄新一輪的力量,當然對於這樣的力量爆發最後能有怎樣的結果並不能肯定,但他卻期望爆發能讓自己回去,回到自己來的那個空間。然而要實現這一點他必須在那個時候的到來作足夠的準備,並且沒有任何騷擾,然而能在被伊斯蘭教和基督教都奉為聖地的地方為所欲為的做那些準備,對於萊昂納多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借助我,借助我這個被土耳其人自己認可的身份——傳奇將軍。12月24日,基督教的聖誕節,我和我的隊伍在一群土耳其精銳騎兵的護送下到達了聖城耶路撒冷。
天空那片沉雪的積雲一直沒有散,從蘇伊士到耶路撒冷的這一路上這片積雲斷斷續續向這片沙漠撒播著涼意,說起來幸好天空降「雪」並沒有帶來什麼災難,當然除了那些不慎感冒打噴嚏的沙漠勇士不算在災難一列外,這場可以理解為雪的氣象為我來到耶路撒冷鋪墊了足夠多的神奇和詭異。
一路上那個土耳其公主沒有再給我找麻煩,她似乎開始覺得高大魁梧的繆拉更像傳說將軍。另外當繆拉在隊伍裡和公主嘻嘻哈哈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們那個靦腆的上尉拿破侖居然隨隊帶了一個女人——應該還是女孩——德雷西!我的上帝呀,這傢伙幹這事情怎麼事前打報告?
針對這個問題貝爾蒂埃給了一份關於拿破侖的辯解,拿破侖說,因為我們是一隻深入敵境的部隊,所以需要盡可能偽裝成一個販賣武器商隊,然而帶著女人顯然是達到這個目的最好偽裝。
服了,我是服了拿破侖的口才,說起來我自己似乎也帶了不少女人前往聖城,於是我也變得沒有辦法指責拿破侖的詭辯。
1786年,聖誕前夜,我來到了聖城耶路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