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的東方元帥 第五卷 混沌序章 167 天才的拿破侖(中)
    「騎兵衝鋒!」繆拉高聲大喊著,他或許該換上,「終於該我了」類似的台詞。只見這個穿著扎眼的鮮紅服裝的傢伙在馬上擺了一個抽刀躍馬的pose,就衝將而去,當普魯士士兵們正為打在身上的橡膠子彈大惑不解的時候,法蘭西騎兵忽然出現在山頭上,跟著一瀉而下——

    「媽呀!玩真的?」

    應該大部分普魯士步兵都在這樣哀號——他們還沒有做好玩真的準備,畢竟演習在十八世紀歐洲是一個完全新的事物,同時,實彈演習更是新上加新。

    「不要慌!下刺刀!準備射擊。」

    馬蹄隆隆,地面似乎在振動,雖然只有百餘匹戰馬,不過隨著山頭一瀉而下的法蘭西騎兵似乎無窮無盡——

    老天爺這刺刀不好下,還要倒火藥裝子彈——要命了!普魯士士兵們手忙腳亂的準備著應付騎兵,正當他們正在努力恢復氣勢的時候,零散的法蘭西士兵又射來一排令人疼痛的東西。

    「我們的炮兵掩護我們了!」普魯士步兵隊列裡發出這樣的高喊,所有驚慌的士兵們正準備發出一陣歡呼,不過這樣的歡呼並沒有持續多久,被馬爾蒙移到山頭的炮兵已經回答他們了。

    「我們的炮兵完了?」普魯士士兵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們現在完全沒有打演習的感覺。不是說只是在一種操練,不玩真的麼?怎麼會這樣?我們的炮兵完了——那我們呢?

    「衝呀!viva!」法蘭西胸甲騎兵呼喊著衝下山來,原本在他們當中騰起的幾陣煙霧很快被馬爾蒙壓制,移動到山頭上的步兵炮已經能完全控制整個戰場,方圓兩公里的戰場現在完全在馬爾蒙的控制之下,相比起來普魯士的青銅臼炮顯得沉悶與乏力。

    「準備射擊!」普魯士士兵們首次受到這樣的震撼,一種說不清楚被愚弄還是被糊里糊塗拖進戰場的奇怪感覺。普魯士士兵們胸口傳來陣陣疼痛,但似乎沒流血,此時他們或許在猜測被什麼擊中了——

    也許他們現在正在猜想:法國人槍膛裡會射出氣流類似的東西?這些氣流居然也沒有擊中眼睛一類的東西。既然還無法判定自己是不是戰死了,也搞不清楚眼前是不是玩真的,那麼反擊是必然的。

    於是,普魯士隊列指揮官們抽出戰刀高聲叫喊著:「準備射擊——」

    命令是下達了,然而18世紀步槍從下刺刀到重新裝填是很有學問和技巧的,正當普魯士士兵在互相探討這技巧,同時萬分疑惑法蘭西同行為什麼裝填速度那麼迅速的時候,繆拉再次亮相了!

    「衝呀!」繆拉的紅色戰衣再次成為戰場上的亮點,十八世紀騎兵衝擊步兵隊列首先要面對步槍齊射的彈霧,在那樣轟鳴般的射擊隊列面前,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馬匹是會掉頭就逃的。當繆拉駕馭著一往無前的駿馬衝向慌亂裝填的普魯士步兵隊列時,那簡直就是無人可擋,唯一能阻止他的是——會不會踏死人——

    受過訓練的駿馬距離普魯士步兵隊列越來越近,普魯士士兵現在高度疑惑了,原本對付騎兵衝擊只能依靠步槍齊射來實現,現在先不說子彈裝不上,根本無法齊射,最頭疼的是射什麼子彈?法國人那種氣流麼?那種東西能喝止奔騰而來的馬隊?那射真子彈?沒有命令呀,能射擊麼?

    疑惑加恐懼那就是恐慌,我站在山包上注視著谷底整齊的普魯士步兵隊列——確切地說,至少他們現在還很整齊,但這樣的狀態持續不了多久了。

    「看!將軍!那時繆拉!」貝爾迪埃宛如孩子發現有趣玩具一般高聲叫了起來。

    那是繆拉,那個張揚的繆拉居然直接縱馬跳到普魯士步兵隊列裡。他那一身鮮紅的戰袍在一片灰綠中上下翻騰,被他驅趕的普魯士士兵此時一定是驚怒交加。

    這個瘋子!這個瘋子!他想踏死我們麼?四散躲避的普魯士士兵終於衝散了自己的步兵隊列,繆拉的得意地展現自己的風姿,尾隨他的法蘭西騎兵們卻沒有特別冒失,他們只敢尾隨著自己的指揮官用馬聲去嚇唬那些尚存鬥士的敵人。

    「將軍!敵人崩潰了!我們勝利了!」貝爾迪埃興奮地叫著,當他看著馬塞納地指揮步兵很快恢復隊列向普魯士軍隊壓去的時候,他再次忍不住高喊起來,在他一生中還沒有見過如此輕易的勝利吧。

    大家似乎都很興奮,包括身邊不遠處的露西,還有在我一邊端著茶點的成龍,不過面對眼前的情形我卻沒有那種興奮,我心中默默念著,十分勝麼?十分勝不好呀——馮-霍恩的騎兵應該出現了吧?

    「大人似乎還在擔心什麼?」成龍微笑著向我杯中添了點茶。

    我注視著茶杯中能夠騰起的熱氣,笑著回應:「成龍先生也以為我贏了麼?」

    「中國古老智慧裡有一個詞——亢龍有悔,」握著茶壺,成龍神色度定,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升到極致的龍也就回不來了,所以大人剛才才說十分勝不好吧?」

    「喔?呵呵——剛才我自言自語了麼?我還以為我只是心裡想想呢,想不到被先生知道了。」隨軍帶著成龍是我刻意安排,表面上是因為露西來了,所以他也來了,然而事實卻不是。

    「呵呵,大人是一代將才呀!」成龍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不過這笑容卻和電影明星成龍的笑容不一樣,我品味著這個老人臉上沉穩的笑容,端詳著他仔細搖著茶壺,然後緩緩向壺中注入清水後,重新放上茶爐上加熱。

    我注視這個老人一舉一動回答道:「將才?山谷下的那個軍官是不是將才呢?」

    「呵呵,大人說的是拿破侖先生吧?」

    「嗯——」

    我說的是拿破侖,正當決大多數人認為我們勝利在望的時候,拿破侖也沒有那樣想,只見這個現在還是中尉的軍官正在山谷中重新展開陣地,陣地的方向是展開的方向是——

    那是卡西諾的山梁,整個陣地的最高處——戰鬥遠還沒有結束——輕易結束的都不是完整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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