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侖上尉您昨晚做了什麼?」
今早拿拿破侖打趣似乎為了掩飾我自己昨晚的徹夜未歸,雖然還沒有照鏡子證實我現在的眼睛是不是和眼前這個未來的軍事天才一樣通紅,也沒有對比我的眼眶是不是和拿破侖一樣成了功夫熊貓的崇拜者,不過至少我現在應了中國古老的軍事策略——先下手為強。
「哈哈,上尉昨晚是不是尋找自己的青春去了,年輕人麼!年輕人真好——」迪姆裡耶其實也不算大,不過賣老也是一種自古就有的時尚,四十多歲,五十歲未到的中將抹了抹自己的鬍子裝蒜,然而卻沒有引起應有的共鳴。
最愛起哄的繆拉雙手抱胸,微微皺眉。
不善於交流的貝爾蒂埃更是沒有說話的興趣,坐在相對獨立的位子上保持著他追求的與眾不同。
「怎麼了?先生們?昨晚爆發了一場戰爭?還是諸位遇到了什麼慘絕人寰的兇殺案?」
「兇殺案沒遇到,戰爭卻真打了一場。」繆拉癟著嘴,看表情似乎昨晚被某個意大利少女挑起了慾望卻沒有發洩一般不爽,「我們居然都被耍了。」
「耍了?」一向好勝的繆拉居然像鬥敗公雞一般,這還真讓我感到意外,我饒有興致地端起茶杯擺酷,然後問道,「我們的繆拉中尉怎麼被人耍了?」
「我們被擊敗了!」拿破侖鐵青著臉忽然叫了一句,這個自小就好勝心極強的科西嘉矮個緊緊拽著拳頭,瞪大了眼。
「被打敗了?」拿破侖所說的法文單詞發音應該是某一次戰鬥或者爭鬥,作為未來的歐洲軍事天才居然喊出這樣一句讓我深感意外,我本來抱著茶杯擺出裝比的樣子可以緩解這裡沉悶的空氣,現在——
「上尉你們被打敗了?不是打架——」這幾個血氣方剛軍官臉上沒有傷痕,生活還不是很寬裕的拿破侖本來就不喜歡賭錢,最近又有了德雷西——難道,「那個馮-霍恩給你們展示了什麼?」
「大人您知道了?」拿破侖猛然抬起來,那張漲紅的臉扎扎實實嚇了我一跳。
馮-霍恩昨晚向拿破侖和這些十八世紀的軍官們展示了什麼,並且讓他們感到震驚,這個答案我很快從貝爾蒂埃口中瞭解到了大概。
馮霍恩沒有向拿破侖他們展示斬首行動,大概是這個普魯士考慮到斬首行動雖然在21世紀有著很大的發揮餘地,但在18世紀,19世紀卻也只能是一種難度很高的突襲行動。因為21世紀與十八世紀、十九世紀在武器、戰術、科技環境都不同,所謂的斬首也就變得不是特別實用與神奇。
21世紀流行的是機動進攻、機動防禦作戰,講究小單位分散佈置,機動佈防,依靠IC4系統完成整體戰場彈性機動佈置,在這樣的條件下小部隊滲透襲擊指揮部相對容易些;而十八世紀,十九世紀,指揮部通常就是大軍,突襲指揮部並不容易,其實就是攻擊敵人一個完整的部隊。
不過馮霍恩的確給眼前這些18世紀的軍官們上了一個課,尤其那個來自未來的德國職業軍人給眼前這個號稱19世紀軍神的拿破侖上了一課的確很得意,說起來我其實也有這樣的慾望,不過卻被搶先了。
「騎兵穿插戰術並不很特別,不過那個馮什麼的傢伙居然把馬之作為一種機動工具,他採用分散穿插的方法在模擬戰上讓我們措手不及,沒想到那些分散的散兵能很快聚攏起來,真想不到會這樣——」繆拉作為騎兵中尉,作為歷史中拿破侖帝國騎兵元帥對於騎兵的使用本來有著絕對的自信,不過當他面對馮霍恩採用這種類似於二戰縱深穿插協調戰術時顯然猝不及防。
「你們多少人參加了演習?」
繆拉撇嘴抱怨著,這個曾經給我當過警衛隊長的中尉對於我所謂的軍事涵養有些瞭解,所以他講得很仔細,「我們200人,那個馮-只用了他那隊到處炫耀的40人。真是氣死人了!」
「40人打敗200人?」迪姆利耶也算是接受過馬賽軍事演習熏陶的將領,當他聽到這個數字時那種擺譜裝老的態度也就在一瞬間破滅了,「你們在昨晚做軍事演習?怎麼沒通知我們?」
「昨晚的軍演是我原定的意大利山地戰戰術協調演練配合教皇的要求提前安排的,不過不是正式訓練,所以沒有通報閣下,我自己也沒有參加,所以……」
「教皇——喔」迪姆利耶大概品出了其中的一些味道,教皇在聖彼得大教堂裡也親眼目睹了那系列表演,昨晚馮霍恩的表現算是對教皇與我的示威,所以這個在政治上也有一定功力的將軍頻頻點頭道:「又一種新武器配合的新戰術?」
「或許是無線電——」
「無線電?」
穿越人馮-霍恩向我正式挑戰了,當然這樣的挑戰並不一定就意味著接下來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不過我現在似乎沒有退路,畢竟在一切還沒有明朗的情況下自己示弱就會動搖現在很多有利條件,當然政治上太初鋒芒並不明智——這也說明馮-霍恩是一個危險的職業軍人,卻不是一個高明的政客,他這樣的身份反而利於他保全自己,而我呢?他出招我接招是必須的,但要獲得一個怎樣的結局呢?
我蹙眉沉思著,在壁爐上那個裝比的凱撒頭像似乎在笑,一種輕蔑的笑。
1786年,8月12日,在羅馬停留第7天,這個日子原本在世界軍事史上沒有特別意義的日子裡,卻迎來了他非同一般的一天。
著名的戰場卡西諾——意大利人曾經對抗過迦太基人的古戰場,二戰創造了最堅固防線奇跡的古斯塔夫防線最主要支持點上,那個馮-霍恩又向我挑戰了。
這是一個規模稍微大一些的演習——500人對抗500人,我原本不想參與這樣的對抗,不過正如露西所說意大利正期待一種力量驅使他們統一,所以這場表演變得意義不一般,因為這場演習不但是在意大利諸侯面前的一場表演秀,同時還是法蘭西新武器研發與軍事戰鬥力提高與普魯士軍事理論與戰術的一場較量——或者是一個前鋒戰。
這個演習是我帶隊的這支北非前哨分隊在踏上非洲大陸前最後一次洗禮。
8月12日,天空微雨,是一個奇襲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