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綠林,應該說西歐對稱方圓園林給人的是空曠的寧靜。
凡爾賽的喧鬧再次安靜下來,寧靜的宮廷水池上漂浮著少許還沒來得及去除的污跡,說起來今晚的聚會雖然我沒有特別留意,不過應該少了很多人了吧?相比我初次來到凡爾賽宮時,的確少了很多人。
周圍很靜,今晚老爺們看起來很早就累了,今夜的凡爾賽宮沒有了那些留戀於夜色的老爺們,一切都變得清新起來,在黑幕與燭光的點綴下,只有我和露西緩緩前行。
說起來今夜的宮殿安靜得都比較早,小翠農宮最先安靜下來,聽說路易國王今晚就留在那裡,不清楚這位國王會不會在自己老婆床單上聞到那個歷史上有名的德森伯爵白蝌蚪的氣息,不過今晚小翠農宮應該不會真正安靜,會徹夜大戰麼?不過路易十六一向在那方面不是很亢奮的人。
安靜,很久沒有這樣的安靜了。
雙手摟著自己的胳膊,露西靜靜地*在我的身邊,沿著整齊的園林小道,我們一起在宮殿中一起漫步。
「露——你幸福麼?」
露西沒有回答,她緊緊抱著我的胳膊,雙目注視著海神泉粼粼波光。
「露——你不覺得幸福麼?」
「楊,你知道召喚者是做什麼的麼?」
「你們?攪亂歷史的唄!」
「攪亂歷史的……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和你們的歷史不一樣了麼?」露西緊緊拽著自己的拳頭,她這樣的舉動不免讓我感到一種不安。
穿越者一旦攪亂歷史就會從那個時空消失,這似乎無論是半科學時空理論或者穿越體系中都能看到的細節,露西難道在擔心這個?
還沒等我深究這個問題,夜中的兩個身影闖破了寧靜,米拉波和杜爾哥不知道是不是早算好我們會在這裡出現,迎面走了過來。
米拉波和杜爾哥應該會有很多話要和我說,這個我也早就有所感覺,但他們會和我說什麼呢?
在國王身上借貸500萬金路易做長期投資,這次米拉波和杜爾哥他們所作的投資是有專門流向,就是法蘭西取締皇室控制市場法令後,重新振新法蘭西市場建設的投資。不過根據科隆比埃夫人的介紹,因為科隆比埃夫人、塔列朗和羅德雷的聯手介入,這兩位所代表的那些紳士們的投入沒有獲獲他們原本的期望的回報,難道這兩位就這事情要和我理論一番。
在月光下,米拉波的神色悅和,初看起來不像是要論戰些什麼,杜爾哥雙手杵著枴杖慢慢挪動著腳步,依然是小翠農那時神情凝重的模樣。
他們不是來宣戰或者是問罪的,杜爾哥這次是來給我透露一個消息的,英國對於法國現在的貿易法案作了調整,其中法蘭西貴重奢侈品的貿易收入在這次貿易調整中損失很大,在宮廷花費有所減少的同時,巴黎產業主最近尋找我幫忙解決市場問題。
「楊大人,用這個問題麻煩您似乎很不合適,不過您作為希望天使的名聲讓大家都相信您能有辦法解決著這個問題。」
杜爾哥說話很誠懇,當然這只是聽起來很誠懇,解決一個產業外貿利潤的問題怎麼會如此簡單,不過杜爾哥這樣和我提要求似乎不是那種粗淺的報復,為難我的智商。
「楊大人,您也許不是很清楚,巴黎的奢侈品行業養活了多少工人,您一向重視工人福利待遇,大家相信您一定能為這些工人帶來希望。」
「呃——」米拉波這個高帽子戴得可是讓我全身不自在,說起來我並不負責法蘭西對外貿易,這個差事雖然是美差,但最近可沒有興趣參與,我瞪視米拉波看他還要說什麼。
米拉波清了清嗓子,看到我的表情有些不善,乾笑兩聲推了一下身邊的杜爾哥。
恍惚在夢中的杜爾哥醒了一般要了搖頭,「英國方面增加奢侈品的稅率為要求我們降低白糖、可可、煙草的稅率,楊大夫人您是知道的,自六年戰爭之後,我國在海外的殖民地逐漸遺失,以上這些商品都只能從別國殖民地商人手中轉賣獲得,並且對本國商人實施稅率優惠才能把保證我國市場不被他國壟斷,可是您知道如果我們降低稅率,那麼——」
好傢伙,貿易戰?怎麼和我講這個?我可沒有心思處理這樣的戰爭——不過正當我想招迴避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英倫雖然與歐洲的貿易戰早就開始了,不過這次是不是有點反常?現在在歐洲除了我、普魯士、俄羅斯還有英倫都出現了穿越人,這會不會——
「兩位找我市向我能處理這件事情?可是大人們您們該知道我不負責這件事情,這件事該——」
米拉波神色平靜,語氣平緩:「楊大人,原來的外貿大臣已經被辭退,剛才我和杜爾哥先生推薦您作為新任大臣。」
「新任大臣?」我這就要去埃及了,還接這個差事?說起來這個差事的確不錯,是個肥差,不過似乎也不該和我這樣人去擔任吧,先不說我的關係網不深,我可是做軍火順帶有軍職的,這裡面學問可就深了,難道是一個套?「兩位大人不會是那我尋開心吧?讓一個軍火商管理國家對外貿易,何況我還要去埃及……」
「大人。現在法蘭西最緊俏的是新式軍火,您肯定比我們都清楚吧?」杜爾哥瞇眼著盯著粼粼的湖面。
「埃及您不正是去外交麼?」米拉波補充一句,他的神色表情卻沒有什麼太特別。
「地中海雖然不再是貿易的中心,不過大人不覺得地中海可以做起整個歐洲的市場?」杜爾哥扭過他那張深沉的臉,說起來他和我是老相識了,不過最近似乎有點立場的問題,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他的話。
做起歐洲市場?現在十八世紀再圍繞著地中海轉,那不是瘋了才怪,雖然非洲是一塊富饒的地方,不過現在的歐洲還沒有往那裡動腦筋,不過感覺杜爾哥所說的不是那個吧?難道他在暗示其他什麼?
武器與金錢——感覺不是很好的組合——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飽含巴黎黑夜的濕氣讓我鼻腔感到陣陣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