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凡爾賽宮凝露未去,王后與國王先後出現在阿波羅泉邊,噴湧的噴泉將一陣陣水霧拋灑到半空中,空氣中不覺變得濕悶起來。
國王要封我爵位?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的事情,雖然羅爾亞宮奧爾良公爵曾經和我說過他要推薦我當男爵,不過我那時也只不過把那個公爵的話當做一種空頭的拉攏支票,不過現在路易十六的這個許諾難道只是許諾麼?
「愛卿就不要謙虛了,」路易十六的語調十分堅定,透著那種不容置疑的味道,只見他緩緩轉身首先將目光停在波兒子夫人身上,「愛卿對於法蘭西與朕的忠誠不容置疑,瓦朗伯爵也有意將他的爵位傳給你,男爵怎麼能適合愛卿已經與即將為法蘭西要做的貢獻?」
獎賞將要做的貢獻?這位國王還真有新概念,不過看國王這個神情他這話是說給波爾茲女爵的吧?這應該是國王與奧爾良公爵之間的又一場戰爭。
波爾茲夫人首先曲腿行禮,跟著波尼尼亞夫人故意回頭瞥了一眼波爾茲夫人喊口號般地緩緩道:「陛下聖明。」
「陛下,恭喜您又多一個助手。」瑪麗王后上前伸出自己的手。
路易十六看了看往後伸出纖細手,微微點了點頭後牽過自己的王后,「萊昂先生也快是伯爵了,那楊卿才冊封為伯爵是不是有點晚?」
「沒有!我的陛下。楊先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不是麼?」王后一邊回答著自己丈夫的詢問,以便故意用她那碧藍的眼睛掃了一下我。
有目共睹?貌似到現在除了貝丁做的那些改革外,其它還只能定義為誇誇其談吧,想到這裡我也不得不表一點態,「陛下與殿下的誇獎讓臣下受寵若驚,臣下一定肝腦塗地為法蘭西效力。」
路易十六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拍了拍自己的那匹棗紅的駿馬,駿馬仰頭噴了口白氣發出一陣輕嘶,路易十六滿意地拍了拍自己愛駒,「瑪麗,很漂亮不是麼?這才是真正的駿馬——腓特烈斯堡馬,嗯!狂風掃落葉一般的良馬,行動迅速又不帶任何多餘的動作。腳步輕盈不帶多餘的雜聲。相比起荷爾斯泰因馬的優雅來說——嗯!楊卿你怎麼看?」
「我?」這似乎是讓我表態選擇國王還是奧爾良公爵,說實在的您兩位我都不看好,而且我在羅爾亞也變相拒絕了奧爾良公爵的邀請,想到這裡我回答道:「臣下不太會評價,不過臣下以為陛下的腓特烈斯堡馬與波爾茲夫人的荷爾斯泰因馬結合後的後代會更讓期待吧?」
「喔?」路易十六不動聲色的喔了一聲,他顯然聽出來我在和稀泥,一旁還在曲腿行禮的波爾茲夫人也慢慢直起了身體,全場的氛圍變得有些怪異。
「陛下,我們就不要談論馬了,今天我們不是一起去打獵麼?」王后瑪麗顯然聞出了其中的火藥味,連忙出來打圓場。
「嗯!我親愛的翰娜,不要著急,」路易十六捧起自己女人的雙手,輕輕地親吻著,隨後又轉過身來,「楊卿如果非要讓卿選擇一匹呢?愛卿會選擇哪一匹?」
靠這個國王是在這裡和我鉚上了,非要我表態?「陛下這匹腓特烈斯也只有陛下能駕馭,臣等怎麼驅策,不過說到馬,陛下,對於即將展開的國際軍售,我還真要向陛下借幾匹好馬,不知道陛下能否恩准?」
「喔?愛卿難道要將朕的馬一道出售麼?」路易十六顯然對於我的敷衍了事有點不滿,口氣有點不善。
我連忙解釋:「陛下!我也大概和您提過,這次軍售我想將第一站定在埃及。」
說到這裡,我故意進一步走近國王,低聲說道:「陛下您是知道的,埃及部落酋長對於賽馬都很熱衷,他們甚至把賽馬的勝利者奉為所有部落的英雄。」
「嗯!朕聽說過!」國王顯然被我的話題勾起了興趣,他轉身開看了看王后,「翰娜你稍微等一下,還有諸位,朕和楊卿有點話說。」
脫離了人群我向路易十六闡述我的整個計劃。
整個計劃要從歐洲一個國家土耳其說起: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15世紀基本可以是歐洲最強大的帝國,他的版圖控制著歐亞非的交界處廣大的領土,囊括埃及、中東、亞細亞半島、匈牙利、波蘭部分,甚至數次兵逼維也納,幾次可能衝入威尼斯,進入意大利。不過隨著世界貿易由地中海貿易大西洋轉移,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也開始走衰敗的道路,然而這各曾經強橫一時的大帝國依然有著強大的後勁。
進入18世紀,土耳其利用俄國與瑞典戰爭的機會,伺機報復俄國,土耳其取得了勝利。1716年,土耳其乘勝向奧地利開戰,但告失敗。1716年10月,奧軍攻佔特梅什瓦爾;1717年8月,在貝爾格萊德附近擊潰土軍,貝爾格萊德守軍投降。
根據1718年《波日阿雷瓦茨和約》,土耳其又失去包括貝爾格萊德在內的塞爾維亞北部。1735—1739年期間,奧斯曼帝國*失利,奧軍開始取得部分勝利,佔領了波斯尼亞、塞爾維亞等地。
在還沒有到來的1788年,土耳其即將和奧地利、俄羅斯爆發一場新的戰爭,現在向奧地利、俄羅斯提供更先進的武器顯然是很有可能完成的。
但是考慮到小翠農宮馬西大使的反應,還有埃及計劃,所以將這次軍售的第一站定在埃及是更為明智的,埃及靠近土耳其勢力範圍,在埃及軍售顯然會引起土耳其、奧地利、俄羅斯三國的高度關注,在談條件時便能獲得更多的便利,同時也能利用這次軍售奠定法蘭西在北非的外交關係,趁機拉攏的黎波里、阿爾及爾各部落,同時給西班牙與英國也拋出曖昧的橄欖枝。
聽到我計劃的細節,路易十六頻頻點頭,這是一個結合外交與軍火貿易雙重的任務,如果順利實現顯然對於路易十六與法國都能帶來巨大的裨益。
「很好!很好!」路易十六剛才那股鑽牛角尖的氣勢蕩然無存,現在躊躇滿志的砸起馬鞭來了,只見他用手中的馬鞭一遍遍敲打著自己的手心「愛卿,不過阿拉伯長途奔襲賽馬大賽,阿拉伯的部落們都有著各自適應沙漠特性的良馬,我們要找到一匹更在沙漠賽中——有點難呀!」
「嗯!是的,馬是一個問題,騎手也是一個問題,雖然我者也有一個優秀的騎手,然而沙漠長途耐力塞可就是另一件事情,當然我們此去不是為了賽馬,不過最少也要讓法蘭西的駿馬讓整個北非的部落們刮目相看,那麼以後不倫是埃及尋寶,還是埃及遠征我們都會有強大的支持。」
「嗯!好極了!好極了!」路易十六反覆這樣喚著,顯得十分興奮,清晨的陽光終於撒到了凡爾賽宮,這個國王似乎找到了他曾祖父路易十四感覺,有點飄飄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