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發生時間:07年8月——11月
推薦歌曲:光良---煙火
聲明:本文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百分百是巧合
坐在圖書館,江逸寒抱著幾本厚厚的書,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為了寫論文,找資料,這兩天的下午三點,江逸寒都會到學校的圖書館學習一會。
這樣久違的悠閒校園生活,感覺很是愜意。舊書的氣味在空氣中飄散,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滿半個房間,微小的灰塵顆粒在空中緩慢的浮動著,面前香氣裊裊的咖啡,旁邊疊起來的書籍,隨意放著的圍巾,還有一些散落的筆記。江逸寒坐在書桌前,仔細地思考著,偶爾咬咬筆頭,偶爾撇撇嘴,專心於學習,其實也是件不錯的事。
雖然江逸寒戴了帽子,還戴了一副黑框眼鏡,書生氣增加了許多,可是圖書館內還是許多人認出了他。大家都坐的有一些距離,在遠處呢喃著說些什麼,偶爾有大膽的人,悄悄地走過去,害羞地拿出一個本子,江逸寒都會抬起頭,微笑一下,然後簽下自己的名字。對方又會悄悄的離開。雖然對江逸寒有些打擾,但大家還是保持了很好的秩序,也讓江逸寒的學習進行地很順利。
由於大家的刻意保持距離,所以江逸寒周圍形成了一片真空,都沒有人坐在這附近,這倒是一個很奇怪的景象。
正當大家安心地學習時,一個微小的驚呼般的喘氣聲,讓埋頭認真學習的人,又把頭抬了起來,目光再次聚焦到江逸寒身上。因為,有人居然在江逸寒對面坐了下來。
雖然江逸寒沒有說周圍不能坐,也沒有規定周圍不能坐。可是,大家莫名其妙地就很有默契的選擇了給江逸寒一個空間,也許是擔心打擾到他,也許是擔心自己無心讀書,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有人坐到了江逸寒的對面。OMG!
一直在專心寫提綱的江逸寒,眼前突然一片陰影,江逸寒自然反應地抬起了頭,眼前出現一個很清秀的,呃,人。因為猛一看,江逸寒還真無法分別出眼前的人是男生還是女生。仔細一看,江逸寒輕笑了下,眼前的居然是一個男生。中長的黑髮,如絲般柔順,皮膚很白,甚至有些白得過頭了,嘴唇也沒有什麼血色,眼神裡透出一股遲疑和抗拒。他看了看周圍,似乎自己坐下來以後,大家都把注意力轉了過來,猶豫了下,他咬了咬下唇,「這裡不能坐嗎?」
聽到他的問話,江逸寒輕笑起來,「沒有沒有,當然可以坐。」一看眼前的男生,就知道他的性格很纖細內向,朋友應該也不多,十分羞澀,也有些膽怯。眼前的男生疑惑了,既然這裡可以坐,那為什麼沒有人坐呢?而且他坐了,為什麼大家會那樣奇怪的表情呢。男生的眉頭輕皺,滿臉的不解和疑問,可是他卻只是自己想想,沒有開口提問的意思。也許他真的不善於和陌生人打交道吧。對於他的反應,倒是引起了江逸寒的興趣,「你,你不認識我嗎?」出道了快三年了,江逸寒雖然不能說所有人都認識自己,可是這是自己的大學,大學裡的同學,或多或少也都應該知道他,何況學校為了多招學生,還把他拿來當廣告了,在大學裡,不認識他的人,還真的是不多。可是看反應,眼前的男生,是真的不認識自己。江逸寒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輕笑了起來。
「怎麼?你很有名嗎?為什麼我要認識你呢?」眼前的男生,猶豫了下,一臉疑惑地問到,他問得很誠懇,讓人生氣不起來。
「呵呵,沒有,沒有!」江逸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的確,自己好像想太多了,哈哈,難道自己也有王子病?嘿嘿。
「你好,我叫江逸寒,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江逸寒燦爛地笑了起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男生有些慌亂,顯然他的朋友真的不多,他也真的不善於和別人打交道,看到江逸寒如此正式,他有些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然後鞠了個躬,說到,「你,你好……我,我叫墨墨。請多多指教。」
看到這個叫墨墨的男生站了起來,江逸寒也連忙站了起來,兩個人握了握手,然後就尷尬地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江逸寒尷尬地笑了笑,示意兩個人應該坐下來,因為幾乎整個圖書館的人都在關注這裡了。江逸寒率先坐了下來,墨墨才發現這樣的尷尬,也連忙坐了下來。
接下來,兩個人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默默地開始學習,原本有些小騷亂的圖書館,又恢復了平靜。
滴答,滴答,滴答……時針指向了4點45的位置,江逸寒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了。不過,抬頭看見自己對面依舊在認真學習的墨墨,他學地很用心,不斷地在紙上抄著什麼,粗略一看,發現居然都是中文。這讓江逸寒很好奇。
江逸寒現在很確定,眼前這個叫墨墨的男生,是真的不認識自己。當所有人見到自己,都表現出豐富的情感,或驚喜,或討厭,或喜愛,或激動,或……江逸寒已經開始習慣面對人群時,自己的特殊,自己是江逸寒,特別的江逸寒,少爺江逸寒,自己已經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江逸寒了。和朋友熱情地打招呼,一起玩樂,一起逃課,一起瘋狂。自從出道以後,江逸寒就沒有交到新的圈外朋友了,交朋友,原本如此容易的一件事,現在卻成為一個如此困難的事。自己的朋友圈子,就一直停留在出道以前了,這讓人有些灰心。今天,碰到這個叫墨墨的男生,他的情感卻很平淡,平淡的象杯白開水,無味道中帶點微甜的感覺,讓江逸寒感覺很舒服,也許,和他成為朋友,會很不錯。
「墨墨,一起去吃飯嗎?」江逸寒輕聲發出了邀請,畢竟這是在圖書館,說話還是要小聲。
「吃飯?」墨墨抬起了頭,顯得很疑惑,不過表情裡還是有一些開心,一直以來,習慣了一個人,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學習,一個人的生活習慣了以後,心底會有一種習慣,也會有一種恐慌。突然,眼前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人,卻向自己伸出了友誼之手,讓墨墨有些感動。
「嗯,第一次見面,做個朋友如何?」江逸寒微笑地說到,笑容裡的真誠,讓人感到很溫暖。
「好……好啊。」墨墨點了點頭,「不過,能不能等我把最後這些看完。」聽到墨墨的請求,江逸寒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朋友,這就是普通朋友,擁有一顆平常心的朋友。
「江逸寒,為什麼今天你周圍都沒有人坐下來呢?」墨墨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問了出來。
「呵呵,我也不知道啊。」江逸寒微笑地回答到,「你下次可以問問他們。」
「哦……」墨墨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你是什麼學專業的啊?」
「新聞放送,最近在寫論文,好辛苦啊。你呢?」江逸寒伸了個懶腰,回答到。
「我是中國文學專業的。」墨墨有些驚訝地回答到,「你是大四的學生啊?看不出來啊。呵呵。」面對江逸寒的隨性,墨墨也放鬆了許多,輕笑了一下。
「哈哈,那是說我童顏咯,我是不是該高興下才對。」江逸寒哈哈大笑起來,墨墨也輕笑了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聊著些生活的瑣事,或者一些無聊的話題,一頓飯吃下來,讓人感覺格外輕鬆。
「逸寒,你身後那個人,你認識嗎?他好像一直在看著你,感覺好奇怪啊。」墨墨小聲地問到,用眼神指了指江逸寒背後的一個人。
江逸寒轉過頭去一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坐在那吃飯,神態很是自然,如果不是墨墨的提醒,江逸寒絕對不會知道他有在看自己,而且,即使現在江逸寒看著他,他也只是抬頭,微笑打了個招呼,絲毫沒有慌張,很是自然。江逸寒回過頭來,心想,也許是自己的歌迷吧,微笑著安慰到,「應該沒事的,不要擔心了,呵呵。」
墨墨歪著頭看了看那個男人,依舊神態自如,也許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吧,墨墨微笑地朝江逸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當許久以後,墨墨知道了江逸寒的身份以後,吃驚的表情,可是相當精彩,不過墨墨的平常心,還是讓他成為了江逸寒出道以後交的第一個圈外朋友。
和墨墨告別後,江逸寒就走到校門口,等待李然過來接自己。進入秋天的首爾,天色很早就暗了下來,璀璨的路燈在漆黑的夜幕下,綻放著屬於他們的光彩。
在等待的時候,江逸寒又再一次看到了剛才吃飯時坐在後面的那個男人,江逸寒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還是用自己太多心按下了心裡的疑惑。可是,當江逸寒晚上在練習室裡第三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疑惑就不是疑惑了,反而是擔心了。
他,到底是誰?
江逸寒把情況和李然說了下,李然也覺得很是蹊蹺,而且,這個男人,為什麼能就這樣堂堂正正走進公司的練習室,沒有門卡,他是沒有辦法進來的。
兩個人商量了下,還是決定直接上前去咨詢情況,不然,兩個人在這裡猜測再多,也不見得就能猜中答案。
「請問……您是?為什麼能進我們公司的練習室?」李然試探性的問道。
「對啊,大叔,今天我已經見到您好幾次了,您是?」江逸寒補充問到。
「你們好,我叫閆瑞豐。」男人站了起來,微笑著說到,很是從容,「我兩年前從特種部隊退役,是江昊天請來的保鏢,專門負責你的安全。」
「保鏢?」江逸寒和李然直接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為什麼突然會多出一個保鏢,真的很莫名其妙。
對於江昊天,現在的江逸寒已經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態了,自己的上司,自己公司的老闆,就是這樣而已。老闆突然給自己派了個保鏢,真是出人意表的舉動啊,「是江總派你來的,還是江昊天派你來的?」江逸寒的這話,李然一下就聽出意味來了。
「啊?什麼意思?他們不是同一個人嗎?」閆瑞豐顯然不太清楚情況。
江逸寒沒有回答,只是歎了一口氣。雖然他這方面,是已經放下了;可是,江昊天卻還是放不下,總對自己還是抱有期待,總希望能得到一些回應,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需要的是什麼回應。
如果江昊天是以老闆的身份,派這個保鏢過來,江逸寒可以公事公辦客觀的來對待,保鏢就是保鏢,意義比較單純;可是,如果江昊天是以他自己的身份派的,這個保鏢意義就太複雜了,對於江逸寒來說,這份意義他不想收,也不能收。
不過,現在的江逸寒很冷靜。換做之前,心裡還有包袱時,江逸寒會選擇問也不問就拒絕,江逸寒會選擇直接找上江昊天去爭吵,江逸寒會選擇討厭這個保鏢。可是現在,江逸寒腦子很清晰,無論這個保鏢代表什麼意義,自己都應該慎重對待。江逸寒的改變就在於,他已經能冷靜地看待有關江昊天的一切事情了,因為他只是自己的老闆。
見到江昊天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當江逸寒把自己的疑問提出來以後,江昊天揉了揉自己的頭,「公司派的和我派的,有什麼區別嗎?你就不能當作是公司對你的保護,接受下來就好了嗎?」
「江總,我現在思路很清晰,工作歸工作,私事歸私事。」江逸寒不同於江昊天的焦躁,很是放鬆,「如果是公司派的,我覺得我現在工作的過程,並沒有什麼危險,派保鏢暫時不需要,當然,需要的時候,我絕對會和公司說,畢竟是對我工作有利的事。但就目前來說,有李然在我身邊就夠了,他很照顧我。如果是你私人身份派的,我只能說,我是您旗下的藝人,不要讓私事打擾您的判斷。還有,不知道您妻子知道這件事嗎。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豪門家族裡,總有數不完的糾纏,因為都是一個錢字。江總家雖然不是什麼大豪門,但如果要產生這些糾葛,還是會割不斷,理還亂的。我不想因為摻合。我之前就和您說過了,您有您的家庭,好好經營您現在的生活,珍惜該珍惜的,珍惜值得您珍惜的,才是您應該做的。所以,無論從什麼角度來說,這個保鏢,我暫時都用不到,謝謝您的好意了。」
江昊天聽完江逸寒的話,可以感覺出來,現在的江逸寒語氣很中肯,很輕鬆,沒有刻意的冷漠,也沒有刻意的遠離。包袱,真的不在江逸寒的身上了。他說的也都是事實,冷靜而殘酷的事實。江昊天*在椅背上,身體彷彿失去所有力氣一般。
距離十幾年的空白,就讓它繼續空白下去吧,沒有填充的必要了。自己現在有妻子,有孩子,自己不應該為了過去,而放棄現在,不然,現在又會是未來的悲劇。江昊天不是看不透,只是在折磨自己,現在,眼前的江逸寒,卻比自己早看透。江昊天歎了一口氣,是啊,江逸寒這樣的選擇是正確的。一方面,沒有必要抓住過去不放,不放過自己,也不放過身邊的人;另一方面,家產,這個糾結的主題,繼續糾纏下去,只怕以後又會帶來更多的傷害,金錢,很多時候,就是感情的殺手。
看著江逸寒,頭髮,睫毛、眼睛、鼻樑,嘴唇,江昊天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也可以找到周冰的影子,還可以看到過去快樂的影子。但,現在,兩個人卻只是陌生人,「好吧,我知道了。閆瑞豐我會讓他回來的,你放心吧。」
江逸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