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疑惑道:「你們就不曾追問,他們為何要屠村嗎?」
小貴悲憤道:「問了,可對方一口否決,不承認幹過此事,還說我們故意誣陷,要致我們於死地。
當時,在場觀看之人,連天星別院與慈航劍之人都不敢插手,試想我們的處境是多麼的不妙。
然而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就在我們絕望之際,雲陽突然出現,為我們帶來的希望——
默默的聆聽,那人在聽完之後,輕歎道:「為了一塊天啟石,傲月山莊也太過狠毒了。只是以你們五人的力量,要報仇恐怕是希望渺茫。」
小貴恨聲道:「只要不死,我們就不會放棄。只要雲陽活著,我們就有希望。」
那人沉吟道:「就你所言,雲陽身上背負著太多的秘密,他能以一人之力大鬧傲月山莊,這份修為的確很強。
可傲月山莊乃正道之,立時一千三百年,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
即便你們殺了龍天嘯,殺了龍騰雲,也不足以毀滅傲月山莊。」
小貴嘶吼道:「就算這樣,我們野山村的兒郎也是不會屈服,不服妥協的。」
那人苦澀一笑,顯然明白小貴心中的感受,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許久,小貴的聲音弱了,這裡又恢復了寂寞的過往,彷彿什麼也不曾生一樣。
只是真的什麼也沒有生嗎?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光,黑暗中那人突然開口道:「若是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能夠活下來,但卻必須付出代價,你願意嗎?」
小貴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道:「不管什麼代價,只要能活著,只要有機會報仇,我都願意的。」
那人輕歎道:「你真的這樣想?」
小貴反駁道:「這樣難道有錯嗎?」
那人低聲道:「你此時死去,留給你同伴的只是短暫地悲傷。可復活之後,你能肯定留給他們的就一定是喜悅與希望,而不是更大的悲傷?」
小貴愣住了,沉思了半晌道:「我隱約有點明白。但卻不清楚你具體指的是哪個方面。
然而不管怎樣,只要能活著,我就可以為他們分擔一部分責任,可以用我活著的生命,去為山村的百姓報仇,為我的兄弟掃除障礙,貢獻一份力量。」
那人聽完。感觸的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個希望,只盼你將來莫要後悔就是了。」
小貴感激道:「謝謝你,我會永遠記得你地。只是我想問一下。你既然有辦法救活我,為什麼不能救活你自己呢?」
那人苦笑道:「你與我不一樣,我能救你是機緣,不能救自己是宿命。明白嗎?」
小貴似懂非懂,問道:「你應該在修真界很有名吧?」
那人虛弱的道:「你錯了,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之輩,比你大不了幾歲,修為也不強,不然何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呢?」
小貴好奇的問道:「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受傷的嗎?」
那人輕吟道:「不要心急,我死之前會告訴你的。現在,還是來賭一賭你的運氣吧。」
話落,黑暗中出一聲脆響。緊接著又出現了一道亮光,照亮了附近的景象。
原來,這是一個密閉地山洞,小貴就躺在洞中央。
而那人則躺在牆角,年歲大約二十六七,英俊的臉上神色死灰,嘴角一直有鮮血在往外冒。
那人身旁。一把閃光的長劍照亮了四方。劍身流動著光芒,宛如有靈性一樣。顯然非比尋常。
小貴看著他,眼神有些驚訝,低吟道:「原來你的情況比我還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那青年男子虛弱地道:「不是別人,是我自己了。
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能不能活命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時右手微微動了一下,那把閃光的長劍突入飛出,來至小貴上方,下落之際正巧劍尖對準了小貴的心臟,一下子就把他刺穿了。
小貴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失去的知覺頓時回來,當下慘叫道:「為什麼這樣?」
那青年道:「我已經無力救你了,唯一的希望就在這把劍上。
此劍名為勝邪,它蘊含著極強的能量,若是能與你溝通,就能恢復你的肌體功能,讓你壞死的肉身從新復活過來。
現在,你要全神貫注堅定信念,心裡想著這劍就是你最親密的夥伴,在內心呼喚它。
另外,我會傳授你一段心法,有助於你與此劍溝通。
至於生死成敗,那就全看你自己了。」
說完,那青年微微低吟,緩慢而有序的將一段生澀的修煉心法傳授給他。
隨後的時光,小貴一邊參悟心法,一邊在心裡呼喚那把劍,不知不覺便忘卻了一切,元神進入了空明境界。
如此,他地身體開始亮,那把勝邪寶劍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能量,使得他的身體有了復活的跡象。
望著這一切,牆角的青年眼神複雜,既有幾分喜悅,又有幾分感傷,口中低吟道:「我這樣做,對他而言,到底是好是壞呢?或許——」
這一刻,那青年也迷茫了。
他與小貴的相遇,是巧合還是注定?
小貴遇上他,又預示著什麼呢?
一處平坦的草地上,燕飛兒正在苦練飄渺天界。
這兩日,梨山老母把她管得很緊,幾乎所有時間都放在傳藝之上,一刻也不讓她鬆懈。
對此,燕飛兒有些不悅,但卻倔不過師傅,只得放下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神秘地修煉裡。
兩天的時間,燕飛兒領悟到了很多東西,修為在無形中有了很大地提升。
但是對於深奧的飄渺天界,她卻仍舊一知半解。
這事,梨山老母並不很在意,只是叮囑燕飛兒牢記法訣,以後有空多加練習。
午時,燕飛兒練得有些倦了,停手問起:「師傅,我還要練多久才有希望練成啊?」
梨山老母沉聲道:「那要問你自己。
若是你有決心,三天可成。
若是你無心,三百年也是枉費。」
燕飛兒跑到師傅身邊,摟著她的手臂,嬌聲道:「師傅別生氣,飛兒一定努力,爭取早日煉成。
現在,我們先去吃東西,有什麼下午再提。」
梨山老母看著她嬌美的樣子,慈愛的笑道:「你啊,天生就像是個公主,讓人捨不得責罵你。
可修真界並不平靜,你要爭取自己的愛情,就需要有相應的本事。
愛,不是給予。那需要你努力去爭取。」
燕飛兒嚷道:「飛兒知道了,師傅就不要老是當我小孩子,一個勁的灌輸這些東西。」
說完拉著梨山老母,朝遠處的樹林飛去。
看著二人回來,鐵山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起身道:「回來得正好,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燕飛兒歡呼一聲,鬆開梨山老母的手臂,人如飛鳥般一閃而至,口中嬌笑道:「有什麼好吃的,我可早就餓了。」
鐵山笑道:「好吃的不少,有烤野兔、叫花雞、五香魚。」
燕飛兒雙眼露光,格格嬌笑道:「我最喜歡吃魚啊,真是太好了。」
鐵山笑笑,招呼梨山老母上前用餐,自己卻轉身朝三丈外的蓮心走去。
兩天時間,蓮心傷勢大好,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行動上已經基本正常。
只是由於小貴死了,蓮心很是自責與悲痛,一個人默默不語,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
鐵山明白她的感受,也不好勸她,只得仍由她一個人坐在那,默默的悲傷。
走進她身旁,鐵山柔聲道:「蓮心,該吃飯了。」
一動不動,蓮心彷彿不曾聽見。直到鐵山二次開口,她才緩緩抬頭,眼神空洞的看著鐵山,神情哀憐的問:「小貴呢?他餓嗎?還有小華,他有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