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君王 第三卷 第五十八章 難纏紅顏
    蓋紅顏不等文海山開口,逕自走進場中,大聲道:「方纔有事,來遲了,抱歉。」再對高個兒端莊女道:「來吧,姊妹兒,我陪你走走。我,蓋紅顏。」

    「願受姐姐賜教。妹妹,玉含紅瑕。」高個兒端莊女微一施禮,溫婉而言。

    「哈哈,原來是『玉帶紅霞,瑕不掩瑜』,早就聽說『東氏宛國』紅霞妹妹的善心美譽。來,為了咱們的名中都帶紅字,好好比上一場。我要用兵器,嗨!」蓋紅顏道完久仰之意,決不廢話,抽出腰間兩支鋼錐刺,重喝一聲,大腳猛一跺地,快速衝上。

    東氏宛國,來犯四國之一,鳳翔東面與其接壤。玉含紅瑕此女為此國人氏,其善心聲譽,大陸聞名。二十年行善,救民無數,被百姓譽為天宗聖女,聖法天宗在東氏宛國的大好名聲十之六、七來自於她。

    兩女因為蓋紅顏這個暴急脾氣,啥前期造型都沒擺,即刻就交上手了。

    蓋紅顏不善拳腳,武器為兩支兒臂粗的鋼錐刺,長不足米,可能是利於水戰而習慣用它們。

    她雖然體格粗壯,但竟然是速度型的,雙手鋼錐猶如機槍,刷刷刷快刺,在其身前形成連綿刺影,因錐上附著淡藍玄勁,使刺影更添美感,連成一片。人醜雖,手上絕活兒卻相當漂亮。

    玉含紅瑕的武器是雙袖上各自纏繞的白色長絲帶,頂端各套著三枚銀環,隨著如玉絲帶一近一遠,一守一攻,遠攻絲帶一回轉近,近處絲帶隨即遠出而攻。或是遠攻的收回,被近處絲帶一撞,六環相接,發出一片悅耳鈴響,被撞之三環再遠出擊敵,變化多端。

    視線若是隨其絲帶晃動,片刻即會頭暈眼花再倒地,那就任人**了。

    蓋紅顏速度很快,但她的快和玉含情不同,含情靈動,紅顏狂野。

    蓋紅顏快在出手勁頭不保留任何餘力,每一刺皆是實招,胳膊不伸到最長決不收回。也沒什麼套路講究,就是突突突突,機槍掃射形態。

    反正就是實實在在,挨上隨便一下,就夠人受的。何況,挨一下的瞬間可能會連續再挨幾下。

    但她決不是一路突突到底,突突只是手上分工,腳下負責分辨敵對情況。敵人來襲若能擋,腳下不動,手上突突,或者前衝,更突突突;來襲若不可擋,大腳活動頻率可快著呢,當即直線後退,或者直線橫移,躲避的同時,手上停止突突,全當休息。來襲過去,再衝,再突突。

    手上若是累了,那就腳下不停,躲避著休息。休息夠了,再繼續突突。

    如此實在,且稍具無賴的攻擊方式很是罕見,也極其難纏。

    玉含紅瑕行動間看似不快,卻總能脫離對方的近身連刺,身形飄逸,每一步的變化,沒有毫米多餘。手上動作也不快,但是絲帶的性質決定了其飄渺難測,或用環擊,或是帶甩,或纏敵手,或絆敵腳,似鞭,似棍,似繩索,又似暗器。變化萬千,防不勝防。

    不過玉含紅瑕遇到蓋紅顏有點遇到天敵的感覺。

    先說武器,好不容易纏上,人家那抹油保養的光滑錐身一抽就出,連一絲刮頭都沒有,甚順,如同未纏,對其攻勢沒有半點阻礙。擋更擋不住,針刺本身就是織品天敵,針與布的關係誰都知道。

    絲帶對付重擊自是效果奇佳,類似拳掌刀棍錘,力度沉重的攻擊,蘊含玄勁的絲帶猶如彈簧,都可以化解。惟獨針刺類,透帶破氣,穿透效果犀利,擋是擋不住。

    對付蓋紅顏,最合適的是拿盾牌的南山盟,躲在盾牌龜殼裡,疲累了你,再傷你;而玉含紅瑕對付南山盟辦法更多,最簡單的就是連盾牌帶人纏住捆起,**之。這就是武器之間的相剋性。

    再說玄法、身法相剋:蓋紅顏腳下速度奇快,近身需躲她快刺。遠了,掃、擊,她都能輕易躲開,還能順便休息。而且,蓋紅顏的玄法明顯不是為了傷敵,純粹是用做她的手上突突與腳下快動,為輔助型,消耗甚少。好比是汽油,不用來爆炸傷人,咱裝進汽車裡,品著油門,看撞不撞死你。

    玉含紅瑕呢,舞弄絲帶需要巧勁是不錯,但是把長長絲帶蓄滿玄勁攻擊防守,這就極耗勁氣了,消耗方面明顯比對方要多。

    要說玄法對付蓋紅顏,文海山也適合,雄厚玄勁氣場緩你快刺,凌空掌勁亂你步伐,你不是直來直去嗎?提前量氣勁絆你大腳;而玉含紅瑕對付文海山也輕鬆些,絲帶對他的重擊防禦最佳,以柔克鋼,纏繞性也是對付他不動如山的好方法,不動?不動就捆粽子。這便是玄法之間的相剋性。

    玉含紅瑕情景不妙!若輸,即冤也不冤吶。在場的明眼人都不禁為這個大善女而心生歎息。

    玉含紅瑕遠遠縱開,玉帶一收纏入雙袖,平靜而言:「姐姐,我輸了。」

    蓋紅顏笑著安慰道:「呵呵,妹妹,姐姐克你啊,你輸得不丟人。」這姐們兒就是實在。

    比鬥結束,我放下茶杯,走向正在安慰玉含紅瑕的玉含情。

    「輸了吧,哈哈,我可要處置你嘍。」我對玉含情開出了玩笑。

    「我師姐都輸了,你也不安慰她,還過來嘲笑,真是不像話。」玉含情白來一眼,嬌聲地指責我,可是神情間不帶一絲真正的埋怨,也沒有任何失敗的負面情緒。

    「君先生,我們輸了。唉,也是這些男教友命該如此,給他們個痛快,可以嗎?」玉含紅瑕幽幽一歎,道出請求。

    我問她倆道:「你們能停止在鳳翔的破壞行動嗎?你們也盡力了,若是答應了我,我可以多放過幾人。」

    「可以。已經被識破,繼續下去再無意義,我會帶人回國。」玉含紅瑕對我做出保證,轉問玉含情道:「含情,你呢?」

    「我還要在鳳翔多留一陣兒,不過,是為了私事兒。君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為難了。」玉含情說話的同時大眼睛看著我眨呀眨的,長長的睫毛如同小掃帚一般掃著人心。

    「好,你們等著。」說完,我轉身回到文海山那邊商量決斷。

    最後,決定:除去地上被我腳踹門傷七人,再抽籤留下五名「聖法天宗」的男教徒。因為他們昨天殺傷了十三人,算上被我一石送走的悲慘高高高手色男,正好一命還一命。

    給我沏茶的大漢,免於抽籤。

    玉含情在離開前對我揮手道:「君哥哥,等戰爭結束了,我會來找你的。嘻嘻。」

    我對她也揮揮手,轉身回到比鬥的院子裡。

    文海山見我回來,走上前道:「君兄弟,今日多虧你在啊,否則,損失必然慘重。沒想到,東氏宛的玉含紅瑕和西元的玉含情都來鳳翔了。」

    「不客氣,應該的。」我嘴上略一謙虛,心想:原來玉含情是西元人,腦子裡還真沒她的資料。我發現文海山感謝之意尚濃,便轉問蓋紅顏道:「蓋大姐,你怎麼來了?正好趕上第三場,真是及時。」

    蓋紅顏見我主動和她講話,很是興奮,湊上前來,低音炮型地柔聲道:「還不是奔兄弟你來的呀!你們剛才那麼多人路過我住的客棧,手下人就稟報於我了。本來,我是不想來的,可看到你也在,就趕緊把自己收拾利索,跟在後面來了。呵呵,呵呵。」說著,大手還不斷拍著我的胸膛,狀態很是親熱。

    我一看,心道壞了。為了岔開文海山的感謝客套,竟招來了更難纏的買賣。但是,人家熱情,咱也不能露出躲閃的意思,那太傷人,只能由她越湊越近。再說,可能她就是這個習慣,對誰或許都一樣呢。

    「君兄弟,蓋妹子,今天多虧你們仗義相幫。走,去『富貴榮華』,咱們喝幾杯,好好聊聊。」文海山發出了盛情邀請。

    「行,我看行。走,君兄弟,我就樂意和你聊天,我就喜歡你的痛快勁。」蓋紅顏態度堅決地贊同,居然上來就攙住了我的胳膊,那叫一個使勁加用力,我的胳膊立刻陷入她胸前的巨大球體之中,幾乎被包裹起來。

    這若是三千金的巨大,我自是欣喜萬分。可現在呢,即便也是柔軟非常,但這主人實在難以入目,心理上受不了啊。我心想:若是真去了宴席,需忍受長久痛苦,去不得,必須堅決拒之。嘴上故意一歎道:「不巧啊,我今夜要去啟翔宮公幹,國主親見,無奈啊。改日吧,昂,改日吧。」

    文海山一聽,關乎國主,立刻露出體諒之色。

    蓋紅顏蓋大姐一聽,可就不樂意了,用包裹我的巨乳來回震撼著我,「嬌」聲道:「怎麼這麼不巧?太讓人失望了,不去不行嗎?兄弟,我可跟你說,大姐我可是真樂意和你待在一起。」如此吐露心聲的她,面上展現巫霉之色,甚是糜人。

    「改日吧,改日吧,實在可惜,無奈啊,改日吧,實在抱歉。」我連聲改日,語言表達能力已經被她糜得巨幅下降,只感覺即將神魂顛倒,人事不醒。

    幸虧,此時,生活經驗豐富的文海山已完全明白事情原由,仗義出口道:「既然君兄弟實在不便,那我們就改日再約。蓋妹子,我看,快讓君兄弟去皇宮吧。遲了,若是國主怪罪,豈不是害了君兄弟?」說完,對我面露微笑表示同情。

    「那好,那就改日。快去吧,大兄弟。」蓋紅顏處事利落,爽快地答應了,接著「啪」一聲拍了我屁股一下,催我走人。

    我略一抱拳,落荒而逃,心中大叫:我要回家,趕快回家。

    過了幾條街才恢復平靜,心想:幸虧這大姐是個痛快人,說放人就放人。可,即便這樣,也順手非禮了咱的屁股。唉,三千金,你欠我的啊,我要百倍摸回。

    2號花園,忘憂樹下。

    回到家,姑娘們在屋裡聊著女兒家的事情,我沒有進去打斷她們,一會兒開飯時再進吧。

    我半躺搖椅,想起今天比鬥的雙方。

    文海山,蓋紅顏。

    都是鳳翔大型幫派首領,他們的人生必定都極具傳奇色彩,大小爭鬥經歷無數,為了幫派的持續發展,絞盡腦汁,明槍暗箭。既是幫派,定以暴力性質為主,整日拚搏在風口浪尖上,為的是什麼呢?錢?勢?地位?他人的尊重?這些,他們已經擁有。

    既然擁有,必怕失去。那就再拼,再發展,不斷壯大,把競爭者們都踩在腳下。或許野心也在同時增長,渴望更多的錢,勢,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尊重。如此反覆,直至終結。他們快樂嗎?這樣的人生有樂趣嗎?

    他們是愛國嗎?是為了鳳翔百姓嗎?還是為了不被戰爭影響到自己現在的一切,所做出的主動出擊?

    或許,不管動機如何,行為是好的,就是對的吧。

    玉含紅瑕。

    要說她愛國,愛護百姓,我信。二十年如一日的行善,自己至盡未嫁,她的樂趣又是什麼?看著別人幸福,自己就幸福?她愛的是自己的國家,護的是自己國家的百姓。為此,不惜千里而來,殺人嫁禍。只為減少敵人實力,從而減少自己國家軍隊侵略殺戮時的傷亡。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在鳳翔人眼裡她再惡,但是在東氏宛國人眼裡她是極善的,儘管她也殺人。這也是她想要的吧。

    或許,不管行為如何,動機是好的,就是對的吧。

    玉含情。

    幾人中,看起來與她最熟,對她的瞭解卻最少。她是個永遠不愛說實話的小丫頭,狡猾也可愛,美麗卻危險。名含情,目含情,她的心,可能最無情。

    太矛盾,太複雜了,不是咱這種人能想明白的。

    我,簡單。因為我經歷了千年孤寂的可怕折磨,現在的我,只想要快樂,我一半,她一半。

    我,快樂。因為我擁有別人沒有的巨大實力,卻沒有他們身上的諸多負擔,我的思想簡單。

    我可以囂張,可以任性而為,可以全憑喜好,可以縱酒狂歌,可以順手捋直,再一腳踹彎。

    我可以不去想太多,只需要盡情地享受生活。

    微小之樂,我亦喜歡;瘋狂舉動,太無不敢,只要能讓我快樂。

    我給她溫情,或送他血腥,我需要她和她們,我曾經千年寂寞。

    我心不滅,我就不滅,我的心就是我。

    幫她找到心,幫她成為人,一起永恆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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