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滅君王 第二卷 第九章 純情鐵錘
    舞青袖注視著我,估計是在分辨,我應該是瘋子,還是腦袋有問題者?正常人的可能性最小。

    我心中瞭然地對她笑道:「一開始你不就是打算讓我去做這件事嘛!區別僅僅在於,我更喜歡採用自己的方式。你還有什麼顧慮?」

    不論怎麼說,舞青袖對我的「玄法功力」是極具信心的。最後,她在一塊絹布上揮毫寫出:「五月初五,晌午,莞南城,關家堡前。」

    要求她寫下來,是因為我對自己的記憶系統缺乏信心。

    離開前,舞青袖注視著我道:「為何如此?」

    我瞇上雙眼,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因為我是一個好色之徒。」一股紅霞從眼前的面頰散佈開來,波及到了小耳朵上。

    隨後,我對她揮揮手,轉身走遠。

    其實,並不是真的對她有非份之想。只因來到海藍星的時日太短,咱沒什麼朋友。最先結識的人,我認為緣分應該更濃一些。些許舉手之勞,幫之並無不可。

    不過,咱說實話別人總是不愛信,剛才以好色為借口回答她,或許更能讓她認可。

    念力感覺到走出了她的目送視線,我再次施展出速度恐怖的飛縱跳躍。

    回程路上猶不死心地狂灑念力,一直到出了山區,始終一無所獲。這次的探寶行動,以失敗而告終。

    唉!現在有了儲物工具,反而沒有東西可以往裡裝。咱那廣闊的儲物空間裡,只孤零零地飄著剛才那塊帶字絹布,猶如我千年來的處境一般。不行,得找點東西放進去陪它,太可憐了!我隨手抓了幾塊石頭樹枝扔了進去。

    古絲在望,已是晌午。

    緩步入城,城門口的衛兵目不斜視,持矛而立,對來往行人絲毫無犯,很有點解放軍的風采。一看就知,此城的城衛統領絕對是個人才。

    入城時無須交納任何費用,卻設立了一處兵械寄存站。站前豎立碩大石牌,上刻:「古絲城戶外嚴禁持兵械!持械者,杖十;械鬥者,杖百;持械傷民者,杖斃!」

    夠狠!我站在石碑前心中讚歎,然後有了決定:去昨日那個滿牆濺血的酒館,喝酒去!

    來到大盾牌門口,還沒上前,門就被打開了,裡面出來兩位頭破血流的漢子,相扶離開。

    走進去,老闆娘依舊雙袖高挽,依舊是那塊抹布在擦手。見到我,眼睛明顯一亮,欣然道:「怎麼才來?」

    啥叫才來?我不禁納悶:難道我被聘用?需要一早來報到?

    我走上前去,沖吧檯裡的刀疤夥計點點頭,道了聲:「照舊。」

    「問你話呢。」老闆娘湊過來,仰臉對著我。

    「一天下來,你需要揍幾個男人?」我嘴裡問著她,隨手接過刀疤夥計遞來木頭酒杯,開喝。

    「不一定,多的時候七、八個,少的時候,都很乖,就沒有。」她回答完我的話,又搶過我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剛一嚥下張口便道:「做我的男人吧!」

    我剛想把酒杯搶回來,就聽到了如此的晴天霹靂。

    「我昨晚上想男人了,就是你呢。」她笑瞇瞇地對我說著,貌似非常幸福。

    「你貴姓?」我傻忽忽地問。這娘們的腦袋受過創傷?莫非和咱一樣,也是靈魂殘缺者?

    「我的名字叫,哈司鐵錘。」她低下頭,聲音小小,神情靦腆,馬上又抬起頭強自道:「都怪我阿爹那天喝醉了,可是我們族規,在宗堂裡起的名字,是一生不能改變的。不許笑!啊!」看到我憋不住地笑起來,當即一拳放來。

    我抬起大手,一把攥住帶著嘯響過來的小皮錘,把它按在吧檯上,側臉努力忍住笑容,正色道:「我說,鐵錘姑娘,名字不重要,符號而已,你不用太認真。」言罷,送開了手。

    「不對,名字很重要!預示著人的一生,我族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她的表情,認真中帶著無奈,反駁完我,又是低聲輕歎。

    我看了看她那只仍帶著別人血跡的小手,點頭同意道:「有道理。」

    她瞬間就把剛才迫切揍我的念頭拋出店外,歪頭嬌聲問道:「你呢,叫什麼呀?」

    「君不滅。」

    「哇,真好聽。你阿爹可真好!」小女人眨著大眼睛羨慕地看著我。

    「呵呵。」我勉強一笑。終於聽到了對這個名字的讚譽,我卻一點喜意都生之不出。明顯的,是個名字就比她的強。所以,來自於她的羨慕和誇獎,實在缺乏力度。

    「真的,人家昨天晚上真的想你了,還夢到你哩。」小女人又幸福地笑了,還用肩膀頂了頂我。

    「哦,是嗎?」我附和著,趁她恍惚間,將自己的酒杯搶了回來。

    這個性格彪捍如火的女人,昨天說話還斬釘截鐵,比爺們還爺們。現在居然變成我空降到「哲圻」以來,所遇到的女人中說話最嗲的了。如此天差地別,便是我這個千年老怪一時也是難以適應,更不消說別人了。

    不信請看!吧檯裡的刀疤青年,目前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見這哥們左手端杯,右手把壺,正在倒酒。表面看起來,都挺正常,可是,那左手裡的杯子是杯底朝上的。他絲毫無察,一直在那裡狂倒不已。

    我把刀疤夥計手裡的酒壺奪過,給自己斟滿。如此浪費,太是可惜。

    「人家長這麼大,第一次這樣呢。阿媽說,什麼時候,你睡覺前想著的男人,在夢裡也出現了,那他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了。」小女人對身邊的其他事物渾然不覺,兩眼朦朧地輕輕訴說著,且,逐漸地深入投入著。她臉蛋嬌紅,態度虔誠,純情的神態搭配上一身海盜裝束,反而煥發出強烈的吸引力。

    僅僅是一面之緣,她就能對我產生出這等程度的好感嗎?我實在是想不通其中原由,不過,心底下還是有些感動的。

    不忍打斷,靜靜聽著她「阿媽說,阿媽說」夢囈般的傾訴,我心中已經確認:這位姑娘的阿媽顯然是位冒牌愛情專家!你瞅瞅,把自己女兒的愛情觀教育成啥樣了。二十好幾,快奔三十的女人,開了這麼家暴力店。天天兒混在一堆大老粗裡,還明顯是鐵錘無敵。更可怕的是,感情方面居然單純到了這等程度。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評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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